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公事后,然后燕王突然对滕琰说:“我这次出征想将林庆带上,可三舅父真的快了,总得让他送父亲最后一程。只好等三舅父的事出了,将白事料理后,再让他去找我。到三舅父过世的时候你替我去看一下,也让表妹也回家看看。”
滕琰听出他话里的无奈,林琼琼就是以三舅父病危才几次三番地找燕王表哥,结果等她成了侧妃,三舅父还没什么事,这里面,滕琰没过问,但肯定有些问题就是了。
但不管怎么样,燕王对林家的情,确实是不一般的。燕王是重情的人,但他所看重的人不多,林家就是其中之一。滕琰不愿意燕王在出征前还心中存着挂念,就笑着说:“你放心,我不过是善妒罢了,这点贤淑还是有的。”
“我什么都对你放心,就是林表妹,你也不要太过放松了,只要留她性命就行了,别的事别太纵着她。”燕王抱住滕琰,说:“你做事,还是心太软。”
自己从没为难过林琼琼,燕王自然是知道的。但成长于一个重视人权的社会,滕琰绝不会因为内宅的事就下狠手的。这一点她改不了,也不想改,而燕王分明是不放心她。于是她依在燕王的胸前,点着他的心窝说:“原来我还恨过她,眼下我只是可怜她。只要你这里只有我,我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了。”
“我当然心里只有你!”燕王不停地吻着她,“今晚,我们得好好地过。”
这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夜晚,不只是小别胜新婚,非常的甜蜜,也不只是想到即将面临着长久的分别,格外的热情,还有这晚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
第二天,燕王一早上朝辞别皇上,带兵出得胜门,滕琰与安静公主、邓钰一起坐车出了城,在路边的一块稍高的地势上抱着孩子送别燕王。
燕王出兵,邓锋、三虎随行。
皇上在朝堂上送别燕王,大家不可能去;京城里也有些酒楼,站在楼上倒可以清楚地看到燕王出皇宫,向得胜门方向出征,但那里挤满了送行的人。
这次燕王出征,京城世家中跟随的各家子弟不少,收复燕地时,就是因为没有目光如炬的人看到如今的情况,世家中几乎没有人跟随燕王,现在后悔是来不及了。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次差不多的世家大族都派了人出来。
这些人早就占领了各处最佳送别的地方。
滕琰不愿意与他们挤在一起,所以选择了城外,这里同样是人山人海,城内的出兵过程只是仪式,这里才是真正发兵的地方,普通百姓家都到这里来送行。
滕琰听到得胜门内一阵的欢呼,然后就看见燕王带着一众人马出了城。燕王走在归前面,他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还是一贯的红色战袍,上面的金绣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衬托着他坚毅的面容,宛如战神一般。
滕琰抱着女儿静静地驻立着,她所选的高地是城门外最显眼的地方,她眼里看到的只是燕王,而燕王果然也看了过来。
保持着微笑着,滕琰拿着月衡的小手向燕王打个飞吻,无声地说:“我在家等着你。”
燕王没有向滕琰飞吻,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但他抬起了左手放到了胸前,好像在说,“你们母女在我心里。”
回程的路上,无论滕琰怎样的提起精神,也不可避免地情绪低落,前一段时间,他们闹了十几天的别扭,就感到了度日如年,如今这样久的分别会让她多么想念!
邓钰和安静公主也是一样,三人默不作声地回了城,分手前,滕琰还是与她们约好了过些时候去看她们。
邓钰身孕还不满三个月,虽然身体好,也不适合到处走。而安静公主虽然已经进了相对稳定的时期,但她的身子一向不太好,滕琰也不敢让她来看自己。
虽然邓锋没说,燕王也没交待,但滕琰觉得她得负担起这两柆孕妇的责任,尤其是安静公主,她太像脆弱的花瓶了。
燕王是去打仗,滕琰就是再相信燕王一定会得胜回来的,但心里仍不免担心,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不是会因为理智而能减轻的。邓钰和安静公主应该也是一样。
想到这些,滕琰将王府里照顾过自己的几位对生育有经验的姑姑分派到这两人身边,让她们有事找自己。邓钰和安静公主在京城的熟人也只有自己了。
第二天滕琰如约与毕相见了面,将下一步工作的计划大体商讨出来,保障前方大军的供应。
毕相身穿官服,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陆伯甫也是一身的官服,把身着便服的滕琰显和过于随意。但滕琰未穿王妃的服饰也是一种姿态,表明她不以燕王妃的身份来压人一等。
滕琰的主动和礼下于人,使谈话进行得很顺利,为下一步燕地和京城的合作打下极好的基础。京城中相关的一些棘手事,毕相也投桃报李,主动地接了过去。
毕相是朝中的老人,能做得了丞相的人,不仅有能力,而且有人望。当初滕琰就想过皇上为什么会安排毕相,而不是池相,因为池相与自己的关系明明更近一些。现在倒是知晓了,池相入相时间短,根基还是太浅了。
包括皇帝在内的这些老油条,滕琰一直没敢小看过,眼下更是心存佩服。在眼下的制度下,这些人比自己更加地如鱼得水,如果燕地当年有这些人当政,那滕琰可就难混得多了。
