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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千户之子(1 / 1)

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不满其跋扈,但大家都看出青年不是善茬,所以敢怒不敢言。这时,船上的老鸨和主事都赶了过来。

那老鸨和主事明显都认识那青年,上前就行礼道:“原来是许公子!”

青年瞥了二人一眼,道:“此事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话,也不需要说。”

主事与老鸨对视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道:“许公子,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青年冷哼了一声,道:“怎么?有没有误会,公子我还看不清楚吗?需要你来指点我?再说,就算真的有误会,你觉得凭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消除误会吗?别说是你们,就是你们背后的东主在,我也不放在眼中。今日,你们就是老老实实配合。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画舫,你们也没说理的地方。”

主事听了这番话,后背便流出汗来。他来此画舫主事才不过两个月,原本以为摊上了个肥差,顺便还能不花银钱沾点便宜——在他看来,在画舫主事,不白嫖那是真的有病。如今,看上的姑娘还没上手,却惹上了这么大的霉头,他心中焦急无比。

若是其他客人就罢了,他乖乖认怂。官府一旦追究,有眼前的这位公子顶在前面,也不会太为难,毕竟这画舫背后的东主在府城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偏偏这件事牵扯到了白鹭洲书院。白鹭洲书院的学子,未必有太大的背景,但是这些读书人在此吃了亏,一旦闹起来,也不好平息。

在明朝,有句俗语,叫“三个性儿,不要惹他”。所谓“三性”,就是太监性儿、闺女性儿和书生性儿。众人都知,这三种人不好惹。明朝的书生经常聚众闹事,连官府都怕。半个月前,就有个白鹭洲书院的读书人,因为与一名土财主争风吃醋被打了,纠集了其他几个读书人,一把火就将那画舫烧了。最后打起官司来,读书人赔了些许银钱就不了了之。画舫的东家也自认倒霉。

老鸨看到主事吃瘪,便看向站在前面的肖近。因为肖近最近常来这里,老鸨与他也算熟悉,忙道:“肖公子,这位许公子乃是吉安千户所许千户的公子。”

肖近不由一笑,千户虽然是正五品,但是武官管不了什么地方事务,地位也要低于文官。大明的读书人,并不将武官放在眼中。因此,肖近的胆气为之一壮,道:“这事,我管定了!我白鹭洲书院诗经社的人,怎么能平白让一个千户家的纨绔欺负!”

肖近的这番言语,倒是引来了几声喝彩。

老鸨的脸色愈发苍白,几乎将脸上敷的粉都比了下去。她颤声补充道:“肖公子,许公子的干爹在宫里。”

肖近一愣:“在宫里,什么意思?”

老鸨道:“许公子的干爹是宫里服侍皇上的……”

肖近不由一哆嗦。他虽年幼,却也知道宫中太监的权势。就拿如今宫中最有权势的太监冯保来说,他的官职是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兼掌御用司礼监太监。冯保既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东厂的执掌者,又是协助太后和皇帝处理政务的內相。哪怕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张居正,对冯保也要礼让三分。肖近虽然不是很熟悉官场,但对宫中太监的权势,于街头巷尾中还是有所耳闻的。

老鸨点出青年的背景,很明显,就是让肖近等人服软了。

看到肖近的表情,程乾脸上带着哂笑,道:“肖近,怕了吧?赶紧给许公子磕头,或许还有机会保你的前程!”

醉酒青年彻底不耐烦了,一脚踢了出去,虽然没有踢倒肖近,却把自己的嚣张气焰彰显无疑:“啰里啰嗦这么久?没完没了了?我这句话撂在这,有我干爹罩着,整个吉安府,我可以横着走!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拦我?找死吗?!”

肖近虽然畏惧青年干爹的权势,知道不能鲁莽,却也不愿将自己的颜面丢在地上任人踩踏。因此,他虽然没有出言反驳,却也没有让开,依然拦在肖平等三人身前。只是,他的腿已经开始颤抖。

曾芸芸想:肖近倒是还有几分骨气!

“竟然还不滚!”青年对着程乾喝骂了一声,“叫我爹派兵来灭了这些不长眼的!”

“原来是许兄。”青年的话音方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青年刚要喝骂,待看到那人的模样之后,勉强将脏话止住,却依然懒洋洋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汪兄。怎么,今天心情好,来这里玩玩?”

