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
现场刑侦人员指着脚印开始说道:“从纹理深度和雨水冲刷程度来看,这脚印跟刚才的匣一样,是在们那日发现赵旭华尸体后才留下来的,从大小判断,尺码应该在三十六至三十八码间,且深度测算下来,脚印的主人,体重不会超五十千克,目前推测是名女性脚印。”
薄敬蹲了下来,小张继续道:“从脚前掌方向来看,她应该是往东南方上去的,东南方正好是们发现赵旭华尸体的地方,所薄副,那只匣应该就是这几枚脚印的主人放去的。”
正说着,旁边又有人招呼了一声:“薄副,这边又发现了脚印。”
薄敬大步去,只见技侦人员将周围石头挪了位置,露出下面两只深浅大小都有明显区别的脚印——这是目前为止发现的为完整的脚印,旁边技侦赶紧上来拍照。
“这枚大的脚印尺寸大约在四十一到四十二码,因为被石头遮住了大雨,所才能保存的较为完好。”技侦说:“但是脚印深度比较明显,可判断,当事人体重应该在三百至三百三十斤间。”
薄敬皱眉:“这么胖?”
技侦头:“正常身高体重的男性,是踩不出这么深的脚印的,而且加上近频频下雨,本身路面就比平时更软一,只要轻轻一踩就会留下痕迹,这个痕迹深了,所应该是个体重不轻的胖,而且从脚掌长度来看,身高约摸是一百七十八至一百八十三公分。”
“这个呢?”
“小的这一枚,尺寸大约三十六至三十七码,身高一百五十八至一百六十五公分,也是个胖。”技侦忍不住笑了:“大概在一百一十公斤左右。”
薄敬想到了什么,他:“这一枚跟刚才那枚女性脚印的大小是一样的?”
“对,只不两人体重不一样而已。”
薄敬将几枚仅有的脚印来回比对了半天,刚想说什么,手机讯息响起,是小李发来的文件。
文件上是关于赵家几人的详细背景调查,薄敬在看到赵夏那部分的时候,眉头忽然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钟宇来道,薄敬将手机递给他,说:“赵夏曾经在新西兰练巴西柔术,还获得金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经常被人欺负还从不还手?”
钟宇看到有关赵夏前男友的那部分,显示的是空白,他:“查不出那个男的?”
薄敬摇头:“查不出来才更让人觉得可疑。”
钟宇眼睛在现场扫了一圈,说道:“刚才听完你们技侦说的有关于脚印的分析,突然也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薄敬挑眉,笑着看他。
钟宇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他将口罩随手拽了拽位置,开始道:“既然现在查不出那两枚脚印是在赵旭华抛尸前留下的,还是在你们发现尸体后留下的,但从大小判断,可先假设那两枚女性脚印出自一个人。”
薄敬脸上的笑容一消失了,转而严肃起来。
钟宇说:“既然你们发现赵旭华的尸体并非第一案发现场,那么肯定是有人将他的尸体背上山来的,并不知道赵旭华本人的体重,但从刚才技侦人员对脚印当事人体重的判断来看,赵夏多也不会超五十千克,那么一百一十千克减去赵夏的体重,剩余的六十千克,可能就是赵旭华的重量。”
“所猜,应该是赵夏背着赵旭华的尸体上了山,埋在了那个地方。”钟宇认真道:“所才会有那个看起来一百一十千克女性的脚印。”
薄敬眯了眯眼,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一,顺口说道:“所那枚男性的脚印,应该是另外有人背着赵振上了山,将他扔在赵旭华旁边,造成他嗑药后杀人抛尸的假象。”
钟宇头道:“对。果说一位女性想要背着一位成年男性上山是件非常困难的事,那么果换做是一个拥有极强身体素质的女人呢?赵夏是练巴西柔术的人,且获得金奖,这个奖的分量应该不轻,所,赵夏远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反,她应该是个......”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形容词。
“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
这个厉害不单单只指身体上的,更是心力及脑力,钟宇自从在市局第一次见到赵夏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让他有不舒服,后来在医院,他特意将口罩摘下来留心赵夏的反应,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稍变,但他隐隐猜到了,或许跟他那位前男友有关。
她当时眼里的震惊、期待及失望,都不是假的。
也许是他和那位男士有似吗?钟宇想,只有这个答案。
电话铃声响起,是陆斌打来的。
“老大,刚查到的结果,那枚珠花的主人,就是何华珠宝的董事长夫人秦婉莹!也就是赵旭华的老婆,赵夏的亲妈!”
