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一说：“怕是来检举楚家当家的。”
这句话直指楚二叔，让秘书不太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言一看了眼时间，没解释关于二叔的事，倒是解释另外一件事。
张言一道：“是不是公司人倒也不那么重要，但约在这么奇葩的地点，应该是想让我引起注意。”
秘书问：“为什么认定约在公司就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
张言一道：“这么神秘地把我约过来，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却把地点定在公司，万一一个不小心见着了，不就是暴露了？”
秘书想了想，道：“还真是，自相矛盾。”
张言一望了眼这栋基本没灯的大楼，说了句题外话，“这公司还没倒，员工都不加班的？”
秘书尴尬了一会儿，这时手机进了一条信息，他打开一看。
秘书道：“您让我调查小楚总父亲的事，有结果了。”
张言一道：“说。”
秘书道：“已过世的楚总是在y市发生车祸，警方说是意外，但却有消息说是人为。”
张言一拿过秘书手机翻开了一遍，沉思了会儿，扯了扯笑，“得，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秘书问：“您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张言一却没往下说，他换了个话题，“楚萧然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秘书道：“没特别的，只让您注意安全。”
张言一盯着秘书查的资料，看了好半天，突然改口：“我是个名人，一不小心发现就惨了。”
“这样，你们去把人给我绑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秘书有点懵，“您刚不还说要亲自过去？”
剩下几人相互看了眼，对于张言一非常临时的决定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言一道：“他目的已经达到，我再过去怕是不好。”
说完没人动，冲着他们喊了句：“还站着干什么，照做！不想发工资了？！”
张言一扔下这话非常潇洒地拍屁股走人。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人推开，人被他们五花大绑地绑了过来，张言一此时此刻还吃着夜宵玩着手机。
见到人过来，倒是把手机扔在一边。
他“啧”了一声，“怎么还把头给蒙住？”
秘书跟他说：“怕大晚上吓着您。”
张言一让他们松绑，把脸露出来。
绑来的那人身高不高也不矮，但极其瘦，就和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似的。
把头上罩着的布拿露出脸后，张言一吓了好大一跳。
这人头发枯黄，脑袋上有严重的烧伤痕迹，看起来挺吓人，脸倒是没什么事，整个人看起来历经沧桑的模样。
张言一道：“给、给他带个帽子再来说话吧。”
张言一让其他人都坐在沙发上，去房间里翻找了好些，拿出酸奶一一放在大家面前。
张言一道：“行了，都别崩这么紧，没什么事，都喝口奶吧。”
众人看他一眼，还真喝了口奶。
被他们绑来的人，上下打量了张言一一番，处变不惊地道，“看来张总是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张言一道：“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大概方向。”
那人用浑浊的眼神死盯着他，“我是楚氏公司已过世楚总的私人秘书，我叫谢丁。”
张言一略微讶异，想了想道：“那次我在厕所和别人吵架是你故意的吧？”
谢丁欣赏地看着他，“不愧是楚少爷选中的人。”
张言一吸了一口酸奶，继续道：“为了引起我注意，你方法还真够特别的。”
谢丁道：“不敢。之后我说的话您也猜到了吧？”
张言一瞥了他一眼，“你的那个少主子楚萧然真够厉害的，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才让我知道，整个计划就是为了想帮他爹翻案。”
秘书给他的资料上，说楚萧然的父亲被人说成卖公司的走狗，过世时名声不好听，还有人在他坟前泼墨。
以张言一对楚萧然的了解，再加上楚萧然最近一段时间反常的举动，不难联系这件事。
张言一道：“所以你过世的前老板是被冤枉的，而你和楚萧然一直藏在暗处谋划。”
谢丁道：“是的，我不能露面也回不去，楚家的人一直派人找我。”
张言一道：“楚萧然父亲发生车祸那天，你在现场？”
谢丁道：“我不在，但已经收集到一些证据，证明老楚总是被冤枉的。”
张言一道：“所以现在我要把你安全地送到楚萧然身边？”
谢丁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劲。”
张言一冷笑一声，“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二叔那心思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谢丁道：“自从您来了后，楚氏的眼线都放在您身上，我相对来说安全点。”
张言一没说话，把酸奶一口气喝光。
他把酸奶盒子扔在垃圾桶里，起身走到窗户前，道：“恐怕已经暴露了。”
……
第二天一早，张言一准备回楚家，昨晚已经让秘书订好机票，通知楚二叔。
楚二叔很爽快地同意了，并且说已经骂过y市分公司高层。
出门时，从楚氏公司跟过来的张言一的两个人已经准备好。
金吟子的保镖负责提东西，秘书带着帽子包裹严实出门。
他们刚出门就碰见分公司派来的人，“张总，楚总让我们过来送您。”
张言一扫了那人一眼，道：“我上班的时候，没见过你们这么积极地送我过来，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那人干笑一声，盯着旁边的秘书看，“张总的秘书这是怎么了，全身包的这么严实？”
张言一挡在秘书面前，“他感冒了不能吹风，别废话，现在上班时间堵车，飞机可不等人！”
那人又看了秘书一眼，笑着把他们请上了车。
坐在车上，张言一开始算账：“我来的时候是坐私人飞机，回去的时候还要自己订机票回去，你们这是什么个意思？”
楚二叔派过来的人笑着道：“楚总去国外了，所以私人飞机跟着他走了。”
张言一道：“你们楚氏也真是的，怎么不弄两辆飞机，这是看不起我？”
那人道：“您说笑了。”
开到一半，车子突然出现了问题，直接熄火了。
那人抱歉地道：“要不然我给您打出租车？”
张言一摆摆手道：“快点吧，什么破事都有。”
过了十分钟，说车子到了，在前方路口等着。
张言一让身边两个人跟过去。
他们在繁茂的步行街路口，跟着人流走。
这场景让张言一想到最初来y市分公司也是这个点，这个地方。
张言一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绿灯。
绿灯来了，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秘书，示意他跟上，但来往人太多，一下子冲散。
张言一回去要找，绿灯却转为红灯。
车子的鸣笛疯狂叫着。
张言一被人推搡着，一时间搞不清方向。
他侧过头，，猛地发现一辆失控地轿车直冲他而来。
想躲开却来不及，车子左右摇摆车速极快就要撞上去。
“砰——”
场面乱了，尖叫声不绝于耳，张言一恍惚还听见一声撞击声，他身体控制不住往后倒。
水泥地路面的碰撞以及他身上开始的疼痛，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都说人死时，脑子里会浮现死前最想看到的画面。
可此时脑子却一片空白。
或许是太疼了吧，脑子反应迟钝。
当他意识逐渐模糊，努力睁开眼时，面前出现的是楚萧然的脸。
楚萧然伸出手，嘴角好像含着笑。
张言一微颤着双手要握住却抓了个空。
他勾起一抹嘲笑。
脑子里疯狂闪烁地画面全都是楚萧然。
原来这么一长段时间，自己内心烦躁焦虑，迫切想要回去的理由是——他喜欢上了楚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