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桐有惊无险的留在贺氏。
早上陪纪欣一起上班,晚上陪她加班。
不过,去贺东宇办公室这种事,她是能不去就不去。
这一点,让大家都很满意。
贾桐给杜景平说“小欣每晚在公司,确实是在加班,她的工作特别多。”
至于每天在贺东宇办公室的一两个小时,她没跟上去,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给宁剑的信息,“小欣下班回去,已经累的气都喘不了了,除了看眼儿子,再无其它。”
至于是不是跟杜景平有什么亲密举动,她又不住在杜家,当然不能全程监控了。
两边不得罪,安稳过了半个月。
这天,市场部突然解雇了两名员工。
是人事部直接在公司发的解聘通告,员工本人都很纳闷。
正好那天陆总不在,员工就过来问她。
纪欣也不知道,打电话去人事部讯问。
人事部回“是贺总发的话,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纪欣只觉得贺东宇脑子抽了,只是两个普通的小员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竟然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就给人解雇。
她懒得理这事,偏偏两个员工都站在她办公室里,等着她给一个解释。
没办法,她好歹担了这个名,只能往楼上走一趟。
贺东宇靠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目光平直无波地看向她,神色莫测。
纪欣解释“我知道贺总开人,必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他们现在来找我……”
“那你就去问他们,公司早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再与向雪雅有联系,他们是否知道?”贺东宇打断她。
纪欣在听到“向雪雅”三字的时候,身子就不由颤栗了一下。
这个女人的阴狠歹毒,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贺东宇是如何的看重她,喜欢她。
北城里过去发生的事,她并不了解,此时自然也不知道贺东宇的用意。
她只是很不解地看着他。
但是那人并未与她解释。
纪欣回去,把原话说给两个员工听。
那两人果然什么也没说,自己出来收拾了桌面,便离开公司。
同在办公室里的贾桐摇头感叹“在贺氏做事,不听那个活阎王的,这不是自己砸饭碗吗?”
回头一看,纪欣却盯着电脑屏幕发愣。
贾桐就凑了上去“怎么了?去一趟贺阎王的办公室,回来怎么都蔫儿了?”
纪欣转头,很认真看着她问“小桐,你一直都在北城,可知道贺东宇和向雪雅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公司的人与她联系都要被开除?”
贾桐摇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突然有一天,贺阎王就把她赶出贺家,不准她再进门,并且下通告,贺氏及与贺氏相连的公司,无论是谁,只要与她联系,都是与贺氏为敌。”
纪欣惊的好半天才问“为什么?”
贾桐再次摇头。
不过,她很快说“那个女人又狠又坏,只是会装而已,我想大概是贺东宇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吧。”
这一点纪欣不信。
贺东宇认识向雪雅不是一天两天,两人那么多年相伴,关系一直暧昧甜蜜。
若不是她,贺东宇应该也早娶她过门了。
这样的关系,这样的亲近,根本不是全靠演戏就能瞒过去的。
是那个男人对她全心的信赖,还有对她的宠爱,才会不去计较她的作为,任意纵容。
那既然这么爱了,怎么又突然不要她了呢?
纪欣实在想不通。
当天晚上回去问景平。
他也含糊其词,只简单说可能是向雪雅,做了什么对不起贺东宇的事,也或者是贺东宇自己厌了,还劝她,少去管这些事情。
但纪欣觉得他说的理由不成立,且她真的很纳闷。
贺东宇对向雪雅的感情,绝对不是一两件小事就能抹煞掉的。
如果是大事的话,又不会瞒过大众的眼睛。
想来想去,她实在是太想知道答案,就跟宁剑联系了。
要找宁剑太简单了,纪欣两次回杜家,都在自家老宅看到他的身影。
第三次,她让出租车停到门口,敲门进去。
宁剑显然知道更多,但没明说,只问她“你怎么不去问贺总?”
纪欣摇头“我与他以前是那样的关系,问他感情上的事,终归是不太好。”
宁剑便笑了起来“那你来问我,还不是间接关心他?”
纪欣赶紧否认“没有,我只是好奇向雪雅。”
他眯了一下眼“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今天来的巧,刚好贺总也在,不如让他当面跟你说。”
纪欣“唰”一下就站了起来,举目四望。
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确实坐着一个人。
眼睛看向窗外,手里捏着一只酒杯,留在窗上的剪影,像贴上去的一副忧郁又孤独的画。
纪欣进来时,客厅的灯光太暗,她并未注意。
此时宁剑说“贺总,我外面还有事,你给纪小姐解释吧。”
“不用,我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我现在就走。”纪欣忙说。
她比宁剑还快地往门口走,却被贺东宇一句话又叫了回来。
“因为你。”
她的脚,定在门口。
宁剑出去,并顺手把最后一盏小灯关了。
室内刹时暗成一片,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人,被窗外的灯光一照,像伏在暗夜里的豹子,微微偏身往她这边看来。
纪欣在原地咬了数次牙,声音出来时,还是有点发颤“贺总真会说笑,过去……我一直是你和她之间的绊脚石,现在你们两个闹翻,我可不背这大锅。”
“啪”
是杯子落地的声音,清脆又令人胆寒。
纪欣当下就打了个冷颤。
贺东宇的声音更冷“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纪欣不知道,但提到向雪雅时,她想不到自己还能用什么语气跟他说。
就是他们两个,令她数次差点失去小荣荣,令她怀孕时入狱,令她刚生下孩子,就母子相隔。
也是他们两个数次置她于死地,湖水里的窒息,车轮下的痛楚,都是她刻骨难忘的记忆。
她现在要用贺东宇救小姨,不得不屈服,可像向雪雅那样的女人,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好话说给她听。
“我只会用这种语气,贺总如果不想听,我走便是。”她抬腿向外。
窗边的人却一个暴起,翻身从沙发上跳过,直扑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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