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警方一大早就赶往西山。
“根据赵振所说的证词,他当天晚上杀人之后,第二天凌晨是在抛尸现场醒过来的,那么在他醒来之后逃家里的那段路程,肯定会留下痕迹。”薄子敬打着方向盘说:“即便天下了两场雨,但只要想找,还是能找到一些东西的。”
钟宇坐在后排座没吭声,他戴着帽子口罩,整个人安静的仿佛一个伪装者,等薄子敬说完那句话,从前面伸手递给了他一瓶纯净水,钟宇接了过来,无声的将瓶盖拧开,又递还给他。
“上次我带着两个刑侦已经差不多将周围找遍了,除了缕衣物纤维和那只脚印之外,确实没有发现其他。”庄力说道。
薄子敬:“你们上次只是在方圆百米之内搜索过,范围还是太小,一会儿让刑侦他们几个到了那边开始动,次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一公里,我就不信找不出点东西来。”
庄力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薄子敬突然从后视镜向钟宇,问他:“热吗?”
梅雨季虽然天不稳定,但整体温度还是非常高的,不下雨的时候,地表温度可达三十五度左右,饶是车内冷气十足,但中午一身黑色运动装裹得严严实实,怎么都让人觉得又闷又热。
他摇了摇头:“还,如果你能把音乐换一下就更好了。”
车载音响里放着夜店dj,薄子敬特意将声音调的很大,主要是昨晚上大家一宿没睡,为了能让早上精神状态好点,不得不搞劲爆点的,他闻言翻了个白眼,笑着挖苦了钟宇两声,说他人瞎矫情,却还是将音乐点了停止,调成车内广播。
“......今天清晨六点,我市人民医院血液科张主任带领他的团队在血液中成功分离出抑制m279病毒的活性酶,张主任指出,目前我们最紧急的任务,就是能尽快先将传染源切断,以在此提醒广大市民,不要轻易出门,尤其是在夜间,我们的研究还需要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候,只要此刻我们同心协力,就一能够消灭......”
广播中的女声被戛然掐断,车内庄力和钟宇都从后视镜了薄子敬一眼,见他目视前方道路绷着一张脸,眼底隐隐约约藏着一丝不爽,却没吭声。
庄力按捺不住,转头问钟宇:“钟老师,您那个撤职的事,以后还能恢复吗?”
钟宇在口罩下面抿了抿嘴,笑道:“应该不能。”
“那您也不能再实验基地上班了?”
“嗯。”
“太可惜了。”庄力叹了口气:“现在医院的研究方向,不都是踩着实验基地铺出来的路才走下去的吗?种事谁都没经历过,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错误,也不至于样对您。”
他说完还悄咪咪瞥了一眼薄子敬,见他没什么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问钟宇:“那个被查出血液里又抗体酶的人,是不是您前天晚上带来的那个女孩子?”
钟宇点点头:“对。”
“真是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么神奇的人。”
“我也没想到。”钟宇答道,也不知是在说何樱,还是在说自己。
分钟后,车到达西山,依旧是开不上去,三人跳下车步大概十分钟左右,陆斌已经早一步先到了,不等薄子敬问,他立刻屁颠颠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了样东西,一并递了过去,叭叭的说道:“是我们刚才在抛尸现场发现的,就埋在一开始赵旭华躺的那个坑里,虽然下了雨,但我泥土是被人翻新过的,就让他们挖了挖,没想到真有东西在里面。”
物证袋内放着一个木匣子,薄子敬戴上手套将匣子取了出来,他小心翼翼打开,只见那里面放着一枚素圈戒指和一朵珠花,戒指的样式很普通,细细的银色质地,上面有一颗小米大小的钻石,但珠花。
他皱着眉将那枚翠绿色镶金的珠花放在手里,那珠花看起来有些年头,却从做工和质地上明显能够感觉到价值不菲,不说别的,单是所用点翠的材料,就够在闹市区买上一栋大house的,更不说上面点缀的红蓝宝石,以及密密麻麻的珍珠翡翠。
“盒子之前是没有的,而且从它上面残留的泥土来看,应该在赵旭华尸体被我们发现之后放进去的。”陆斌说。
薄子敬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中看了很久,才发现珠花的背后的一颗珍珠上面,刻有“∞-1-∞”的符号,他皱眉想了半天,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你之前从何华珠宝买给我的那批东西里,都刻着它。”钟宇站在他背后轻声开口,薄子敬霍的转过头,脸颊堪堪擦过他的嘴唇。
“串符号是何华珠宝的专利,代表制品,只要刻上个,就代表这东西全世界就这么一件。”薄子敬想起来了,说道:“来是有心人专门放到这的,不过两件首饰看着都是有些年纪的......”
