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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阳城(上)(1 / 1)

第二天一大清早,赵一欢过去伺候李青麒起床时,就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睡在李青麒的凤塌上。

赵一欢端跪在一旁不敢作声,那庞然大物的上半身竟然没有穿衣服,下身裹了条锦色亵裤。

“皇上……今儿个不早朝么……”他忽然起身覆上李青麒的身子。

李青麒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雾气蒙蒙。

不知道董贵侍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昨天他走了之后就沐浴睡下了,或许是半夜来的也未可知。

看李青麒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他早就来了。

赵一欢心中略有不适。

“听说皇上要微服出宫是么……”董贵侍柔笑道,还瞥了旁边跪着的赵一欢一眼:“这个小宫人好面生,新来的么。”

李青麒从混沌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淡淡地道:“他叫赵一欢。”

董贵侍轻蔑道:“名儿还不错,就是长得太丑了。”

赵一欢跪地不敢说话,心里白了他一眼。

记得钱不文曾经说过这个董贵侍算是女儿国里一等一的标准美男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放到现代社会就是一小白脸嘛。

啧啧,原来李青麒是好这一口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欢,把朕的琉璃裙拿来。”李青麒躺在床上像个大爷一样吩咐道。

赵一欢心里叹了口气,道:“是。”

他虽起身取出翻找衣服,耳朵还黏在里面,想听他们说了什么。

“皇上这次微服出宫能带上静儿么,上次错过了回去省亲的机会,静儿在宫里实在太闷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好不好嘛……”

“好,都依静儿的。”

赵一欢这边耳朵都要听出血了,赶忙拿了琉璃裙,装聋作哑地走过去。

李青麒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抻开手臂,示意赵一欢过去给她更衣。

她身上凉凉的,像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赵一欢刚碰上小皇上,手里一空,衣服被人夺了去。

“让静儿来吧,这宫人粗手笨脚的。”董则静替李青麒穿好衣服,又埋首替她系好衣带,笑着道:“这样穿出去才有皇上的威仪。”

“好了,小事且让下人来罢,今日不宜太繁琐,碧蓝色琉璃裙正好。”李青麒微微颔首。

“皇上穿这个有种仙女下凡的感觉。”赵一欢这次是真心话。

董则静拿眼睛斜睨了一眼赵一欢。

溜须拍马的话谁都爱听,皇帝也不例外。她淡淡一笑:“哪有你这么形容的,朕是真凤天子,本就是仙女下凡。”

赵一欢想得没错,李青麒果然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的那种人。

“皇上,时候不早了。”即墨在一旁提醒道。

李青麒点点头:“到了宫外,朕不再自称朕,你们也不能叫皇上。”

“那叫什么?”

李青麒将裙摆往后一甩:“九姑娘。”

赵一欢从没见过她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像九天尽在她的掌中。

他从来不曾想过一个女人竟能如此气度非凡,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怕挪不开眼睛。

八月的应阳城,火莲漫天。

路上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和翩翩佳人公子。

艳阳无限,金光万丈。

如果说这时城里来了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人们也不足为奇。但若是有一群尽态极妍的美女,那行人就不能不为之侧目了。

李青麒就这样被一群美女包裹在中间,脸上一层轻纱,手间一把纸扇,脚蹬一字马靴,就是这样的姿态却还不坐轿子。不少行人驻足伫立,猜测她的身份。

赵一欢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听见人群中有人说,这么气质非凡的小姐,怎么带了一个这么丑的侍从。

赵一欢偷着瞥了一眼那人,心道,自己都长得跟个葱油大饼似的,还好意思说人家。

“我们今日就在这里落脚吧。”李青麒的声音从轻纱中传来。

赵一欢似乎还不习惯她如此‘平易近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皇帝要在这‘火云客栈’歇脚。

“是,奴……小人这就去打点。”

董贵侍跟在小皇帝后头,粘着她一刻也不肯放,赵一欢连近身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说赵一欢吃味,而是他一点都不习惯这种一妻多夫的社会,男人的占有欲让他这两天极度不适,但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他将厢房和下人们住的用度都打点好后,一个人去了护城河发呆。

手上捡了一把石子,丢了一个接一个,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然而此刻赵一欢的脸色像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一点表情都没有。