电话那头陆斌高声说道:“珠花是二十年前,秦家给女儿的陪嫁,那枚戒指是赵旭华当年跟秦婉莹结婚时候买的,不知道是谁秦婉莹的东西放在赵旭华的抛尸现场。”
薄敬站在泥泞的山路上,脚底板满是红色的泥土,他忽然抬起头来跟钟宇对视一眼,很快就在对方眼底发现了一丝肯定的意味。
钟宇冲他了头,薄敬赶紧说道:“你现在马上联系丽人医院,让他们无论何都要将赵夏先控制住,们马上就到!”
他刚说完,陆斌赶紧说:“刚已经医院了,老大,赵夏今早就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了!”
薄敬眉心一跳。
陆斌:“现在马上赶去!”
钟宇上前一步,声音冷静道:“她应该是知道警察在怀疑她了。”
“留几个人继续守着现场,小张,带上你的人立刻跟一趟!”薄敬吩咐完拖着钟宇匆匆下山,车很快往赵旭华家疾驰而去。
路上的时候庄力就已经将泥土的检测报告发了来:“吴主任说这种土里面含有大量的铁和铝成分,而且酸性极强,果徒手挖的话,很容易在皮肤表面残留下红色痕迹,而且很难洗掉。”
钟宇说道:“那天赵夏的手指上有残留的泥土痕迹,眼色偏红,应该是土壤里含有大量铁元素造成的。”
电话那头庄力听到了,立刻道:“老大,你们现在在哪?要不要去一趟?”
薄敬说了句‘不用’,掐了电话,脚下油狠狠一踩,发动机轰的一声就朝前路疾驰出去。
警察破而入后并没有在家中发现赵夏的踪迹,赵绮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帮突然闯入的警察,朝薄敬不悦道:“薄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
薄敬一脸严肃的道:“赵夏呢?”
赵绮用下巴指了指卧室:“姐在房里呢。你们找她干什么?”
“薄副,卧室里没有发现人!”
“不可能,刚还在卧室跟说话呢......姐,姐!”赵绮喊了几声,果然见赵夏的卧室空空也。
黄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一脸憔悴的看着这帮警察,任由他们在家中进进出出,完全没有开口的意。
“你刚才见到赵夏的时候,是多久前?”薄敬赵绮。
“就你们刚进来的前一分钟,俩还坐在这说话呢。诶,人呢!”
薄敬对小张吩咐:“应该还在这附近,带人出去搜,不会跑远。”
小张很快带着人去搜捕,薄敬和钟宇跨进赵夏卧室,就见她桌上放了一个丝绸包裹,那里面装着几张老照片和一条丝绸缎带,随后他又在其他地方翻了翻,而后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枚绿白间的胶囊。
胶囊壳还很干燥,掉落在干净的地面上,应该时间不长。
“这是什么?”薄敬下意识道,却见一只手忽然伸来将他手里的胶囊拿来。钟宇将那只胶囊壳从外面扭开,才发现里面空空也,两人时一惊。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本来好端端站在一旁的赵绮忽然呻/吟了一声,脸色变得异常痛苦,整个上半身紧紧蜷缩在一起,他用双手捂着腹部,很快就站不起来,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来个人!”薄敬吼了一声:“先叫急救!”
他箭步冲上去将地上的赵绮半扶着,黄已经赶在警察前面扑到赵绮身上开始大哭大叫,但很快就被后来的警察拖着拉到后面去。
钟宇蹲下来皱着眉看了一眼赵绮的脸色,随后用手翻了翻他的眼皮,低着头沉声道:“中毒了!”
“还能听见说话吗?”钟宇绷着下颌低声赵绮,后者了头,脸色越来越趋于青紫色,额头上开始大颗大颗的滚下汗珠。
“短期内有没有误食什么东西?”
“没......啊!”他似乎极为痛苦,紧跟着在警察怀里干呕了几声。
“是没吃东西,还是没有误食东西?”
“没,没吃......”
“你再仔细想想,你这样很明显是短期内服用了剧毒物导致的......”钟宇话还没说完,突然余光瞥见桌上那杯被喝了一大半的水,他顿了一瞬,匆忙道:“刚才喝水了吗!”
“喝......了。”
钟宇霍的转头看向后面哭喊的黄,大声道:“家里有没有牛奶?!”
黄愣住,却听钟宇吼了一声:“有的话快拿来,他中了剧毒!”
