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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1 / 1)

滕琰定了定神才确定自己一切都正常,就开口问那几个侍卫:“宋十二呢?”

张山笑着上前说:“公子,宋十二昨夜没怎么睡,陪您回来后邓侯爷就让他就下去休息了。”

他好象知道滕琰还想问什么,又接着说:“刚才您醒了一下车,燕王爷的侍卫已经回去报告了,想来燕王爷一会儿也会过来。”

果然,滕琰抬头就看见燕王与邓锋一同走了过来。

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走成,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燕王很严肃,而旁边的邓锋则笑逐颜开,滕琰在帐篷里对坐在他们对面,心里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邓锋先开口了:“世弟,我把你写的这些东西呈给王爷,王爷立刻就看了起来,只看了一个时辰不到,王爷就亲自去追你了。结果,你在车上睡得那个香,王爷舍不得叫你起来,只好把车让他们拉回来,结果你又在车上睡了一下午。”

滕琰能说什么?只能是笑笑。

今晚邓锋分外活跃,他就是再直爽,能让燕王分兵的人也不会不精明,自然是知道燕王和滕琰之间还是有点尴尬,只能靠他来弥补。

他对燕王说滕琰,有才,但也有点傲气,而且书读得太多,想法和平常人就有点不一样,对于这样的世弟,他觉得就应该宽容。

他也对滕琰说燕王,昨晚一夜就没怎么睡,说是不让他去送滕琰,最后还是网开一面,其实还不是想让他把滕琰劝回来。

燕王和滕琰都没什么可说的,但非常有默契,共同劝邓锋喝酒,终于,邓锋喝多了,他一手拉着燕王,一手拉着滕琰,口齿不清地说:“我今晚就住这儿了,你们俩也住这儿,我们兄弟一起同榻而眠。”

滕琰看出燕王盯着邓锋拉着自己的手,他应该是最反感这个的,恨不得扑上来再把邓锋拖走,但最后还是没动。

等到唤了侍卫把邓锋抬回了燕王的帐篷,昨天他就在那里住的,只剩下燕王和滕琰面面相对了,这才觉得他们间好陌生,除了三天前他们吵了一架外,已经好久没有直接对过话了。

滕琰不吭声,她虽然是下属,但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她并不打算让步。燕王看着她,她也回看过去。

隔了一个月,燕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他原来极为明亮的眼睛似乎少了些光芒,神色也带出了一丝少见的疲惫,整个人也不那么尖锐了,虽然他竭力掩饰,但滕琰这样过去非常熟悉的人还是能发现。

燕王终于屈服了,他颇为艰难地开口说:“前面的事情我做的有些不当,请公子不要介意,还留下协助本王一段时日可好?”

不管怎么样,高高在上的燕王也算低头了,滕琰不可能不表态了,她认真地说:“我们按一个月前说好的,我继续在这里留两三个月,尽量把手中的事能处理的处理好,能移交的移交出去。”

燕王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案了。

滕琰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燕王只当我是男子一样就好。”

燕王又点了点头。

滕琰有点疑惑燕王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们现在不可能还象以前一样天南海北地聊,当然主要是燕王不能,那么事情说好了,顺理成章的,接下来燕王就应该告辞了。

又停了会儿,燕王果然有话要说,“你的未婚夫,他回到燕地后,我想请他到我这里来。”

滕琰看他复杂的神态,好象同她谈她的未婚夫是多么不应该的事,但还没办法,燕王还是勉强说了。其实,这也是滕琰的计划,但她不可能替陆伯甫答应,就连原本应该表示赞成的话,如今的她也没有说,只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为燕王转答。”

燕王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就回自己的帐篷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与说好的有些不同,燕王逐渐又把很多事情重新交到滕琰手中,一些事情,前段时间他并没有交给别人,可能是没有既信得过又合适的人吧,燕王一直自己在管,滕琰那天在他眼中看到的疲惫一点也没错,还有一些事情,则是交到了别人手中,但现在颇有些不顺,弄来弄去,也重新回来了。

滕琰不是自夸,她平时的工作确实是非常重要。当然不是说没有她就不行,而是没了她各方面的效率和配合就差得多了,尤其当初又是在那一种情况下一甩手扔下的摊子,谁接都不容易,更何况现在这里比在燕地还缺人才。

燕王向她低头的好处并不少,原来他一人又要管边城牧场,又要管燕地,忙得昏头昏脑,更何况他的业务比不得滕琰熟练,不免有许多疏露之处。现在,包袱一甩,他马上轻装上阵,滕琰也积极配合,第一座边城的建设进行得如火如荼。

