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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033章(1 / 1)

周武一推门,便瞧见郑兰迎了上来,忙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郑兰笑道:“四哥也忒是瞧不起小弟了,这点子小事,还用得着担心不成?”

自然不是担心,却是生出了悔意,周武只觉满心忐忑,直觉告诉他那女人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再者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则他们不曾做了真正的夫妻,但到底也是拜过堂的,这么去惊吓一个女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郑兰瞧着那周武的神色,忽而一笑:“瞧着四哥这模样,怕不是后悔了?”又指了指他脸上的伤,故意道:“四哥瞧着可是大度了许多呢,这仇就不报了?”

周武立刻嘴硬道:“自然是要报的,我哪里有说后悔了。”

郑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叹道:“四哥也是个嘴硬的,便是后悔又能如何,那是你的妻子,你不舍得自是人之常情,兄弟不会嘲笑你心慈手软的。”

周武却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不,我才没后悔,那等泼妇,活该吓她一吓,若不然她就不知道这天高地厚,家里头称王称霸的,可能耐的他!”

郑兰见周武死不承认自家心软,就笑道:“得,既是哥不后悔,那兄弟还能说什么。”就扯了周武去坐:“来,坐这儿歇歇脚。”又笑道:“你前头借我的那十两银子可得记得还我。”

周武皱眉:“我何时借了你十两银子,你这猢狲莫要哄骗我,如今我荷包空荡荡,可是连杯清酒都买不起了。”想到这儿,又觉得自己心生不忍悔意实在没出息,如今被那婆娘又管又打的,着实该教训教训她!

郑兰笑道:“哥这是要不肯认账了,等着钱武吉那小子办了事儿回来,咱们且脸儿对脸儿来盘盘账。”

提起钱武吉,周武顿时恍然,而后想起他那妹子,皱眉道:“说是他妹子病了,可曾治好了没?”又忽的脑中一闪,恼道:“不是说一两银子就够了,怎的又变成了十两银子?”

郑兰摇摇头:“哪里治得好,早死了。那小子也是中了邪,不过是江湖郎中的骗言,可那小子非要信了去。他妹子得了女儿痨,压根儿就治不好的。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两,一百两,也都是白送了钱财给骗子罢了!”

周武一听死了,心里不禁一叹,虽是莫名其妙多了十两银子的债,到底是欠的郑兰的,也不心急,摆摆手道:“得得,你便先记在账上,等我有银子了就还你。”

郑兰嘻嘻笑道:“瞧四哥这样子,怕是这十两银子等到猴年马月也是难见着的。”

周武不禁握拳怒道:“你这厮竟敢小瞧了我。”

郑兰故意气他:“可不是小弟我小瞧了四哥,瞧着嫂夫人如此厉害,怕是四哥心善手软的,也降服不得她的。”

周武恼道:“胡扯,你待往后看,又再说!”

这厢宋胭脂坐在庭院廊下,左等周武不回来,右等周武还是不回来,正是不耐之际,有个脸生的小厮跑了过来,先是作揖,后头问道:“可是周家的四奶奶?”

宋胭脂一眯眼,将这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是我,你又是哪个,找我何事?”

秋莲也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儿来,连忙暗地里扯了扯宋胭脂的衣服。

宋胭脂丢了个眼神过去,唇角含笑,就又问了一遍:“你是哪个?为何认识我?又找我何事?”

那小厮忙道:“我是郑家的下人,跟着公子一道儿往菩提寺里上香,刚才公子说要去后山走一走,路上却碰见周家的四爷歪在道儿上,一条腿血淋淋的,正是满脸雪白,气息奄奄。公子说要扶他往禅房去,四公子却说,有家眷在此,故而我家公子着小子来唤奶奶前去。”

宋胭脂听着这小厮一派的胡言乱语,心里猜着是那周武的鬼主意,分明是要引了她去哪里,脸上却故意装出了一副心慌意乱的表情,起身急切道:“我家四爷竟是受了伤?却是在哪里,你快快带了我去看!”

秋莲急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忙去扯宋胭脂的衣袖。

宋胭脂却按住秋莲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用愈发急切的声调道:“快,你前头带路!”

