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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我的三生(九殿番外篇)(1 / 1)

江岸花好似回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嘴角竟然也有微笑,他痴迷的望着戏台子上那道身影,就静静地凝重,再也不想被打扰。

“那你现在可知,爱是什么?”她笑颜倾城。

江岸花不答,同样展露笑容,“瑶儿,你还能唱戏,舞曲吗?”

她愣了,随后笑颜如花的站起身,捏了一个莲花指,那红色戏服宽大,这一个动作撩人妖娆,妩媚的像是画中人。

她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世戏子。

她本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人物。

“江郎,见我这一辈子糟糠,是不是都腻了?好好看看我,我红娘子,可俏丽的紧呢。”她手挽了一个花,衣裳猎猎。

“从我独守江边,听闻他已经另有佳人,我投河自尽,是河水把我送上岸边,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有灵性的,那天晚上我死时穿着这一身大红,为的就是成为这天底下最凶最厉的恶鬼,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害我的人,我要报复全天下的男人,可是你出现了。”

“因为爱啊,相濡以沫才是爱啊!”她轻笑叹息。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烽火。

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

“罢了罢了,江郎,你若是想看戏,以后这岁月无尽,我便天天跳给你一个人看可好?”

“你看你,一定是高兴坏了,都不会说话了。”她如花美眷,笑如春风。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婉转。他强忍的泪流满面,血泪两行。

她捏着兰花指,缓缓地抬起手,宽大的红色戏袍舞动,动作撩人,如妖如媚,那远处巫河上满天水雾,剧烈的响声仿佛闻所未闻。

斑斓银白的月光,照射在这个破旧不堪的戏园子里,破烂的戏台子上,一个倾世佳人妖娆的在月夜下舞动腰肢,嘴里晴明洪亮的曲声,传遍整个山谷。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

燕子依然,

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

春丛认取双栖蝶。

红裳猎猎,山风阵阵,那一颦一笑,雾霭中似鬼似仙,脸上笑的越是无邪,眼里流出的血泪就越是浓烈,那一抹红,绝世的红,终于在这坟头上翩翩起舞,画出那垂死的幸福。

“傻瓜,我知道已经没了来世,知道这轮回中早就没了我们的位置,但是我想说的是,倘若这一遭没有碰到你,也太无趣了。”

我痴痴呆呆的站在门口,清风拂面,戏台上翩翩飞舞的红衣,月夜下格外撩人,江岸花迷恋的望着,再也不曾被世人打搅。

千年只想眷顾你倾城一笑;如果愿意,愿意陪你永世不离,永世只愿留恋你青衫白衣。

你的容颜在彼此心中如莲花的开落,残阳徽墨,细语微澜,几首仰天,一瞬间开遍漫天的烟火。你是否还端坐在一里的长亭,芊芊玉指,卷着和风的温润,画青天一角,起湄水之滨。

一曲唱罢!

她红衣一袭,猎猎作响,只是那眸子里,清澈见底,“我都快遗忘这个地方了,江郎,你带我再去看看,可好?”

“你若是想看,我便陪你看遍人世繁华,即便走千山万水,又有何妨!”

江岸花望着戏台,那娇艳欲滴的身影唱完,他清雅的笑了,不论何时江山如画败成了萧条,门庭若市变成了人烟稀少,岁月惹了苍老,雨打芭蕉。

这幽静破烂的楼子破烂的不成样,可若是回眸是,能看见你,便好。

她下戏台,和江岸花相偎相依,走到门口又突然看到了我,展颜一笑,“瑶儿,你等我一会。”

江岸花走过来,对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以后,怕是无缘看到了。”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凝视着他那张夜色下俊美的脸庞,郑重的问。

“你你是巫河之灵?”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样一个俊美的人,竟然是河妖化成的。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他没有正面回答,笑容不减。

“你认识冷潇寒?”

