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归府的轻明若,在轻老夫人疑惑的注视跟百般追问之下,无奈缓缓道,“给一位姑娘了。”
轻老夫人欣喜若狂,忙去告知轻老爷子,“孙子总是开窍了,这回咱们抱孙子有望了!”
把外衫都给人姑娘了,能是一般的关系么!
轻老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连道好,“咱们也不好直接问,
就做几件女子的外衫给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轻明若得知老爷子这般新奇的思路后,不由感叹——这如出一辙的思维方式,可见他果然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一点不差。
轻明若坐在陆挽奕屋内,捧着茶杯幽幽叹气,“我太难了。”
好不容易忙完正事出去游玩,却莫名被拽了一只袖子,而‘罪魁祸首’,看着挺温柔一小姑娘,道歉竟然毫无诚意。回府又被‘如此’对待……
陆挽奕歪身倚在软榻上,眉眼间皆是笑意,刚收到尘亲王的来信,七日后归京,而那时他们刚好也归京了。
他虽然知道,尘亲王一时半会不会轻易转变主意,他有他的思量……
可若能趁此机会劝他放下兵权,跟轻老爷子一般享安稳之乐,既可保全亲王一脉,也可再无后顾之忧。
桌边的轻明若依旧悠悠叹气,忽而想到什么一般,几步跨到软榻旁坐下,“今日拽我衣袖那姑娘是咱们旧识的表姐?”
陆挽奕闻言皱眉,咱们?旧识?
“你何时跟苏琬颖是旧识?”
轻明若眯眼笑,“这不是重点……”忽而顿住,他感觉陆世子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轻明若摇着折扇正色道,“我虽没见过她,可我听说过关于她的传言啊。怎么着,见人家姑娘跟我多说几句话,嫉妒啦?”
陆挽奕似乎未曾听见一般,目光看向摇晃的烛火,“她并不是传言那般。”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暴露一切,轻易遮掩不了的。他虽未真正了解过她,可初见那次她急切的救人之心,以及那双带着恳切眼神的眸子……
而在知道苏琬颖身份后,让他有些意外,对素不相识之人尚且如此,又怎会如传言一般?
轻明若难得听陆世子这样评价一个女子,他抬眸笑道,“那岂不是很可惜,她是陆亦钰的王妃,陆亦钰可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算计一切的人,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轻明若说着,眼中隐隐有了杀意,继而却又换了一副语气,一字一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陆挽奕将目光投向窗边,窗外风轻摇树叶,虫鸣阵阵……
方府,苏琬颖屋内。
方铭然坐在凳子上,想着刚才方久然让他等着自己一齐走的话,只能无奈的喝着茶。
心里纠结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立不安……
纠结万分所幸便安心坐着,看向一旁的方久然,而自己这位阿姐正歪头听着丫鬟说着该用怎么的针法才能补的不露痕迹……
方铭然看着忍不住笑意,方久然的女红他是见过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差。
思及此,方铭然不由得感叹,不知除了前段时间绣给苏琬颖的兔子以外,竟然还有谁能让阿姐如此认真的研究阵法?
视线不经意瞥向另一边时,只见烛火映照下的女子,极为认真的绣着手中的花样,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低垂的睫毛,肤色极为白皙,如色泽极好的玉一般,捏着针的纤纤手指白嫩如葱段一般……
他心中突然有些不知名的悸动,难以抑制,他匆匆起身开口道,“阿姐,我先回去了。”
而后未等方久然说话,便不见了身影,留下方久然疑惑道,“阿铭怎么怪怪的。”
而出了房门的方铭然,脸颊耳朵隐隐泛红,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凉意,他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转头回望了屋内一眼,觉得自己近日魔障了一般,微微闭眸,脑子却满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屋内,方久然叹气,这样细致的活,已经消磨了她一大半耐心,“都破着这样了,怎么绣的好啊!”
丫鬟看着那针脚亦是无奈,可又不忍心打击自家姑娘,“小姐您歇会儿,让奴婢来吧,仔细看累了眼睛。”
方久然略思索,反正只是绣一会儿,那人也看不出来的,那她就歇会儿吧。
将这些扔给丫鬟后的方久然倍感轻松,舒展了腰身起身迈步到苏琬颖这边。
“阿颖,歇会儿再继续吧。”
苏琬颖闻言在灯光下抬头,脸颊两个梨涡顿现,“再缝几针就完成一部分了。”
方久然将目光投向她手中的绣绷,上面绣着的花已初见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