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皎儿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正要逃走,却被楚子成□□的后背抓住了目光…
除了刚起的红磷子以外,楚子成背上最明显的便是那三道刀疤,接近肩膀上的那道像是缺了块肉,让杜皎儿看着心里莫名一疼。
她倒是听原主给楚子成叫过大将军,但杜皎儿却没想过,这个大将军楚子成是怎么得到的。
楚子成本没把杜皎儿的脚步声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一阵窸窣后进来的竟是一道光。下一秒楚子成便把里衣穿上,遮住身子,系上了衣带,她回头一看,杜皎儿还在那发呆,看着她手里一宽一窄的薄木片,楚子成不由皱起眉头…
杜皎儿这个长公主…在宫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杜皎儿看着楚子成越靠越近,才反应过来,她手里拿着木片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又怕你害羞…所以就…”
杜皎儿灵光一现,“所以就想着开门看看…”她丢掉做案工具,搓了搓手心的灰,露出个更加甜美的笑容。
楚子成见她如此,一时伤脑筋…
对这小家伙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的,便看了两眼,转过身去穿衣服了。
杜皎儿这才大步进入楚子成的房间,大概楚子成刚住不久,里面简单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杜皎儿看他换上了件黑色锦衣,又想起了他背部的伤,试探的问道:“真不用我帮你擦药?”
“不用。”
楚子成扣好了衣带,坐在椅子上看她,杜皎儿被他盯的背上都起了冷汗,脑里情不自禁的想,若是他狼性大发,自己是不是该跑…
却听楚子成道:“竟然你失忆了,我有必要重新跟你说一下,我喜欢男人。”
楚子成还在想怎么找到盛天誉问问他胜衣的情况,但想想也只能他来找自己,许是杜任俭派来的影卫,让他无法现身。
*
喜欢男人?
我滴乖乖…
杜皎儿咂了咂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果然长得好看的都去搞基了!
这会儿轮到楚子成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了,便清了清嗓子。
杜皎儿这才拖着圆凳坐在楚子成对面。
竟然知道他喜欢男人,不会对自己不利,杜皎儿就更嚣张了,她总算明白为何此人与原主成亲时逛了青楼,原来是性别不同无法恋爱,于是她报复般扬起一个笑容,“没关系,我就喜欢喜欢男人的男人。”
说着她倾着身子向楚子成靠近,楚子成看着那越靠越近的脸,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了,许是没有控制住力道,也许是杜皎儿毫无防备,只见她身子极速的向后仰去,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楚子成,你个王八蛋!”
下一秒便被楚子成抓住胳膊拽了回来,她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杜皎儿抹去眼角吓出来的泪水,咬牙切齿,“我说你大好人。”
她抓着凳子向后退去,见楚子成要上前,立马说道:“你离我远点。”
“好。”楚子成挑了挑眉,唇角不自觉上扬。
那一瞬间,杜皎儿仿佛get到了楚子成的腹黑属性。
于是乎,两人接连两天保持着安全距离,在这两天内楚子成闲着没事便训训府里的护院,搞得他们叫苦连连。在第三天,祺坪知府董诉持着圣旨来访,说是陛下让楚子成护送董诉与宝物回祺坪。
楚子成松了口气,总算是等到了,便与董诉商议好时间、地点,董诉离开后,楚子成打开圣旨,却发现里面夹了几张信纸,大概意思是让楚子成将灵静寺南参大师圆寂后留下的一串佛珠护送到祺坪。
这南参大师早些年从祺坪一路化缘来,上了灵静寺后休得正果,接连几次为杜任俭指点迷津,杜任俭心存感激,在他圆寂前夕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的佛珠送往他的家乡祺坪凌云寺内。这本来是个小事,可不知谁传出消息,说是这佛珠是个稀罕玩意儿,戴着可辟邪,可保升官发财,连晚上拿出来泛的都是白光,各路大盗一时心痒,便下了盗书。
按理来说这事也不归楚子成管,可偏偏杜任俭和太师一齐觉得祺坪知县董诉是个可塑之才,又恰好碰上此事,便特意把他从祺坪召唤过来,想让他去辛樾当说客,又怕他不能担此重任,就让楚子成跟着观察观察,顺带领着杜皎儿游山玩水,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于是当日楚子成上街筹备,整理好了一切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饭都吃饱了杜皎儿睡得还跟猪似得,急得彩莺团团转,偏偏这两天里失忆后的长公主性格大变,也许是出了皇宫后无拘无束,睡到日晒当头都不醒,彩莺去叫过一次,被她眼都没睁就咬人的架势吓到了,以后也便不敢再进去了。可今日不同,今日楚子成都亲自过来了,看主卧还是房门紧闭,便问:“彩莺,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与长公主都说了?”