我想知道,冷潇寒到底是不是被镇压在巫河之内。

“认识!”江岸花没有隐瞒,“他上过我的船,我们曾聊过一些事。”

他拿出了一面波光粼粼的小镜子,对我说,“你和他缘由三生三世,但你们的故事开端,却在三世之外,你若是想听,我便给你说说。也算是帮了他为了化灵的事。”

我接过镜子,里面波光粼粼,如同荡漾起的涟漪,我往镜子里面看的时候,里面有画面显露出来,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皇宫。

“他本是一国储君,有着清澈的明眸,笑声回荡在皇宫内外,本应一世富贵,然而最终王国覆灭,流亡天下,为此流下此生第一滴眼泪。

从此,他的眼神不再清澈,有着异样的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戮杀的颜色。

从此,他变得冷漠、孤独、嗜杀,甚至可以说成了一个无情的恶魔。没有了快乐、没有笑声没有了一切温暖的气息,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漂泊,将情感埋藏在内心深处。

三十年后横空出世,他成了至高无上,天下无双的强者,无论男女老幼,凡是招惹者,尽数灭绝,仅仅七天,整个清水国没有一个诸国存在,甚至连他所属的门派,都没有逃过此劫。

鲜血染红了寒月国的土地,正当上国派下大量高手准备擒杀他时,整个寒月国的血海,沸腾而起,以血杀敌,留下了赫赫之名,最终神秘失踪,有人猜测,他已经渡劫

寒月国的雨,一如既往的下着,冲刷着那残留的一丝丝不可察觉的血腥。

他孤独的站立在天地之间,没有了追求,怅惘而望。

此刻,身后一个女子突然喊:“喂,我叫含烟,你叫什么名字?”

他转过身,愣住了,那是一个笑容如阳光般的女子,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寒我叫寒月!”姓名早已抛却,就以覆灭的寒月国为名吧。

“很好听的名字。”女子笑着说。

她的笑容似乎会传染,让他的冷漠心再次有了温暖的气息,让他深深着迷。他看着她,眼神恢复了清澈。他知道,这一世,你恋上了她的笑容。

当他成为天府弟子的那天,把最爱的钗子,送给了含烟在天师府师傅的主持下,他和含烟终于真正在一起了。

他跟随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他每战必胜,只因知道含烟在等他凯旋。

记忆中的他,下雨了,含烟总会撑起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抱着女儿朝他微笑着招招手,责怪他下雨了却不躲雨,他总说“我喜欢雨天,喜欢这烟雨蒙蒙的感觉”。

然而有一天,他突然发狂,一改往日行事之风,如魔一般掀起杀劫。屠杀了众多的人,被他所杀之人中,有友人,有弟子最重要的,他所杀之中里,有一人,就是陪伴他一生的含烟!

最终天府玄葬出手,与他一战胜之,但却不忍杀他。

这一幕幕,让他悲愤欲绝,流下了这一生第二次泪水,亲手屠杀了亲人与伴侣,造成无边杀戮的他,因为有了魔念,自身选择了闭关锁国。

不知多少年,他清醒了,独自一人前往天皇宫取一物,钗子,他送给含烟的那支发钗。

看着手中的紫色的钗子,望着此物,你眼中渐渐柔和,只是这柔和,却蕴含了一股悲伤与思念。

造化弄人,可悲可叹,寒月,一生,流过两次泪。

第一次,是国被灭,父母身亡,他一个小小少年九死一生逃离时,那种悲愤欲绝之感,让他流下了眼泪。

第二次,则是自身癫狂,亲手杀了挚爱之人后清醒,悔恨的泪!