他想起了什么,对陆斌道:“既然这东西全世界就只一个,要想查的话也不难,你去让人查查这首饰是谁的。”
他说完又招呼来庄力:“打包点土去,让舞男检测一下。”
庄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不敢问,听话的拿着一只物证袋去挖土了,钟宇说:“你是想起赵夏的手了?”
昨天他们在医院的时候,薄子敬离开病房前特意说了句‘喜欢百花弄草的手跟别人不一样,总是沾满泥土’样的话,当时钟宇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并不像薄子敬作为刑侦人员对一切细节都那么敏感。
“如果刚才挖出来的首饰跟我想的没差的话,土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刑侦人员很快就在方圆一公里摸索完毕,小张忽然匆匆跑了过来,高声道:“薄副,边发现枚新鲜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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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夏一大清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即便医护人员坚持让她留院观察。
“反正您现在也出不去,还不如安安心心在这养伤呢,脸对女孩子多重要啊,真要是留疤了,就太可惜了,您张的么漂亮,难道就不担心吗?”
护士小姐姐还在做最后的劝导,然而赵夏却只是摇头,婉拒了句,护士见她表面虽然温柔,但态度却十分强硬,最终只能作罢,叹气道:“那行吧,家记得按时换药啊,千万别感染了,对了,您怎么去啊?好像也不去吧?”
赵夏笑了笑:“我弟弟来接我了,没事的。”
赵绮的车停在住院部大门外,他从家到医院,一路上畅通无阻,全凭家族关系从领导那开出的通证,见赵夏出来了,他体贴的给她开了门,等车驶出去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好点了没?”
他因为黄思思的事对赵夏很是愧疚,以说起话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赵夏轻笑道:“还,反正也都习惯了。”
赵绮被她句话噎的当即吐不出一个字来——从小到大,赵夏没少被人欺负,可能是她本身性子太软弱,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大家都喜欢捡她软柿子捏,毕竟她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就更让那些始作俑者得寸进尺,高中有一年还被班上的同学用椅子打进了医院,她也没吭声,硬是说自己不小心摔得,要不是被其他人告诉赵旭华,家里人还都真信了。
两人一路无话的了家,赵夏刚一进卧室就将门反锁起来,赵绮本来想趁机给她替黄思思道歉,赵夏只说没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说多了她会烦,还不如让她养伤,等好了说。
赵绮去楼下客厅准备跟黄思思吵架,却在见到她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时候,硬是将想说的话吞到肚子里,他知道,爸爸死了,哥哥进去了,事对黄思思打击很大,如果因为赵夏的事去刺激她,他不知道他个一向手段颇高的母亲能做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电视机里无声的滚动着新闻画面,母子俩就么一坐一站,谁都没开口,客厅里充满了压抑又让人烦躁的氛,赵绮握了握拳,走过去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点了支烟开始抽了起来。
赵夏走到桌前将,从最里面的一只小盒子下面取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她用钥匙打开右脚边的柜子,拿出里面那包、用鹅黄色丝绸包裹着的东西——是几张叠在一起的黑白照片,旁边放着一条白色的丝带,丝带上面点缀着一连串的米色珍珠,起来干净又素雅。
她先是将照片一张张来回翻看着——照片上的是同一个女人,女人起来纤细又柔美,穿着一身看起来在九十年代非常流的服装,烫着卷发,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那是她的母亲秦婉莹生前仅有的张照片,她私藏了十年了。
她将照片反过来放在丝绸上,又将那条丝带拿起来反复在手里摩挲,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六七年前的加州,她在咖啡馆坐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那天城市天气也不太好,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她从咖啡馆借了把雨伞准备出租房,却在刚开门的时候,碰见了一位脸色苍白、神色慌张的男生。
男生起来也才二十出头,个头很高,身材很瘦,但长相异常英俊,尤其是那双犀利的眼睛,让人很难不注意它.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明显能感觉到男生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然后就见他微弓着背,在咖啡馆内巡视一圈之后,最后停在刚才她坐了一下午的位置,将桌上剩下的大半个三明治和完全没吃过的帕尼尼用牛皮纸包了起来,最后他也不顾旁边客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将剩下的大半杯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微低下头,转身出了大门。
“借过!”男生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甚至礼貌的低声说了句话,但从口音中,她很快分辨出他是中国人。
能在异国他乡遇上同胞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然而他此刻的落魄,更让她忍不住冲上去喊道:“中国人?!”
