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顺产之法(1 / 1)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楚亦茗身为姜青岚为王时的正室王妃,纵使不去赴一场封后的盛典,其名分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位主中宫,已在皇后居所坤宁宫住下有七日了。

姜青岚体贴,登基大典后,自是不会将内宫事宜交予他这有孕七月,须得安养之人操心。

可偏偏有人见他身子不便,又暂且未得实权,便按捺不住,以为他这因新帝登基繁忙,看似遭了冷落的中宫地位是能动摇的了。

这日,楚亦茗正在教导弗莲公主识字。

日头高悬,透窗而入,温柔弥散在一隅坐塌,薄雾一般笼罩着二人,好不温馨安宁。

楚亦茗腹中之子已有七月,不过再有两月便会临盆,正是体态臃肿却满心柔软时。

思及弗莲这孩子两世受的苦,多少也因姜青岚与前朝太子争斗之故,更别说从前姜兰若陷害自己,亦是这懵懂稚子出手相救,他为中宫自然会泽被此子。

他将一行行文字,耐心细说。

不知不觉,又是一两个时辰。

他一手撑了撑后腰,这在孕后期几乎已是习惯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弗莲的注意,小公主撑着下巴,摇头晃脑,道:“这是小宝宝又闹腾你了罢?”

“公主要用敬称,要称皇后。”

常乐拾步上前,跪在一旁,给楚亦茗按了按不适的腰背,轻声说道:“皇后,礼部派来的人,已经候了一个时辰了?”

楚亦茗转眸,看向那远处跪在门边、着一身蓝色官服的人,目光有些奇怪,问常乐道:“为何不早些来通传?”

却是弗莲一手翻起书玩,笑着说道:“那个人贼兮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个劲往你身上看,不是个好人。”

此话一出。

倒是把那臣子吓了一跳,赶紧磕了个头,高声说道:“下官陆玉卿,官拜礼部仪制郎中,今日前来……”

“是左相指派你来的吧,”楚亦茗蓦然打断道,“本宫乏了,若你是来说道后宫礼仪之事,便等午后本宫小睡起了再说。”

言罢,他并未免了那人跪拜之礼,扶着常乐的手起了身,领着公主离开了。

弗莲虽是神智常有不清醒,却是极听楚亦茗的话的,直到与他走出这宫室许久,方才瞧着他的脸色,懵懂问道:“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见了那坏人,没有好脸色。”

楚亦茗手执书卷敲了下孩子的头,严肃道:“若是你再在习字时分心,本宫便将你送回教书先生那里。”

“我不要,那些老古板说话可没你好听,”弗莲倏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那个姓陆的长得那么美,喜欢美人,照镜子不就好了,做什么默不吭声,跪在那里偷看你。”

“他紧盯着本宫一言一行,大概是见本宫如今憔悴,正是平分秋色的好时候吧。”楚亦茗叹了口气。

弗莲却笑了,回头对着那人早远了的方向瞧了瞧,忽而高声笑话道:“什么样的东西,都敢自诩美人了,秋色焉能与春风争艳!”

自然是能争的。

还是较之前世,早早来争了。

不过是回回都赶在了他孕后期,就连自己都极难接受身形时。

想来也是可笑,他为了避人议论目光,还去求了姜青岚推迟封后大典,可这些人,亦是当这是自己的软肋,一时瞧他自卑,一刻都等不得要踩着他上位。

“陆玉卿官居五品,本也不必一见着本宫就磕头下跪的,既然他心虚,要跪在那,常乐,”楚亦茗吩咐道,“本宫用了午膳,小睡醒来前,不可打扰本宫休息。”

……

楚亦茗这一午睡,一不留神,天都暗了。

再醒来时,却见姜青岚正坐在床边。

他人还迷迷糊糊,手已是牵住了姜青岚的手,轻声温柔,道:“你不是忙于政事,说有几日见不得吗?”

“不是见不得,是怕你有孕辛苦,惦记着等我回来,不睡觉。”姜青岚俯身一吻落在他额头。

楚亦茗乏得很,心事重重,更是不痛快,抬手就将对方下巴推开,嘟囔道:“你惦记我有孕,旁人也惦记着,前世怕你在我身边受气送美人,今生也不闲着,就担心九五之尊床笫寂寞,没个暖身暖心的人。”

“我以为就我在生气呢。”姜青岚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你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气我罚了你们指派来教礼仪的大臣跪着,还一觉睡了这么久,不给人管饭,碍着仁德的名声了吗?”楚亦茗自顾自,话说得极快。

姜青岚却是垂眸瞧着他说个不停的小嘴,蓦然笑了起来。

楚亦茗一听这笑声,更是气急,推了人几下,没能挣开,气鼓鼓地说道:“你还高兴,就你高兴,那个姓陆的可美了,你来的路上,定是瞧见了,哼。”

“还哼呢,”姜青岚揪了下他的鼻子,更是笑容止不住,“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是睡过头了,忘了撵那人走。”

楚亦茗指了指肚子,不乐意地神色,说:“我若不是被孩子拖累,能让你见到他那张脸吗?”

