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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谷内遭遇(1 / 1)

也不知过了多久,曾芸芸终于醒来了,第一感觉就是身体酸疼无比,尤其是脑袋,充满胀痛。

她连忙看向身侧,肖平躺在那里。还好,他的呼吸比较平稳,身上虽有多处擦伤,但并没有太大问题。

安静地躺了片刻,活动活动四肢,等待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曾芸芸才慢慢站起身来。她回想起摔落山崖前经历的那一幕,不由有些心悸。随后,她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他们滑落的山崖比较高,足有几十丈,但因为长满了各种植物,他们相当于是被一层层植物托着落下的。这样才侥幸捡回了性命。

眼下,他们处于一个平坦的谷底中。在她脚下,长着厚厚的苔藓,在悬崖一侧稍稍偏上的位置,则散落地生长着一些蔓藤植物。苍白的石头点缀在苔藓中间。石头旁,还有一些腐朽的兽骨,在风雨的冲刷下,变成了灰色,显得寂静凄清。

曾芸芸轻轻地唤醒了肖平,并协助他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有无大碍。庆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受重伤,站起身来后都能勉强走动。

午后的阳光照入谷中,几乎可以看到潮湿的水汽在不段上涌。

此时此地的山并不算特别高,但却给人以莫测之感。风过处,树林中传来低沉的树木抖动声,仿佛有种古怪的东西在不断变幻一般。它时而暴戾,时而静谧,时而喧哗,暴戾时如野兽,静谧时如处子,喧哗时如江海。身处谷底,既无法窥视其真正面目,更不知道这山脉的尽头到何处。

曾芸芸看了看四周的山崖,有点心慌。随即,她觉得身体一紧,原来是肖平搂了她一下,安慰道:“芸芸,别怕,我们能走出去的。”

此时,他们随身带的那一百两银子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二人搜寻了一阵,才看到头顶十几丈高的一处地方有一丛荆棘,荆棘丛中有一角布料露了出来。银子丢到那里去了。

山崖很陡,二人是很难够到银子的,只好暂时放弃。

牵着手,曾芸芸和肖平沿着谷底向前走。一路上磕磕绊绊,二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无疑,落入山崖前冲出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奔着曾芸芸去的。也可以推断出,阻路的石头也是人有意为之。背后是谁支使的呢?这也不难猜出。

不过,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不管对方是否得手,肖平都拿不出证据。

对差点要了他们命的仇人,无论是曾芸芸还是肖平,都不会选择原谅。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保护好自己,再择机报仇!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前方有淡淡的烟雾在谷中翻滚。一开始二人还以为是惯常的雾气或水汽,再走近些仔细分辨,都不由一喜:“是炊烟!”

二人不由加快了脚步。有炊烟,便有人家,便能够问路离开这里。

前方的山谷愈发平坦,二人惊奇地看到,很多谷底已经被开垦出来,种上了作物。

“平哥哥,你看,这是玉米,也就是苞粟!这是番薯,也就是地瓜!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见到它们!”曾芸芸兴奋地说。

眼前的作物都长得不错,玉米已经长出了巴掌长的棒子,地瓜秧也爬了一地。

“哇,还有别的呢!这是苎麻,这是烟叶!”曾芸芸认识的作物要比肖平多得多。

二人在这些田地里,还看到了不久前有人劳动过的痕迹。眼下,他们大概回家歇息去了。

越过一片片田地,前方是一栋栋用竹子、木头和茅草搭成的简陋的房屋,甚至还有一个个窝棚,大概有十来户人家那么多。他们看到了一些人影,那些人影大概也看到了他们。

“当当!”两声锣响,那些人迅速地赶了过来。

很快,这些人将曾芸芸和肖平包围起来。这些人多是青壮年,也有个别孩童。他们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仅能遮体,一个个面带菜色。在他们手中,各自拿着棍棒甚至铁叉、锄头等物。

他们紧张地盯着曾芸芸和肖平,目光中满是警惕。

一个年龄最大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曾芸芸听得出,他明显带着福建口音。

肖平忙解释:“我们是不小心从上面滑落的,无意中走到这里。”肖平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山崖,又指了指他和曾芸芸身上的伤口。

男子看他们年龄幼小,有些迟疑,问:“你们真的不是衙门派来的探子?”

肖平道:“我们真的不是探子。我们只是想问问路,离开这里。”

听到肖平和曾芸芸要离开这里,男子勃然色变,高喝道:“你们谁都不准离开!你们若是离开了,说出我们的行踪,我们会死得很惨!”

