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床上传来的咳嗽声就像一个消音器,直接让屋中的吵闹消失,众人不可置信般齐刷刷看过去,直接就看见大太太因为咳嗽而颤抖的身体。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杜恩淳,他大步走过来,看见狂咳不止的大太太满眼担忧:“她这是怎么了?没事了吧?”
大太太还躺在床上,虽然有了咳嗽的动作,但是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连意识也没有恢复。
但是有反应总是比没有反应要好得多,他万万没有想到舒韵竟然还有这种技能,而且是在这么短短半天之内就将人救了过来。
舒韵用之前大夫留下来的针为大太太放血,只见她面前的小碗里面,流满了黑红色的血液。
“我现在放出大太太身体里的一些污血,再加上一会儿我开的药方,让人抓了药回来煎好给大太太服下,三日内便可看见成效。”舒韵轻描淡写地从床边站起来,给旁人让出位置。
杜雨薇第一个扑向大太太,满眼都是害怕,差一点她就变成了没有娘的孩子了。
站在另一边的杜康明虽然心中也是极为感谢舒韵,但是眼睛里更多的是另一种更加暧昧的情感。
舒韵并不想跟杜康明有任何逾距的情感,就算看见了他眼中的情愫,也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杜恩淳更是没有想到舒韵竟然真的比全城的大夫还要有用,就这么一下子把人给救了回来,想到以前对舒韵的不闻不问和怠慢,便由衷感到歉疚。
他还没有说话便听见老太太说话:“乖柔儿,快过来,忙碌了这么久定然已经累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老太太一直都是这般慈爱,看见舒韵简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这令她心中感到十分熨帖。
舒韵虽然很想立刻到老太太身边,但还是要把手中的事情做完,她让柳儿将纸笔拿过来,用娟秀的字体写下药方:“这些药这段时间坚持煎药给大太太喝,之后再看看成效。”
大太太身边的丫鬟接过药方,说了声谢谢,便立刻跑出去找药堂抓药。
杜恩淳虽然仍旧对舒韵的医术半信半疑,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便也不再多说。
“行了,不要所有人都在这里呆着,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他心中巨石虽然还没有落下,但是好歹能够松一口气,便也遣散大家各自散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舒韵才坐在床边看着大太太的脸庞若有所思。
这时杜康明走上来,他早就对舒韵有好感,以前是单纯地喜欢她这个人,现在是觉得她全身上下都是数不尽的有点,简直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舒韵见到他过来,抬眸间望进了他的眼中,清楚地看见其中的迷恋。
“杜公子……”她想解释,奈何杜康明完全不给她机会。
“今日你救了我娘亲,就是我的恩人,从今以后我便是……”杜康明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锁住她,仿佛看着就能够有所心满意足。
正好走到了门口边上的杜雨薇看见杜康明的这番动作,无奈地摇摇头,直接打断他:“哥,你再不走的话,小心我去夫子那边揭发你并没有完成功课的事情。”
舒韵抿唇压下唇边的偷笑,这一幕正好又让杜康明看得痴了,就在这个时候,杜康明根本就不想去管什么夫子,只想跟舒韵在一起。
看见杜康明丝毫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杜雨薇直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就将人给拉走。
“雨薇!雨薇你放手!”杜康明对杜雨薇这种“不懂事”感到十分苦恼,他以往怎么没有发现杜雨薇竟然这么会“坏事”?
“不能放,若是真给放了,那你不就又要去纠缠玉柔了!”杜雨薇将人拉走的时候,还回头冲舒韵眨眨眼睛,俏皮得不行。
一家欢喜一家愁,曹馨儿见他们当真将大太太给治好了,而且还是舒韵给出了方案,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当时以为她以为这次绝对能够将舒韵从杜府赶出去,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连这个毒都能解。
一时半怀她是气得牙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
二太太见舒韵当真将事情给处理好了,心中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既然如此,你检查完了之后便让大太太好生休息吧,别累着了她。”
“姨母,我知道的。”舒韵从床上站起来施礼。
等二太太走了之后,曹馨儿原本想要上来说两句威风话,但是看见一直赖在身边没有走的杜康明,又开始恨得拧手绢。
杜康明此时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心心念念都是舒韵:“玉柔妹妹,看病看了这么久,你累不累?我给你按按肩膀如何?”
舒韵向来都不习惯旁人对她这般熟络,习惯性地拒绝,倒是杜康明误以为是她害羞,便悄声说:“那晚上我再来找你。”
刚好被柳儿听见了,她赶忙走过来说:“大公子,今晚我们要去老太太房中聊天呢。”
“哦。”听见这句话的杜康明的眼睛里光亮都黯淡了,他只是发出这一个气音之后便没了下文。
见他终于走了,柳儿才拍着胸口道:“这大公子心中可真是除了您再也放不下旁人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杜公子经常在外面闯荡,因此被人带坏了也是有可能,只不过我们以后再杜府还是要多多注意言行才是,不能被人抓了把柄。”舒韵知道这次事情定然不是这么简单。
大太太怎么会那么巧合就在昨天中毒?
背后是谁在做手脚不得而知,更令人琢磨不透的是他们怎么在府中这么多双眼睛下面做到投毒的?
杜府的鸡飞狗跳暂时告一段落,舒韵守着大太太好一阵子,见她呼吸逐渐平稳之后,才带着柳儿回了院子。
而另一边的穆府,可算得上是冷冷清清。
从边关回来之后的穆承望,鲜少有人过来拜访,明面上是皇上直接召他回京,实际上是按暗中削弱了他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