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1)

“这是什么?”齐风琬一挑眉,忽然觉得这画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秦江樒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没有答话。

齐风琬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秦江樒的拳头:“王爷,您捏得太紧了,这样臣妾拿不了。”

秦江樒耳尖一红,手微松,终于让齐风琬顺利地拿到了东西。

这是个荷包。这次,齐风琬可以肯定了。这一回,她甚至能认得出荷包上绣的是什么——一株桃花树,与躲藏在花叶间的一只白兔。

“这是?”

“总之给你了。”

齐风琬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台词和这一幕都似曾相识。于是她从身上翻出了新婚第二日从秦江樒那儿得来的荷包,将两个荷包放在一处进行了一番对比。

虽说这两个荷包比较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但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两者有着莫名的相似性。齐风琬基本可以确定,这两者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拿起那个丑得不像样的荷包放到秦江樒眼前晃了晃,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王爷,这个也是您做的?”

这回,秦江樒耳尖变红的情况维持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退。

见他一直不答话,齐风琬还以为他这是生气了,正想要认错的时候,他却低下头闷闷地应了声“是”。

“为什么要送臣妾这个呢?”齐风琬有些不解。

秦江樒只顾看着地面,既不答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齐风琬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因为好奇,简直像是猫挠着般难受,但她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反正她家王爷肯定不是出于恶意送她这件东西的,不想说就不说吧。

她再次将两个荷包托在手掌上仔细看了看:“王爷做这荷包时还没学过女红吧?那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最近进步也很大,值得鼓励……总觉得这样下去,王爷的女红总有一日会比臣妾还要好呢。”

因为秦江樒始终低着头,所以齐风琬没有看到,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忽而亮了一下,而当她将两个荷包绑在一处贴身收好的时候,那亮色就更明显了,简直像闪着光一般。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秦江樒终于不再死死地盯住地板,抬头想看了齐风琬:“圣上的婚期已订……你可知道?”

齐风琬出嫁之前妹妹收到的那份圣旨,只透露了小皇帝要迎妹妹为后的意思,并没说明婚期。他们两个的婚期,是太后在前两天才订下的,暂时还未对外公布,但已经知会了齐府。

昨天傍晚时分,齐风琬已经从齐文氏那儿得了消息,所以她点了点头:“母亲已经派人告诉我了。”

秦江樒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好一会儿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到时候,我们送个‘大红四件’去,给圣上,好么?虽然不一定用得上……”

齐风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江樒说的这个“大红四件”,是指由他与她新手缝制的大红四件。看秦江樒的意思,他大概是准备把上面的绣花儿也一并由自己包揽了。

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齐风琬意识到,自己之前对秦江樒的误解怕不是又多了一个。至少,秦江樒对小皇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面对着秦江樒十分渴望的眼神,齐风琬摸了摸下巴,点头应了下来。

说起来,她也挺想送妹妹一件亲手所制之物作为新婚礼物,她总觉得,这样的东西才更能体现出她作为姐姐的一片心意。

秦江樒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但齐风琬还是感受到了,此刻的他大概很开心。

经过最近这一番仔细接触后,齐风琬发现,这位在外界看来可怖至极的瑞王其实很好懂。

“那,我们开始吃饭吧?”事情商量已毕,想要进入下一环节的齐风琬看向秦江樒,询问他的意见。

秦江樒轻轻点了点头。

候在一旁的荼白会意,给待在外间的下人们传了话,手拿托盘的人立时鱼贯而入。

他们两个吃饭的速度差得有些多,所以最开始时总是难以调和,但最近因为秦江樒对她的迁就,吃饭这事上两人和谐了不少。

秦江樒吃得仍然快,但吃完后总会在一旁等着齐风琬,待她慢条斯理地吃完后,才和她一同离开饭厅。

所以那日秦江樒在齐风琬刚将饭吃到一半后就匆匆离去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动起了筷子,自顾自地将早饭吃完了。

那时她并没有多着急,总想着到了下午她一醒来就能看见秦江樒了。

然而等到她醒来时,秦江樒却并没有在外间研究花样子。她觉得情况有些反常,便问了问府中的下人,结果便得到了秦江樒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答案。

她又追问了秦江樒去了哪里,下人们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齐风琬产生了想叫人去找找秦江樒的冲动,但她又觉得自己怕不是管得有点宽,便默默将这念头打消了。

