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普通人可能并不认识,但是在天府道上混的,基本都听说过他的大名,此人可以说是道上的地头蛇,威名赫赫,钱水闲初入道上的时候,就是跟着他混起来的。
后来,罗光的女人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钱水闲,故事听起来可能很狗血,甚至说是老套,但偏偏发生了。罗光误以为是钱水闲勾引了自己的女人,一怒之下,跟其恩将决断,并在道上发出通缉,扬言要把钱水闲的腿给打断。
当时钱水闲已经算是一方霸主,不过和罗光的势力比起来,终究差上那么一筹,迫于压力,他只好暂时逃离了天府,远走魔都,投奔纪羡。
此刻,仇人再度相见,可谓是分外眼红,彼此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满腔怒火等待发泄。
纪羡眼睛眯成一条缝,注视着朝他们走来的一群人,低语道“这就是天府老大哥吗?看上去确实有两把刷子。”
跟着罗光的小弟,年龄都是二十到三十岁左右,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孔武有力,单单从面向看,就不是好惹的。
邓远皱着眉,苦笑道“突然发现我的运气有点背,这才刚来天府,就摊上了一个烂摊子。你们想怎么解决,打还是跑?”
“别急,先看情况。”纪羡泰然自若,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小场面还不至于让他慌了神,“就算要动手,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动手,别忘了,这里是市区,公共场合,当街打群架,不被抓是不可能的。”
如今的时代又不像几十年前,你要是胆大,敢在光天化日下街头火拼,下一秒就会有人报警,警察来了,你逃都逃不掉,毕竟街上的监控摄像头那么多,不会给你逃脱的机会。
三人未动,等着罗光带着人到来。
“钱水闲,你这条丧家之犬还敢回来啊!看来你还是有点男子气概,我以为你要去外面躲一辈子呢!”
罗光和他的兄弟们停下脚步,堵住三人,钱水闲冷笑道“一辈子倒不至于,我去外面不是为了躲,是不想跟你开战,你不会真以为我怕你吧?”
人多人少,气势不能少,钱水闲没有怂,反怼罗光,眼里充斥着战意,不就是打架吗?我特么从小打到大,谁怕谁啊!
反正他和罗光都反目成仇了,以往的交情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他们不再是兄弟,而是仇敌。
罗光盯着钱水闲看了几秒,忽然笑道“去外面呆了一段时间,回来胆子就那么肥了?你以前跟着我混的时候,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给你的勇气?”
“等等,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钱水闲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后一秒,接话道“我跟你混,是看你有利用的价值,能够帮助我扩充人脉关系网,为我带来更多的资源和利益,不然,我会看上你?”
他说话刁钻,三言两语不仅化解了尴尬,而且反将一计,鄙视了罗光看人用人不准,不聪明,被他欺骗利用了。
纪羡和邓远没插话,暂且当个看戏观众,看着钱水闲怼人时的意气风发,两人心里都佩服不已,高,实在是高。
钱水闲的道上经历,简直是不一般,纪羡盘算着,以后有机会可以试着把好兄弟的故事改编成电影拍摄出来,不为别的,当个纪念。
罗光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难怪当初钱水闲会找上自己,原来是抱着目的性来的,这狗日的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把我的女人抢走了不说,还顺带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天杀的。
周围,罗光的兄弟们也是一脸怒气,纷纷责骂钱水闲,为老大打抱不平。
“钱水闲,你特么还是不是人,罗老大待你不薄,你竟敢反咬一口,狼子野心,天打五雷轰都不为过。”
“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拖出去喂狗。我们在道上混,向来讲的是兄弟情,你做的还是人做的事吗?都嫂子动歪心思不说,还欺骗了我们这些相信你的人,今天,不把你腿给卸了,我跟你姓。”
“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以前还叫你一声钱哥,呸,老子真是眼瞎了。”
“钱水闲,你今天不跪下给罗老大磕三个响头,这件事是不能善终了。”
钱水闲扣扣耳朵,吹空气,闲散道“说完了?一群垃圾,我真搞不懂,罗光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能让你们这么舔他,有点尊严可行?”
他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手臂自然而然的靠在邓远肩膀上,接着道“你们说我忘恩负义,背叛了罗光,可你们敢保证,你们跟着罗光混是没带目的性的?别搞笑了,人活在世上,谁不是为了利益而活?”
他的一席话令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陷入了沉默,脸色阴晴不定。
纪羡眸光深沉的看着钱水闲,自己这个好兄弟,平时笨是笨了点,但该懂的都懂,看待一些问题比他看的都要清楚,道上混过的人,的确有独到之处。
人活一世,为的是什么?无非享受,金钱,女人,地位,名气等等,这些全是利益。人的本性是贪婪的,我们是一种欲求不满的动物,得到了想要的往往不会善罢甘休,会主动去追去更好的,就这样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掉入的漩涡,无法自拔。
邓远想把钱水闲的臭手给移开,靠着不舒服,但想了想算了,等钱水闲装完逼再说。
罗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道“是我眼拙了,把一个畜生当成自己的兄弟,真是可笑。”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犀利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该划下句号了,吗,明天晚上,南郊废弃工业厂,咱们不见不散,是男人就别怂。”
下完战书,他撞开钱水闲,带着兄弟们走了。
“呵,老子怕你不成,等你。”
钱水闲回头挑衅,纪羡随后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他吓了一跳,捂着头不爽道“羡哥,你没事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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