“有......有的!”她胡乱的头,几乎站立不稳,跌跌撞撞跑去客厅冰箱拿牛奶。
“急救什么时候能到?!”钟宇再。
“马上!”薄敬这边刚放下电话,道:“他怎么样了?”
还没等钟宇回答,赵绮突然哀嚎了起来,而后就在警察怀里扭成一团,他四肢百骸似乎都极为痛苦,脸色越来越青紫,双手已经抽成了倒钩式,整个人简直癫狂起来,拼命挣扎。
“不能再等了!”钟宇站起来沉声道:“先他抱下去找个通风的地方放着,赶紧催救护车,果五分钟内赶不来,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说话间旁边的警察已经开始行动,将赵振抱了出去,薄敬:“他中的什么毒?”
“不知道。”钟宇说,而后拿起水杯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低头闻了闻,摇头道:“判断不出来是什么,这种中毒现象可是很多毒都可能造成的反应。”
薄敬咬牙低声骂了句什么,绷着脸道:“这女的够狠的。”
“薄副,找到赵夏了!”
外面警察匆匆进来高声说道,薄敬带着钟宇冲了出去,就见几名刑侦人员站在别墅顶层,举着枪对准那个坐在边缘、双脚垂在墙壁半空的女人身上。
此刻,院里是正浑身扭曲,痛苦不堪,还在等着救护车的赵绮,楼上是坐在墙角边缘,看着下面黄正对赵绮哭天抢地的赵夏。
风很大,尤其是在这片靠山的别墅区,将她身上白色的连衣裙吹的荡起,赵夏微微笑着,嘴里还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
三名警察举枪围在她身后,赵夏仿佛并不在意,直到救护车终于赶来,医护人员将赵绮运上急救床后,车再次开,她才停止了嘴上的歌曲,眯了眯双眼,看着前面被绿植披满的西山。
“你知道吗,当时你跟说桔梗花的话语是永恒的爱的时候,其实是想反驳你的。”
赵夏背对着钟宇轻声开口,她原本晃荡的双脚也停了下来,两只手支撑着身下的水泥围墙,背影单薄又纤细。
薄敬不明所的皱起眉头,却听钟宇道:“为什么?”
赵夏:“因为它是唯一一个,有两种花语的植物,你知道想反驳的是什么吗?”
钟宇没吭声。
赵夏忽然转头来看着他的脸,笑道:“桔梗花还有一个花语,是无望的爱......那天想反驳你的,就是这一句,这一句才是想表达的。”
“这似乎与无关。”
“当然啦,只是你昨天突然提起了,就想回答你一下而已。”赵夏笑道,她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弯成了月亮,她将目光从钟宇脸上挪到薄敬身上,忽然就褪去笑意,平静道:“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怀疑的,你的工作能力,似乎跟你的长不符啊。”
薄敬哂了一声,不屑道:“你的手段,跟你的长也不符。”
赵夏挑挑眉,没有接话,薄敬说:“是你在赵振吸食的大麻里掺了麦/角酸进去,让他误杀了赵旭华,但不明白,既然你早就想为你母亲报仇的话,为什么会多此一举的,还将赵旭华背到西山那么远的地方去?”
赵夏顿了顿,道:“你看到埋在土里的那只木匣了吗?”
“嗯哼?”
“那是妈妈的遗物,她前说,她为这辈能跟爸爸白头到老,百年后两人一起埋到西山,生眠,穴,只是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就被爸抛弃了,留她一个人,将来果了,葬在西山,独孤了。”赵夏低声说道:“她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六岁,就埋在西山的山顶上呢,那天晚上时间仓促了,没办法赵旭华背到山顶,只能扔在那个地方草草埋了,反正都是那片山,也勉强能算葬在一块了。”
她说完紧跟着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那只木匣的事,也只有和他才知道。”
“麦/角酸从哪来的?”薄敬她:“还有你给赵绮下的是什么毒?”
赵夏笑道:“你们不是已经调查有一个学系的前男友吗?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这基本的毒理,还是比较懂得,想弄来麦角/酸,其实很容易的,很久前就在准备这件事了。”
“赵绮你当做亲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在这个家,除了妈妈外,任何人都跟没有关系,从小就恨他们,没日没夜的恨,恨了十几年了,恨不得让他们每个人都去。赵绮算什么?才不会在乎什么姐弟情,他要是了,痛苦的就是黄,一想到黄痛苦,就高兴。”
薄敬:“......那个赵振背上山的男人是谁?前男友,对不对?”
