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滕琰算算日子,与燕王商议,“我这一年生一个,简单都快成猪了,我想再等上一年两年再要孩子。”
一面说着,一面心虚地看燕王的神色。且不说这里的人都是认为多子多福,只要能生的,都在不停地生,就是燕王还没有儿子这一点,她也应该赶紧生。燕王看着老虎的神色也是非常喜欢,当然是因为是邓锋的儿子,但一定有男孩的因素。
可是这两个孩子才隔了一年多一点,滕琰真不想马上又大着肚子,她撒娇地推了推燕王。
燕王犹豫了一下说:“那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万一已经有了呢?”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我能算出来大概的日子。”滕琰给燕王普及了一下常识。
燕王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我们就一直不能在一起了呢。”又算了算日子,笑着跟滕琰说:“那我就多几天练功。”
没想到燕王如此的平静,滕琰追问:“我这样是不是挺自私的?”
“没有。”燕王肯定地说:“我原本就不想成亲留后,有了你,想法才变了。晋王已经生了三个儿,父王和母妃已经有了供奉烟火的,我有没有儿子不要紧。再说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有没有儿子,只是为了我才想生儿子吧。放心,就是你生的都是女儿,我也高兴。”
滕琰也听说过有的妇人生了十几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来,燕王一定是想过这些事了,就是他不想,也会有很多人对他说,滕琰心里一片的激动,她的丈夫真好!
新年比去年要热闹得多,毕竟人全了,皇上脸上的笑容比去年也多了几分。燕王与滕琰形影不离的,很是惹人笑话,不过,他们俩都不在意,只是在皇上面前尽孝。
正月十五,燕王在宫中的庆祝结后,还带了滕琰到了外面,两人携手游了灯海,因把孩子都放在府中,重温了二人世界的甜蜜。
虽然有很多事务还是压在燕王和滕琰身上,但比起在西北打仗时还是要好得多了。
京城里一直持续着欢乐的气氛,各种的宴会就没断过。
三月的时候,晋王府开了赏花宴。
晋王府从燕王府中划过去的部分正是后院和花园中景色最好的地方,每年春天花如繁星,灿若朝霞。王蓉在京城皇亲中的人缘极好,众多的王妃们都要到她府里赏花,于是她索性就开了赏花宴。
滕琰自然去捧场,能请她出席的宴会并不多,她在京城中早就有了妒悍的名头,又有了高傲的名声,但这些她一点也不在意。说起来与燕王飞扬跋扈的名声倒是很配套呢。
再说,这些名声什么的,也都是一定圈子里的某些人故意弄出来的。整个京城中,说燕王和自己好话的人也不少。因为燕地和西北的收复,不仅国家的领土面积大了,也带来了无数的商机,就是最下层的百姓也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京城肉类比过去便宜多了,这些肉当然是从北边过来的。
特别是这次西北收复后,京城中大批的勋贵家的子弟兵从没有追随燕王收复燕地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几乎每一家都把子弟送到了军中。他们大部分人都获得了经济和军功两方面的收获,自然对燕王是敬佩有加,对负责军需的燕王妃也颇有好感。
哪一个不是更重视自己的利益,至于燕王是不是跋扈,燕王妃是不是善妒,实在跟他们关系不大。
就这样滕琰也慢慢地有了好的风评。
滕琰自顾自地赏花,对一直跟着自己用心侍候的郭绮说:“你也去找她们玩吧,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天。”
许多年轻的女眷们在一起斗花斗草,滕琰的心境自然不在这种水准上,但郭绮整天关在院子里,也该让她放放风。
滕琰也觉得自己太过圣母了,不过,她有燕王真贽的爱情,心里满是甜美,就容易大发善心。燕王回来后,郭绮来拜见,燕王只见了一次,说了一句话,又赏了些银子就让她退下了,难得郭绮还能继续这样的侍奉着自己。
但比起林琼琼来说好多了。林琼琼在府里守孝结束后,还是不消停地闹,结果现在也没放出来,燕王回来后并没有问到她,他知道滕琰这样做是一定有原因的。在知道昭阳公主府里的事后,燕王就让人将林琼琼住的院门钉死了,只能有东西出入,不能有人出入。
郭绮还是不肯,“有机会侍奉王妃,是妾的福气。”
正在说话间,王蓉过来行了礼说:“燕王妃,怠慢了。”
差不多所有的皇家人都来了,还有勋贵、朝臣们,招待他们的家眷,王蓉这主人忙得不可开交。滕琰笑着摆手说:“晋王妃只管忙吧,我在这里自在着呢。”
“差不多了,我也偷懒歇一会儿,”王蓉笑着说:“嘉和也给我帮了不少的忙,还有滕环,也陪着嘉和,有什么事,她们都能商量着办。”
“嘉和跟着你,出落得越来越好了。”滕琰由衷地说。嘉和公主名义是住在燕王府这边,实际上一直与王蓉关系更亲密。滕琰知道嘉和公主有些怕自己,更亲近王蓉,也就由着嘉和成天留在晋王府里。
“王妃的夸奖真不敢当呢,”王蓉说着掐了一小枝盛开的迎春花,将她簪到了滕琰的发边,说:“燕王妃气色真好,比这花还娇。”
在外人面前,她们总是保持着一般亲密的程度,既体现两府的亲近关系,也不会过分。
滕琰看了看王蓉说:“怎么觉得你丰满了些?”
