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让人劫走林雅,无非就是为完五行八卦图。”钟宇冷静看着薄子敬,眼底倒影出夜灯暖色的光:“如果明天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罹难日,那一定要在明天下午六点之前找到她,你可以根据以往杀人条件来判断林雅即将被安置的大概位置。”
不等薄子敬回答,陆斌立刻问:“难道不应该直接把林雅带到毒牙那边吗?”
钟宇摇头:“天目山周的布防非常严,进出都不是很容易事,毒牙现在被警方围困在山上,他人如果直接将林雅送上去,很容易将自己位置暴露给警察,白天倒是好说,现在这么晚,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另外,按照之前所有死者位置判断,杀人范围不会超过市中心周围五公里。”
“我知道。”薄子敬神色凝重着开口道:“如果林雅不会被带到毒牙身边话,那么唯一可能,就是这里!”
他从旁边翻出一张市内地图铺在桌面上,食指在上面一点:“黄河小区是当初我们最开始怀疑地方,罗浩绑架林雅家之后并没有对她进行下步动作,有可能是因为时间没到,还有种可能,就是杀人的地点不对。”
周围刑警不明所以。
钟宇解释道:“按照梅花易数断法,林雅家一定会是凶手指定死亡地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形真正的五行八卦矩阵。”
薄子敬眼神沉,立刻吩咐:“马上电话汇报指挥中心,让人去林雅家附近准备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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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策很快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正被几名医护人员往急救室推去,他按着小腹勉强撑起身子,却被护士把按住,焦急道:“你刚从重症室出来没几天就敢乱跑,你不要命了!赶紧躺下,我们马上要对你进行全面检查。”
“警察呢?”梁策哑着声问:“刚被劫走人质呢!”
“哎呀你就别管,警察都已经去追,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意思是警察根本没拦住那辆车是不是?”梁策把拔掉手上输液管,从床上跳下来,两名护士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见他在地板上滚两圈,站起来说:“你们谁有手机赶紧借我。”
“你别乱跑,外面都乱套,哎你!”
小护士话没说完,口袋里手机就被梁策强行‘借’走,只见他转身就往外冲,声道:“等我回来还你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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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前往黄河小区进行抓捕,然而等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跟站在客厅中央人碰个正着。
那人身高大约百七十三公分,眉骨高挺,眼窝深邃,瞳孔是浅浅褐色,看上去有些少数民族的特性,正是重案组寻找多时的罗浩。
罗浩被按倒在地的时候,把木质匕首咣当落地,没等警察盘问,他就立马交代了自己目的,以及——
“我真没杀她,我进来之前就见有两个人影从外面跑,我,我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小偷就没追,但有个是大着肚子,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孕妇。”
警察问:“谁带她走的?”
“我,我不知道啊。”罗浩的脸被按在地上,喘着粗气艰难道:“那两个马仔跟我说把人扔在家里,让我赶紧过来,但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啊……”
“往哪跑?”
“没看清……哎哎轻点,应,应该是北边。”
领队警察立刻招呼道:“你们几个把人带走交市局处理,剩下,跟我起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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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林雅气喘吁吁靠在小区后门的水泥墙上,她一手扶着肚子,看着旁边那个陌生男人,问道:“你,你到底是干什么?”
梁策猫着腰从墙后面观察况,确定凶手没有追上来,小声道:“你忘刚谁在医院砸响警报器引来警察救你?”
“是你?”林雅问:“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怕呀?”
“我怕死了!”梁策说:“要不是我脑子聪明,你这会儿都一尸两命的躺在家里地板上。”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带回家的?”林雅小声问:“刚才那么多警察都没追上……”
梁策不屑道:“人家凶手抄全是小路,稍微拐两个弯就把那帮警察撇远,你还指望他们能救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
“我知道多。”梁策不想多解释,问道:”哎,你有市局谁电话吗?他们打个电话,最好是薄子敬的。”
“薄警官?”
“对啊。”
“有是有,可是……我手机没在身上。”
“……”
“算算。这样,我看前面路口正好有驻派军队,咱俩等几分钟跑过去,有兵哥哥在,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林雅点了点头,过会儿,小声道:“谢谢。”
“别客气,我也不全是为你。”
“什么?”
“没事。”梁策从墙后面探头看眼,冲林雅招招手:“应该没事,咱俩现在过去吧,小心点,别一转头碰见丧尸。”
东新支路路口的驻派军队,两分钟前刚接到黄河小区出现绑架案通知,部分兵力被调去配合警察寻找受害人和凶手,留在原地驻守此刻只有下五个人。
凌晨一点多,两个人影在等下闪了闪,士兵下意识认为是丧尸,从肩上卸下枪支就准备瞄准击中,下秒,就听黑暗中传出人声:“别开枪!”
