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睡着没多久,又醒了。
触感温温凉凉,有点酥,有点麻,连带着还有无言说的酸楚与疼痛,让下识觉得难为情。姜洛不由伸手过去,抓住了容景的手。
思及刚才那微妙的复杂感受,姜洛原本还被困侵袭着的脑子立时变得清醒不少。
她想坐起身,却由实在难受而作罢。只好手脚并,以不会牵扯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挪得能看清容景在做什么,她脸颊飞快腾起红晕,腿往后缩,一句“你在干吗”在舌尖绕来绕去,到底没能说出口。
“怎么醒了?”
容景捏了下她掌心,撤回手继续他未完成的动作。
大抵因着适才姜洛在睡觉,他无惊扰她,便神色淡淡的,一副清心寡欲的做派,俨然之前让姜洛哭着说不行了受不了仍旧不停下的不他似的。
此刻他语气然充斥着关怀与疼惜:“不说累了?”
说话间,他指腹一抹,温凉被热化开,那感受毫不刺激,堪称温和,却还让姜洛情不自禁地又缩了缩。
奈何容景的另只手正牢牢掌着她膝盖,她再怎么后退摆脱不掉他的钳制。姜洛便开口,说话声音很小,细听有些柔媚的沙哑,半撒娇,半抱怨。
她道:“知道我累你还……”
话没说完,她止住,不太好思说下去。
容景道:“我这在给你上药。”他指尖轻轻碰了下,语气亦随之转变成浓浓的爱怜,“都肿了。”
他不碰还好,他一碰,姜洛不由自主又一缩。
脸上的红晕几乎肉眼可见地迅速蔓延到耳朵和脖子,甚至要往别的地方发展。
尽管已经进行过为亲密的,同时毫无保留的接触,但姜洛还不太能立即适应两之间的改变,现下更有后知后觉的羞涩。
她小声道:“那、那你上好了没?”
容景道:“没有,还差点。”
他沿着方才中止的地方接着涂抹药膏,指腹按揉着一点点匀开,力道恰到好处地舒缓。
不知在姜洛醒前,容景给她给抹了多久的药,这会儿药效发作,那连睡梦中都挥之不去的酸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姜洛不禁慢慢放松下来,被压制的困疯狂反扑,她眼皮一垂,便要再度奔赴梦乡。
幸而她还记得自己突然醒来的缘由,遂挣扎着睁开眼,问:“不要寅时了?”
容景说。
姜洛说:“我该起来了。”
夏季天亮得早,太阳出来得早。趁着清晨阳光没那么强烈,气温没那么,她早早地接见完佳丽们,佳丽们好早早地回去,避免晒黑。
考虑到这点,姜洛蹭了下被面便要起床,却听容景道:“起什么起,继续睡。”
姜洛说:“可贵妃她们快来……”
“她们来她们的,你睡你的,”抹匀后一点药膏,容景拿帕子擦了擦手,开始给姜洛按揉她泛酸的部位,“待会儿我接见她们不行了。”
他力道不变,姜洛舒服得险些睡过去。
然而她努力挣扎着,维持住了清醒:“你不去上朝?”
容景道:“等你睡着去。”
姜洛还要再说,便感到他动作一停。
那指尖有所指般,不仅力道放得极轻,还若有若无地摩挲。姜洛暗道不妙,尚未有所反应,容景已然低下头,望着她的目光中含着某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有空想这这那那的,你在暗示我学习那位,‘春宵苦短日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
姜洛不敢吭声了。
不可否认情深浓之时,她很享受,可真要再来,那不行,会死的。
她二话不说闭上眼,神情安详,一副“你看我很听话地没有再想已经睡着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去学习”的样子。
容景轻笑了声。
他这么一笑声线有点苏,姜洛听着,很快睡沉。
不知过去多久,她总算真正睡醒。
她很谨慎地先稍微动了动,确定容盛光给她抹的药效果非常好,大致没什么不适感了,料想下地路没问题,她懒散地睁开眼,想看现在什么时辰,却被一挡住了视线。
不消说,这正容景。
他穿着身浅色便服坐在榻边,跟前搭了张小桌案。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等,姜洛扫了眼他正在看的,他竟奏章从长生殿搬来永宁宫。
幸好她不那事业心的皇后,姜洛想,不然他这样,她老早当上摄政皇后了。
容盛光未免太信任她,他心可真大。
“已经下朝了?”姜洛问。
容景说:“马上要午时了。饿不饿?”
“饿。”
“我饿。”
“那传膳吧。”
姜洛拥着衾被坐起身,正要让容景她的衣服拿过来,见他将朱笔一搁,小桌案推开,他倾身靠过来,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黏黏腻腻挨挨蹭蹭,说不想传膳。
姜洛说:“不传膳吃什么?”