虽然北方已经重开战火,但京城里的人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滕琰接到了昭阳郡主赏菊花的请贴。听人说,昭阳公主府里的菊花非常地出众,差不多每年秋天都要举行大型的赏花宴。
今年,昭阳公主的说法是,燕王出征,皇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正好借此机会舒展一下心神。
滕琰本来不想去赏什么菊花,军需的事情刚刚理顺,她很想多用些时间陪着月衡郡主,月衡郡主差不多忘了自己,现只有吃奶时才想起母亲来。
可又一想,送帖子的宫女殷殷致意,说昭阳公主请燕王妃一定出席,而且,上次月衡满月时,不管态度如何,昭阳公主是唯一到场的皇家人。虽然说昭阳公主是看在陆伯甫的面子上,但也正是要看陆伯甫的面子,自己也得去。
就当是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种类繁多的菊花很值得欣赏,滕琰将月衡也带了过来,抱着她一盆盆地看下去,还得防着她不安分的小手乱揪乱动。花园里,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女眷们,赏花、闲坐、谈话、饮酒,安宁和乐。
时不时地从外院传过来几首咏菊花的诗,说明那里的气氛也不错,又有才女们写诗应和,隔着一道墙,滕琰隐约听到外院的叫好声。
“燕王妃是有名的才女,也请做一首诗,让我们开开眼界。”昭阳公主笑着说,目光中露出了不怀好意。
滕琰对这样的伎俩并不在意,她不会做什么诗,就是抄袭几首也懒得为之,她可不需要什么才女的美名。她也笑着说:“我可不会做什么诗,昭阳公主可别让我闹笑话了。”
“早听驸马说,燕王妃腹有万卷诗书,如今写首诗都如此地推让,难道是瞧来起我们,怕我们不会看诗?”昭阳公主的话又急又快,“其实不要紧,皇祖父就在前院,燕王妃一成诗,我就让人传过去,那里总有会读诗的人。”
花园虽然大,但大家都集中在摆菊花的这一片水榭附近,昭阳公主的一番话,已经惹得不少人关注了。
身份最尊贵的郭贵妃微笑着转过头去,与身边的一位妃嫔说着话,好像没注意到昭阳公主的语气已经不太正常。别的人自然不会随便说话。这时跟着皇上过来的云嫔,笑着说:“燕王妃,我们在草原上时,我听你说过什么烟落日,什么孤城闭的,真和那天的景色一样,你就给大家吟一下吧。”
滕琰笑了,云嫔是好意,但她却不知,那句诗是唐朝有名的诗人所做,这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颇有才学的,自然知道那首诗。果然几位少女就发出了低声的笑,云嫔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也不恼,说:“反正我不认得字,不懂这诗不诗的。”
大家索性哄笑了一场。
滕琰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呢,没想到昭阳公主并没就势放过她,而在大家笑后,让人将一张案几摆到了她的面前,又笑着说:“云嫔娘娘也说燕王妃是会诗的,一定给我们写上一首。”
滕琰真心不能理解昭阳公主,明明是她一定要请自己过来,过来了,又使劲地找别扭,难道在公主府里出点什么事对她有好处?简直就是智力有障碍。
被如此地逼迫,滕琰还是一脸的云淡风清,她不想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但惹到自己,自己也没有退缩的必要,燕王就是不在,有什么事,自己一样也不怕。
刚想说话,郭绮从滕琰后面走出了一步,对着昭阳公主躬了一下身,说:“王妃才学出众,却从不屑做这些闲杂的玩意。不如我如今献丑,替我们王妃做一首咏菊。”
这次的宴会,林琼琼通过晨风对滕琰说,昭阳公主专门给她下了贴子,她也要去参加。
滕琰就同意了,燕王不在京城,林琼琼就是想算计什么,也算计不上,就让她放放风好了。同时她也就问了下郭绮,让她愿意去就一同去,所以燕王府里一位正妃加上两位侧妃和小郡主四个主子就全部到了昭阳公主府。
郭绮说罢,就上前轻挽袖子,就着磨好的墨,写了一首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的时候,曾经的梦想是当个作家,这个遥远的梦早就在生活中一点点地变淡了,淡得作者自己也差不多忘记了。但是有了闲暇时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后来就接触到了网文。再后来就是在看文中,突然有了冲动,想自己写文,于是就有了这篇文。
写到这里的时候,有时作者自己都有些吃惊,半年的时间里,一点一滴积累了七十多万字。可是,每天的事情忙完后,不管多累,却一定要打开电脑写上一些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地睡下。
发文时,看到大家的表扬,心里就很开心,当然也有时会失落。但不管怎么样,从没想过要放弃,这大概就是心里的执着吧。
回首再看这文,有些想写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完全写好,很多的地方都有不足。总之作为作者的第一篇文,并不是很完美,但我已经这样献给大家了,只有请大家多加包涵吧。
这篇文快结束了,预计还有十几章。下一篇文已经有了构思,其实说是构思并不合适,作者并没有主动地去想要写什么,而是突然间有了一种想法,然后就不写不快,与这一篇文差不多的情况。文还有几天才能贴出来,欢迎大家来看并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