赵夏嗤笑一声:“你都说了是前男友,他怎么可能还会跟一起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你别了,反正也不会告诉你。”
她又将目光看向钟宇,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差你认错了呢!不还好,还好是认错了。对了,你觉得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吗?”
钟宇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女,轻声道:“正常人是不会折磨别人的,一般来说,被虐者后会成为施虐者。”
赵夏咯咯的笑着:“你怎么连说话都跟前男友这么像啊?他也很喜欢引据经典的来说教,可惜了。”
女神色忽然暗淡了下去:“可惜他跟赵旭华一样,都喜欢抛弃别人。”
她忽然将脸转去面朝前方,眼睛无神且空洞的望着高高的山脉,用身后人听不见的声音呢喃道:“可惜他一直记得曾经帮助他,他跟在一起,甚至帮陷害赵振杀了赵旭华,都不是为了还五年前加州街头,帮助他的那份人情,他从来没有忘记苏雯的,他恨,所妈妈的木匣放在了埋赵旭华的地方,是他让警察发现了,他还是想让去,他还是没有忘了给苏雯报仇.......”
她泪流满面,双眼通红:“他从来都没有爱,他帮了,却也杀了......”
薄敬和钟宇眼看着她忽然偏头来微微一笑,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直觉到有什么不对,就见赵夏忽然动了一下。
“快拦住她!”
薄敬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了去,然而已经迟了,赵夏突然撑着双臂,从高台边缘跳了下去。
等刑侦人员奔到围墙边的时候,就见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直直的贴向下面的水泥地板,鲜血瞬间就将她身上的裙染红,她一动不动,软泥一样的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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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物证已经全部收集起来了,尸体刚才小张也带人运回去了,老大,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陆斌站在警车旁边。
薄敬双手插在裤兜里,从铁的缝里后看了眼里面的高楼,细雨落下,山上一片薄雾,恍惚让人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朝陆斌摆了摆手,薄敬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到一边去开始无声的抽了起来,钟宇站在他旁边,低着头,嘴里含着一支棒棒糖,说道:“原生家庭带个孩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从吕天天到赵夏,他们本来应该很好的完自己的人生,偏偏就遇上这种家长,毁了自己,也毁了孩。”
薄敬偏头将烟圈吐出来,他用鞋底玩着地上的小石,低声道:“吕天天那是没被教育好,再加上那孩本身就劣根重,才是害人害己,倒是赵夏......”
他哼笑了一声:“从小就目睹亲妈被赶出家,又有小三带着私生上,还得委曲求全的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换谁谁都恨,只是可惜了,用了这么笨的方法。”
“对了,赵绮怎么样了?”
“医院刚才打电话来说,赵绮喝的水里面,被加了鹅膏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说是很危险,能不能保命还不知道呢。”他抬头看着钟宇,道:“你知道这种毒吗?”
钟宇双手插在运动服口袋内,沉声道:“知道一,但没见。”
“人碰了那玩意儿,还有命吗?”
“不好说,要看服用剂量的多少,不从赵绮刚才的表现来看,存活几率,应该不大。”钟宇缓缓道:“通常鹅膏毒被误食后,需要在几天内才会出现身体异常反应,人先是会清醒的感受到来自于身体的极度疼痛,后会伴随昏迷症状,再进入亡状态,赵绮是刚喝了水没多久就已经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所,不好说。”
薄敬忽然冷嘲了一声:“看来环境对犯罪真的有很大的影响。”
没有当年赵旭华赶秦婉莹后,带回黄和两个私生这件事,就不会有这十几年积压在心里的恨,更不会有她做出想要毁灭所有人的准备。
环境对犯罪是有很大影响的——赵夏被影响了十八年。
“接下来怎么办?赵振呢?”两人并肩在宽阔的柏油大道上,两侧树木林立,带着细雨中淡淡的泥土气息,周围安静的仿佛连脚步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薄敬将他的手拉来放进自己兜里,低着头说:“赵旭华的因后虽然认定是窒息,但在这前,赵振动手杀人的罪行也已经成立,即便是毒后误杀,但法律不会排除他除了麦角/酸外,吸食大/麻所引起的精神错乱,所终定罪,应该还是会毒品量造成他人人身伤害来判刑。”
钟宇头,将放在他手心里的手反来握住,没有回答。
两辆警车缓缓向南驶出,薄敬的大牛紧随其后,雨越下越大,山上的薄雾越来越浓,已经看不清半腰的景色。
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赵家的黑色大忽然在风中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声音被山里的雨很快淹没在空气里,仿佛从此刻开始,赵家这一切往,都成了序章。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三结束啦,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