她现在对秦江樒的那份感情,相较于初见他的那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不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齐风琬正坐在窗边考虑着不久前和秦江樒说好要送人的“大红四件”该弄成个什么样子。

小皇帝和齐风斓的婚期将近,若是当真想送出这一份礼物,他们必须得抓紧一切空闲时间。

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总是待在身边的人此时不知去了哪里,她一时间还颇觉得有几分寂寞,开始下针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但……这份礼物不是送给普通人的,齐风琬怕自己一针没弄好会把东西给毁了,无奈之下只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百无聊赖地等着秦江樒回来。

秦江樒一直到天黑了都没有回来。

齐风琬试着继续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胃。不得已,她独自去了饭厅,吃了这顿出嫁后第一次一个人吃的晚饭。

吃完饭后,齐风琬让荼白招来了一个时常出现于秦江樒左右的仆从。

这人进屋后始终低着头,没敢往齐风琬身上瞟一眼,所以相应的,她也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进了瑞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齐风琬从来没真正管过事儿,最开始时她是忌惮着秦江樒不敢揽权,后来则纯粹是因为懒。

这就导致了如今的窘况。

秦江樒身边的人,她只对长相有个大概印象,剩下的便一概不知了。如今跪在她面前这个人,她都没看清他长相,自然也认不出他究竟是哪一个人。

齐风琬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身份低微,不配有名姓,平日里王爷同府中之人,都称呼奴才为‘阿四’。”跪着的阿四一面说着,一面将头埋得极低。

“阿四我问你,王爷过去可曾像今天这般,天晚了还不着家?”

“王爷过去常常这样。”

“那你可知王爷去了哪里?”

“奴才不知。”

“这样么……你先下去吧。”

阿四退出了屋子,自始自终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挪动脚步时也尽量没有发出多余的响动。

齐风琬目送着他离去后,用一只手支了下巴,开始思考秦江樒究竟会去了哪里。

外界一直说秦江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显然不是空穴来风,作为他的妻子,齐风琬觉得,她就可以来证明这一点。她对于秦江樒究竟去了哪里毫无头绪,此刻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

秦江樒人没回来,闲来无事的齐风琬又赶起了“大红四件”的大工程。她按着平日的习惯捣鼓到了夜里,一直到了平日里歇息的时间,她实在熬不过生物钟带来的睡意,还是决定不再等秦江樒了,就像往常一般准时上床。

洗洗弄弄之后,齐风琬叫退了一屋子的下人准备休息。

秦江樒手比她长,平时又睡在外面一侧,他躺在床上就能灭到的蜡烛,齐风琬却必须站到床边才能灭。

夜已经有些深了,蜡烛一灭,屋子里一下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几乎是在蜡烛灭掉的瞬间,齐风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便被一个人从后头抱住。

在齐风琬出声之前,抱住她的人以极轻的声音念了一句“是我”。齐风琬微微一愣,认出了来人是秦江樒。

“王爷?”

齐风琬轻轻地喊了秦江樒一声,却没有得到后者的任何回应。与此同时,空气中有一点极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秦江樒,出什么事了?

齐风琬轻轻拉住了秦江樒搭在了她肩上的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转身,免得已经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的秦江樒会摔到地上。

将秦江樒搂进怀里的时候,齐风琬的心脏因为不安而越跳越快,躺在她怀中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她手中似乎还摸到了一点温热的液体。

齐风琬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绪,考虑清楚眼下的状况后,她在电光火石间拿好了主意。

她先将秦江樒抱到了床上,又翻出了从家中带来的熏香点燃以掩盖屋内的血腥味,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躺到秦江樒身边放下了帐幔,故作镇定地喊了声:“荼白,进来!”

今夜的守夜工作正好轮到荼白这儿,她负责的是前半夜,此时正在外头。

听到了齐风琬的声音后,原已有些困了的荼白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儿的她带着几个小丫鬟走到了门口,对着屋里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先进来。”

再次听到了主子要她进屋的要求,荼白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也很黑,荼白完全判断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齐风琬小心翼翼地从帐幔后面探出了脑袋:“荼白,你来陪我睡。”

说着这句话的齐风琬,语气里满是委屈。

荼白眼皮一跳,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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