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姜执慌忙拿纸巾把眼泪擦干,起身穿上拖鞋就要往门口走。
她刚刚才给苏文文打了电话,没想到三分钟不到她就已经赶来了。恐怕是看到了新闻,怕她受不了刺激了吧……
姜执一肚子委屈,拖着沉重的腿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快——”
一开门,姜执的话语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一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已经换下了晚上一起吃饭的衣服,穿着一身灰黑色染色系卫衣,脸上带着清冷的表情。那双眸子相比于四年之前,眼神中的光更加的明亮,整个人充满了极度的威压和魄力,身上的气质与四年前比更加的出重了。若以前的顾连央看起来像是绷着冷面的痞子,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性格故装出清冷的样子;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实打实的冷漠。柔顺如黑藻般的长头也狠心剪成了齐耳,被她别在耳后。
四年不见,她好像长高了不少。
姜执脸色变了变,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往门边站了站,就要把门关上。
她的长相依旧是那么精致如玉,整个人的清隽矜贵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再次见面还是让姜执窒息不已。
“你怎么来了?”
姜执张了张嘴,握在门把上的手开始微微用力。
顾连央一手按在了门边,身子往前倾了倾,上了右脚。
“来看看你。”
她说。
姜执却有些害怕了,她哆嗦着,手也开始颤抖,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在直面顾连央的时候,激荡的不行。影后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和情绪管理逐渐失效,姜执在她面前难以完美地做到伪装。
“已经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姜执说,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手推门,试图去关闭两个人中间的门。
顾连央不说话,她大步一跨,一手牵起姜执的手拽入怀内,一手利索的关上门,反锁。
姜执被她抱在怀里,熟悉的怀抱让她止不住的泪流,同时脑袋里嗡嗡一片。
“啊——”她发出刺耳的尖叫,同时开始剧烈挣扎。
“滚!滚开!”
姜执尖叫着,从她怀里挣脱出,穿着长裙的她在挣扎中踩到了长裙边,整个人跄踉起来。
顾连央拧眉,心里也在担忧着,她在实验室里见过许多忍受不了实验而崩溃的科研人员,姜执的表现像极了濒临崩溃的他们。
“吱吱。”
“别叫我,你出去!”姜执一边低吼,一边往门口走。她握住门把手,试图再次把门打开。
顾连央作为顾家女人,最不要的就是脸了。
她从后面抱住了姜执,阻止了她的动作,并往后带了带。
“吱吱,我们谈谈。”
姜执蓄满泪水的美目凝视着她,委屈之中包含着无力和恨意。顾连央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传来,姜执更难受了。顾连央和自己吃完饭分别之后,还有时间整理自己和衣服,而自己浑浑噩噩如同掉入臭水沟的老鼠,又哭又闹,身上乱糟糟一片。
当年分手也是这样,她潇潇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自己失了心,发了疯。
“你想谈什么?”姜执松下手,整个人泄了气。
她背对着顾连央,发出一声冷笑:“是想问问我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顾连央:“……”
姜执的话语太刺了,每说一句都要针对着她,所有的话都变的苍白。
姜执软下身子,“你放开,我不跑。”
顾连央听闻松了手。
姜执便率先往里走,她伸手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又把头发别在耳朵后面。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红酒。
“奥比康——喝吗?”
顾连央不说话,只直直的望着她。
姜执耸肩,她拿起个高脚杯,扭着细腰坐在了沙发上。
那个曾经一喝酒就脸红的女孩子,现在居然会喝酒了。
看这架势和酒柜中珍藏的藏酒,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顾连央胸口气闷了闷,自觉现在没有资格去询问姜执,也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也紧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姜执醒了酒,修长的食指勾起高脚杯轻轻荡了荡,懒散地往沙发上一靠,看起来随意又妩媚。实际上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无意识的握紧,用疼痛感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别人说的。”顾连央道。
姜执笑了笑:“是江睿涵吧?”
