阿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恋人,就好像因为他的话而极度的不置信。而对面的狼人好像对现在的状况非常的满意,他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那么,好好享用。”德拉科用一种傲慢夹杂着嘲讽的语调说。
狼人就那么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转换了身形——他的脸开始拉长,嘴也是,阿尔甚至能够看见他的牙齿增长的过程。变身的狼人眼中充血,身上不断长出野兽的毛发,很快的,那就不是一个人类的形状,而是——完完全全的——嗜血的野兽。
狼人在非月圆的夜晚变成狼是可以抱有理智的——当然,他们本身就没什么理智,那仅有的理智也仅仅能让他认清谁是不该咬的“自己人”罢了。
小女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她只顾捂着眼睛嚎啕大哭,那还只是一个孩子!
阿尔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不是她的那支白色的斗士,而是曾经陪伴着她度过艰难岁月的,属于她妈妈的魔杖——那支由东方古木和奇异生物的毛发制成的魔杖。
她现在还未成年,按照法律来说她不可以施展魔法,虽然在赫斯庄园又足够多的魔法阵来阻挡魔法部的探查,但是走出赫斯庄园之后就不行了。因此阿尔为了避免更多麻烦,每当走出赫斯庄园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着之前那根属于她妈妈的魔杖以躲避魔法部的探查。
她现在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她明白德拉科,也不会误会德拉科。她知道德拉科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让那只狼人放松警惕。他们两个的任何一个现在的战斗力都不会比那只狼人底,但是,他们不能被发现。
不然德拉科没有办法和黑魔王交代。
一击毙命——是的,阿尔现在意识到,他们必须杀了那个狼人,彻底的,利落的,杀死他!
那可是一条生命!一个和杀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的罪恶行为。
狼人突然动了,他好像完全不顾及身边还有两个人一样,说不定,他就是如此享受血腥进食的过程,并且想让那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好好欣赏这一幕呢!用虐、杀小孩子来满足自己疯狂的,渴血的内心。
败类!渣滓!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在那个狼人动起来的那一刹那,阿尔手腕上的象征家主的手镯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雾气,仿佛屏障一般挡在了那个孩子的身前,而狼人的猛力一扑就被这层金色的雾气挡了下来。
紧随而后的是阿尔干脆利落的黑魔法咒语——对准了它的喉咙!
鲜血四溅!
阿尔颤抖着手——尽管她已经尽力的在试图让她握着魔杖的手稳定下来,但收效甚微。
地上的狼人翻着躺在地上,他的喉咙处被切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的从喉咙的地方冒了出来,即使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但是阿尔还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发生的一切。
狼人的脸扭曲着,就好像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但是没有效果。他好像还在试图发出求救的声音,但是被隔开的喉管就像是一个漏气的风笛,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粘稠腥臭的血液在流淌蔓延……
阿尔执着魔杖的手微微动了动,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施展一个咒语,然而,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念出什么来。
曾经,有一个慈爱的老人也像这样倒在她的面前,他的喉咙被刀砍咒切开了一条大口子,然后就那么死在了她的面前。
施展那个刀砍咒的人是她的叔叔。
现在,一个狼人倒在这里,喉咙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大口子,这次,施咒人是她自己。
当年的她无能为力,现在,这个“神锋无影”的反咒被她的导师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该救人吗?
不,她不该!她在对着那个狼人举起魔杖的时候就已经坚定了要杀掉他的念头,那为什么,现在又要犹豫不决,徘徊不定呢?
这是战争啊!如果不杀掉他,难道要等他将德拉科和她的事情通报给黑魔王吗?难道要等他继续加入黑魔王的队伍里将来继续威胁着她的亲人朋友吗?