容景说:“吃你。”
姜洛:“……”
姜洛没能忍住,脸又开始发烫。
果然男一旦尝过滋味,无尽兴的一夜根本填不满他的胃口。
不过姜洛还很冷静地说道:“你清醒一点,这大白天的。”她瞟了眼窗户,照射进殿内的天光非常亮堂,日光很强烈,的确正午时分,“大中午的,影响不好。”
岂料容景道:“我一个寻常男,好不容易才能与自己的妻子恩爱,情之所至而已,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姜洛道:“你不怕回头叫言官知道了,骂你不尊礼数?”
容景道:“这怎么不尊礼数了?”
姜洛正要说这放在那些文言官的口中叫白日宣淫,会被抨击的,听容景又道:“这我自己的家事。他们管天管地,难道还能管到我家里,连我和妻子何时同房都要管?”
嗯……
好像这么个理?
姜洛有点被说服了。
换个角度想想看,好歹容盛光九五之尊,除去能将诸如宠妾灭妻之类的御状告到他跟前的,他基本从不过问臣子们的家事。有这么个前提在,难不成臣子们还敢玩双标,以下犯上地过问皇帝的后宫事宜?
退一万步来讲,登基两年,容盛光终和皇后圆房,这让那些时不时要想方设提起皇嗣的臣子们知道了,他们该喜极而泣,祈求他多多与皇后恩爱才,才不会上赶着找骂。
姜洛越想越通透。
不过想归想,姜洛还坚决拒绝了容景的求欢。
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真的饿,能吃下一整头牛的那饿。
好在容景还没食髓知味到能无视姜洛身体状况的地步。被拒绝后,他没失望,很自然地宫们早先捧过来的衣服一一递给姜洛。
要不姜洛缩在被子里,他甚至能亲自上手帮她穿。
注到容景先递来的贴身的小衣,姜洛才降温的脸登时控制不住地再度升温。她飞快伸手接过,又飞快收手,以致容景竟连她肩上的痕迹有没有消下去都没看到。
她道:“你别等我了,你先吩咐传膳。”
容景不想知道她害羞了。
“遮遮掩掩做什么,夜里我不都已经看过了?”他似乎对此极为开怀,笑容少见的明朗,“你不给我吃,总该给我点别的甜头,比如让我体会一番何为闺房之乐。”
……乐你个大头鬼。
姜洛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脸一推远。
她坚持不让容景看,容景哄了哄,见她真的不愿,他笑着亲她一下,起身下榻,想来日方长,不急。
他前脚,姜洛后脚不及放下帐子,以双膝拱着衾被这难度动作穿衣。
谁知容景到半路又回来,正正撞见她掀开被子穿长裙。那原先白皙的肌肤上如今斑斑驳驳,深深浅浅,尽他下的印迹。
初尝情爱的帝王眸底顿时微微地深了。
姜洛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匆匆穿好下地,岂料腿脚软得根本站不稳。
站在原地没动的容景见状,过来作势要抱她,她抿唇摇头,容景便扶住她没泛酸的肩,带着她慢慢。
几步勉强适应了,姜洛才说:“不让你先过去吗?”
容景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容景事一说。
原来刚才他忽然忆起夜里被他撕成破布的那条样式格外不同,却要简单多了的小衣,便想趁这个宫们不在的时候问问姜洛,那样式她那边别定制的,还较为大众化的,他想现有的依照那样式改进。
姜洛:“……”
姜洛心中复杂极了。
他究竟以怎样的心态才能面不改色地跟她说这件事的啊?
“都被你撕完了还问我,”姜洛重重戳了下他胸膛,“你爱怎样改进怎样改进,别说我穿过的行。”
容景道:“不会让我以外的知道的。”
姜洛道:“七不行。”
容景道:“七昨晚在发觉阿洛离开后出去了,他不知道你穿的什么。”
姜洛正待放下心,听容景继续道:“我会裁下一小块布料让尚服局拿去研究,样式单独画出来。等研究完,我拿回来,缝成原样收好,不给任何看。”
姜洛:“……”
可别说,他还怪节俭的。
她想了想,终究回敬个字,臭不要脸。
身为聪明,容景如何能说她数错了,便问:“不不要脸?”
姜洛道:“哦,你当买一送一,不找。”
容景简直啼笑皆非。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人跑到我微博催更番外!可恶,又不是正文没完结,番外而已,居然也要催!你就说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魔鬼读者吧
赶榜,今天还有更新
再等等会搞新的全订抽奖。蠢作者是全职,扑街真的就靠订阅吃饭,这个文成绩不好,但还是要感谢支持正版的全订小天使们没让我喝西北风,鞠躬
引用的那句诗出自大家都背过的白居易《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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