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娜也操办过几次宴席,只是都是小办,从不愿意大办。宝日一直都纳闷,借着今日终于问出:“福晋,为何要不大办啊?”
乌云娜正在仔细看着账单,翻了一页淡淡道:“大办干嘛?只是封为贝勒,又不是什么亲王,满大街都是贝勒贝子的。”还是低调好。
宝珠在一旁补充:“福晋不喜热闹我们是知道的,可是这些又是什么?”一个个怀表都用锦匣装好,宝珠不明白乌云娜的意图了。
乌云娜瞧了一眼宝珠所指的,徐徐道:“礼物啊,虽然是小办,可是我们的宴席都是充满诚意的,等宴席散了,就派给各位爷和福晋。”
宝日宝珠恍然大悟,应道:“是。”
这厢又把白有才叫进来,继续吩咐道:“也备好一些蒙古特色吧,额驸们也会在,还要把叶子牌这些准备好,省的无聊。”
白有才这厢记下,又请示道:“那福晋是否请宫里的南府班子过来唱一段?”这南府戏班,要么就是皇帝下旨恩准南府去唱上一段,要么就自己掏钱,当然这价钱是要比民间贵上个几倍。
乌云娜觉着都花了那么多钱了,也不在乎这一些了,豪爽道:“什么唱一段,这席面开多久就唱多久。”
白有才在旁奉承道:“主子豪气啊。”
乌云娜对于府中的掌控还是有自信的:“办席面时,必须给我安守本分。不要给我出岔子了。”
白有才做事那叫一个稳妥,打个千道:“主子放心,奴才保准漂亮。”
到了开宴那日,乌云娜纠错一般仆妇请示汇报中;茶果桌椅团团摆好了,菜肴也时刻备着,乌云娜还是亲自的前往去看看,检查一遍无误后,扶着宝珠的手往前厅走去。
看门的小厮连连来报:“七公主和额驸来了。”“成贝勒父亲来了。”
乌云娜为了快点去到花厅招呼客人,故而选择花园那条道路。现在十一月份,花园的大部分花草都凋谢了,到有几株竹子还在顽强的耐着风雪。竹子旁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男子,看着版型像似蒙古男儿。
“拉旺多尔济?”乌云娜有点犹豫了,是不是要改口了?他可是和静的额驸。
拉旺多尔济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笑起来觉得倍感温暖:“好久不见。”
拉旺多尔济与乌云娜自幼相识,两家人更是经常走动,孩提时期,拉旺多尔济倒是经常欺负乌云娜,常常惹哭她。可自从拉旺多尔济奉旨进京后,两人的联系慢慢少了,如今再见,都已各自成家了。
乌云娜扑哧一笑,严肃道:“什么好久不见,你大婚时我不是见了一面吗?”
拉旺多尔济忘了有多久没有看过乌云娜的笑容了,有点羞涩道:“那个算吗?你来京城那么久,今日我才见你一面,若不是今日,我看你快把我忘了。”
乌云娜白了他一眼,完全否认这件事:“哪里有,是你忘了我才对,进京多年,一封信也不寄来。”进京前还说什么要记得写信,还说什么不舍得我。
“是吗,我以为是你觉得没人欺负你了,就不回复我了。”拉旺多尔济只容许他欺负乌云娜,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乌云娜。
说起这个,乌云娜有些得瑟了,道:“自从你进京后,我就成了霸王了,我欺负人家去了。”
拉旺多尔济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草原的公主变成霸王了。”又低声道:“我有写信给过你的。”
乌云娜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儿时的情分都过了。思付下便道:“都不重要了。对了,还没恭喜你,娶的娇妻。”
拉旺多尔济笑得有些苦涩了:“我。那我恭喜你觅得良人。”小时候曾经开玩笑般说过,要将乌云娜娶进门。
宝珠低头看了一眼怀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扯了一下乌云娜的衣袖。乌云娜会意:“快入席吧,我今日可准备了奶豆腐。虽然没有蒙古那般好吃,可是还是值得尝试。”
拉旺多尔济又露出刚刚那个很阳光的笑容,笑着应下:“好啊。”
和静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两个人语笑嫣然,一腔柔情化作丝丝酸气,蚀着心房,涩涩道:“你瞧,我们的额驸与勤贝勒福晋聊的多热切啊。”
侍女描晴扶着和静道:“勤贝勒福晋和额驸都是蒙古人,想必自幼就是相识的。公主不必多想。”
和静满腹心酸的道:“和她说的话都可能比我们夫妻之间要多了。这旧相识果真是好啊。”
描晴是看着这小两口过来的,刚开始的柔情蜜意,到后来额驸回蒙古奔丧,公主要额驸带上她,可是规矩摆在那里,带不了。自从额驸回去蒙古后,便一天一封信那般催额驸归来,还经常怀疑额驸会不会有通房;待额驸归来后,经常盘问,经常吵架,屋内都是老婆子侍候,没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就这样,关系越闹越僵,公主也不肯低下头,额驸更是不愿意,认为京城困住了他。哎,旁观者清啊。
描晴:“公主和额驸的情分怎是这些青梅竹马能比的呢?”
看着拉旺多尔济依依不舍的神情,和静公主又听不得什么青梅竹马这些词,登时气的花容失色,快步走上前喊道:“拉旺多尔济。”
拉旺多尔济见到和静,本着该有的礼数向公主行礼:“给公主请安。”
和静不想与他寒暄,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怎么跟我十二嫂那么熟络?”
拉旺多尔济见公主从后边上来,就猜着公主看到全程了,如实道:“我与她从小相识,肯定会熟络了。”
和静自是不相信这般说辞,咬牙切齿的道:“是吗?怎么我瞧见你对她不是一般啊。”
拉旺多尔济怕牵扯到乌云娜,极其有耐心的解释道“我和她多年未见,老朋友寒暄几句仲是可以吧?”
和静听着他的语气,神情柔和了些,道:“是真的吗?你们两家可谓称的上门当户对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婚约吗?”
我的乖乖哦,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否认道:“我与乌云娜自幼相识,父汗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说把乌云娜配给我。”
和静不甘心,心里酸酸的,语气也酸酸的:“可是,你那个笑容,你从来没有对我笑的那么开心。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十二嫂?”
见拉旺多尔济不回答,再次逼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我猜中了?”
拉旺多尔济无奈了,继续解释道:“公主,我没有这个念头,我和她只能算的上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