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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1 / 1)

拜别孙大娘,盛语秋拖着步子往回走,“迟林明天早上能醒吗?”

郑南枫一大步迈到盛语秋前,转身倒行,“还清丹服下,十二时辰才能醒。”

“师父,”盛语秋的脸上写满认真,“你会易容吗?”

郑南枫退着的步伐没有减缓,“我们都要离开了,善意的谎言维系不了多久,又何必呢?”

“如果回门一直戴着斗笠,也太奇怪了吧?”盛语秋提了提速度,走至与郑南枫并肩处才慢下脚步。

郑南枫转身朝前,没有再多说什么。

韩大夫家的前院正对着出村的必经之路,盛语秋远远地就瞧见韩忆倚在门口,除了摆弄摆弄手指,还不时抬眼朝着村里的方向看看。

“语秋姐!”韩忆冲着盛语秋挥了挥手。

盛语秋身边站着戴黑色斗笠的人,还是挺好认。盛语秋也朝着韩忆挥了挥手,算作回应。

“语秋姐,你回来了呀,爹说我哥好多了。”韩忆开心地迎到盛语秋面前,看见郑南枫又躲了躲眼神。

“那就好……”盛语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去看看他,今晚我守夜,让表兄暂住我屋内。”

韩忆挽起盛语秋的胳膊,“你那屋子可以空出来了,以后你就和我哥住婚房,那间大,爹爹留了好些年了。”

韩忆夸张地比划着大小,仿佛真的得了哥嫂一般乐呵。

“好……”盛语秋不愿破了这份温馨,摸了摸韩忆的头,跟着她走进院内。

……

盛语秋蹑手蹑脚地推开迟林的房门。韩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闻声,韩大夫起身,“迟林脉象平稳,一切都在好转。听忆儿说你给他服了药。”

盛语秋轻轻关好门,“是表兄带来的,他的师父曾经炼制过一种丹药,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们就试了试。”

说起神药,韩大夫甚是着迷,“起死回生……要有机会,真是想见见这位高人。”

盛语秋:“表兄的师父已仙逝,此药怕是世上不复有了。”

韩大夫眼里的光渐渐暗了,“甚是可惜。迟林多久会醒?”

盛语秋:“十二个时辰。”

“明日午后,村长将召集所有人言明一切,后日我们就离开千瓷镇。迟林能醒,自然是好。”韩大夫舒了口气,“你虽没有什么行李,也可提前准备,我们一起走。”

“明日,孙大娘家……”盛语秋欲言又止,在迁村之事前,回门不值一提。

韩大夫:“让郑公子同去吧,既是最后的安稳日子,遂了她的心愿吧。”

盛语秋:“可是,他不能一直戴着斗笠……”

“孙大娘有眼疾,你们成亲之时还不严重。今日她来,我替她又看了看,恶化得快。”韩大夫的目光落到桌子上,“摘了斗笠,她应该也认不出了。”

盛语秋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失去感官的痛楚她最清楚。孙大娘或许是想趁着还看得见些,多见见亲人。

“回门不能空手,我让忆儿准备去了,你也去看看。”韩大夫说完背过身去,仰头看着窗外渐低的日头。

……

盛语秋缓缓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她直起腰又转了转脖子,已经想不起昨晚是什么时辰在迟林床边睡着的。

看迟林一动不动,盛语秋鬼使神差地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他的呼吸,直到一股暖流漫过指腹,盛语秋才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

盛语秋站起身拍了拍脸,走出房间。

“师……表兄,你怎么在这?”盛语秋看着郑南枫的背影,分辨都用不着。

郑南枫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这发髻都尽量盘得一样高了,不像吗?”

盛语秋打了个呵欠,拍了拍郑南枫的肩,“不像,他那般乖张,旁人难得精髓。”

郑南枫:“果然姑娘回门都积极得很,你准备好我们早点儿去?”

盛语秋草草地点着头,“看见韩忆了吗?”

郑南枫扯了扯嘴角,指了个方向。

“语秋姐,你今天真早……”韩忆利索地走来,“我还准备来偷偷看看你醒了没。”

盛语秋一下清醒了,慌忙比划着手,让韩忆“噤声”,她用余光观察着郑南枫的反应,淡淡地回应着,“我不是一贯如此吗……”

“平日里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也算一贯如此?快去洗漱好,早些去孙大娘家。”韩忆拉着盛语秋往厨房去,“水都烧好了,快随我去。”

盛语秋朝着郑南枫摆了摆手道别,嘴儿抿得紧,匆匆随着韩忆入了厨房。

刚入厨房,盛语秋就凑到了锅台边。

“哎,这烧什么呢?”盛语秋伸手就要掀起锅盖。

韩忆慌忙阻止道,“这焖着红烧肉呢,别乱动。今天不是中秋吗,过节总要做些好吃的。”

盛语秋收回手挠了挠脸颊,“忆儿……”

“好啦,等你们回来应该就做好了,”韩忆把台面顺手收拾了,又突然停下动作,“语秋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

盛语秋抱了抱韩忆,像是撒娇般说着,“记得给我留点。”

“那是自然,爹爹说我哥今天能醒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团圆饭。对了,我熬了粥,你要喝点吗?”韩忆指了指一旁的锅,“天不亮就煨着了。”

“不啦,我去洗漱,孙大娘那么健谈,我得早去早回。”盛语秋提着水壶出了厨房。

韩忆追出来,“昨天备好的东西都在前院,记得带去。”

盛语秋:“知道啦!”

