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1)

看到秦江樒睁眼的瞬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齐风琬一下来了精神,她将手中的书往边上一放,问了句:“醒了?”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当她看向秦江樒时,眼神里是满满的怜惜。

秦江樒似乎是被吓到了,一下就翻身坐起,十分戒备地看向了齐风琬。不过他很快就认出了床边坐着的人是谁,眼中的杀意还没来得及形成,便散得一干二净。

“我……怎么了?”秦江樒看了看四周,神情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回到了家中,还换了寝衣好好地躺在床上。

“王爷不记得了吗?您同臣妾的父亲喝酒,喝到一半便醉了,之后便睡到了现在。”齐风琬轻声做出了解释。

她眼神还算不错,刚才又很仔细地观察着秦江樒的反应,所以她并没有错过他慢慢染红又迅速归于正常的耳朵。

她家王爷这是……害羞了?齐风琬忽然觉得很有趣。原来秦江樒还有这样的一面么?

醉酒后的秦江樒与平时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他完全不同,呆呆愣愣的瞧着还有些可爱。齐风琬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定,现在这样的秦江樒才是真正的他?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秦江樒的脖颈上:“王爷可有哪里不舒服?嗯……体温倒是没有很高,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秦江樒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他望向齐风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之后才答了一句:“不,没有……不舒服的。”

齐风琬收回了手,嘴角不受控制地开始上翘。她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毕竟作为瑞王妃,她与瑞王最亲近的接触,是发生在瑞王不省人事的时候。

好在,她的感觉是对的。秦江樒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怕,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齐风琬拉开了和秦江樒的距离后,秦江樒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她愈发觉得有趣,难道她家王爷平日里都不习惯与人接触的吗?竟然会这么紧张?

……大概真的不习惯和人接触吧,毕竟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平日里是尽量能躲远就躲远的嘛。

不过,她家王爷明明这么防着他人,每日却能在她身侧安心入睡,这是不是说明,她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呢?

凭着这点想头,齐风琬又在脑中编出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接在之前那些关于秦江樒童年的揣测之后。

这个后续故事简单概括来说就是,从小饱经风霜、差点自闭的瑞王在婚后,通过瑞王妃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终于打开了心扉。

说得高端一点,她是他唯一的光。

齐风琬进行脑补的时候,向来不会考虑其他问题,诸如是否合理、是否和之前的故事有所冲突之类。她不过图一时开心,转头就把当初打开的脑洞抛于脑后。毕竟人生无聊,只好自己加点剧情。

要说这样的脑补究竟有什么具体效果,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它能影响到齐风琬本身的状态吧。

齐风琬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起身去为秦江樒端醒酒汤的时候,脚下还有些飘。

好在,汤没有洒。

“王爷,来,把醒酒汤喝了。虽然您看起来似乎也已经清醒了,不过还是喝一点,对身体好些。”

齐风琬给秦江樒垫了个枕头,又将醒酒汤递给了他。秦江樒没说话,只是用一只手接过了醒酒汤,乖乖地喝完了,一滴也没剩。

一直到秦江樒喝完醒酒汤、把空了的碗递回来为止,他另一只紧紧攥着白兔挂饰的手都没有松开。

齐风琬默然,他这怕不是把那丑兔子当成自己的了?

如果是其他东西,给他也就给他了。但这只丑兔子毕竟是她第一次动手后得到的成果,齐风琬还真有些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这只兔子实在太丑了!

虽然她自己看起来那叫“丑萌”,但那只是她自己看起来而已,在别人眼里,这兔子指不定是个什么形象呢。

万一秦江樒某天知道了这个兔子是她做的,并给她下了“女红不行”的定义,她怕不是要被嫌弃至死。这世道,女子的女红能力比上其他要重要许多,这已经成了衡量一名女子是否属于贤妻良母的重要标准。

思及此,齐风琬将空碗放下,用手指戳了戳秦江樒捏着那白兔挂饰的手。

秦江樒似乎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一收:“怎么了吗?”

