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赏假意地吃了口,“啊呜……嘛嘛真香,好了,瑶瑶吃吧。”
“嘎哈哈,爷爷还没夸我呢。”
“哦,对哟,瑶瑶要是不提醒,爷爷差点就忘了。”左中赏夹了筷子鱼肉,挑去上面的刺,放进谢瑶的盘子里,“我们瑶瑶是天下间最最孝顺的孩子,在爷爷心里啊,谁都比不过。”
“嘻嘻,爷爷也是天下间最最最最好的爷爷,在瑶瑶心里,谁也越不过您。”除了爸妈、舅舅、朱爷爷、沈爸和小瓒。
左庭瑞吃到嘴里的佛跳墙,不知怎地突然就带了抹苦味。他想,可能是大娘让谢师傅把人参放多了吧。
片刻,左管家带着仆人又端了几样补血的菜式过来,左中赏让沈瓒、谢瑶也跟着用了些。
……
左府花园暖房
李嫂悄悄探头唤道:“夫人。”
柳若兰眉尖微不可见地蹙了下,放下手里的花枝对凤仙笑道:“抱歉,失陪一下。”
凤仙微一点头,将一支姜黄牡丹与几支情人草用铁灰色纸张包扎,系上缎带,拿在手中逗身旁的凤头鹦鹉:“梅梅,好看吗?”
鹦鹉头一偏,烦躁地抓了把桌面,木屑飞溅,上好的红木圆几,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痕。
“怎么了?”凤仙放下花束,将凤头鹦鹉抱在怀里,“是在这儿待烦了吗?要不,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
“‘大将军’!要‘大将军’。”
“扑哧!”凤仙乐道,“别的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记性,偏偏一个‘大将军’倒是记得清楚,整天的念念不忘。唉,真是女生外向。”
“嘎,好看。”
“你觉得‘大将军’好看啊?”凤仙顺了顺它的羽毛,笑道,“我倒是看中了它的聪明灵利。”
往后一靠,凤仙陷在藤椅的软垫里,神情慵懒道:“不管是猫啊狗啊,还是鹦鹉,在你之前,我都养过,还真没有一个像它那般讨人欢喜的呢。可惜,”想到家中那位,一提起‘大将军’就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凤仙轻笑道,“它得罪了我们田中君,田中要它的命呢。”
“若是先前左会长答应了阿妈,让‘大将军’与你结亲,阿妈兴许还会帮忙劝一劝田中君。现在吗,”凤仙探身从一旁的花盆里掐了朵素白牡丹,攥在手里揉搓成泥,“阿妈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凤仙唇角轻抿,眼中冷意泛滥:“放心吧,梅梅,这天下间,三条腿的鸟儿或许不好找,可两条腿的鸟儿,就跟这满大街的男人似的,有的是。下午阿妈带你去杰西的宠物店,咱们挑一只最漂亮的金刚鹦鹉买下,给你当情人可好?”
“嘎,要‘大将军’,要‘大将军’……”
听着鹦鹉的声声呼唤,凤仙怔愣了片刻,慢慢地红了眼,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悒郁道:“可怜的梅梅……”
求而不得,跟当年的她何其相似。
“沈壁!呵呵……很快,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你会是什么反应,吃惊、还是痛恨?我很好奇呢。”
柳若兰带着李嫂出了暖房,站在植满花树的廓道里,“什么事?”
“二少把‘大将军’找回来了。听说,信息还是大少爷提供的。”
“庭芳人呢,”柳若兰捏了捏眉心,“他现在哪?”
“大少去医馆巡视,还没回来。”
“等他回来了,让他立马来见我。”柳若兰抬腕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通知厨房摆饭。”
“夫人。”李嫂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
“老爷听到‘大将军’回来,立马让厨房准备了一堆它爱吃的菜,其中几道,跟我们点的重了。谢师傅做主,先让端去了那边,您看?”