这支钗子,勾起了他无尽的回忆与思绪。

他一直记得,那是在自己成为天府弟子的当天,他把这个钗子,送给了她他一直也忘记不了,那幸福的一幕幕,内心一阵刺痛,他的眼角,流下了这一生,第三次泪水。

“含烟”

记忆就如同掌心的水,慢慢的顺着指缝流下时,那冰冷的感觉却是让人一直无法遗忘不经意间的想起,悲伤的思绪便可以将他淹没了。

眼前,往昔的一幕再次浮现出来,死去的含烟双目淡无神中,右手上却是一直握着那支钗子。

钗子的尖,停留在含烟的心口,深深地刺入在内,鲜血顺着钗子流下,滴落一地。“寒月,我不是因你而逝,我,是死在了自己手中你不要难过,不要一生悲哀,你没有伤害我”

为了不让清醒之后的他悲愤内疚,含烟,在他病狂中出手的瞬间,在他的面前,含笑自绝。她那柔和带着眷恋的目光,透出浓浓的不舍,脸上的微笑,更是一种无声的哭泣,化作了一股让他清醒的力量!那时的他,就是在这样的一幕下,清醒过来。

“我心目中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你不会因为一时之过而自弃一生,更不会浑浑噩噩茫然一世,而是会把所有的力量化作一个执着的信念找出这一切的原因!”

此刻,他发誓,此生定要找出一切的原因!

当寿元以尽,他挣脱地狱枷锁,独自在奈何桥,在那座桥上,再次见到了含烟的身影。原来她,一直没有离去,一直还在那里等自己。

“含烟,是你吗?”他在那年年岁岁的人群中默默的望着,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他望着她,眼中慢慢流下了两行泪水,这是他一生第四次流泪。

朦胧中,含烟伸出右手,脸上笑容更美,目光温柔,缓缓的向他走去。

他心痛了,“含烟,不要再次离开我,我愿放弃所有,只愿留住你。你也在哭吗?为什么只看见你哭,却看不见泪痕。你的头发,我也触摸不到。”

或许只有在含烟面前,我们才能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原来,原来含烟已是魂,魂已无泪。

那一世,你为古刹,我为青灯,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我就是这样枯萎了,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你脸上的惊讶,你捧起我的枝叶,泪衣襟。那一刻,我含笑。

终究,还是等到你了!

“你和他有三世之缘,这只不过是三世轮回前,你们结缘的过程,他伤害了你,所以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你明白了吗?”江岸花轻笑。

说完,和红娘子相偎的走出了彭家楼子,那青衫和红衣相依在一起,在船头两个人缓缓地靠拢,望着远处。

那艘幽灵船,渐行渐远,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里,只有那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传出。

“这里,已经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了,离开吧。”

河面已经平静了,那红云黑袍的人,已经不知所踪,手里紧紧握住的簪子,再也没有了异动,我知道,我错过了一次机会,但我能够确信,古小芸肯定是安全的。

我现在心里有点乱,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河面,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情。

江岸花是巫河之灵,只不过是红娘子的眼泪所化,红娘子的遭遇也的确让人心酸,那一群红云黑袍人,不知道是冲着巫河之灵,还是冷潇寒来的。

这些现在还弄不清楚。

回到住的村庄,白灵自然少不了问我去了哪里,我随便的解释了一个理由,也知道肯定会让他们有些怀疑,我甚至隐隐的察觉,白夜已经知道了我一些身份。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离开,除了害怕在这里碰到红蝶那些人,我的心里更有一个疑惑,我需要弄清楚。

第二天一清早,简单了收拾了一下,我们就离开了畔水村,白灵说要去最后一个地方,死亡谷。

死人谷,在盘水村西边的一片大深山之中,按照白灵手上的地图显示,我们要从畔水村的西边儿出村,然后一路上山,再沿着山道走到一个废弃的林场。

咱们今儿晚上就得在林场过夜,明儿一早才能到达死人谷所在,白灵他们的目的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路上,最麻烦的就是胖子了,那家伙走几步就要歇一会儿,所以,我们到林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比预计的时间晚了整整五个多钟头。

关于死人谷,我从白灵的口中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之所以称之为死人谷,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么一个传闻,相传这个死人谷之中,曾经是一个陵墓群,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到了清朝,由于地处偏僻,被世人渐渐的遗忘,直到有一天,盘水村的一个村民误闯进了死人谷之中,见到了满地的尸首白骨,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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