这两天彩莺充当了两人的临时传话筒,有什么事都是彩莺传达,彩莺听楚子成这么问,赶忙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替杜皎儿解释了一番,“大驸马,奴婢说了。许是昨日长公主听得此事太过兴奋,激动的一夜未睡…”
见楚子成认同般的点头了,彩莺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楚子成这日天除了训练也不打听什么。
*
约定好的时间眼看着剩了两个半时辰,这样等也不是头,楚子成决定亲自去叫杜皎儿起床,彩莺张了张嘴,一想最近几日两人也没什么进展,便以为杜皎儿端饭为由溜了。
楚子成这才踏入房间,房间内炉火烧的正旺,一会儿功夫便出了汗,楚子成脱了层衣服,向床边靠近,只见床上的杜皎儿上身穿着小肚兜,下身穿着三角未知物,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缠着锦衾睡得跟头死猪…咳…差不多。
楚子成一时僵在那里,眉头仿佛打了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了,她抬头望了眼房顶,心想什么时候上去看看房瓦紧不紧…
如此想着,楚子成搓了搓手上前将锦衾揪出些往杜皎儿身上好好盖了盖后,才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今日要出去,起床了。”
“不要…”杜皎儿嘟囔着,眼睛也不睁,便滚到了最里头。
楚子成看那白花花的物体跟烧鸡似的滚过去了,一时想不明白杜任俭这个妹妹到底是被谁教大的…也或许这德行随她哥了,楚子成记得小时候与杜任俭同过床,夜晚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一脚踹了下去,第二天杜任俭还责怪她不够兄弟,晚上偷偷打地铺…
无奈,楚子成也只能爬上了床,推了推她的后背,“起来了,不想出去了?”
杜皎儿没有反应,楚子成只能多推两下。
“我不要,我不起!”
谁料杜皎儿突然像发疯一样蹬腿踹了过来,楚子成抓住她的脚踝,一看她现在的睡姿更是不堪入目,手一松便被她另一只脚踹到了胳膊。
楚子成伸手揉了揉,总算是没了耐心,往她胳膊上用力一拧,便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紧接着便是一句,“妈!”
因为杜皎儿小时候不起床妈妈总是喜欢用这招对付她,后来离家了,除了几个好朋友外也没人叫她了…再后来好朋友被她咬了…就彻底没人叫她了…
杜皎儿迷糊的睁眼一看,没看到自己想见的面孔,反倒是楚子成黑着脸坐在那里,不由抹着泪哭出了声,“呜…你把我妈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杜皎儿的尖叫惊动了护院,他怕出什么事,便过来看看,只听他叩了叩门,小心的询问道:“长公主没事吧?”
回他的是楚子成一句沉闷的“没事”。
杜皎儿这才慢慢想起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家,看着面色不善的楚子成,杜皎儿一头埋在被子里…
反正都已经哭出来了,不如借机多哭一会儿…
杜皎儿她想回家…她想妈妈了…
楚子成看她哭的伤心,不由检讨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她阖眼一看杜皎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皱了皱眉头,替她好好盖上身子,才垂头酝酿了会儿,强撑起笑容,尽量放轻语气,柔声说道:“起来吧,你不是想要出去玩么?”
这若是被江健或者林路看见了,非得恶心的把隔夜饭吐出来不可。
杜皎儿抽噎两声,缓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顶着被子坐了起来,楚子成看着她白皙圆润的肩膀,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拿出手帕放在桌子上,下了床。
当杜皎儿拿下被子看到自己的穿着时,瞬间燥红了脸,但她毕竟是现代人,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露出什么才松了口气,她抬头一看,楚子成正在角落里背着身研究花瓶,便拿起手帕擦了擦鼻涕,站起身子将一旁的衣裳穿好了,蹑手蹑脚的靠近。
楚子成余光见她换好了衣服,回身过去,杜皎儿措不及防,张来的双手准确无误的落在楚子成胸脯上…
楚子成垂头看了眼。
竟然如此…也没有回头路了…
杜皎儿还没摸过男人的胸肌呢,于是大着胆子捏了一下,emmm…衣料太厚没有效果,总之不算太软,弹力十足。
看到楚子成肩膀动了,杜皎儿立马松了手,“天地良心,我…不过想吓你一跳,谁…”
杜皎儿灵机一动,说话突然有了底气,责怪道:“谁让你把胸递上来的!”
楚子成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
距离一进,他的五官似乎更好看了,眉毛高挑浓密,双眸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如峰,人中深浅适度,唇形更是如雕刻版,杜皎儿不由觉得这张脸要是放在现代定会引来许多小女孩的追捧,怎么会轮到跟自己在一起。
复一想,这人喜欢的是男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杜皎儿遗憾的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便觉得臀部一热,一只与臀瓣差不多大小的手掌落在上方,轻轻的揉捏了下。杜皎儿身子打了个颤,便听楚子成轻声道:“谁让你把它…落在我的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