阿尔冰冷着脸,慢慢的放下了魔杖——哪怕那个狼人还没彻底断气,他还睁着眼睛瞪着她,眼睛里都是哀求的神色。
没有人想死。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看着那只狼人苦苦挣扎直至血液冰冷的时候,德拉科却突然抽出了另一支魔杖——“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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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昏暗的小巷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不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就没人发现,上一秒还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现在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她的身影大部分隐在没有被路灯照到的阴影里,因此也仅仅只是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年轻女人。
“到了……”女人抬头看着她面前的一栋房子,喃喃的说——这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很多年以前,她和丈夫来到英国小住的时候会选择住在这里,而不是选择住在丈夫家族的庄园里。
庄园是家族为后人留下的最后一条后路,因此她和丈夫完全没有必要去叨扰那个地方,不过她听说,在他们夫妻都不在的时候,她的小女儿开启了那里,现在正和不久前刚刚回归的丈夫住在那。
她其实非常想要快点见到她的丈夫和女儿,因此当西蒂斯提宣布她身体中的余毒被彻底清除的时候就立即回来了——她拒绝了西蒂斯提“把身体调养好再回去”的建议,而是直接发动阵法回到了这个距离她的丈夫和女儿最近的阵法节点。
可惜赫斯庄园里没有设下这么一个传送节点,不然她更想直接出现在她的丈夫和女儿面前。
那现在呢?她站在小巷中犹豫了片刻——她记得她丈夫教给她的那个属于西方魔法的“幻影显形”,适合短途旅行,也许,她该试试那个咒语。
至于魔法失败可能会产生的分体?九尾狐的肉身极其强悍,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个。
正当她心念一动,准备发动魔法的时候,突然而来的心颤感觉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该死!”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低咒了一声,又匆匆消失在了小巷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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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德拉科对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扔了一个“昏昏倒地”和一个“一忘皆空”以后,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指甲大小的小瓶,将它放大以后快速的灌到自己的嘴里,然后飞快的向那边发生混乱的地方跑去。
就在刚刚,那个狼人被他直接杀死以后——其实根本不用他杀死那个狼人已经活不了了,但是他看见阿尔那种空洞挣扎的表情,心中一紧。
杀人——这对阿尔来说,还太难了。
少女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事实上,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为了这个做准备。
至少这个,至少这只狼人——不能死在阿尔手里!
德拉科当时只有这一个念头,而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他用一个阿瓦达提前结束了狼人的生命。
其实杀人对他来说,又何尝简单!逝去的生命就好像在他的背上加上了一条无形的枷锁,无论杀的人是谁——人类、魔法生物、正义的、邪恶的——这都是一份永远无法赎清的罪孽,只要那个杀人的人还有良知!
也许除了和汤姆合作能够得到利益意外,德拉科想,也许父亲选择这一方仅仅是为了他以后不要再沾染这样的罪孽,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远离这样的生活。
阿瓦达使用之后的负面影响还没有消散,德拉科现在还有一种非常恶心的感觉,而且他的手脚已经冰凉了,后背上也被冷汗浸湿了。而就在此时,阿尔突然平静的,甚至冷冷的开口。
“我要加入战斗。”
“什么?”德拉科以为他听错了。
“我说,”她转头看向混乱的方向——“我得做点什么。”
“你能做什……”
“我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他们。”她说,“如果我有能力而对此视而不见,自己逃走的话。”她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在此时却格外的鲜明——“我的做法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两样!”
而在德拉科怔愣的一刹那,阿尔迅速的给自己灌下了一瓶复方汤剂——她不能够用她自己的样子参加战斗——然后进行了短距离的幻影显形。
“该死的!”德拉科忍不住再次咒骂一声——他一直了解阿尔,他知道他的恋人不是那种纯粹的斯莱特林,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她利益至上,但总有些情况能够让她将自己的安危压后考虑。
这该死的,正义感!
他绝对不是在生阿尔的气,但是他确实心中憋火。匆匆处理完那个小女孩,他同样灌下了一瓶复方汤剂跑向那个混乱的中心地带。
——阿尔,他得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