顾连央没吭声。
她在陈妙音家看到姜执的时候,确确实实惊愕了一阵。她想不通,姜执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一触碰到那双墨色的眸子,她自己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悔恨,自责,还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顾连央压根不敢正面直视姜执,更别说和她聊从前了。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她也偷偷瞥见姜执眼中的光越发的黯淡越发的无神。
她想知道姜执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找顾家的关系网要到了江睿涵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过去,对面的苦笑和无奈,才让顾连央知道,江睿涵同自己一样,在四年前就被移出去了交友圈。
两个人都是迫不得已,顾连央因为国家,而江睿涵是因为苏文文不想让姜执接触到所有和顾连央有关的人事物,主动斩断了感情。
“操,你在研究所,怎么不早点说?”江睿涵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姜执这几年过的真他妈不好受。”
“……”顾连央也没说她什么,手中的手机被她握的更紧了,脸上也闪过一丝难过。半响后,才又问她:“知道姜执住在哪儿吗?”
姜执作为明星,公众人物,为了躲避狗仔的追击,搬到了安全性最高的环宇公寓。门卫是退伍的特种兵出身,二十四小时巡逻管理制度,就连物业也是和军部有裙带关系的。
江睿涵现在已在军队算中流砥柱,江家近年来势力大涨,她一个电话过去,就帮顾连央打探好了消息。
临到电话挂断,那边的江睿涵抽了口烟,语气沉重了些:“姐,我知道你这几年过的苦。去看姜执的时候收收你的脾气吧,她……变的不一样了。”
“她……算了,别的不多说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连央“嗯”了一声,心里对见面时姜执的反应有了进一步的推断。挂了电话后就来到了公寓,发生了上面一幕。
姜执喝了口酒,“江睿涵挺好的,当年苏苏因为我和她分了手,虽然没说,但还是喜欢的。”
“你转告她一声,要是她们能复合,我尊重苏苏的意见。”
“那你呢?”顾连央问。
“我?”姜执笑了,“你是想复合?”
顾连央不说话。
姜执冷笑:“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顾连央,你真以为我是你养的狗?说招手就招手,说不要就不要?”
“狗还有感情呢,你有吗?”
她喝了一大口,把酒杯放在桌面上。翘起修长的腿,一手支撑着脸颊,一手放在膝盖上。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了,今儿你来了,下次就被来了。”
顾连央也抿了口酒,“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拿奥比康?”
姜执身体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又松。
“一瓶酒,什么牌子的重要吗?”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奥比康的意义?”顾连央伸手把奥比康的红酒瓶拿起来,用标准的外语重复了它的名字,望向姜执的眸光柔和了不少。
“奥比康——浪漫的诗与情意。”
姜执浑身僵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拿了这瓶奥比康。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她,目光越是柔情,越是缓和,姜执越是受不了。仿佛透过那些目光都能想到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过去的回忆是甜蜜,现在就只剩下被欺骗被浪费感情的痛处。
这种两个极端的情绪让她又头疼起来,而罪恶的根源就是顾连央以及她手里的那瓶酒!
姜执如同疯了一样冲了过来,猛然去抢她手里的红酒。顾连央愣了一下,一个不备就被抢夺了去。
“啪!”
姜执把那奥比康直接扔到了地上,四散的玻璃和红酒液喷洒的到处都是。姜执光脚踩在地上,看到那碎开的玻璃,剧烈的喘了两口气。妖冶的脸上多了一丝疯狂,“酒!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我拿出侧柏花(花语表白)又怎么样?难不成都能证明我爱你?”
“你别搞笑了,顾连央,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走了四年,我都不能找别的人?”
“酒是给别人的,以后的花、礼物还有我,都是别人的。”
“你算什么东西?”
姜执的话句句戳心,如同尖利的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在顾连央的胸口,让她几乎呼吸不上。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苏文文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见。
她惊恐、愤怒的咒骂声响起,姜执和顾连央两个人面对着面,谁都没动。
姜执被这气氛逼迫的几乎晕过去,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疼痛难忍的感觉传来,她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四年来所有的不解、怨恨、怀恋以及隐藏在深处的爱意,都被她倾斜而出。
“滚出去!”
顾连央身子僵了。
她望着姜执越来越不稳定的情绪,隐约也感觉到了不对。
“你怎么了?”
“别过来!”姜执喊着,一边往后退。
没穿拖鞋的她直接踩在了身后裂开的玻璃上,她疼的嘶了一声,就势往沙发上坐。顾连央看着地上殷红的鲜血,担心她受伤严重,急忙上前伸手抬起她的脚。
皮肤与皮肤想触,姜执浑身一抖。四年前被抛弃的回忆在脑袋里回绕,甜蜜的夜和诀别也是在那瞬间完成。
“我让你别过来啊!”
