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看书,一个在图书馆里工作,很快两人就熟识了。
之后,宋锦才发现,原来她在图书馆里工作,也是为了看书。
不但看书,还偷偷在大学里上课。
哪个班级,哪个教授的课她都上,还跟学校好几个领导混的挺熟的。
但若是有人问她,或者有意考她,她听到的那些知识,谢思明就会“哈哈”笑过去“我就是随便听听,不太懂。”
直到有一年,宋锦因为一道法学题,在学校里差点把头挠秃了,正好撞见她。
当时谢思明也没正面回答,而是很快从图书馆里找了一本书出来,翻到页数,递给他“你看看这里,或许会有点帮助。”
宋锦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
“那天晚上,她特别好看,穿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大t恤,衣角掖在裤边上,头发甩在身后。她把书给我以后,就走了,告诉我看完以后记得还。”
从那儿以后,谢思明的样子就种到宋锦的心里,他完全陷进去了。
可惜,谢思明对他毫无感觉。
两人要做朋友,她很乐意,他有问题,她也愿意帮,但他提出交往,她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宋锦年少轻狂,当然不会放弃,后来又使了不少手段,献殷勤的,耍冷酷的,呵护体贴的,若即若离的。
只是在谢思明那儿,只有一种结果,爱来不来。
他好像从来没走进过谢思明的心里,而他的心里,早已经被那个人占满。
后来大学毕业,宋锦去考研考博,刚开始还跟她电话联系,既是谢思明每次都不冷不热。
可两年以后,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再之后,两人也遇到过。
就是贺东宇说的,他已经是个小律师了,而谢思明还在各处打工。
只是相隔多年,宋锦没忘了她,她却像早不记得他是谁。
随便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连留的电话,都是假的,宋锦从来没打通过。
纪欣听完全部的故事,在心里默默对他说了声好惨一男的。
她真的后悔了,不该把谢思明介绍给杜景平。
那孩子遇到她已经够倒霉了,要是再被谢思明伤一次,这一辈子还能走出阴影吗?是不是就该光棍终生了呀?
希望他是清醒的,像过去一样,不为女色所动,至少不为谢思明所动就好。
纪欣跟宋锦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了,斟酌着词句说“就是说,后来你们就都没联系了?你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宋锦摇头。
贺东宇却在此时插话进来“我倒是听说一些,说她在帝都很有些人脉,表面上开连锁私家菜馆,实际上应该还有别的生意。”
“她曾经在一些商业酒会上露过面,但并不太显眼,每次去也是一闪就走了,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宋锦转头看他“你早就知道她?怎么不告诉我?”
贺东宇一脸淡定“告诉你什么?她又不理你,你上赶着去也没意义呀。”
宋锦“忽”一下就站了起来“纪总不是也不理你,连看都不想看你,你还不是赴汤蹈火,连用肉身撞车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纪欣“……”
她是那池里的鱼,无辜受灾。
她不敢看宋锦,也不敢看贺东宇,此时此刻,她有点想用脚抠一个地缝,把自己先塞进去。
而那两个男人,已经吵了起来“她能与纪欣比吗?纪欣曾经是我老婆。”
“您也说了,曾经,谢思明曾经还是我好朋友呢。”
“你那算什么好朋友,你自己认为的吧?”
“你那也不算什么老婆,你问纪总承认吗?”
两人的眼神同时转到纪欣脸上。
纪欣“……”
她现在说走错地方了,立刻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纪欣扛着巨大的压力,试图劝说两个面红耳赤的男人“那个什么,你们别吵了,谢思明的事怪我,是我太冒失了,不该来向你们打听……”
“这事不怪你纪总,”宋锦立刻就把她的话接了过去,“你要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让我见她一面。”
纪欣“……”
这是什么人间痴情汉,人家都那样儿了,他还这样儿!
“对不起呀宋锦,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但是我答应你,这事我一定找机会跟谢思明说,如果她愿意见你,或者愿意把联系方式给你,我一定给好吗?”
“那个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谢谢你们啊!”
纪欣几乎是用逃的,快速从宋锦家里退出来。
贺东宇赶着来送她,被她挥手拒绝了“贺总不要送了,回去漱漱口吧,我觉得你今晚嘴里有毒,把宋锦都激恼了。”
之后,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快速跳上自己的小车车,“忽”一下离开原地,往外奔去。
离开他家好久,纪欣紧张愧疚的心里,才慢慢好了一点。
是真没想到,理性从容的宋锦,会有一段这样的经历。
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可这事好像又怪不了谢思明,因为人家从一开始,就是拒绝他的,从来没给过他希望。
他一厢情愿,最后自己吞下苦果。
这样一比较,最起码谢思明行事,比贺东宇光明磊落多了。
贺东宇当年不爱她,还娶她回家,给她希望,最后又亲手把她的希望掐灭。
如此一想,纪欣之前对他升起来的那丝好感,立刻瓦解幻灭,被风吹的一点不剩了。
她回到家后,都不怎么想自家公司的案子了,在心里把贺东宇骂一顿,然后洗澡,跳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别人的伤心难过,自己那点难过反而微不足道了。
醒来后,精神也特别好。
连昨晚想不通的事都想通了。
她速度极快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然后去敲对门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于姐,看到是她,忙道“贺先生不在家……”
“哦我不找他,我找往昨晚来的客人。”
郑鹏举也已经起来,就在餐厅里吃早饭,听到这话,便走了出来“纪总,进来坐吧。”
纪欣进去,开门见山地问“如果我司对中联通讯上诉,郑先生可愿当庭做证?”
“自然,我既然来了,自然会把这事做到底。”
“好,那我也相信郑先生的话。”她很快说,“但我们做事,总有因由报酬,郑先生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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