“可我也是急匆匆赶来,不乐意你再看见那人的脸,”姜青岚手按在他孕肚上,回想起什么似的,冷了眸色,“你可知,你教导在身边的小东西,是怎么跑来我书房外叫嚣的?”

“叫嚣?”楚亦茗面色奇了,“你说的小东西是指弗莲吗?”

姜青岚点点头,好生气恼,又好生温情地说道:“我吃醋了,差点把书房砸了,把左相砍了,你知道吗,弗莲惧怕、恨极了我这个叔叔,她不敢进门,就仗着你待她不薄,无人敢拦,在我书房外说我被左相送进宫的男人烧了后院,说什么,红杏都要被折了,我活该孤寡一生。”

后院着火?

红杏出墙?

楚亦茗惊得呛咳不止,一阵手忙脚乱转过身,抓着姜青岚的肩膀,说:“是我没教好,她学了几个词就乱用,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嘛,那人不过就多看了我几眼。”

“多看几眼?”姜青岚嘟囔着。

楚亦茗赶紧回道:“我可没看到,是弗莲说的,说他眼睛盯着我瞧,我想大概像前世那样,是为了学着我样子,讨好你吧。”

姜青岚扬起下巴,好生威严地说:“朕同意礼部来人教你大婚礼仪,礼部派来的人却看着朕的心肝宝贝不眨眼?”

楚亦茗虽是厌恶这些人,但还没到死仇的地步,毕竟前世姜青岚也不曾高看这人一眼。

可经弗莲到姜青岚跟前这么一变了味,他真觉得这人没命可活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姜青岚亲昵在他耳边,倏然甜腻地说道,“因为人人都知道,朕爱皇后如命,爱到无法自拔,爱到……”

“我还在想着这事关乎生死,你可真是……”楚亦茗推着人,那吻已落到他颈上,痒痒得他难忍地仰颈,气息短促,话音都柔了,“你先别这样,我只是罚人跪着,到底也没做成什么事,你可别,因为弗莲误传了话,就对人下了死手。”

姜青岚一手扶住他后颈,一手已是撩开他的衣襟,温暖的掌心一触上他敏感的肩,就激起一阵微颤。

“她误传了话,吓到的是左相,他自己的狗该如何处置,自然还不配让朕动手,”姜青岚拥着他躺下,手碰上他好多日不许除去衣物挨上的肚子,眼见他又要拢上衣衫,便将细吻落在他眉眼,温柔地说,“倒是朕,今日因此事,好生难过,又听宫人说不许吵醒皇后午睡,憋闷了半日啊。”

“哪就有这么大的醋劲了。”楚亦茗仍在轻轻推着。

姜青岚却是倏然一下咬上耳朵,黏人极了地说:“朕才是从未见过皇后这样吃醋发脾气,定是朕前世不好,难不成,真的看过那姓陆的几眼?”

“也没有,就是……嗯……”楚亦茗不得不说,姜青岚对他敏|感之处当真是了若指掌,这不多久的功夫已是让他卸了力气,连拦着对方那作乱一手的心都不坚定了,只能微微呵着气,轻声坦诚道,“我是吃醋,因为他两世都在我最难看的时候出现,我明明知道你前世瞧不上他,可偏偏就是想要你今生也别看他一眼,就是,难过嘛……”

“茶茶,”姜青岚轻唤他小名,一手已然覆到替人取乐之处,“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你这身子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

“唔……别闹,别看我。”楚亦茗拦不住对方的目光,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着还想说话,却是那儿一下被温暖含住,再出口时,只剩碎吟。

……

一夜好时光,两世从未有过的体验。

楚亦茗从前曾以为姜青岚会让自己用嘴做这种事,那时可是被吓得不行,找出了许多借口推辞。

可哪承想,这事真能在他二人之间发生,竟是姜青岚称帝之后,伺候了他一回,为的还是打消他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卑。

“肚子大了,难道朕就不爱你了?”姜青岚拽开他掩着面的手,未拭唇角,已在细心哄着他的脆弱心思,“不羞不羞,我们这样亲|热的才是佳偶天成,你看看,你的身子不漂亮,朕能激动成这样?”

“你真是的,”楚亦茗的掌心滚|烫,脸更是一觉出那微微跳动,红如晚霞,轻声说道,“我是不是,也要学你那样,为你,为你……”

“等孩子生了,再试无妨,”姜青岚瞧着他这羞耻神态,爱宠不已,温声说道,“朕命令去调查男子如何顺产的人已然来回过话了,听说,越是恩爱的两口子,越是生子顺利。”

“这恩爱是何意?”楚亦茗想想也有道理,感情好了,心情就好,临产的时候大概也能更有力气。

哪知姜青岚倏然附到他耳边,似悄悄话一般说道:“是说,那处,最好时常松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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