姜执恐惧极了,手边的红酒被她拿起来,直接砸到了顾连央头上。同时没受伤的右脚一蹬,直接踹在了顾连央的肩上。
顾连央闷哼一声,惯性地向后仰了仰,碰倒了身后的桌子。尖角扎进她的蝴蝶骨,同时也发出巨大的“呲呀”一声。
门口重物凿门的声音响起,一道懒散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连央,滚出来。”
顾连央看了精神不太好的姜执一眼,继续蹲下来,不顾她的反抗又握住了她的脚。认真观察确定伤口不深,也没有玻璃入体后,她起了身。
“我先走了,晚点再聊。”
姜执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她抱起腿坐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散在前面,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顾连央心里心疼的很,也想对着她抱抱又亲亲,也想哄了又哄。
可姜执不愿意。
站在门口的女人,正是四年前她有过几面之缘的严静仪,看到她挂彩,严静仪惊讶之余不忘记露出嘲讽的表情。顾连央冷着脸,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严静仪直接开呛。
“滚吧,这里不需要你。”
“呵,严好大的阵仗,环宇公寓用斧头?”
“顾院长,您怕是没理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您私闯民宅,一个警局电话,都能解决了你。”
“有趣,严总斧头砍门不算私闯民宅?”
“顾院长,您现在可是国家人员。是我这小商贩私闯民宅影响大,还是国家机构的人员私闯民宅影响大?”
严静仪懒散地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四年前你做什么,干什么,现在回来又想着什么,我们都不感兴趣。”
“既然四年里小朋友的生活你都没参与,现在也没资格了。”
顾连央:“……”
有一点,严静仪说的对。
不管她再爱姜执,心里生了多少了自责和想挽回的心。但姜执的四年,是她没参与过的四年。
光想到这点,她都疯狂地嫉妒着姜执身边的每一个人。
看姜执的精神和她的样子,这四年肯定也不好受。
顾连央这次没再反驳严静仪,抬脚往外走去。
苏文文看她出来,朋友受欺负的愤怒大过了对大魔王的恐惧。她个子矮,踩着高跟鞋也不过顾连央眼睛下一点,这会儿扬起头伸手指着顾连央,冷声威胁:“你下次不要来了,来也没用,姜执会马上搬家的!”
顾连央脚步顿了顿,没说话。
没有人能懂顾连央的感觉。
她在fo-36传染病科技实验室里呆了整整三年半,失去恋人以及家人的痛苦、数年来的孤寂、以及未来可能无人知晓独自一人死去的迷茫,无一不在折磨着她,摧残着她。
在实验室内,吃、住、行甚至上厕所都有限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顾老爷子的势力,顾家的军权,在绝对的国家保密军队下,也不过是丢入汇入大海的一流小溪。
顾连央得全天穿着三层防护服,带着高级工牌前往最里层的四级病毒实验室培育新的病原体。
四级的病毒与前三级不同,传染性极强,可控性却极低,顾连央和她的同伴,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分析一株最新的丝状病毒。
众所周知,丝状病毒中最危险的就是埃博拉病毒。而这株未知的丝状病毒,则是第一次出现在国土,被实验室的人通过秘密手段收集起来。除了要排除它并不是埃博拉之外,还要做分析、分离、培育,从而找到培育抗体基因的方法。
无数次,她在窒息中晕厥。高辐射消毒的房间,根本容不得别人多呆。
顾连央是靠着姜执,才撑了下来。
她总幻想着姜执还在等她,还在外面为她张开双手。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要看姜执好好地活下去……
和顾连央一同入职的实验科研人员里,有一位终于是受不了这孤独的寂寞,偷偷躲在房间里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第二天就被军队秘密带去了别的地方。
对于她们这些远离了家人,远离了社会的人来说,外界都认为她们死了,她们的身份被国家保密局注销,所有的一切行动都在监控下完成。就算是打电话回家,发信息回家,也会受到严格的把控和管理。那位实验科研人员的行为,无疑是加了把火,顺便也为同胞们展示了杀鸡儆猴。
秘密工作就是秘密工作,必须优先确保国家秘密安全,维护国家安全和利益。当国家利益和公民个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自然会先维护国家秘密安全。任何泄露信息的人,都会以叛国罪处理。
实验室里有个老教授告诉顾连央,像她们这样负责到丝状病毒分解,成功制成完整的疫苗已经算比较简单的任务了。
顾连央意识回笼,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颗薄荷糖放进嘴巴里。
凉凉的,但是却吃不到甜味。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顾连央拿出手机,是一串陌生未备注的电话号码。
也对,她半年之前结束了秘密实验,一直留在科技院里做心理测试和新科技发展。最近才获得国家许可从科技院出面,这手机上干干净净,谁的电话都没存。
顾连央接起了电话,直接喊出来人:“顾首长。”
顾重国声音比四年前苍老了许多,“连央,真是你?”