几名士兵面面相觑眼。
梁策拉着林雅小心翼翼走过来,说道:“是活人!别开枪!”
两人终于出现在路灯下,士兵见状立刻收起枪支,跑过去问道:“你们大晚上出来干什么?!”
梁策指指林雅:“刚路上遇到绑架,我俩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同志,救救我们。”
士兵看看梁策,又看眼他旁边的孕妇,只见孕妇哭的梨花带雨,还光着只脚,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是黄河小区的?”士兵问道。
林雅点点头,士兵说:“我们刚接到通知,说黄河小区有个孕妇被绑架了,就是你吧?来,先进来。”
梁策本能的跟着块过去,士兵立刻将他拦下,质问道:“你是干什么?”
“……”梁策不满道:“你没看出来我就是那个救她的人吗?”
士兵转头询问林雅,女人点头道:“他是刚来救我,同志,还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市局重案组副组长薄警官。”
士兵在梁策和林雅两人间看看,只说道:“稍等,我先将此事汇报领导。”
两人在临时作战营里坐两分钟,士兵重新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只水壶和两个纸杯,他边给两人倒水,边说:“已经把你们的况反映领导了,过会儿等领导回话后,我开车送你先去市局。”
“那我呢?”梁策赶紧问:“我不跟着起去吗?”
“领导没说怎么安排你。”
梁策:“……”
林雅小声道:“请问我可以先薄警官打个电话吗?”
士兵耸了耸肩:“抱歉,暂时不可以。”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士兵转身接电话,没一会儿,对林雅道:“领导来命令,让我现在送你过去。”
梁策站起来说:“那我怎么办?总不能不管我吧?”
士兵别有深意的看他眼,又招手喊来另外名战友:“你在这看着他,到时候会有人过来带他走。”
梁策:“……”
林雅捧着水杯慢悠悠走在士兵身后,经过梁策身边时候,她说:“你放心,我待会儿会告诉薄警官实,让他派人来这接你,今天真是谢谢你。”
梁策无所谓耸了耸肩。
“走吧。”士兵催促声,放下门帘时候,兜里手机却不小心掉到地上,梁策刚准备弯腰去捡,士兵已经抢先步揣回兜内。
梁策看他眼,只见对方神色突然开始变有些不自然。
直到汽车开出去,他才忍不住问旁边的士兵:“听说部队出勤的时候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吧?”
士兵点头道:“对。”
“那你们如果想要跟外界联系怎么办?”
“般出勤出任务是不允许跟外界有联系的。”
“跟领导也不能联系?”
士兵指指角落处放着台座机:“有内线。”
梁策忽然想起刚才那名士兵掉落的手机,和他最后那丝古怪的神色。
“等等!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谁?”
“就是刚开车带走孕妇那个!”梁策忽然大声问道,尾音都带着丝不易察觉颤抖。
“小蒋吗?”士兵问:“你打听他干什么?”
“他来这多久?”梁策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他在这边驻扎多久?”
“十来天吧……哎你干什么去?!”
“操!那傻逼有问题啊你看不出来!”梁策把甩开士兵,拿起电话拨通市局内线:“找你们薄副组长!……什么?不在?!你们有接到通知说会儿会送个孕妇过去吗?……把他电话我,我梁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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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子敬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先是愣了下,不等他回答,对方立刻说道:“我现在立刻去追那辆车,你赶紧想办,那个孕妇八成要被带到毒牙那边。”
薄子敬看眼地图,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杀人地点突然被警察抄,他们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地方,肯定是想办先把人送到毒牙跟前。”梁策抢了摩托车,路上飞速疾驰:“反正你想办拦住那辆车吧,我先去追,要是拦不住的话,我随机应变。”
电话被掐断,屋子里静止了瞬。
陆斌:“老大,那我现在马上联系李局。”
“等等!”薄子敬拦住他:“等下!”
陆斌举着电话手僵在半空。
薄子敬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抬头正好撞上钟宇眼神,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让人拦下梁策。”
“啊?”陆斌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让人先把梁策拦下来。”薄子敬重复道。
庄力:“老大,梁策他……”
“报告指挥中心,不用去管那辆已经开走的汽车,只派人小心盯着他行程路线,随时向我反馈况。”
在场之人不明所以,钟宇忽然问道:“你是想让他把林雅送上山?”
薄子敬点头:“让那个人把林雅送上山,我们正好摸清毒牙所在位置。”
钟宇笑笑,没说话。
庄力:“老大,可是这样一来,林雅万被毒牙……”
“不会。”钟宇说道:“毒牙不会对林雅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