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衍离开的身影，金月放下手臂，慢悠悠地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屋。现在谁也不知道，这纪衍是个遗落民间的王爷，只要能抓住机会，这辈子她定能做个王妃！
到大小姐院里后，送人过来的小厮便告退了。
得到消息的金昭让丫鬟早早等在了院外，听管家派来的人说，这次给她挑的小厮相貌很是不错。她倒要看看，那些穷苦人家能生出多好看的皮囊。
丫鬟通报后，金昭端坐在椅子上，垂眼打量着进来的纪衍。
约莫七尺多高，身形瘦削，肤似寒冰，乌黑的头发随意绑在脑后，眉如墨裁，浓翘的长睫不停地抖动着，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没有半点血色。
“抬眼。”
被灼热目光笼罩着的纪衍乖巧抬头，看到了上面长相明朗的少女和她左右两边各具特色的丫鬟，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怪不得上辈子会被金月得手，这金昭的颜控属性可不隐晦啊。
漂亮！看清眸色的金昭激动地捏了下大腿，这张脸上就该是这样一双琉璃色的眼睛！这次管家果然没骗她，确实是个顶好的样貌。
“你叫什么？”
“回大小姐，管家给我取名叫金福。”
“金福？”金昭皱眉想了想，这名字可配不上这美人，“你在我院里当值，自然要我起名才算数，你以后，就叫金如玉吧。”
“如玉谢大小姐赐名。”
“嗯，金虹，你带他先下去吧，明天再过来。”
“是。”
纪衍走后，金昭对另一旁的丫鬟感叹道，“金翠，你觉得这如玉长得怎么样？”
“小姐这样问，定是好的了。”
“嘿嘿，回头给管家送点赏钱去。”金翠应下后，金昭翘起腿，“想想以后每天都能见到这样的相貌，我心里就舒坦。”
“能伺候小姐这样的主子，也算是他运气好了。”
“你的小嘴就是甜！对了，以后要有什么吃的你也悄悄送点给如玉，瞧他瘦的。”
“小姐放心，奴婢记得。”
......
纪衍在院里当值的第一天，三小姐金月就过来拜访了。
丫鬟说完后，金昭一撇嘴角，“她来干什么？我一向与她不对付，不见，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了她。”
“是。”
院外，金月一脸惊讶地看着身穿新衣服，头发整齐挽起的纪衍，“金福，你打扮起来可真好看！”说完这句话，她蓦地红了脸，低头盯着脚尖，“抱歉，是我唐突了。”
“三小姐，大小姐给我改了新名字，叫金如玉。再说，您是主子，怎么能跟我道歉呢。”
“呵，我只是个妾生的玩意儿，哪里算得上是主子，只不过比府里的奴仆体面点罢了。如玉，这个名字倒是不错，配你正好。”金月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晶莹，“也不知道姐姐今天肯不肯见我。”
纪衍面上一脸为难，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三小姐。
这时，传话的丫鬟出来了，她给金月行了个礼，启唇笑道，“真是不巧，三小姐，我们大小姐今儿个有点不舒服，恐怕...”
“没事，姐姐的身体重要，我改天再来便是。”金月低下头，匆匆转身走了。
“如玉，大小姐叫你进去。”
“是。”
跟着丫鬟进屋后，纪衍被大小姐赐了矮座。金昭斜倚在榻上，欣赏了会儿如玉的脸。
“如玉，刚刚金月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金月是，三小姐？”
“对，我倒是忘了，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金昭满意地笑了，“记住，你主子我叫金昭，她叫金月。”
“是。”
“她说什么了？”
“三小姐说，她只不过比我们这些小厮体面点儿，看上去似乎还有点伤心。”
“嗤，我就知道，她又拿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到处哄人了。”金昭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向纪衍，“如玉，我不想见她，你可知为何？”
“大小姐不想见，不需要理由。”
“这话没错！哼，她也不值得我提。喏，这盘点心赏你了。”金昭示意金翠将点心装给他，继续问道，“如玉，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爹娘长得如何？”
“世代贫农，爹娘...和我长得不像。”
“嗯，我觉得也是，”金昭点点头，“你回去吧，点心也带走。”
“谢大小姐。”
看着纪衍清隽的身影，金昭突然说道，“金翠，你觉得如玉这样子像是一般人吗？”
“不像，倒像是被抱养的。”
“你说，如玉有没有可能是个私生子？那种大户人家不承认的私生子？”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啧，过段时间不是有个大宴会嘛，我留意留意，看如玉和谁家长得比较像。”
“小姐，您可别乱来，要是闹出什么事来被夫人知道，我和金虹就伺候不了您了。”
“哎呀，就看几眼能出什么事！”
金昭在屋里猜测如玉的身份，金月则想着怎么在京城官员来访之前让纪衍对她产生好感，若是不能和纪衍攀上关系，宴会之后她就会被主母嫁给那个满脸麻子的胖富商了。
......
“如玉！”
“三小姐好。”
“好巧，你也在这看荷花？今天不当值吗？”
“嗯。”纪衍拘谨地站着，轻轻点头。
“哎呀，不用这么拘束，我们好歹也见过这么多次，你就把我当做朋友看吧。”
瞅着四下无人，金月偷偷靠近纪衍，拉过他的手往掌心塞了个东西，“喏，给你，这是我之前摘的莲子，很甜。”
纪衍浑身一颤，将荷包递过去，使劲摇头，“三小姐，使不得，你快收回去吧。”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当你是朋友，送你点零嘴怎么了？”
“这，主仆有别，如玉不敢...”
“你不说，又有谁知道？放心，这个荷包是府里统一的式样，就算被人看见，你也可以说是自己摘的。”金月俏皮一笑，“行啦，我要回去了，母亲说庶女不该常出来走动，有缘再见。”
目送她离开后，纪衍将手里勾着的荷包扔进湖里，慢悠悠地朝自己房里走。
[你的任务是要让她过得凄惨，不是和她恋爱。]
[...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特意挑这个点过来荷花池？难道不是为了和她偶遇吗？]
[是啊。]
[你不想重生了？]
[想啊。]
[...你什么意思？]
[你猜啊。]
忽略掉在脑海里骂骂咧咧的凌九，纪衍算着京城官员来访的时间，在那之前，如果金月觉得自己喜欢她了，应该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恢复身份吧。
回到住处后，纪衍发现金昭的丫鬟正站在房前左顾右盼。
见到他回来，金翠急忙上前，“如玉，你去哪儿了？”
“我逛了会儿园子。”
“快把这身衣服换上，小姐在等你呢。”
“哦。”
换上宝蓝色锦袍的纪衍走出来时，令金翠眼前一亮，她满意地点点头，“跟我走。”
看到同样一身男装等在侧门的金昭时，纪衍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大小姐溜出去逛青楼被金夫人逮到的那次，金翠和金虹可受了不少罚，以致于后来金月想要陷害金昭时，她身边没什么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