“做,让他们赶紧给我再做一份。”
李嫂:“……谢师傅没时间。”
“为什么?”柳若兰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烦道:“几道菜,他谢长风还做不出来?”
“主院又要了几道补血的菜,谢师傅正忙着呢。另外谢师傅说,清蒸鱼、素炒虾仁、锅塌豆腐、山菌锅子、素珍和牛肉羹还好,他徒弟就能做。像佛跳墙、烤鸭和点心,便是他亲自动手时间上也来不及。”
“佛跳墙也给主院端去了?”
“端了两盅过去,还余三盅。”
“它回来的倒真是时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在她请客的当口回来了,柳若兰苦笑,“李嫂,你说我们大房,跟它是不是命理相克?”
“夫人!”李嫂慌乱地四顾了下,小声劝道,“这话,可不敢乱说。”
“您忘了,两年前,您不过训斥了它一句,就被它一状告到老爷子那里,气得老爷子立即打电话叫了大爷回来,让我们长房搬走。”
最后虽然没搬,可老爷子转天就把二少提了上来。如今是对大少事事不满,反而对二少越来越委以重任。
这么个节骨眼上,夫人真不能在招惹‘大将军’了。
“知道了。”哪怕李嫂自幼随她一起长大,又陪她嫁到了左家,可这么无颜的事,被她再次提起,柳若兰还是自觉丢了脸面,心里恨毒了‘大将军’,“既然只剩三盅佛跳墙,家里的女孩就别叫来一起吃饭了。”
“是。”
“怎么了?”凤仙瞟了眼面色冷凝的柳若兰,将凤头鹦鹉放在桌上,把装有松籽的碟子往它面前移了移,“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柳若兰强笑了下,“我家老爷子养的‘大将军’,被我那侄子找回来了。按理我该高兴,可你也知道,我跟它那是真不对付……”
凤头鹦鹉一听‘大将军’三字,激动地双翅一扬,盘旋着飞到了空中。
碟子被它挥动的翅膀打翻,松籽洒了一地。
“嘎嘎‘大将军’!我要‘大将军’。”
没在屋子里找到那道熟悉的漂亮身影,凤头鹦鹉顺着半敞的玻璃门飞出暖房,一边尖声大叫,一边到处寻找了起来。
“梅梅!”凤仙忙不迭地趿上木屐追了出去,“梅梅你下来,阿妈带你去找‘大将军’。”
凤头鹦鹉停在树上歪了歪头。
“真的,相信阿妈。你下来,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将军’。”
凤头鹦鹉飞下落在她怀里,催促道:“嘎‘大将军’。”
“好好,阿妈带你去找‘大将军’。”
李嫂去厨房传话回来,远远地看到抱着鹦鹉去主院的凤仙,顿时吓得心头突突直跳,手脚冰凉,“夫……夫人,她……她怎么带着鹦鹉去主院了?”
柳若兰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一边回身拿起凤仙丢下的花束轻嗅,一边淡淡地道:“她带来的鹦鹉,闹着要找‘大将军’呢。”
李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趴下,“您……您告诉她,‘大将军’回来了?”
柳若兰放下花束,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插在轻挽的发髻上,偏头笑道:“好看吗?”
“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李嫂快被她蠢哭了,“田中夫人知道‘大将军’回来了,田中先生那儿还瞒得住吗?依他瑕疵必报的性子,还不得立马派人杀过来啊!大将军’若是有个万一,老爷子……”不一枪/崩了您才怪呢。”
“‘大将军’回来,老爷子又没叫人封锁消息,府中主子连带着佣人护院,一百多人。你不说,老爷子知道是谁说的?”
李嫂愣愣地看着柳若兰,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她当左府是柳家啊!当老爷子是她爹那个光知道吸食福寿膏的窝囊废!
没法交流了,真的……
李嫂转身就走,她得尽快通知大爷和大少,让他们赶紧回来补救。不然,她怕等不到晚上,老爷子便会让宋管家撵了他们这一房出去。
……
用过饭,左中赏将谢瑶交给张妈,“小顾把药送来了吧?”
