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俯首为臣 > 114、第 114 章

114、第 114 章(1 / 1)

蓝轩持卷而立,闻言转过身来。毓坤已迈入房内,崔怀恩瞧见这情景,便领着人躬身而退,但仍是将那箱子抬了出去。

蓝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会,毓坤不由想,她来做什么他一定已猜到了。这令她有些窘迫,蓝轩却只是放下书,淡淡道:“臣明日去开封,已向陛下递了折子。”

明日要走,今日才上奏,显然未将她放在眼中,毓坤气不打一出来,冷道:“朕并未见到。”

蓝轩道:“就放在陛下案前了。”

听他这语气,是非走不可了,毓坤负手而立道:“朕还未批。”

蓝轩道:“那请陛下现在就批。”

毓坤一滞,她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虽然现下河南与山东收上来税银有一百万的亏空,但满朝文武难道竟挑不出一个能查这案子的人么,也不至于。

他是有意冷待她,毓坤知道。

蓝轩要走,她是拦不住的,也不打算再拦,若他亲自去趟河南,这一百万的亏空自然有希望能填上,毓坤说不出强留他的话,也不愿与他存着芥蒂。

男女之间的情爱她是不懂的,也不会拿话术哄人,只是知道他想要什么,那她给就是了。

这会西配房中只有他们两人,以崔怀恩的眼色,自然也不会打扰

毓坤干脆吹熄了灯。黑暗让她生出些勇气来,现下她无法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笨拙地循着本能。

向前走了步,毓坤缓缓走近蓝轩,虽然房中一片漆黑,但毓坤能感到,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秀逸的身姿全然地拢着她,此时毓坤发觉,虽然她个子不算矮,但他还是比她高上许多,她要踮起脚尖才能与他平视,就在她想要去触碰他时,蓝轩猛然捏住了她的下颌。

被迫抬起脸,毓坤承受着他的吻,小小地呜咽了声,好一会儿才感到蓝轩放开她。

他随性地抹了抹唇道:“真苦。”

毓坤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的唇。

她忽然想起来时喝的那碗避子汤,心中慌了下,怎么会叫他察觉了,她明明已漱了口……

下一瞬毓坤便明白,这不过是蓝轩的试探。然方寸之间,他已将她细微的惊惶收入眼中。

感到他的身影拢着她,毓坤只听蓝轩淡淡道:“陛下喝了什么?”

这会儿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毓坤索性道:“避子汤。”

蓝轩嗤了声道:“那陛下,究竟是来做什么呢?”

他这话问得就好像把她整个人剖开了似的,感到他压抑着的怒意,毓坤不明白那不过是碗避子汤,他如何会生这样大的气。

她局促的站着,好半天方道:“你想要什么,朕便给你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虽然知道他是在生她的气,毓坤也知道这会自己合该说些好话,但真正对上蓝轩,先前她想好的那些要说的话倒都说不出口,一张口反将事情往更僵的方向推。

蓝轩居高临下望着她,目光从她削薄的肩背,划到细窄的腰身,最后落在她湿润柔软的嘴唇上。毓坤不禁想,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令他心动,却听蓝轩道:“陛下真的知道,臣想要什么?”

毓坤在心中想,他有些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不过她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在她看来,他对她的喜欢,也不过因着床笫间那些事罢了。

她这么想着,面上自然也现出这样的表情,蓝轩的唇角微微扬了扬,似乎带着个讽刺的笑,毓坤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蓝轩漫不经心道:“陛下想的也无错,臣是男人,要的也无非是那些。不过这床上的事儿,起初是有些新鲜的,然时间长了,也就腻了。”

毓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他说腻了是什么意思。

蓝轩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毓坤回不过神来。蓝轩将她颊畔的碎发撩在耳后,低沉道:“腻了的意思是说,如陛下这般,又不会伺候男人,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吭也不吭一声,有什么趣味?”