男生匆忙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她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随后点了点头,却也没说什么,作势就要走。
她突然就追了上去:“你没事吧?我你脸色不太好,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谢谢。”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穿的太少,一会儿气温会骤降到零下的。”她红着脸边追赶他的脚步边说,可男生并不打算停下来,甚至不想理她,都不她一眼。
“喂!”赵夏急了:“我在跟你说话呢!”
男生在街角拐了个弯,差点将她甩到身后,谁知她又很快追了上去,大声道:“你是不是没钱了?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男生突然顿住脚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将她吓了一跳,却在还未反应的时候,就见他脸上已经褪去刚才的凌厉,转而一派温和:“刚才你到的事情,请不要说出去。”
他指的是自己刚才在咖啡馆喝剩咖啡以及打包剩余甜点的事。
“不会的,但是我觉得你需要帮助,你脸色不好,应该是发烧了。”
“我很好,谢谢,请不要跟着我!”
“可是你真的没关系吗?”赵夏紧追不舍,好吧,她承认他是被他英俊的外表深深的吸引到了。
男生可能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最后竟然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着她说:“你想帮助我吗?”
次反而轮到她一愣:“啊?哦,我......可以帮助你吗?”
男生将打包的帕尼尼胡乱塞在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口,说道:“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我的话,可以给我买一张去新西兰的机票,另外借给我一百美元吗?你放心,些我后期可以加倍的还给你。”
她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差点说不出话来,鬼使神差的松了口气,笑着拿出手机开始给他买票,那一刻她知道了他的姓和住址,以及学校。
“是三百美元,都借给你,机票按照你的要求买的是明天下午五点钟的。”她也不怕被他骗了,兴高采烈的问道:“不过你在新西兰的话,到时候要怎么还我笔钱?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男生点点头:“把你的告诉我,我会联系你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
“信!”她立刻回答:“不信的话,也不会给你买票了。可惜没有纸笔,你等我一下,我去店里借个纸笔给你写一下我的电话。”
“不用,你直接说,我记得住。”
她惊讶于他的话,但还是报了串数字过去,随后他重复了两边,面无表情道:“记住了,谢谢。”
他走揣着她借出去的三百美元匆匆走了,直到半年之后,她才突然收到他的信息,意思是自己即将赴美,希望能当面感谢自己当初借给他的三百美元和一张机票,鬼知道她当时有多激动,好像那半年以来的等待终于看到了希望。
然而次看到他的时候,跟第一次简直判若两人,他依旧清瘦,却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净是一副贵族优雅之,两人约在当时遇见的那个咖啡馆,他递给她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三万美元。
“钱不多,但是我目前经济范围内能够承受的,说好了翻倍给你,就一会给你,如果你不介意,等我赚到更多钱的话,还可以给你更多。”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对待她的态度倒是没变。
赵夏将卡还了去:“不用这样,我当时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真的不用还给我么多......”她本来就是对他一见钟情,压根没想过真让他还钱,不过是用这个当个借口,能够认识他——虽然这个重逢来得有些迟。
“拿着吧,不要让我觉得心怀愧疚。”他忽然站了起来,似乎准备离开:“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什么事。”
他说完丝毫没给她挽留的机会,转身离开了咖啡馆,她急忙跑出去找他,他人已经不见了,她赶紧拨通他的电话,得知他马上新西兰,于是,她脑子一抽,立刻定了一张飞往新西兰的机票,鬼使神差的去半年前他留下的地址去找他,男生得知她的消息,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去见了她。
她在新西兰一待就是三个月,期间频频去他就读的学校看他,他也从一开始的少言寡语逐渐话多了起来,她见他终于不据她于千里之外,就把自己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他,包括她的家人。
只是她以为男生会因此而怜惜她的时候,她才知道,他竟然已经有了女朋友。
她如遭雷劈,好几天后弄到了他女友的联系方式,约了那个女孩子出来谈谈,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谈什么,然而就在对方赴约的时候,路上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她得知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见他瘫软在手术室外,坐在墙角一言不发,等她走过去想安慰他的时候,他反而轻描淡写的了她一眼,那一眼毫无感情,也没有仇恨,她抱歉的话瞬间就哽在喉咙,石化在原地。。。
“你是不是说过,你爸爸当年抛弃了你妈妈,娶了现在的继母?”他在安静的医院走廊内突然开口,就在他女友的手术室外,低声问她。
她愣住了,不知道他此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说过,你恨他们?”他又问。
“......嗯......”她回答的小心翼翼。
少顷,他从地上费力的站了起来,微微垂着眼皮看她:“我知道了。”
他说完就走,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恋。
“她......”她刚想说什么,立刻被他打断:“苏雯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办法。”
苏雯是他女友的字,她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女友,可此刻的话,却轻的仿佛他们从未相爱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样,我......”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哭了起来,一面是内疚,一面是为他痛心。
“收起你的眼泪,不要为无法挽救的事徒伤感情,你放心,我不会怪你。”他转过身来站在她两步之外,突然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始终记得,一年前有个女孩子,在皇后路的街头,借给我三百美元和一张机票,才让我顺利回到新西兰,有了今天。”
她红着眼睛愣愣的着他,半天才问道:“你真的不怪我吗?”