那小厮忙就点了头,往前头走去。

宋胭脂知晓这路上不会太平,果然,才刚走了一会子,那小厮便忽的一拍手道:“这可是怎么说的,我这猪脑子竟是忘记了。”说着转身又对着宋胭脂作揖:“奶奶且稍等等,小子忘记说了,四爷说,叫那个叫秋莲的去外头寻看马车的李四,叫他也往后山去,到时候好和奶奶一道儿,扶了他家去。”

秋莲忙不迭地就去扯宋胭脂的衣角,却又被宋胭脂抓住了手,用力捏了捏。

宋胭脂笑道:“知道了。”转头和秋莲道:“你去外头,去找李四。”却又低声说了一句:“在马车上等着就好,我去去就来。”

秋莲知道这是主子想要冒险去了,忙拉住宋胭脂的手,满脸的急切。那四爷可是个出了名的荒唐,他是爷,自然怎么着都好,可奶奶却是个女人,眼见着这是个圈套,只要头一摆不搭理他就好了,何苦非要往圈儿里跳。

宋胭脂瞧出了秋莲的不赞同,于是又低声说道:“无妨,我会留心的。只是这回躲开了去,少不得以后那厮还要起坏心作妖,且看看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于是顺着石路一直走,正是人烟渐稀,满眼荒草,宋胭脂将眼眯了眯,忽而站定了,叫住了前头带路的那小子:“我家四爷到底在哪儿,你这么将我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带,可是存了歹心不成?”

那小子连头都不曾回,忽然就撒丫子狂奔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进了一旁的林子里头,不见了踪影。

宋胭脂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心里转了一回,就掉转头往回走。然而没走两步,前头密林里面,五六个混混儿打扮的男子,就簇拥着往她这里走了过来。虽是遥遥望去,可那几人的脸上分明就是荡漾着不怀好意的淫.笑,渐渐走将开来,却有将她团团包围之势。

宋胭脂眼中的神色渐次冰冷恼恨起来,心说周武这厮,真是好样的,做事不留余地,竟是半点子的想头儿都不给她留。

果然,那几人凑近了来,便开始满嘴的污秽言语,调戏之意,再是分明不过。

宋胭脂将脸一拉,迈开脚就要往前走。

偏那几人拦在路上不肯叫她离去,浪笑道:“好俊俏的小娘子,却何苦着急走,和爷们儿几个乐呵乐呵,却不是鸳梦一场,岂不快哉?”

宋胭脂虽是想要瞧瞧那周武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可如今真个儿瞧见了,却是不禁心生后悔之意。

若是蒙在鼓里不知道,便那是个混账,她也能掩耳盗铃,同他凑合着生了孩子过日子。可如今瞧了这么一出,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和这厮圆房了,只等着她这次家去,便要写了书信将这事儿告诉给了她那公爹听,她要和周武和离,哪个也拦不住她了。

宋胭脂板着脸压根儿不理会那几人,只是既是故意阻拦她,又哪里会轻易放了她走,自然脚步逼近,愈发的言语放浪起来。

等着其中一个伸出手,想要去抓宋胭脂的时候,宋胭脂忽的一阵高喝,唬得那几人当时就愣在了原处,而趁着这时机,宋胭脂凭着自家力大无穷的本事,揪住一人的衣服领子,就将他高高举起来,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回可是吓傻了一旁几人,宋胭脂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冷笑道:“想来是周武叫你们几个过来故意羞辱了我,只是周武那厮可否告诉你们听,我这人可是力大无比,那厮和我动招子,却是从来都不曾占过便宜的。”

这话说的有两个就面露怯色,偏那个被摔在地上的混子却是高声喊道:“双拳难敌四手,便是力大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四爷交代的就是要毁了她的名节,然后将这事儿闹得人人皆知,如此,便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此等好事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说这话的人不是旁的,正是那个钱武吉,被宋胭脂一把揪住了衣领子狠狠摔在地上,正是满身酸疼。再心里想起他那死去的妹子,愈发将周武这厮恨得入骨三分。心说若不是这厮不肯借给他钱耽搁了时间,他妹子哪里又会那般凄惨死去。这笔血债,定要周武血债血偿!

而周武这里,却是和郑兰喝了几杯茶后,开始坐立难安。

虽是他出了主意,要郑兰找几个混子躲在深山里,再叫郑兰的小厮去骗了宋胭脂孤身前来,拦住了她的道儿,吓唬她一回,可到底一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截道儿,若是叫人瞧去,便是什么也没有,怕是也要闹出不好听的话来了。

“得了,都这么久了,你叫长寿去瞧瞧,若是那女人跑了,便赶紧叫那几个混子给我撤回来,若是不曾跑掉,也叫那几个混账赶紧走开。”

郑兰将杯子一搁哈哈笑道:“四哥,你果然是心疼了。”

周武急得直跺脚:“奶奶的,不是你婆娘,你自然不心疼。”

郑兰又是哈哈一阵笑:“那四哥就忘了你脸上的伤,可都是嫂夫人打的。”

周武被人揭了短,立时恼羞成怒,将桌子拍得震天响,骂道:“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不都是床头打床尾和的,你这小子,再东拉西扯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郑兰哈哈又笑了一回,就招手叫来了长寿,吩咐他赶紧去后山看一看。