心乱如麻。

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女子可能会因为一个男人得到她而爱上他;但是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因为得到了一个女人而爱上她,男人的爱和性没有半毛线必然联系。

他现在是有变成女人的节奏吗?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从身后传来一道清亮地女声,赵一欢闻声回过头,竟然是莫仲黎。

赵一欢忙丢开手里的十字,拍拍土站起身来,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啊,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每次出现,都令他想起刘诗语。

“九姑娘和董君人在房间里,不让我等守岗,只好出来找人玩儿啦。”莫仲黎笑的极为温柔,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耀。

可惜他现在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很烦躁,欣赏不来。

“护城河又不好玩,听说应阳城好玩的挺多,你怎么不去?”赵一欢转移话题道。。

“那都是些男人们玩儿的,我不感兴趣。你倒是可以去看看。”莫仲黎学起赵一欢,拾起一颗石子,飞速打出水漂。只是她轻轻一用力道,就让那小石子飞地极远,根本不是赵一欢的那种力道能比的。

赵一欢听她这样说,略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莫仲黎说的是庙会花灯杂耍什么的,原来这些被称为‘男人们的玩意’,赵一欢轻笑道:“我也对那些不感兴趣,我对武功很感兴趣,你教教我呗?”

“你一个男人,学武功做什么?”莫仲黎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

河畔微风拂过,脚底下一滩碎石,赵一欢随意踢了一脚,避重就轻道:“只是感兴趣,不做什么呀,妹妹你就教教我呗。”

莫仲黎听后大笑:“莫某今年二十又七,怕是你的姐姐了。”

赵一欢一愣,连李青麒也只有二十又四,可为什么李青麒看起来比她老成那么多,也怪不得他把莫仲黎当成妹妹了。

莫仲黎这种无拘无束的性格还是当妹妹的好。

赵一欢拍了拍手,故作轻松道:“算了,没意思,回去了。”说着正准备走,却被莫仲黎拉住了:“你不是要学武功么,我教你就是。”

赵一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差拍手叫好了。

拉住她的胳膊道:“有没有那种练了可以飞檐走壁,来去自如的功夫?”

赵一欢以前在军营里也喜欢弄些近战肉搏之类的战术玩玩,来了这里后彻底变成小废物了,很久都没有和人切磋了,血液里的荷尔蒙大概又躁动了。

莫仲黎微笑着打量了他半天,轻轻摇了摇头。

“哎呀,好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弄了半天告诉我没有?”赵一欢急道。

莫仲黎轻声道:“不是没有,只是你这根骨……先把马步扎好吧。”

赵一欢傻了眼,一听‘马步’,忙道:“我会扎我会扎。”不就是马步么,以前操练的时候扎得还少么。

说着就下蹲半步,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莫仲黎看了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个是普通武夫的步子,要学上乘武功根本不行,应该这样。”

说着她扶着赵一欢的腰,轻轻上提了些,用脚纠正了他的步子。

赵一欢的腰从小就怕痒痒,被她这么一扶,忍不住抖了一下。

“哎呀,破功了破功了,重来。”赵一欢笑道。

莫仲黎站到他身前,用手压住他的肩膀让他缓缓下蹲。

赵一欢与她站的太近,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一阵异样的感觉传到心里。

他忽然站起来,眼神游移,呐呐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根骨,学了也白学,不学了不学了。”

说完准备扬长而去。

“诶?怎么又不学了?”莫仲黎不明所以,拦住他道。

赵一欢又不能说是因为你身上的异香让他想起了故人,只能说:“今天太累了,改日在学吧。”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莫仲黎提起剑道。

赵一欢不敢看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两人似乎约好了一样,一路无话。

赵一欢是怕莫仲黎误会,而莫仲黎则是觉得这小子怪怪的。

到了‘火云客栈’门口,赵一欢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也没多想就开口了:“皇上到底出来干什么?”

莫仲黎走在前头,犹疑了半晌:“听说是为了练武功。”

赵一欢蹙了蹙眉头,歪着脑袋道:“那皇上和你的武功,谁厉害?”

莫仲黎停下脚步,身躯微微僵硬,还是转过头来回答道:“我自然不能同皇上相比。”

哦,又是个技不如人的。

咦,为什么要说又?

赵一欢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了,今天谢谢莫侍卫,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莫仲黎立在风中良久,望着赵一欢离开的方向出神,喃喃道:“再……见?”

