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没再去谢思明的菜馆。
孔英杰走了以后,她又在树下站了十几分钟,然后飞快回到自己的车里,驶离原地。
纪欣与孔英杰,也算是老相识了,从当年向雪雅的事开始,一直到现在,几年之久。
两人除了约好见面,她在北城从来没有意外撞见过他,更不知道他住在何处,会有什么爱好,身边有些什么人。
可是今天意外在这种地方遇到他,让纪欣不得不警惕。
尤其是,她今天晚上还见了他送来的“赠品”,那位说话一句也不敢信,却又让她不得不信的郑鹏举。
孔英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吃饭吗?北城那么多餐厅,他怎么偏偏就来这里吃饭?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刚刚酒足饭饱的,好像是为了赶什么任务。
那是谢思明有事找他?
但以纪欣与他打交导的概率来看,他一般不太会去私人的地方,除非是那个地方出了事,不得不去。
而且,孔英杰平时与她见面的地点,都是对方定,他也不会定在纪欣熟悉的地方,为什么谢思明却不一样?
这两种可能排除,就剩下一种了,孔英杰与谢思明认识。
想到此处,纪欣的冷汗都差点冒出来。
假设,这两个人真的认识,那纪欣在谢思明面前,岂不是像透明人一样?
她不敢往下想,把车子开的飞快,回了小区。
却并未下车,而是给贺东宇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
贺东宇的声音在那头顿了一下“刚到宋锦这里,跟他商量后面纪氏集团上诉的事。”
“给我个定位。”
“干吗?你要过来?”
“你发吗?”
“发。”
纪欣收到定位时,车子已经出了小区,往宋锦的住处开去。
宋锦住的有点远,半个小时后,纪欣才到他家门口。
贺东宇冒着寒风在外面等,一看到她的车子停,他便先一步下了阶梯,过来帮她开车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
“嗯。”
他用手遮了一下车顶,纪欣下车后,又帮她把车门关了,然后道“进去说吧,刚好宋锦在做夜宵,可以一起吃点。”
两人进了宋锦的家,果然闻到一股香味。
不过纪欣毫无味口,已经开始问贺东宇“你上次在我家见过那位谢思明,还记得吧。”
贺东宇帮她拿了一杯热水过来,顺便答“记得,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纪欣的眼睛眯了一下“听你这语气,好像跟她很熟?”
“说不上,但了解一些。”
“怎么说?”
贺东宇指了指在厨房忙活的宋锦“宋律师追过她,失败了。”
“啊……啊?”纪欣吃惊的差点咬到舌头“宋锦追过她,什么时候的事?”
贺东宇想了一下说“很早了吧,早到他还是个学生,或者小律师,她还是个打工女。”
纪欣“……”
贺东宇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你不是都给人家做媒了吗?不会是到现在才想了解她吧。”
提起这个,纪欣都羞愧死了。
她之前虽有防着谢思明,但后来是真的大意了,尤其是在搓合她与杜景平的这件事上。
也难怪杜景平提起来就气,估计也早看出来,她并不了解这个人。
这时,宋锦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看到纪欣,他非常绅士地笑了一下“贺总说您要来,我就多做了一点,也不知道合不合纪总的味口,您先尝尝。”
他把一只小碗,放在纪欣面前,另两只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纪欣看了自己碗里的东西,再看他们碗里的东西,迟疑地问“奶昔?”
“哦,里面还加了水果。”
纪欣“……”
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在这儿吃水果奶昔,还是亲手做的,这是什么操作?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当”
贺东宇朝她的碗边轻敲了一下“别走神,把你的事说了,让宋锦给你讲。”
宋锦朝她看过来“纪总来是有事想问我?”
纪欣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宋锦没追上的女孩儿,被她介绍给了杜景平当女朋友,听上去就像一桩杀千刀的买卖。
贺东宇完全不怕她死的难看,已经把事情扒拉了出来“她想给杜景平介绍个女朋友,人你认识,是谢思明,所以过来向你打听一下她的过往。”
宋锦手里的奶勺,“当”一声就落进了碗里,把奶昔都砸了出来,溅到了他的手腕处。
纪欣的头都不敢抬了,在桌子下面狠狠往贺东宇的脚上踩了一下。
那人竟然神色不动,还在继续“你给说说吧,让他们及时绕雷。”
宋锦的喉结滚动一下,脸色都不太好了。
纪欣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过去宋锦给她的印象,只有两个字“冷静”。
非人的冷静,无论遇到什么事,他好像都没慌过,一直都是从容淡定,比贺东宇还稳。
宋锦没开口,喉结反而又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之后,把面前的奶昔端起来,一口气闷完,又伸手拽了一瓶水过来,“顿顿”地喝了半瓶下去,才又抬起头来。
竟然不是说谢思明这个人,而是问“纪总最近见过她?”
“见……见过,她就在北城。”
“哪儿?”
纪欣不敢答了。
贺东宇今晚长了铁脑袋,硬着头皮就又上去了“她家里,就我们刚从西北回来时,她去纪欣家里探病。”
宋锦立马问“纪总与她是朋友?”
“不不不,不算是,我们就是认识,她听说我病了,所以来看看。真的不熟,不然也不会来问你。”
宋锦笑了一下,把剩下的半瓶水也喝了下去。
纪欣莫名觉得,他刚喝下去的水很苦。
他开口“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纪总要问以前,我知道一些,以后的事,呵,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们两人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你看,我都不知道她在北城。”
纪欣再次接不上话。
他似乎也不想让她接,往下说谢思明的事“她父母死的早,她很小就在外面打工了,什么事都做,特别刻苦。”
“我认识她的时候,还在上大学,她打几份工,其中一份就是我们大学图书馆里的理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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