后山山脚下,那几个混子被宋胭脂一阵暴打,都躺在地上起不得身来。然则虽是她力大无比,到底是孤身一人,期间拉拉扯扯的,她又是挽发插簪一身长裙,如此就免不了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的。

等着长寿到了的时候,就见着宋胭脂气哼哼正一手扶着发髻,一面大步顺着路往回走。瞅见了宋胭脂的狼狈模样,长寿登时惊了一跳。两个主子爷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是守在一边儿听了个全部的,不过是恐吓吓唬一番,如何就成了这般模样,瞧着倒好似实打实真上手了一般。

宋胭脂也瞧见了那小厮,登时认出了这人便是刚才那个自称是郑家下人的小子,高声喊道:“那贼小子,你给我过来!”

长寿见着女人面露杀气,想起那周四爷缠得满脸的白纱布,登时唬得心惊肉跳,掉转头就跑了。回了禅房,就把这事儿给周武和郑兰说了。

两个少爷一听,登时都变了脸色,周武更是气急败坏道:“咱们说好的,就是吓唬吓唬,你这猢狲安得什么坏心,这是诚心叫老子戴绿帽不成?”说着就要往外头窜去。

郑兰也慌了神儿,只是他到底比周武镇定了些,忙叫长寿给他寻了一件披风来,拿在手里,拔脚就往后山那里跑去。

等着他到了的时候,远远瞧见那周武正被个女人一脚踹翻在地,唬了一跳,脚步就停了下来,原地踌躇了一番,将披风给了后头正喘气的长寿,吩咐道:“去,给周家的四奶奶送过去!”

长寿紧紧跟在郑兰身后,郑兰瞧见的,他自是也瞧得清楚,又哪里敢上前去,哭丧着脸道:“少爷我不敢去,我害怕!”

郑兰知晓这事儿怕是难善了了,四下里看了看,幸而这里人迹罕至,不曾有闲人来此处,于是一跺脚,恼道;“你去不去,不去回头就把你卖了!”说着将披风扔给长寿,还朝着长寿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将长寿踹得往前奔了好几步,差点就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那边儿周武被宋胭脂狠狠踹翻在地,本就是脸上有伤,如今更是腰上也疼得厉害,趴在地上哭喊道:“我晓得我如今百口莫辩,只是你到底是我老婆,你叫人侮辱了,我脸上又哪里有什么面子,被人知道了叫我一声王八绿乌龟,我又是何苦?”

虽是宋胭脂恨不得一脚踢死了周武,可周武这番话,到底也在理。方才气得要死,可远远瞧见这厮往她这里跑的时候,连着摔了好几跤,都是忙不迭就爬了起来又接着跑,等着奔近了来,先是问她一句“可曾吃了亏”,后头一见着她衣衫凌乱,登时就开始满嘴咒骂起来。

什么“贼猢狲竟敢不依我言”,又说“好小子,看不把他千刀万剐了”,瞧着这厮倒不似作伪,仿佛真的一般。

那边儿长寿就在这时候颤巍巍走了过去,宋胭脂听得动静一记眼刀甩过去,把个长手吓得半死,想起方才这位抬脚踢腿动作威猛,竟是半点女子的柔顺都没有,忙就把披风扔在了地上周武的身上,喊道:“我家少爷让给的。”转过身忙不迭地跑了。

宋胭脂一瞧是件披风,心说这东西正是用得着,忙就弯腰将那披风捡起来,套在了自家身上。等着系好了带子,一脚踢在还趴在地上气得直捶地的周武身上,骂道:“送我出寺,我要家去。”

秋莲等在马车里,真真儿是心神不定,难以安心。她知道她家主子不似寻常女子,可到底也是个女子,也不晓得那位四爷到底寻思的什么主意,要来对付了她家主子。

正是想得心里着急,车帘子叫人从外头扯了开来,她那主子一身不曾见过的蓝色披风,细看去,却是男子穿的,不禁大吃一惊,等着宋胭脂凑近了来,坐在她身侧,这回可把秋莲吓得不轻,忙扯住了宋胭脂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奶奶的衣衫发鬓却是如此凌乱不整?”

宋胭脂来不及回答,那周武就跟着撩开了帘子进了马车。

秋莲一瞧见他,登时火冒三丈,虽是她不知道出了何事,可瞧着主子的模样,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原先千金小姐的脾性压制不住,就此爆发出来,厉声喝道:“四爷,奶奶到底是你的正头儿娘子,便是你记恨奶奶平日里殴打你,却也不能拿了奶奶的名节来开玩笑!”

周武一听这话,眼泪几乎都要掉落下来,忍着气屈指在车壁上敲了几下,这马车,就徐徐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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