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宇接过那沓厚厚的稿纸,没等说话，老太太就自顾自的将桌上的饭盒拆开，
钟宇：“我来。”
老太太伸手阻止了：“不用,我趁清醒的时候，想多干点事情，不然总觉得自己彻底老糊涂了。”
她将那份红烧排骨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等好不容易吃完一块，才问：“我们家海洋，找到了吗？”
钟宇一愣，下意识往薄子敬那边看了一眼。
当初医生说老太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前兆，只能记得她最想记住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从来没在警察面前提过自己那个儿子,后来因为病情严重，老太太时常失心疯，可嘴里总念叨的,还是他们家老何,这都很久了，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太太主动问起何海洋。
薄子敬：“暂时还没有消息,等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您。”
老太太笑了一声，却没抬头，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警察听，她喃喃道：“我都知道，不用找了，我都知道。”
钟宇蹲下来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阿姨，何先生肯定还会回来的,您......”
“被丧尸咬断头的人，还能回来吗？”老太太断他：“你们也别瞒着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海洋跟爸......早就回不来了。”
两人从养老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临走之前钟宇看了一眼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碗底，莫名其妙的皱起了眉头。
“我就说多买点吧，你看这老太太厉害的，那么多都给她吃干净了，估计都没吃饱。”薄子敬转着方向盘说：“我寻思着这养老院的伙食还行啊，怎么整的跟没见过肉似的。”
钟宇没搭理的话，将那沓稿纸放在腿上开始细细研究起来：“之前何教授也有推断过关于耶尔森菌可以暂时吞噬m729内部分未知菌体的结论，并且还演算出高锰酸钾与部分化学武器可以相克的公式，而且你看这里。”
钟宇将其中一张稿纸拿出来晃了晃：“这里有计算过atx、ctx、ttx跟hgb之间的相互反应，但是......”
眉心拧成一个紧紧的结，目光望向斜下方四十五度，不知在想些什么。
薄子敬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问道：“之前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找到mnssu血型，就可以抑制住m279内的暴君，那现在......”
“现在这种说法依然成立。”钟宇果断的抽出另外一张稿纸：“何教授当初的演算并没有完全完成，所以何母给到我的，应该也只是何教授已经解完的，而这里面，通过xtb与hgb之间相互反应配平之后，得到的抗原正好是不含a、h、b这种的，而在xtb与hgb浓度互相增高的情况下再去进行反应配平，得到的抗体却是同时包含a、b、h的。而mnssu血型，恰好就是没有a、b和h抗原，但在血清中却同时存在a、b和抗h种抗体。”
薄子敬听不懂说的那些专业性知识，但有一点就是，之前钟宇在实验中所得到的那些结论，至今没有问题。
“所以何志朝也是卡在这一步了？”
钟宇来回翻着腿上的那沓稿纸，试图想找到一些跟之前研究过程中不太一样的东西。
“应该就是这个！”钟宇忽然说道：“应该就是这个了。”
“怎么？”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从动物园园长那拿来的一堆动物血液标本吗？”
“啊哈？”薄子敬问：“你看到什么了？”
钟宇没搭理，忽然道：“你手机给我一下！”
“啊？哦，在兜里，你给谁？”
钟宇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乌博士电话，然而对方似乎久久没有接听，赶紧给刘飞。
“你好。”
“是我。”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判别声音的主人是谁，少顷，才惊讶道：“钟副！您没事吧！我昨天......”
“之前让你排筛的血液标本怎么样了？”
“啊？”刘飞没反应过来：“您说那批灵长目的吗？之前何樱的血液被查出有抗体之后，就没再排筛了，这几天不是一直在研究着那个抗体酶嘛。”
“不用研究了！”钟宇忽然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你听我说，马上让实验室的人全部停止手上的工作，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我从动物园拿来的那批灵长目血液标本跟何樱血液内的抗体酶进行茨格玛实验，如果能够得出一种既含有abh抗原，无abh抗体的血型，就是可以抑制m279内暴君的mnssu！”
警车疾驰而过，掠着沿路两侧草木轻轻摇曳。
“何教授之所以没能把剩下的演算公式解出来，是因为他的主攻专业是化工方向，而并非生化专业。”钟宇转头看向薄子敬，神色少有的激动：“而钟旭给到的那些方程式里，有部分涉及的生物分子演算被何教授解出来了，但最终关于如何得到mnssu的结论却没有，不过我看到何母有尝试解析过xtb与hgb之间的相互演变，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所以被她用笔全部划掉了。”
钟宇捏着草稿纸的指尖逐渐开始泛白：“何樱血液里的抗体酶是只在她自身体内产生对抗m279的效果，可用在其他人身上并不可行，但如果能通过这次的实验得到mnssu的话，应该就可以了......不，是一定可以。”
薄子敬转头看，见钟宇已经偏头将脸埋在右臂撑起的手手心上，什么也没说，抬手握上钟宇那只轻放在腿面上的手背，随即慢慢加深力度。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晚了，写不动了。
都是瞎编的，千万不要当真，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