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府里,林琼琼努力地寻找与燕王相处的机会,在燕王面前总是格外的美丽可爱,笑语晏晏。
滕琰不是没有过暗示,她从不让林琼琼与燕王单独接触,在她的面前也没少表现出他们夫妻的恩爱,看来,还是没有阻止林琼琼的非分之想。
滕琰不可能会让人窥伺自己的丈夫,她正色说:“在这些来求娶的人中,自然能让表妹如愿,但如果表妹喜欢的是不当喜欢的人,我自然不能。”
“人人都说表嫂贤淑大度,其实名不符其实。”林琼琼慨然地叹息说。
“别人怎样议论我,我并不知道,但我有自己的坚持,绝不会为了讨好别人,让大家说我的好话,就放弃自我。”
“表嫂既然如此的有主意,就请表嫂为我选一门亲事吧。”林琼琼说着行了一礼,就出了门。
滕琰微微地摇了摇头,执迷不悟,她也没办法,遂在名单中挑了两个最理想的人选,晚上躺在床上与燕王一一说清。
“毕相家的孙子,现任六品官,今年二十五,丧妻三年,膝下有二子一女,一子一女为去世的嫡妻所生,家里有两个妾室。还有钱大人的三儿子,是嫡子,今年十九,已经中了举,因为曾发誓要中举后再谈亲事,还没有婚配。”
“这两个人家世、人才都不错,在来求亲的人中都是上佳的,表妹害羞不肯说,我想,我们就替她定下一个吧。”
燕王想也没想地说:“定钱大人的儿子吧,毕竟是原配夫妻。”
总体来讲,时人较看重原配,毕竟百年后只有原配才是同穴的夫妻,继室就是再得宠,也得在原配灵前执妾礼,燕王这是最正统的想法。
滕琰心里也倾向钱大人的儿子,虽然比起毕相家,各方面都略差了些,但年纪也小,还有发展的空间。更主要的是钱大人曾随皇上去过燕地,滕琰对他的印象很好,他对燕王也极为支持。还有就是滕琰最看重的钱家家宅简单,过门后日子清静。
“那好,明天,我就打发人去说一声,过了正月,就可以下定了。”一般在正月里,是不能谈婚嫁的,像这样在正月中看好了的,都等过了正月再行聘礼。
滕琰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林琼琼对燕王的相思说出来。燕王以前讨厌男女之事,后来与滕琰成亲后,因为两人情深意切,也从没生过别的心思,对别的女人也没上过心,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林琼琼的伎俩。
既然林琼琼很快就嫁出去,那么就让这件事消失于无形好了,何必还非要说开了,让他们表兄妹见面尴尬,不如让燕王心中还留着以往那份美好的回忆。
隔天,滕琰对林琼琼说了结果,并说明是她的燕王表哥亲自帮她挑的亲事,这样她总该死心了吧。
接着她就送走了林琼琼,拿出两万两银子给她做嫁妆,还让人为她挑了不少的古玩字画、绫罗绸缎、珍珠玉器带回家。有这样的嫁妆,嫁到钱家,就是不看在她是燕王的表妹的身份,也足够她挺直腰板做人。
燕王虽然没说什么,但滕琰能感到他对自己的感谢,滕琰对他的表妹,比自己的妹妹还要劳心劳力。
一过正月,钱大人的三子和林琼琼马上就订了亲,各项准备也提上了日程,钱大人当然明白林家的情况,一定会将婚期尽量提早。
不过,燕王请求离开京城的请求却被皇上拒绝三次了。
事到如今,滕琰反倒不似刚到京城时那样紧张,皇命不可违,而她的预产期在四月,很快她就不能再出门了,更不用说长途跋涉。燕王自然也知道,他苦笑着安慰她,“等你生了孩子,坐完了月子,那时候燕地正好比京城凉爽,我们再回去。”
“好,”滕琰摸了摸燕王的脸,他就是心焦,还得在自己面前扮着笑脸,“在京城生孩子也挺好的,这时候,燕地只有苹果和梨子,连蜜桔都少有,京城这里吃的东西可多着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嘴最馋了。”
看燕王还是不能释怀,滕琰拉着他去园子里散步,看着绿树流水,“京城这里还有如此的景致,我们正该好好欣赏,怎么能愁容满面。日子怎样都是一天天地过,总要自己开心才对。”
又笑着说:“现在,我都快以为当初不愿意留在燕地是的你,而我是心动了想留下来的那个了。”
燕王年滕琰如此想得开,终于真心地笑了,“你真是,京城是我的家乡,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怎么能不高兴,我是担心你呢。”
“你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在我看来,只要心里高兴,哪里都能好好地生活。”滕琰笑问:“朝堂上的事还顺手吗?”