很快,他们间只靠书信沟通就不够用了,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每天见面,虽然个人间关系不复亲密,但还能维持相当的友好和坦诚。

燕王努力把她当成一个同别人一样的属下,在滕琰看来,这也就够了。

滕琰自己呢?要说一点也不在意也是假的,但她舍身处地地替燕王想了一下,也就不在介意他过去的举动了,就当他是思想上的老顽固好了。

但这件事,也给滕琰敲响了警钟,她前一阶段虽然一直也想着抽身而退,但还是不够积极,现在她应该加强这方面的进程了。

而燕王那里却完全相反,他似乎不再想着滕琰会很快离开,而是在很多方面更加倚重她了,还真的象滕琰据说一样,完全把她当成一个男子对待了。

开始滕琰还有些疑惑,但她细想想也就明白了。燕王一则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她的帮忙确实是很不顺,更重要的是燕王已经把目光放在了陆伯甫身上。燕王的思路一定是这样,陆伯甫是滕琰的未婚夫,状元之才,应该比滕琰还厉害,到滕琰成亲的时候,只要把滕琰的工作直接交到陆伯甫手中就可以了,燕王连一点心也不用费。

而且滕琰曾经几次和燕王谈到陆伯甫,不但肯定了他的才能,还说明了陆伯甫是愿意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

燕王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打陆伯甫的主意的?滕琰也说不好,真论心思深沉,谁也比不上燕王,不愧是出于帝王之家,心机和手腕都是一流的。陆伯甫可能一到了燕地,就得让燕王收归到他的帐下,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滕琰也默认了。

这一默契达成后,燕王对滕琰的态度又进入一个新阶段,少了亲密,但没有减少信任,还增加了一分关切,上司对下属,更确切地说是对下属的家人的关切。

以前燕王是按以对自己的要求标准来要求滕琰的,行军打仗,他也一定拉着滕琰参加,说白了也是在为自己培养一个战友。现在,他的标准下降了,出门,一定为滕琰备车驾,就是衣食住行也让人弄精细起来,燕王就是再没有绅士风度,看来也知道女子比较娇弱,这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共识。

对此,滕琰不置一辞,她自然是不以为意的,她能到这来,这里的困难她就能克服。

不过,飞珠的到来她还是很欢迎的,当然飞珠不是自己来的,燕王的内侍也同时过来了,他们带来了好几车的各类食品、用品,不用说,基本上都是给滕琰准备的。

计算一下时间,很容易知道,燕王知道滕琰是女子后不久就让林公公带着飞珠到草原来了,如果滕琰那次真的离开草原,她们虽然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但更容易错过。

晚上,滕琰和飞珠躺在地铺上,这里没有床,连矮榻都没有,大家都睡在地上。飞珠自然先声讨了燕王,就那样把送别的滕琰给拉到了军中,她担心得了不得,却什么办法也没有,还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给滕琰收拾东西托人送过来。

飞珠非常关切地问滕琰在军中的情况,不停地打听,虽然滕琰一直说没事,飞珠又哪能里不知道她的不容易,在九原都觉得条件很艰苦,再向北走,她这一路更是亲身体会了。她都不敢想小姐在冬天时行军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是飞珠不说,滕琰简直快忘了那一段时间的事了,倒不是她记忆力差,而是她一直就是忙,没工夫去想已经过去的事。现在想起来,经历的苦难似乎也变淡了,就是生了病躺在装军需品的车里也觉得几分有趣。

不知是那位诗人说过:“而那过去了的,也成为亲切的怀恋。”这正是滕琰内心真实的写照。

飞珠虽然感慨万千,不过还知道滕琰想问些什么,就赶紧把这几个月与陆家的事细细地说了。

每个月,她都按滕琰的交待亲自给陆家送一次用品,都是根据陆家的情况选的东西,实用为主,粮食、布匹、药材、家具甚至耕田所用的牛、农具什么的。年前飞珠还亲自做了衣服送去。

陆家老太太现在身体不错,有一次,飞珠还带了大夫过去,老人有些老毛病病,体质弱了些,而且又是忧思过度,现在生活水平不错,自从得到陆伯甫让别人送来的信----这个已经告诉过滕琰了,心情好了起来,身体自然也康健。老人完全闲下来也不适应,没事的时候还织点布,不过完全是当消谴了。

飞珠还悄悄地说:“陆老太太真是好人,特别和善。她和我打听小姐什么模样呢?我就说,小姐和公子是一母同胞,长得差不多。老太太就乐,说,公子一表人材,小姐一定也是大美人一个。还说,公子这样照顾她,心地好,小姐也一定是好心人,将来让姑爷一定要对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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