毓坤像是被烫到似的,挥开了他的手。

蓝轩沉沉望着她道:“陛下也知道,臣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也并不差这一口。”

说完这话,蓝轩只见毓坤沉默着立着。接着,她的肩膀颤了下,却很快稳住了。垂着眸子,她瞳中的情绪被纤长的睫毛掩盖了,蓝轩一点儿也瞧不出来。

但他知道,他的话令她感到难堪。毓坤转过身,细窄的肩背似乎发着抖,然而只顿了一下,她决然的向外走。月色清冷,那纤秀的身影渐渐融入银色的月晖之中。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蓝轩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方才要对她说那样的话。

待回到乾清宫,好一会儿毓坤才平静下。方才的情景萦绕在她脑海中,毓坤努力想将它赶开,却感到心中发痛。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打哪儿来的,莫名让她烦躁。原本便是予取予求,现下他不勉强他了,她合该觉得轻松,又何需为他的话介怀。

蓝轩要走便走,毕竟如今她握着禁军,倒不信他能翻出什么花儿来,而且现下没有比关中旱情更重要的事儿,若蓝轩有办法填上那一百万的亏空,她便不用拆东墙去补西墙。

虽然如此,夜半躺在御榻之上,毓坤眼前浮现的仍是在西配房的情景。她惊讶于那时心中愤怒和委屈,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下的心情。

索性将这点儿思绪甩出去,毓坤再不去想。因为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去天坛祈雨。这是她身为万民之君的职责,她肩上担的是江山社稷,没有他顾的余地。

就在她去见蓝轩的第二日,毓坤干脆下了道文书,要蓝轩以镇守太监的身份,去河南查办税收亏空之事,之后她便闭关。祈雨前需斋戒沐浴三日以示虔诚,毓坤亲笔上书表文致天,在去天坛祈雨的前一天先送到南郊神库去。

到了正日子的时候,晨起时毓坤先到奉先殿去祭告先祖,之后与群臣出皇极门和午门,步行到天坛去。十几里的路程需要走上一上午,毓坤却坚决不肯乘辇轿,也未让司礼监与礼部先行除道,为的便是昭示皇恩浩荡,向上天显示她的诚心。

因而这一次,京城的百姓有机会第一次目睹天子真容,虽然只是远远跪在道旁,但当浩荡的卤薄仪仗打面前经过的时候,人人都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之情。

也就在这几日中,朝廷任命蓝轩为镇守太监,明为督办税改一事,实则是去河南暗访,清查贪污税银的案子。启程的日子定在毓坤闭关斋戒的最后一天,所以她并没有见到他,这令毓坤倒松口气。自那日之后,她仍没有收拾好心情去面对他。

但没了那层关系,他们反倒回归最普通的君臣,毓坤知道先前之事未平,现在要施以怀柔之策,不能得罪蓝轩,更何况她已没什么可笼络他的,所以即便这次毓坤想派个副手与他同去,顺便盯着他的举动,最终也并没有成行。

她相信蓝轩既然主动请缨,自然是有了八成的把握,那么她倒不如放心将这事交给他做,最后再看结果如何。

但于蓝轩而言,临行前他尚有件事不能放心。自打那日见过慧心,赵彦便跑的没了影儿。蓝轩担心他闯祸,派人悄悄去寻,然而寻半个北京,也不见彦儿那孩子。

蓝轩只能猜测他是回了开封,这便是他自请去河南查案一半原因,但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这侄儿他最了解,向来是怎么想便怎么做,又有少年人血性,冲动之下只怕难以收场。

又寻了几日,依旧不见赵彦,蓝轩只能向开封追去。但离京那日他有些不放心,又叫崔怀安在京中搜了一次。

没想到这次竟真得了消息。今日皇帝领群臣到天坛祈雨,要打京城南面过。沿途的百姓得知这个消息皆早早等在道旁,争相一睹天子真容。而就在这围观的人群中,派去寻人的探子回报道,见到个少年正像是赵彦,然而不及待到近前,那少年的影子一闪又不见了。

蓝轩敏锐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妥来,今日皇帝是步行去天坛,又未曾除道,那样近的距离……

若探子见到的人真是彦儿,那他为何在此,又要做什么事,是显而易见的。

算下时间,这会毓坤应已走到午门,见蓝轩面孔发沉,崔怀恩道:“那要不要,再派锦衣卫去寻?”

蓝轩蓦然摆了摆手,沉声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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