“京城这边与燕地不同之处还是很多的,很多事,我与大家的想法不太一样。不过,慢慢磨合,总是能想出好办法的。”
燕王留在京城,皇上让他天天上朝办理公事,滕琰才有此一问。不过,她也只是关心一下,以燕王的能力,自然能为皇上帮上忙。
“只是嘉和郡主,怎么办?”滕琰走时很匆忙,又不放心把嘉和托付给安宁公主,最后只好把嘉和送到了承平侯府,请王夫人帮忙。府中滕环与嘉和年龄相仿,还可以做伴。
眼下滕琰一时回不了燕地,嘉和一直住在承平侯府有点不合适,但应该怎么办?接到京城来,似乎也不对,燕王还打算五月份回燕地呢。
“就让嘉和在承平侯府住着吧,嘉和在侯府里还能跟着学些东西。”燕王对承平侯府很放心,滕环虽然比嘉和小,但学的东西可要比嘉和多,也很懂事。王夫人做为主母,家里秩序井然,嘉和在那样的环境里,用不着为她担心。
也只有这样办了。
回头给父亲写一封信吧,说明一下情况,借口吗,就是皇上需要燕王协助朝政,皇上就是这样拒绝燕王要回去的。
燕王又想起来一件事告诉滕琰,好让她也高兴,“邓锋要回京城了,大约再过三天就能上朝覆命,到时候,我请他到府里来吃饭。”
“噢,有一年多没见面了。”滕琰是很开心,燕王和她进京后才知道,邓锋不久前去南方公干,连过年都没回家。“过两天,我们把邓氏兄妹请到王府里吃饭吧?”
“王妃安排就是了。”燕王自然同意。
“对了,还有宋十二!”宋十二自从背着皇上过了河后,就成了皇上的御前侍卫,跟随皇上到了京城,随后,滕琰让人把他的家眷也送到了京城。宋十二过年时就带着太太过来给燕王和自己行礼。
“我倒是常看见他,皇祖父很喜欢他的忠厚老实。”
没几天,大家凑到了一起,滕琰和嘉平郡主一起说着话,安静公主,还有宋十二的太太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她们中三个人从小生长在燕地,就是宋十二的太太也是在燕地生活了多年,不免回忆起燕地的往事。
而男人们那边都喝了不少的酒,最后尽兴而归。
但滕琰与邓锋和宋十二只是见了一面,简单说了几句问侯的话,在京城与燕地就是不一样。
进了三月,草长莺飞,京城到了最好的季节,可滕琰却到了怀孕最难熬的时候。与现在相比,前面的恶心呕吐和嘴馋又都算不了什么了,她出现了浮肿,肚子大得不能弯腰,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可是行动又非常不便,就是想翻个身都需要别人帮忙。
滕琰觉得自己一贯健康,就是嘴馋,也没忘了控制饮食,没想到还能这样,心情未免有些低落。
“小姐,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是没看见我生之前的样子,还不如小姐这样能到处走呢。”飞珠现身说法,劝着滕琰,“御医给你开了药,消肿的,你喝了吧。”
滕琰摇头,怀孕时,她是什么药也不打算用的,以免对孩子有什么影响。不过飞珠的话还是安慰了她,让她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她在花园里散着步,一边是飞珠,一边是林公公,这两个人对她无微不致,而燕王每天清晨入宫,白天忙得见不到人,皇上简直就离不开他,就是沐休的时候也时常传他进宫。
但燕王每天宫里一下匙就会回来,先陪着滕琰说说话,在王府花园里散散步。人,然后处理公文,不只有燕地的,还有皇上交给他的。滕琰在一旁看书陪着,燕地的事她也参与几句,但皇上交办的事她并不插言。
到了晚上,滕琰按时睡下,燕王有时事少,就与她一同睡下,有时还要晚一些。半夜里,滕琰只要翻身,燕王就会在她身边,帮着她。
就像平民家的小夫妻,恩恩爱爱。
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心血,做父亲的也应该为孩子多做一些,但燕王太忙了,滕琰又心疼燕王,白天忙了一天了,晚上睡还不好,太累了,可燕王非常坚持。
这天半夜,滕琰想起身如厕,这也是她最近新出现的变化,每天都要多次如厕。她想悄悄地爬起来,可是自己真像一只翻不了身的乌龟,于是她轻轻地先侧过身去,再用手支着,先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