盛语秋简单洗漱,整理了头发,就和郑南枫动身出发了。

清晨的乡间,空气纯澈,处处皆是绿叶花香鸟鸣。

“师……表……”盛语秋闭了闭嘴,切换了语调,“迟林……”

郑南枫撩开黑纱,“你能不能行啊?”

“行!必须行啊!”盛语秋打了打郑南枫的手,“快别撩了,盖好呀。”

郑南枫听话地放下手,又如昨日一般,走到前面转身退行,“跟我说说迟林?这样我好演得像一点。”

盛语秋回忆了一下,“孙大娘应该只在成亲之日和迟林有过接触,当日那么多人,肯定也没什么交流。”

“我不是问孙大娘,”郑南枫环起双臂交于胸前,“我是问你和迟林。”

盛语秋顿了顿脚步,总不能说自己去偷看迟林洗澡,还在洞房时绑了他吧。

“迟林就是林公子,二皇子身边那个。”盛语秋闪了闪目光,提起了迟林的身份。

郑南枫脱口而出,“尉迟林?”

盛语秋挤了挤眼尾,“师父你怎么对宫闱之事如此清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混迹市井,对这些传言未有耳闻。”

“知己知彼啊……”郑南枫这几个字没有发出声,但是他明白盛语秋“听见”了,他突然摆出笑脸道,“因为我就是……林公子。”

“一点都不好笑。好吧,林公子,别忘了在万宁村你叫韩!迟!林!”盛语秋没有笑,自从大火后,郑南枫就像变了个人,对待下属也变得啰嗦婆妈,还喜欢时不时说说笑。

盛语秋懒洋洋走到前面,不愿再听郑南枫信口胡说。

阳光覆在小路上,盛语秋聚了聚眼神,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孙大娘倚在门口,嘴里嗑着瓜子,不时朝着村东头望去。

盛语秋噌得跑了过去,跃到孙大娘面前。

还没待盛语秋开口,孙大娘就乐开了花,“语秋,今儿这么早。”

“孙大娘,我猜你在这儿等我呢,能不早些吗?”盛语秋把头歪到孙大娘肩上。

孙大娘把瓜子扔到一边,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她伸手想摸摸盛语秋的脸,靠近时又折去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孙大娘!”郑南枫走到门口,礼貌地唤了一声。

盛语秋警觉地抬起头,看孙大娘脸上没有狐疑,才放下心来。

盛语秋挽起孙大娘,“我们进屋吧。”

孙大娘答应着,还不忘回头招呼女婿,“姑爷,快进来吧。”

郑南枫点点头,提着东西进了门。

“语秋,你们能来陪我吃饭,我就很感动了。下回不要带这些东西,我就一个人住,吃不完都浪费了。”孙大娘回身看着郑南枫手上拎着不少东西,说得倒也实在。

“该有的礼数都不能缺,怎么说当初也是从这儿接走的语秋。”郑南枫的客套话张嘴就来,“孙大娘,您看东西我帮您拿到厨房吗?”

盛语秋也来帮忙提着,“是啊,闺女回门可不能怠慢了。虽然没什么值钱东西,但都是自家的,尤其是这菊花茶,明目祛火……我们拿到厨房去。”

“好好,治伤的药也找出来了,我这就去取。你们放好东西回来等我。”孙大娘指了指脸颊,知道迟林在意,唯恐说得太细。

孙大娘的厨房热乎着,各色各样的熟菜、凉菜备了不少。

盛语秋把东西放在一边,又跑到锅灶边钳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可以呀,这比韩忆做得还好吃呢。”

“一会儿擦药怎么办,隔着黑纱?”郑南枫并不知孙大娘患了眼疾,既然来配合演出了,自是希望一切顺利。

“你堂堂郑少卿,什么阵仗没见过,搞得定的。”盛语秋又捏了一根鸡腿,“这个也好吃!”

“你差不多得了,我们该回厅里了。”郑南枫说完走出了厨房。

盛语秋依依不舍地出来,“小气死了,又不是吃的你家的,姑爷。”

郑南枫看着盛语秋油腻腻的嘴,“你还是想个说辞吧,在这儿吃饭要穿帮。”

“知道了。”盛语秋转身折回厅里。

孙大娘正在摆弄着她的药。看盛语秋回来了,把手上巴掌大的铁罐子递给她,“语秋,这就是我昨日和你说的,我们祖传的药,抹在伤口上,立马见效。”

“这么神奇啊,谢谢孙大娘。”盛语秋接过铁罐子,打开闻了闻。

这奇妙的味道,犹如六月天放了足月的腊肉。盛语秋屏息笑道,“我这就去给姑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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