他笑了笑,却没说话。
“我,我还能再跟你联络吗?”她问的谨慎。
“如果你想的话。”他答道:“是可以的。”
后来那几年,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络,谁都没有提到过苏雯的死,仿佛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而她在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对他表白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居然接受了,后来那两三年,她一直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虽然是异国恋,但每个月他们都会见面,约会,甚至做了有情侣之间都爱做的事情,她以为他早就不记得苏雯了。
“国之后我们就分手吧,以后你也不必主动联系我。”他送她去机场的时候说。
“我说过,我可以不去!”她气急,本来回国就不是她的本意,是他硬将她塞上飞机,还说出分手样的话。
但她一向拗不过他,他总是能微笑着用轻描淡写的方式让身边所有人都听他的话,包括她。
“我记得的,你不喜欢你的家人。”他微笑着,将一根缀满珍珠的白色丝带系在她手腕上,说:“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住在一起,我可以帮你另外安排房子。去吧,不要联系我,如有必要,我会找人联络你。”
她当时顾不上去想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转身就走,也没有过她一眼。
快两年,他就似乎真的消失了一样,也没有出现在她生活里,直到一周之前。
“是我。还记得吗?”电话那头似乎笃她一能记得,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笑和调侃,瞬间将她炸的五雷轰顶。
“我来了。”他次说道:“想见一面吗?”
......
赵夏将那根白色缀珍珠的丝带小心叠好,放到那几张照片旁边,随后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滑下来的泪水,将小盒子里那枚,像是胶囊一样的东西握在手里,低头给赵绮发了条微信。
一分钟后,赵绮揣着手机敲了敲她卧室的门,赵夏走过去开了锁,赵绮立刻问:“姐,你找我有事?”
赵夏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他,用下巴点了点床对面的沙发:“坐。”
“诶!”赵绮见她似乎没什么异样,想着她是不是和从前一样,没把受伤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拉出一个笑容,说:“一会儿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咱们煮饭。”
赵夏趿着拖鞋在他对面的软椅上坐下,颇为新鲜的开始和他唠起了家常。
一开始赵绮还不习惯,虽然俩人的关系在这个家还算要好,但赵夏性格非常内向,赵绮平时跟她说话都很少聊到这些日常内容,以一开始他还不太习惯。但赵夏今天兴致似乎不错,也没在意。
最后两人提到赵旭华的时候,同时沉默了下去,赵绮终于红了眼睛,低声说道:“姐,我就只有你和我妈两个亲人了,我不信我妈的话,怀疑是你陷害我哥,我哥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他平时都是什么态度对爸的,次也是他自己玩儿大了干出这种事,我只当没他个亲人!”
他到底二十出头,年轻盛,家中出了么大变故,他作为家里仅剩的男人,原本应该坚强到底的,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始低声哭了起来。
赵夏沉默的了他一会儿,将水杯递给他,宽慰着说道:“木已成舟,爸爸的死我们都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出来,喝点水赵绮,嗓子都哭哑了。”
赵绮听话的将玻璃杯中的水咕噜下去小半杯,用手背一抹水渍,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惊的赵绮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个时候谁会来?”
赵夏似乎并没有被敲门声打扰,她的卧室是可以到楼下大门的,她慢悠悠站起来走到窗边,低声对赵绮说道:“去开门吧,应该是警察来了。”
赵绮疑惑的转头她,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却见赵夏只对着他微笑。
往日里她总是这样温和的对着人笑,可今天赵绮意外发现,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他不太懂的意思,竟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姐......”
“开门去吧,待会儿要被他们砸门了。”
赵绮匆匆下楼,才将门锁扭开了一档,外面瞬间涌进五六个警察,且纷纷持枪闯入,他惊愕之下来不及发问,就见那个身材颇高的年轻刑警走到他面前,冷着脸问道:“赵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这个差出的我...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来回光车程就是马不停蹄的就小时,再就是开会,开会,开会....
顺便p个s:这卷马上结束,但我后面的大纲丢了,没错,丢了,所以我明天白天开始重新写大纲,可能没有比我更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