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1)

江寻醒来时在她床边哭泣的那个小丫鬟名叫晓萝,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贴身侍女,是原主身边为数不多的真心为原主着想的人,原主被留在佛堂外面的那天晚上,正巧她被原主身边的嬷嬷给指派外出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发现了昏倒在佛堂外面的原主。

而在原主死后,她也悬梁自尽,随原主去了。

不一会儿,晓萝就端着水进来,送到江寻的嘴边。

江寻喝了水,嗓子才好受了一点,不过在修仙界江归鸿离开后,比这更苦的日子她也熬过来了,现在身体上的这点病痛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向晓萝问道:“李嬷嬷呢?”

李嬷嬷是皇后的人,原主从小到大都是由她在身边照顾着,原主造成今天这种性格,与这位嬷嬷有脱不开的关系。

她总是在原主的耳边给原主灌输女孩卑贱的思想,要求女孩得多为他人考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还在原主摔断双腿后,在她耳边说以后多半不会有人会要她,要是有人求娶就赶紧答应。

李嬷嬷极为擅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在江归鸿与原主渐渐疏远后,她指责都是原主的错后又对原主说自己永远不会抛弃她,总之把各种渣男的技能运用得也是十分熟练。

晓萝低声嗫嚅着:“李嬷嬷……”

江寻将手中的瓷碗撂下,瞥了欲言又止地晓萝一眼,淡淡道:“说话。”

“李嬷嬷出府去了,她说,给公主您去庙里祈福。”

原主就是傻的,李嬷嬷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说她是祈福去了,江寻猜测这人现在不是回宫里到皇后的身边透风报信,就是看她的小孙子去了。

皇后总在江归鸿面前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但对原主一直只是利用,原主却以为这位皇后待自己不错,听闻皇后死在冷宫里的时候,还痛哭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点,林溪玥即将就要被诊出有孕,而皇后谋害皇嗣的事也很快会被调查出来,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废。

晓萝觉得眼前的公主与从前有点不太一样了,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本宫要下床。”江寻道。

晓萝将房间角落里的轮椅推过来,扶着江寻坐在上面,江寻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日后若是再找个好点的大夫看一看,或许还有康复的希望。

她侧头对身后晓萝说:“推本宫出去看看吧。”

晓萝犹豫了一下,劝道:“殿下,您病还没有好,现在出去别被风吹坏了。”

江寻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改口说:“那推本宫到窗前看一看,”

晓萝这次没说什么,推着江寻来到窗前,将窗推开。

时下正是晚春时节,院子角落里的那株桃花落了一地的残红,水缸中积满了清澈的雨水,几片花瓣在水面上,随着微风飘荡。

江寻所在的这座院子方位并不好,原先她也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齐晨以齐老妇人身体不好为由,让江寻把自己的院子让给了齐老妇人。

清风携着花香吹动着帘子上的流苏,江寻托着下巴,目光有些放空,她不确定江归鸿现在被命运之子们影响得还剩下几分理智,不过正好再过两日就是他的千秋,她可以进宫去看一看。

说起来江归鸿的生辰倒是与在修仙界还是一样的,想到这里,江寻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觉得自己好像离父亲醒来又近了一步。

她一定会把父亲的意识都收集回来,将他的元神修补好。

这样看了一会儿,江寻也觉得有些无聊,她道:“晓萝,你去给本宫拿两本书来。”

晓萝应了一声,去书架上找了两本江寻从前常看的书给她拿来,这些大多都是些缠绵悱恻、伤春悲秋的话本和诗词,江寻只看了两页,便觉得牙都要酸倒了。

“你去齐哲的书房随便给我找两本书来看看。”

“这个……”晓萝有些犹豫,之前原主想要进齐哲的书房,被齐哲严厉地斥责了一番。

江寻催促她说:“快去吧。”

想着反正现在齐哲不在家中,晓萝咬咬牙偷偷进了齐哲的书坊,很快就把书拿了回来,她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两本,拿给江寻。

江寻坐在窗前,低头专心看起书来,投在书册上的影子渐渐变换了形状,变换了位置,期间江寻喝过一次药,吃了点东西。

她有些累,打算把手上的这本书看完了就去睡一会儿,这时有丫鬟敲门进来,对江寻道:“殿下,翠姨娘过来了。”

翠姨娘便是翠烟,就是那个本来在江寻身边伺候,后来爬上齐哲床,总在江寻面前耀武扬威的侍女。

江寻心中感慨,原主好歹也是一个公主,怎么能被人欺负成这样呢?

