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过了?连我与谁结交都要管。”
李执心想,决不能受许念安威胁,断了兄弟义气,不然就没人陪他玩了。
许念安一眼就看穿了李执的想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道,果然是个熊孩子,净想着玩。
发现李执怒火中烧,许念安掩口而笑,眉眼弯弯的说道:“对不起,我没忍住。”
李执则在心里暗道,果然是个狡诈的女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嫌弃的扫了眼许念安,本想挑剔一番,却在目光划过时,定格了下来。
只见许念安,笑魇如花,比故作温柔时鲜活,也比挑衅威胁时可爱。
见许念安抬眸看向自己,李执这才回神,冷着脸说道:“这一条,我还是不答应。”
“因为舍不得?”许念安说着,又忍不住一笑:“看来你也知道他们是狐朋狗友嘛。”
李执冷嗤一声:“我知道他们都是些酒肉朋友,可那又如何?”
“没什么,你心里清楚就好。”
许念安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火,平静说完后,便转身开门。
见状,李执有些蒙圈,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完了?
待许念安走到门前时,他才反应过来,叫嚷道:“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闻言,许念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说道:“放心吧,会给你解开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墨砚从外面进来,就听见了李执的怒骂:“叛徒!”
他熟知李执的性子,自然不会被吓到,边叹气,边给李执松绑,劝道:“少爷,您何苦和少夫人作对呢?少夫人是个值得过日子的人。”
闻言,李执扯了扯嘴角,挤兑道:“你改行当说客了?”
“没。小的只是觉得,总这样打打闹闹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墨砚将解下来的绳子团了团,扔到一旁,就去给李执捏胳膊。
“你懂什么?”李执垮着脸,说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蒸馒头都得争口气。她如此羞辱我,我怎能听之顺之?本少爷就是要和她干到底,看看谁笑到最后!”
墨砚自打跟着李执起,就没见过他如此斗志昂扬的时候,不免愣了下。
“那毒妇就知道找我爹娘撑腰。趁我喝醉了,才侥幸占了上风。”
一想到这儿,李执犹豫了下,张嘴闭嘴了好几次,才又继续说道:“从今日起,本少爷戒酒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如何!”
闻言,墨砚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李执和许念安闹成这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院中,阳光斑驳,树影婆娑。
从屋里走出来的许念安,忽然向身旁的红兰问道:“我会不会真的有点过了?”
她和李执只是假夫妻,没必要管这么多。
现在的一切,似乎和当初的想法偏离了。
原本只是把这“婚姻”当做求生手段。没成想,越管越多,付出的真心,也越来越多。
李家上下都对她很不错,是真心把她当成儿媳妇,当成少夫人的。
她绝不能一走了之,让李执这混小子拖累全家。
于是暗暗决定,即使要走,也要先让这混世魔王,走上人间正道!
红兰不懂什么大道理,却很相信许念安。
她不假思索的回道:“少夫人,您也是为了少爷好。”
“只怕他不这么想。”
许念安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转而问道:“我上回要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红兰“啊”了一声,猛然想起许念安之前交代的事情,自责道:“对不起,少夫人,奴婢给忘了。”
随后又疑惑道:“少夫人,您何必亲自动手做鞋子呢?”
许念安伸手,摸了摸红兰的发髻,说道:“如今我已然过门,有些事情,是该亲手做了。不管做得如何,到底是份心意。”
红兰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送人。
可是送给谁呢?总不会是少爷吧?
不管了,先干活吧。
这样想着,红兰拔腿就要去找针线,却被许念安哭笑不得的拦下了。
“倒也不必这么急。”许念安对红兰说道:“你先让人将东厢房收拾出来,叫少爷过去居住。”
红兰对两人分房而居的事,一点儿也不意外。
虽然她还不通人事,但也知道,夫妻不和是会分房睡的。
如今,许念安和李执岂止是不和,简直是血海深仇!
这种情况下,两人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还想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红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可怕场景,抛出脑外。
在应了声后,红兰便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去收拾房间,而许念安则独自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
虽然她已身着夏装,但还是裹了个严严实实,到底不如短袖短裙凉快。
可惜了,吃雪糕、打水仗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许念安怅然追思着往日时光,可思绪却又不自觉的飘回到李家身上。
在家里,她最熟悉的,莫过于李执、红兰、金氏等人,倒是很少接触李家真正的主心骨。
只知道李皖是个保皇党,不结党营私,也不贪污受贿,只因皇室正统的身份,才和太子走得近些。
后来陷入夺嫡争端后,便主动告老还乡,远离了是非窝。
如此看来,李家最大的危险,还是李执。
虽然李执不会蠢到主动犯法,但难保不会像上次一样,受人诱导哄骗。
最最关键的是,她现在还是李执的媳妇。
若是李执真干了蠢事,她怕不是要被发配充妓。
想到这儿,许念安在炎炎夏日下,打了个寒颤。
心道,我不要当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