齐风琬眨了眨眼睛:“您拿着的,是臣妾的东西。刚才您睡着时,拿过去就不肯松手了……”

要不是齐风琬一直在观察着秦江樒的反应,并准备在必要时刻将东西抢回来,她大概就要错过看到他第二次害羞的机会了。

秦江樒害羞时的反应实在太不明显,就是耳尖会突然红上那么一下。若不是齐风琬一直关注着他,只怕还捕捉不到。

齐风琬再次确定了,自家王爷平日里那气势全开的状态应该只是个表象,至于他内在究竟是个什么性子,有待考证。

秦江樒没有直接将那白兔挂饰交到齐风琬手上,而是选择了两人之间的一个位置,小心翼翼地将那丑兔子放在了被子上:“还你……不好意思……”

最后四个字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齐风琬并没有听清,但靠着观察他的表情,她也猜出了一二。

齐风琬一时有些忍俊不禁,同时脑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型——秦江樒的内里,怕不是个小可爱吧?

她将白兔挂饰系回到腰上的时候,秦江樒一直在盯着她的手看,然而只要她一抬头将视线对准秦江樒,他就会迅速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

齐风琬一时兴起,干脆利落地盯住了秦江樒的双眼。她的这一举动导致了,到最后她将白兔挂饰重新系好的时候,反而是秦江樒大松了一口气。

东西已经要回来了,齐风琬含笑望向秦江樒,轻声询问道:“王爷可想吃点东西?中午的时候,您似乎光顾着喝酒了,都没有吃上多少东西。”

代替秦江樒做出回答的,是从他腹部传来的“咕噜”一声。

几乎在秦江樒的腹部发出抗议的同一时间,齐风琬捕捉到了他耳尖第三次被染红的瞬间。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向着秦江樒福了福身:“臣妾现在让他们把晚膳端上来,今晚不去饭厅了,就在屋子里吃可好?”

秦江樒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因为今日的种种,齐风琬对秦江樒的认识已经打从心底发生了变化,所以即使此刻的他露出了平日里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齐风琬也不再觉得他这样子有多可怕了。

她很镇静地走出了房间,准备让下人将饭菜摆上来。走到门外掩上门的那一刹那,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秦江樒。

后者已经不再具有平日里那种气势,与其说他是面无表情,倒更像是不知所措,因为不知所措,有些呆呆愣愣的,才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成了他人见到的那副状态。

齐风琬忽然觉得,这一次她的脑补是对的,秦江樒不是什么恐怖至极的存在,就是个……小可爱,还是呆萌呆萌的那一种。

她打定主意,准备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枕边人。她总觉得,她应该能从他身上发现新大陆。

当天夜里,齐风琬趁着就寝前的一段空闲时间,翻出了从齐家带过来的、已经有几年没用过的日记本。

齐文氏和齐慎儒又怕她在瑞王府受委屈,又怕瑞王府的东西用起来不顺她的手,所以两人在整理她的嫁妆时,当真是把所有她能用上的东西都给她带上了。

据说她的嫁妆一箱箱抬出来的时候,塞满了从齐家到瑞王府的整一条道路,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那般盛况,坐在花轿里的齐风琬并没有看到,她是听荼白跟她讲的。

至于其中有没有夸张的成份,她并不清楚,毕竟齐文氏和齐慎儒都是自顾自地埋头整理,从未仔细跟她说过她究竟有多少嫁妆。她手上倒是有一张记录的单子,但实在太长了,她懒得去看。

这本已经在柜子深处尘封了好几年的日记本,就是藏在那一箱箱的嫁妆中被抬入瑞王府的。

齐风琬是在不久前找话本看的时候,无意间翻出这本本子的。她前世没练过软笔字,写出的字实在太丑,于是齐慎儒就交给了她这本本子,让她一边写每日反省一边练字。

齐慎儒虽然是个纨绔,有时候教起人却是一套一套的。得亏了他,齐风琬现在的字虽说不上特别好,但至少工工整整的,可以称一声“娟秀”。

齐风琬一直有在写每日反省,直到某天她发现齐慎儒偷看了这本本子,还美其名曰“检查作业”。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用过这本本子了。

如今,她又将这本本子重新取了出来,撕掉了最前面的那几张,并把写在封面之后的“反省日志”改为了“瑞王观察日志”。

也有很久没有练字了,齐风琬觉得这个机会不错,简直一举两得。

将今日的事情记到本子上后,齐风琬小心地把它封进了箱子里并上了锁。

这次,应该不会被人偷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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