她自顾自地翻着手中的书,头也没抬,只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门口的小丫鬟回道:“说是给您请罪。”

江寻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正午时分,虽是暮春的太阳,但已有几分入夏的气势了,她随口道:“那让她在外面跪着吧。”

丫鬟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前两天翠姨娘过来给公主请罪就跪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昏了过去,结果公主被齐老妇人罚在佛堂外面念了一晚上的佛经,公主现在怎么还敢让翠姨娘跪啊?

见丫鬟站在原地发呆,江寻问:“还不快去?”

丫鬟不敢多言,赶忙出去了,江寻把手上的书放下,对身后的晓萝道:“本宫累了,想睡一会儿。”

晓萝连忙把江寻推到床边,扶着江寻上床躺下,江寻现在的身体不大好,只坐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不行,她闭上眼不过几息之间就睡了过去,在梦里她看到了江归鸿,那时候她还小,江归鸿把她扛在肩头,手里拿着刚刚买的糖葫芦,引得她不停地发笑。

梦中的江寻忘记了现实里江归鸿已经沉睡很久的事实,她骑在他的肩膀上,笑个不停。

院子里的翠烟见丫鬟出来了,上前问道:“公主说什么了?”

丫鬟小心看了翠烟一眼,小声对她说:“公主让您在外面跪着。”

翠烟直接就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公主让您跪着。”丫鬟重复道。

“公主真这么说?”

丫鬟点点头,她刚听到江寻这句话的时候跟翠姨娘的反应一模一样,也十分的不敢相信。

翠烟眉头紧蹙,咬着唇,她本以为江寻在被齐老妇人这么磋磨一顿后再不敢在自己的面前端公主的派头,今日就是过来要气气江寻,可没想到江寻竟然还敢让她跪!

她现在怀了齐哲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就是齐家的长子,公主一死,她也捞个夫人当当。翠烟摸着肚子,眼珠子一转,上前两步,拍打着眼前的门框,叫着:“殿下!殿下!奴婢知道那天晚上是奴婢的错,可驸马喝醉了酒,奴婢也、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晓萝从房里出来,对翠烟道:“殿下已经睡了,你小声些。”

翠烟见到晓萝翻了个白眼,从前她们都一样是公主的侍女,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自己是这府里的姨娘了,她推了晓萝一把:“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见公主。”

看着翠烟要推门,晓萝上去拦她,“跟你说了,公主已经睡下了。”

翠烟指着晓萝道:“你别动我啊,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一点闪失,我要你拿命赔!”

晓萝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好在这个时候江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来,她本来好好做着梦呢,硬是被翠烟给吵醒了,她让晓萝退到一旁,问站在门口的翠烟:“不是来请罪的吗?本宫让你在外面跪着,你又不愿意了?”

翠烟怔怔地望着房间里坐在床上的江寻,冥冥中她觉得眼前的江寻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几乎没有多少血色,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莫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见她不答话,江寻继续道:“还是说本宫说的话不好使?”

“本宫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支使不动了?”江寻轻笑了声,声音落在翠烟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符咒,“来人,教教翠姨娘请罪要怎么跪下。”

原主身边能帮衬着她的人手太少,否则的话绝不会落到故事里的那个田地,但好在翠烟现在刚刚被提为姨娘,在府里的威望不高,家里的下人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恭敬,即便原主懦弱胆小,可到底身上流淌得是皇室的血。

翠烟在齐哲的面前一直表现得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决不能今日在这里破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在石阶下跪下,同时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在今日来找江寻的不痛快。

今日齐老妇人不在府中,等到齐老妇人回来,她定要狠狠告她一状,看她还敢再自己的面前逞公主的威风?

江寻躺下,闭眼前又对晓萝嘱咐了一句:“你在外面看着翠姨娘,什么时候太阳下山,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

翠烟也听到这话,当即大声喊道:“公主,你要罚奴婢,奴婢都受着,可为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您为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那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为什么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那是齐家的种,又不是本宫的,”江寻揉着额角,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本宫困了,你若是再吵了本宫,今晚你也跪在这外面吧。”

翠烟立刻识相闭上了嘴,她现在终归只是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折腾没了,齐哲与齐老妇人也不敢真把江寻怎么样,最后有损失的只有自己。

翠烟身边的一个丫头眼看不好,连忙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过来安慰翠烟说:“姨娘您且稍忍耐会儿,奴婢已经托人去告诉驸马了,用不了多久驸马就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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