“是我。”
“我今天看了新闻,豁出这张老脸找了一圈,这才有了你的电话。”
顾重国声音里饱含着对晚辈的肯定和感叹,“不容易,不容易啊。”
顾连央“嗯”了一声,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顾老爷子又道:
“羊羊,你回顾家吗?听你母亲说,明天凌晨三点就回国了。”
顾连央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听着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离开几年里自己内心的变化,以及她母亲和顾夫人的状态,心里叹了口气。半响,那边的顾重国也叹了口气,“羊羊,是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不该把你的成绩提交到上面筛选,但爷爷真是……”
“爷爷。”顾连央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缓了缓,“没事,我回来了。”
顾重国听到顾连央的声音顿了顿,话语间又多了几分热络和感动。年近七十的老爷子居然在电话那边哽咽了一声:“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好!”
顾连央在街道上走了好几圈。
京都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没什么区别,她先走到了清泉高中,刚站在围墙旁边,就想到了当年姜执拽着自己衣角撒娇的样子。
那天雨下的大,姜执前天熬夜陪她聊微信,第二天就发烧了。知道这件事情的顾连央当即就从教室翘了课,打算翻墙出去给她买药。
却不料姜执也跟在后面一起出来了,见她翻墙就拽着自己的衣服,瓮声瓮起地。
“不要走,不要旷课……”
顾连央心里软了半截儿,但是在姜执的身体健康和旷课处分上,还是选择的处分。
她低头在姜执额间一吻,说了“没事”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姜执那傻子也跟在后面翻了墙,直到她听见后面摔跤的声音,才发觉她也跳了下来。
这下两个人都旷课了,顾连央抱着姜执去医院,姜执软声又异常坚定的说:“你别想抛弃我,我不会留在原地的,我只会跟着你,寸步不离。”
顾连央当时心里酸甜酸甜的,两个人很快把这件小插曲忘掉。
没想到,时隔了四年,当时说着要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姜执,成了这样。
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顾连央难得想抽烟,去路边商店里买了一包不是很贵的,付了钱转身就走。她掏出火机和烟,点燃了去抽,吸入肺部的感觉又让她呛地咳嗽了几声。
她已经很久没吸烟了,自从姜执说吸烟有害健康后就没有再拿出过一根。
可今天去找姜执,那满烟灰缸的烟头,刺坏了她的眼睛。
愧疚和自责如同藤蔓一样在心里疯狂滋生着,直到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顾连央?”
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顾连央侧头看过去,发现了一位穿着粉色连衣裙,提着包的年轻女人。
完全想不起来是谁。顾连央扭过头,不再分给她一点目光。
那女人也不放弃,直接走上来,一脸惊喜:“是你啊,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是张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保密性工作真的很难,因为还有专门的《保密法》
之前看到个新闻,老俩口结婚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干什么的,直到退休,老爷爷才对老伴说:“我是做核弹的。”
噗~
然后一些保密工作者因为工作比较短,做完了还有回归大众视野的机会。
有些保密工作者,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提都不能提。
像二弹一星这样的高密度工作,所有的资料也会删除干净。
成功就是英雄,失败了谁都不知道……
伟大的英雄们。
然后有个读者甜饼,她的话和我想的差不多,贴出来给大家看看:
网友:平衡木发表时间:2020-04-1408:43:09
因为这是小说,所以我们是上帝视角知道羊羊四年后就会回来,但对书里面的人而言,是不知道会在里面待多长时间的,几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这种情况下也要让姜执等她吗?羊羊不会这么做的。
不告诉吱吱是因为保密协议,国家会提前派人监视羊羊,不要认为和吱吱说这件事可行,如果羊羊真的说了,那么吱吱很有可能会和羊羊一起进去,爷爷他们可以知道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同,而且即使这样他们也知道一点,具体可以参考研发二弹一星时为了保密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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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别吵架拉!!
感谢在2020-04-1319:25:23~2020-04-1416:5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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