王蓉用手中的纨扇掩着嘴笑了,低声说:“又有了,刚诊出来,孙氏也有了。”
晋王回来才三个月,这速度,真是,真是不一般!
“孙氏是反应太重,所以没出来。”王蓉说。
怪不得只看见陈氏和双喜跟着出来招呼,滕琰知道双喜终于上了玉碟,成了侧妃,看来晋王府另外一个侧妃的人选也会很快就定下来。王蓉的意思是,还不如早点就让能拿捏得住的人将名额占满了,总比以后进来不好管的人强吧。
王蓉愿意这样,滕琰自然不再劝了。
她们俩一同说话,一会儿工夫,周围已经围上了好几位女眷了,都跟着凑趣。眼见这里越来越热闹,滕琰就准备撤出去。自己名声不好,但有权势,同样有很多的人与自己搭话,想求自己办事或讨要好处。
这些事也是不胜其烦的。
好在燕王很快派人将自己找回去,说是府里有事。滕琰并不急,能有什么事,想来就是怕自己烦了,又不好提前走。不过回去看看孩子倒正好,滕琰把她们都留在家里。
结果等滕琰到了家,才知道真的出了事了。
出事的是晋王,他正老老实实在站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喘。滕琰在心里叹了口气,晋王也上过战场,但在燕王面前怎么还是这样的胆小。
殿内的地上跪着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看着忠厚老实,正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而女人虽然够不上相貌出挑,但细眉细眼,身材袅娜,别有一种风情。跪在那里,低首含羞,抽抽噎噎地好不可怜。
滕琰没有进殿内,只在屏风后看了看,就向林公公打听消息。原来晋王府的赏花宴正是宾客云集的时候,大门前来了这一男一女,说是晋王□□□□,然后那女人就要在晋王府前自尽。
一小会儿工夫,就招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还是燕王府的侍卫们发现了,觉得不对劲,将人拘了起来,燕王就让人带回了府里。
那男人正在诉说,“小的不信,就带着娘子来晋王府,请王爷露出金面一见,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那女人说:“奴一醒来,身边有一块玉佩,听人说,是晋王留下的,哪能有假。”说着说着,越发哭得凶了,“我本是良家女子,只是没奈何,现在丈夫要打杀我,我也没脸活着了。”说着又向柱子撞去。
屋子里有侍卫就有好几个,自然不会让她撞上去,于是她又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晋王爷,是有这事吗?”一个侍卫站燕王身边替燕王问话。
晋王腿一软,跪了下来,对着燕王说:“哥哥,当时她是愿意的啊,真的不是我强迫的。”
“奴没撒谎,奴没撒谎!”那女人哭得差一点没了气。
“是怎么回事?”那侍卫又问。
“冷少将军有个别院,我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晚上就住在了那儿。我以为是冷将军送来的。”晋王额头上出了汗。
冷少将军?好象京郊大营有个冷将军,大约是他家的子弟吧。冷家是替谁做事呢?
无怪滕琰这样想,别人她不了解,晋王她还是知道的,胆子很小,虽然不那么成器,但决做不出欺男霸女的事。王蓉在女色方面对他并不限制,如果他想要个美女,应该直接跟王蓉说就是了,不至于用强的。再加上他在燕王面前并不敢说谎,滕琰倾向相信他。
但这种相信并没有用,没有证据不说,最主要的是别人不相信,现在外面应该说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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