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皱一池碧水,粼粼波光与天际繁星互相映衬。
谈不上厚重的斗篷将越西辞颤抖着的身体紧紧地包裹在其中,替她将瑟瑟凉意隔绝在外。淡淡的松木味钻进鼻腔,叫越西辞瞬间红了耳朵。
沈凭舟丝毫不知,还在数落着岫玉。
“我寻思岫玉是个稳重的,没想到竟然叫你穿的这么单薄就跑了出来,可见也是个不靠谱的……”
越西辞围着温暖的大斗篷,洁白的小脸儿从里面钻出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透出一股子狡黠劲儿。
“什么嘛,明明是你送的衣裳……”
沈凭舟:“……”
越西辞仰着头望着沈凭舟,莹莹双眸一霎不霎地盯着他,漆黑的瞳仁中映着皎洁明月,看的沈凭舟耳根忽然一热。
“说起来,你叫我出来干嘛。”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移开了看着越西辞的眼神,“上次你说你不会骑马,我就想着趁此机会教教你。”
他说完,将雪青的马缰递给越西辞,一脸认真地说道:“雪青性情温顺,最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骑乘了。”
越西辞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马缰,又抬眸看了看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骏马,神情有些讪讪。
她一想起自己上辈子考了八次驾照的壮举,就对眼前这匹高头大马下意识地感到畏惧。可又一回想起上次被沈凭舟带着,将晚风都落在身后的奔驰,又忍不住地激动。
沈凭舟见她一直没接,又把缰绳往前递了递,“想什么呢?”
“啊?”越西辞的手指搓着衣摆,一脸的纠结,“我……我不想学骑马。”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下意识地不想让沈凭舟看到自己手脚不协调的样子。只能心里一阵惋惜地拒绝了沈凭舟的教学。
“骑马很简单的。”沈凭舟一眼就看出了这丫头想学又不敢接的样子,硬是将雪青的缰绳塞进她的手里。
糊着一层厚茧的有力的双手偶然接触到越西辞的手指,激地她本就翻红的耳垂更加红艳了几分。
“西北来的姑娘不会骑马怎么行。”沈凭舟在触碰到她的时候,瞬间收回了手。还欲盖弥彰似的大笑了几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蹦出一句,“雪青温顺的很,别怕!”
“谁规定的西北来的姑娘就得会骑马!”越西辞微微一怔,半推半就地被沈凭舟扶上了马背。
雪青温顺的很,即使身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活人,健硕的四肢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甚至连个摆都没打。
可越西辞到底是第一次独自坐在马背上,看着瞬间矮下去沈凭舟,又美滋滋地弯了嘴角。
“脚,踩在镫子上。”沈凭舟扶好摆动的马镫,示意越西辞将脚踩进来,又接连指点道,“腰背挺直,软趴趴的什么样子……我先拉着你走两圈,等你习惯了我再松手。”
沈凭舟一边说,另一只手顺势松了大黑的缰绳,让他自己一边耍去。
可大黑早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上次安慰它的那个,任沈凭舟怎么赶它,都不舍地绕着越西辞转圈圈。
沈凭舟当即黑了脸。
这破马!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