来人是汪可直。他因为在舱那边饮酒,且自持身份,并没有立即过来。不过听到青年的那番话,便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了。

他走上前,将肖近往身侧一拉。肖近心领神会,知道汪可直是在给自己解围,便往一侧绕了绕,可并没有走远,反而站的位置离汪可直更近了。无论如何,有府尊的儿子在这里,哪怕青年的背景很大,估计也不会太过分。

程乾知道汪可直的身份。他在肖平、肖近面前可以毫无顾忌,但是在汪可直面前,他清楚自己没有说话的份,便端来一张凳子让青年坐下。

青年一边坐,一边骂程乾拿来的凳子太硬。话里话外,还是对汪可直有些不待见。

汪可直也坐了下来,并且招呼相熟的人都坐下。大家坐下之后,发现就程乾一个人站在那里。那青年坐倒了,他就不配坐下,立即现出他身份的尴尬。他心中暗恼,却只能安慰自己,一旦青年将其他人恐吓住,他无疑还是能继续作威作福的。

汪可直神色淡然,他生于官宦之间,对于纨绔之间的争斗十分熟悉,也知道眼前这位许公子的套路。

他介绍道:“许兄名讳是许国,诸位听其尊名,即是将门虎子。许伯父乃是吉安千户所正五品的千户大人,当年曾为陛下上阵杀敌。后来坐镇吉安,保我们一方平安。”

叫许国的青年冷哼了一声,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自得的。

在明朝,军队是以卫所为基本编制的。随着王朝逐渐趋于太平,驻扎在地方的卫所逐渐成为掌管军籍、组织屯田和操练、护送漕粮及其他物资的编制。若是遇上军事行动,就如之前马贼在府城袭击百姓,卫所则可以抽调兵员、组织建制、命将出征。

在洪武初期,朝廷对江西的防守十分重视,曾设立南昌卫、建昌卫、抚州卫、吉安卫、袁州卫、赣州卫、广信卫、宁都卫八个军卫。国家稳固之后,八个军卫相继被改为守御千户所,或者干脆被废除。

江西都指挥司设立后,又一度下辖南昌左、南昌前、袁州、赣州四卫及吉安、安福、永新、会昌、信丰、南安、饶州、抚州、建昌、广信、铅山是一个守御千户所。随着宁王的败落,这些机构很多都又废除掉,最终江西只留下南昌、袁州和赣州三卫。

吉安虽然由卫改所,但此地处于府城,地位却不是安福和永新二所可比。吉安这个千户所,下辖十六个食粮官,在册旗军八百一十八人,在册运粮旗军一千一百五十人。在地方,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许国听汪可直介绍了一番,以为这是他服软的表现,想给自己留个台阶下。谁想到他介绍了许国父亲的背景后,就不再言语,丝毫不提他宫中的背景,不禁又有些烦恼。坐了片刻,他酒意上涌,差点吐到身上,又忍不住骂起程乾来。

程乾知道许国的心思,忍不住道:“汪公子,许公子刚刚已经说出京中的干系,可是他们却还拦着,这说不过去吧?难道汪公子愿意因为两个女子,与我家公子生分?”

汪可直没有接他的话茬。清高的他,认为程乾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讨价还价。诗经社在这里聚会,肖近已经出头,他自然不能假装不知。可他出头后,如果还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会大失颜面,但是平白得罪一个有来头的人,这也没有必要。他还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身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时他不说话,是希望许国能清醒一点,拎清轻重。

许国懒得猜测汪可直的心思,他在那里等了一会,看汪可直干巴巴地说两句话就想让他放手,心中满是鄙视。

从宋朝开始,文武官员的敌对情绪就很重,明朝也是如此。开国初年,武官的地位是在文官之上的。当年朱元璋册封十个公爵,其中九人均可上阵杀敌,只有李善长一人是纯粹的文官。不过土木堡之变中,大量的军事人才身死,而文官则凭借拥戴新帝之功崛起,自此出现了文重武轻的局面。文官对武官多指手画脚,武官则鄙视文官无能庸碌。这种情绪也影响到了文武官员的家人。此时,许国对汪可直及其父亲都是瞧不上的。

“带人走!”许国看了程乾一眼,又补充道,“你没本事,就叫人来!”这话自然又有言外之意。

汪可直有点焦急。他已经出面了,若是许国还是这样蛮横,他确实不好收拾这局面。若真的请父亲出面,又折了汪家的颜面。不过他面上却装出十分淡定的样子,完全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肖近看他如此,暗暗撇了撇嘴:看来,指望他也是没戏了。

“大祸临头还不自知,蠢到家了!”许国正歪头看程乾卷起袖子要抢人,却听到一直不言语的那个女孩子出言讽刺。他又气又觉得好笑。

“大祸临头?哈哈,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许国让程乾慢些动手,他觉得有必要听听对方要说什么。当然,对方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对方心服口服地屈从于他。至于那个洋女人,索性就刚烈一些。这样,一个服软、一个刚烈,正符合他龌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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