回到房间里,赵一欢长叹一声,虽然李青麒去寻欢了,可他还没那个思想准备找外遇。这间房是他一个人住的,隔壁就是极品的厢房,那个娘娘腔死活要和极品睡一间房,还美其名曰发扬节俭之风。他呸。

呆在房间里数了半天羊,终于等到皇上传唤了。

一行人下楼吃饭,点了几道大菜,只可惜这个‘火云客栈’总归也只是个客栈级别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珍馐。

“今日出门在外,不分主仆,都坐下吃。”李青麒难得破冰展露一次笑颜。

赵一欢发现她笑起来更美了。

好歹李青麒没有挑食的坏毛病,吃下来也无大碍。

反倒是赵一欢挑挑拣拣,夹了一堆菜在碗里,半天也没吃两口。

“一欢,你怎么了?”李青麒放下筷子。

赵一欢这才回神:“啊?没、没事啊,有点儿反胃,胃口不好。”

即墨贴心道:“要不你先回房休息吧?”

赵一欢扫了一眼正在往李青麒碗里夹菜的董则静,一旁默默吃饭的即墨,还有两个侍卫,发现全桌人都很正常,就他反胃地紧。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也没有那么小心眼:“不用了,我没事。”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赵一欢努力扒了两口饭菜进肚。

李青麒重新拿起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待到结完账,天色已然刹黑。

董则静缠着李青麒的胳膊撒娇道:“听说应阳城的灯火晚会很好看,咱们难得来了一次,去看看嘛……”

李青麒没说什么,轻轻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出去了。

应阳的夜色如水清冽,天空似一块沉静透亮的碧玉,上面撒满了银沙。

灯火重重,如同鬼魅的眼睛,在月色下一闪一闪摇曳着。

整个应阳城的街道上空像是被火烧破了,倾泻着漫天的烛光。

原来这就是灯火晚会。

街道的屋檐上、转角处的石阶上、溪水石桥上、泛舟的船尾上全都用红烛装点了一番。

古色古香、小桥流水般的镇子因为烛火而浓墨重彩,瑰丽异常。

像是清新淡雅的美人,突然上了胭脂靓妆,叫人迷得离不开眼。

“小姐,您能带静儿来这里一次,静儿死了也值了。”董则静倚靠在李青麒的手臂上,浅浅笑着。

这一幕,赵一欢突然觉得,也许的确只有董美人这样的性子才能与李青麒那样的冰山相配。

李青麒扫了一眼街角遍卖花灯的,那老板立刻脸上堆砌住笑容:“小姐,买一个花灯送给夫郎吧。”

董则静期待的眼神就在身边,李青麒含笑道:“一欢,付钱。”

赵一欢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了,连咳好几声:“咳咳咳,知道了。”

李青麒微微蹙眉:“你这是又怎么了?”

赵一欢抿了抿唇,口是心非道:“没事啊,不小心吃撑了。”

李青麒上下扫了他一眼,略微有些讶异:“刚才还在反胃吃不下东西,现在又吃撑了?”

赵一欢将碎银交给卖花灯的阿婆,接过花灯递到董君人的手里,垂眸道:“您的花灯。”

董则静欢天喜地地接过去,对着李青麒的脸颊吻了一口。

“谢谢小姐。”

‘轰隆’一声,天空中炸响绚烂多彩的烟花。

一声接着一声,众人纷纷侧目去欣赏烟火。

赵一欢发现这一瞬间只有他在看李青麒,随着一声烟火绽放,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绽放。李青麒连看这么漂亮的烟火时,表情都是淡淡的,似乎蒙了一层面纱,那颗心的喜怒始终与外界隔绝。

“原来喜欢上了。”赵一欢喃喃的道。一张脸不知道僵成了什么样。

声音小地细弱蚊蝇,霎时间被漫天绚烂的烟花声覆盖。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李青麒,从他第一次在鸾凤殿见到她,那雌雄莫辨的气质、那器宇轩昂的神采,足以教任何有血有肉的男人折服。只是那时他抗拒这里的一切,当然也拒绝承认内心。