“送来了。”
“那你带瑶瑶去洗洗。”左中赏安排好谢瑶,牵起小瓒,对沈壁道:“沈工,我带小瓒去泡澡。你昨夜陪瑶瑶辛苦了,我让宋管家给你安排个房间,你休息会儿。醒了,陪我这把老骨头喝杯茶,下盘棋。”
沈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面色,还有身上的血/腥味,引起了左中赏的怀疑。理智的选择,这会他应该告辞,可是想到左家的药,沈壁迟疑了。
“沈工,”宋管家道,“请随我来。”
左庭瑞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竟个个把他当成了隐形人,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爷爷。”
“咦,”左中赏诧异道,“你还没走?”
扎心了,他的存在感得有多低啊!
“老爷,”主院的门房急急走来,“田中夫人抱着鹦鹉过来,要找‘大将军’。”
左中赏:“她怎么来了?”
门房:“她是大夫人今天请的客人,想必是听到了‘大将军’回来的消息。”
“柳若兰!”左中赏转而一想就明白了,冷笑道,“老子还没死呢,她就容不下瑶瑶了。”
“打电话,叫老大回来带着他的妻小,给老子滚。”
“老爷不可,”宋管家把沈壁安顿在西厢的客房,闻迅匆匆赶来,“您月前还说,现在我们左家正处在乱局之中,争出来就是一片天,争不过……”似想到什么,宋管家双眼陡然一亮:“您是想趁此机会,打散各房,保全一方。”
左中赏翻了个白眼,“想多了。”
他15岁父母双亡,为了从如虎似狼的亲戚手里挣得一个活命的机会,自愿放弃家业,独自一人外出闯荡。
给人刷过盘子,洗过马桶,做过擦鞋匠……呵,什么苦没吃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学了中学知识,考上了中医大。毕业后进入医院历练,后又凭一己之力创下了这诺大的家业。
与之相比,再看看他这些儿孙,享受了他提供的金钱、教育和优沃的生活条件。结果呢,他等了几十年,也没听谁说过一句,“爸爸或是爷爷,给我一笔钱,我想出去闯闯。”
所有人的理想,只有一个,继承他的家业。
满城老少,谁不说他左中赏家大业大,子孙众多,妥妥的成功人士。然而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倒觉得,自己就像地里长的一根老藤,子子孙孙就是那挂在他这根老藤上的瓜。
当他这根藤枯了,这些瓜除了让人生吃瓜分,可还有反手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末世两个爹,七零一个爷,同时在线》
养母去逝,影帝爸爸找来。
五岁的曦曦跟着爸爸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迎来了末世。
陨石降落,异物出现,有关安全区的消息传出,通行证千金难买。
秩序混乱,物质短缺,血腥死亡就在身边上演。
方旭见不得闺女明明饿得肚子咕噜直叫,还懂事的将手里最后一块饼干往他嘴里塞,遂鼓足勇气出门找吃的……
爸爸一去不回,曦曦又担心又饿,门外还有血腥味传来,曦曦好奇地开门查看,捡回了因重伤而被同伴抛弃的宋明宇。
看到宋明宇,方旭心虚的抱着闺女就逃。
“你是那个基因研究人员——方旭?”宋明宇试探地叫住青年,实在是当年某人接近他时,留的是蘑菇头,戴的是黑框眼镜,“你跑什么?”
“嘿嘿,”方旭傻笑,宝贝在怀,遇到正主,能不心虚吗。
宋明宇养好伤,带着方旭和曦曦北上回归家族,路上遭仇人截杀,曦曦被人一脚踢进了黑洞,将七零年代准备跳楼的宋文泽砸晕在地。
嗯,今天帮两个爹爹数数晶核,明天再去七零找另一个爹爹去山上放放羊,采些野果吃,嘻嘻活着,挺好的!
宋文泽:“曦曦,错了,严格来说,我应该是你祖父。来,叫声爷爷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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