“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周围的青壮年也挥舞着武器,一起叫喊起来。

肖平和曾芸芸不由为之色变。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都是流民,因为交不起朝廷的赋税,又或者欠了高利贷,甚至犯了罪,便逃到了这里。他们选择这个偏僻的山谷,自己开垦土地耕种。因为不用交税,倒是勉强能活得下去。不过,他们必须隐匿自己的踪迹。否则,一旦被衙门发现,不仅他们开垦的土地会被衙门收走,他们的财物,包括种出的粮食也会被收缴,甚至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惩处。而一旦他们被发往原籍,之前欠下的债、触犯的罪,都会加倍惩罚。

曾芸芸知道,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还会有衙门的人,或者是其它势力直接将这些流民杀死,直接侵吞他们的一切。哪怕小孩子和妇女被留下来,也将被贩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人发现了曾芸芸和肖平之后,才会如此紧张和激动。

肖平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还在保证自己离开后不会说出他们的行踪,却没发现这些人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暴躁。

曾芸芸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提醒他不要再说。二人乖乖举手,表示服从。

看到二人举手,这些人才稍稍放松,但依然没有放下武器。他们押解着曾芸芸和肖平,走向居住的地方。

在这里,几个妇人正在做饭,三两个比较小的孩童在玩耍。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被押解过来,妇人都没有吭声,倒是孩童们十分好奇,跑过来围观。

曾芸芸粗略一数,发现这里大约有青壮年男子十人,妇女五人,另有少年和孩童七个。按照房屋和窝棚算的话,这应该就是十来个家庭。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到一个老人。

领头的中年人对一个妇人吩咐了一声,那个妇人转身离开后不久就找来了一条麻绳,将曾芸芸和肖平都捆了起来。

捆的时候,曾芸芸对着那妇人微微一笑,露出了善意的表情。那妇人的手不由停了一下,随即就给他们捆得松了一些,不至于那么痛。

指派了一个比曾芸芸、肖平稍大两岁的少年看守两个外来者后,领头的男子便招呼大家快点吃饭,说下午还有很多活要干。

曾芸芸看他们的食物,都比较粗糙。也许是因为没有石磨等工具的原因,他们煮的稀粥里还有稻壳在漂浮。一些野菜被切成一段段的,随便洒在粥里。

这样的伙食明显没有吸引力。随便吃了一些,这些人就开始干活了。这一次,除了看守他们的那个少年,包括孩童之内的所有人都参与进去了。

他们是在剥麻。

刚刚收割的苎麻先被按照花色分类,然后根据长度再次分类。小孩子用竹子把麻叶刷掉,大人便开始剥麻。

每剥出一批,便有人将它们捆好,丢到不远处的山溪中浸泡。

曾芸芸小声对肖平道:“浸泡之后的麻还需要刮一遍,然后晒干才能出售。”

肖平看到一个妇人在收集苎麻的叶子,便问:“叶子也有用吗?难道是用来喂牛羊?可是这里没有牛羊啊!”

曾芸芸道:“苎麻是纺布织绳用的,但是它的叶子和根都可以吃,比如和米一起做饼。”

看守的少年没想到曾芸芸懂这些,不由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起来。

曾芸芸看着少年的样子,突然一笑,问:“你们是不是从福建来的?”

少年一听,大为紧张,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竹竿。

“你读过书吗?”曾芸芸又问。

那少年迟疑了许久,终于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认识很多字,要不要他来教你?”曾芸芸碰了碰身旁的肖平。

少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

肖平已经领会了曾芸芸的意思,因为双手被绑住,他只能用脚尖在地上书写:“看到了吗?这是‘苎麻’两个字。你试试,照着我的写。对,就用你的竹竿在地上写。”

少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大人都在紧张地劳作,没有人去注意他,也就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模仿起来。

他学得很认真,没多久,就学会了。

“你试着读一读,苎……麻……来,你试试,苎……麻……”肖平锲而不舍地劝他。

“苎……麻……”少年终于开口了。

“接下来,你一边写,一边读。记得,写字的时候,笔画要横平竖直,不要倾斜。”肖平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真正地代入了老师的角色。

学完了“苎麻”二字,肖平继续教授“山水人口吃看走”等字。

少年已经彻底放下了戒备。在他脚下的地面上,一个个看起来笨拙但又十分有力的字慢慢呈现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路过这里喝水的青年男子猛地从三人的后方绕出来。他的一声喊,立即惊动了正在劳作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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