原来从一开始提到花奴的不自在,都是因为此。

她珠玉一般的脸庞在烟火下衬得格外白净无暇,微微勾起的唇角那么自信,让他一瞬间知道了什么叫做。

俾睨天下。

随着最后一束烟花的坠落,夜空又恢复了沉寂与黑暗。

赵一欢慌忙移开目光,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走,咱们去别处看看。”李青麒轻笑道。

如果说要有引人注目的本事,李青麒是强人中的强人。

因为她一路走过的地方,都会有人纷乱异常,或驻足侧目,或惊掉手中物件,有的甚至干脆跟在她的队伍后面走。

可惜莫仲黎她们也不是吃素的,一路护送着小皇帝,不让外人有任何机会近身。

李青麒不愧是武功高手,脚程偏快,尽管她已经让自己慢下来迁就大家的步伐,这已经很难得了。要这知道让她这么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皇帝迁就别人是多么艰巨的事情。

“老娘不信,今儿就和你比试比试。”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中年女人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九姑娘,是有人在摆擂台比武。”即墨轻笑道。

李青麒淡淡地点头:“恩,过去看看。”

只见台上一身穿红色衣服的中年女人挥动着长鞭,而对面竟是个摸约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女。

“你虽然年纪小,但我也不会让着你的。”那红衣女人用鞭子指着对面少女,不可一世道。

少女只言未发,只是淡淡一笑,摆出了出招的手势。

红衣女人怒不可遏:“你敢瞧不起老娘?看招!”

说完,啪啪啪三声,不知鞭子打在什么地方,众人只看见青衣少女动了动身形,轻易闪避过女子的攻击,又快速抽出长剑,刷刷两声。

那女人竟在原地不动了。

半晌后,她的额头开始汩汩冒出鲜血。

砰的一声倒在擂台上。

青衣少女吹了吹长剑,轻蔑道:“把她拖走。”

众人见此状,没有人再敢上去比试。那‘孤月剑’的奖品自然也没有人有幸得到。

“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孤月剑。”李青麒勾起半边嘴角的笑容,看起来甚是神秘。

赵一欢蹙眉道:“什么是孤月剑?”

人似已圆孤月。心似丁香百结。孤月剑,这名字听起来就挺失意萧索的,可萧索中又带有一分揪心,意象正符合赵一欢此时的心情。

即墨道:“相传为五百年前秦燕侠侣所用,秦昭死后,另一把圆月剑已经随着他的尸身毁灭了,还剩下这把燕慧的孤月剑流传于世。”

这么厉害。赵一欢见李青麒颇有兴趣的感觉。

莫仲黎上前一步轻声道:“是否让奴才替您拿回来。”

李青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只见莫仲黎双腿一蹬,就这么跳上了两米多高的擂台,不禁令赵一欢咂舌。

“在下莫仲黎,前来赐教。”莫仲黎倒也儒雅客气,还自报姓名让女子先动手。

那妙龄少女似乎全不不在意,笑了笑,同样做出了一个出招的手势。

莫仲黎显然是感觉到了挑衅,蹙了蹙眉头,又扫了一眼台下一言不发的李青麒,只好道:“得罪了。”

她迅速展开进攻,莫仲黎的武功路数和她的性格一样,大气优雅,极具观赏性。

方才只与红衣女子打了一个回合的青衣少女,硬生生接下了莫仲黎开场三招。

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赵一欢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那青衣女子忽然与莫仲黎对了一掌,两人皆后退三步。

青衣女子快速发起进攻,提剑咻咻咻凌空挥舞了一阵,惹得莫仲黎伸出手臂高举起来进行格挡。

可杀招太猛,招招致命,剑气竟然破了莫仲黎的防护,她的袖口被撕开了三个大口子。

好在人还没事,她闪躲一番,那杀招直接劈在了地上,刻出了三个两寸深的剑痕。

莫仲黎擦了一把汗,若是刚才没有闪躲,恐怕这三道剑痕就在她身上了。

莫仲黎提剑还要打,忽然被李青麒叫住。

她冷冽的声音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畔:“你不是她的对手,让我来。”

李青麒凝眸的看着台上那名青衣女子。

赵一欢忙道:“喂,太危险了。那剑不要也罢。”

董则静也急道:“是啊,万一您有个闪失……”

李青麒并没有侧目回答他们,径直翻身上了擂台。一道绛红色的影子从空中划过,这身形快到赵一欢都没有看清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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