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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新月和阿依娜(1 / 1)

一百十五新月和阿依娜

第二天叶昰倾的病就越发好了,当然这次吃药可就不能用灌,而是要哄了。

甘草看着景湉期那苦口婆心的模样,真想说女郎还不如像那日一般去少阁主身边躺一躺,那夜可是甘草头一遭见少阁主喝药喝得那么干脆,半点不带吭声的。

不过今日除了叶昰倾身子恢复得好,还有一个好消息便是靖国公亲自率军伏击柔然残部大获全胜的消息传了过来,虽说因为柔然多为骑兵逃脱了部分,却也是歼灭了大多数人,重伤首领,惹得柔然的临时王庭赶紧派出使者提出要归顺议和。

“虽说天冷了,但是这消息也该百八里加急,往京中送了吧。”景湉期看了看院中的飘雪,想来这信使也真够辛苦的。

“这一遭至多是功过相抵,那一位不是还躺着吗?过几日靖国公应当会来探病。”

叶昰倾指了指赵易住的客院方向。

这几日少阁主病了。景湉期也没怎么去关注那边,反正药材和吃的不缺,前儿九殿下和徐公公才配合的演了一出大小便失禁,哭兮兮的在屋外晾晒被尿湿的褥子。

“想来要装作重病躺着,也是要一番毅力的。”景湉期想着还是提醒赵易记得活动一二,若不然真睡瘫了可就不妙了。

又度过了喂药喂水的一天,到了约定那日,景湉期换上男装,抓好了药,继续领着甘草往妓坊那边去,为了怕人认出来,出门走了一段之后,拐到一个僻静角落,二人都裹了头巾,这次就不去妓坊里面找人了,景湉期直接去敲了那扇不起眼的小门。

来开门是一个老妈妈,瞧着像是听不懂中原话的样子,景湉期只把手里的药包拎在她跟前,那老妈妈连忙就把他们拉了进去。

景湉期顺着逼仄的甬道往里走,此处湿气大得很,甬道尽头的小屋也低矮,她进去将将能站直,有个女子裹了张毯子靠在一个勉强叫得上是床的地方,地上燃着几块木炭,些微有些热气。

“这位娘子也真是胆大,尚不知我们是敌是友,便将人放了进来。”景湉期看着那裹着毯子的女子道。

那女人直勾勾盯着景湉期,也笑了,“娘子胆子也不小,不也照样进来了吗?”

景湉期笑了,慢条斯理的拿出了药枕,“我敢进来,必然是早已有人探过路了,不知前一副药娘子用的可好?在下不过是个大夫,来瞧病的。”

那女子从毯子中伸出纤细的手腕来,景湉期号了脉,估摸着这人起码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就是人有些偏瘦。“听娘子的口音,是中原人士。”

“算是吧……曾经是,”那女子看着那几块木炭,放空了片刻,忽得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来。

“女郎当心!”甘草劈身往前,挡在景湉期与那女子中间。

“好忠心的仆人……”那女子叹了一句,手中却是一把嵌满了宝石的金刀,“这是乎耶传位的信物,无论是谁继位,唯有手中有了这个,方才能被承认。”

“娘子如今孤注一掷,却是为何?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景湉期忽得有些佩服这女子的气魄,也不知是如何得到这把金刀的。

“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您瞧瞧这地方,就算我挨得到孩子出生,皆是恐怕更活不下去。”那女子脸上现出几分悲戚来,忽得又转变为狠厉之色,“乎耶的王庭乱得很,若我有肚子里的孩子和金刀,愿意为中原所用……况且,我本就是被掳去的中原人。”

“娘子倒是有远志,可若娘子生下的是个女儿,又当如何?”二分之一的几率,谁又敢保证这女子一定生个男孩儿。

只见那女子冷冷笑了,“若需要男孩,生出来的就一定是个男孩。”

这下连景湉期都忍不住在心中一叹,果然是个狠角色,又问此人道。

“这件事我做不得主,自当回去禀报主家……只是说了这么些话,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新月。”那女子答道。

景湉期放下安胎药。“娘子好生照顾自己,过两日这个时辰,在下依旧送药来。”

离了这小屋,景湉期摘了头巾,又绕了一圈,进到那妓坊里去看看先前下定的女奴。

她闲了两日不得接客,气色倒是比前两天又稍好了点,不过人依旧瘦得很。可惜充为军妓的女子,除非遇到大赦,是不能赎身的,若不然景湉期也愿意把这几年从叶昰倾那处搜刮的银两都贡献出来。

那女子见了她,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戒备了,反是满脸的感激之色。

此处不是个好地方,上次景湉期来的时候,旁边两间没有人,今日却是不同,客满。左右上下都充斥着男男女女情事的声响。而来此处的男子,断然不是那种温柔体贴的,一时不顺心了,什么腌臜话都骂得出来。

“多谢你,你和国公娘子……像,国公娘子……救我的命。”景湉期一听便知这军妓说的是韩月瑛,挂不得那日在军营初遇,她总盯着自己的脸看。

“我这里,有孩子了……不想要,你是医……帮帮。”这军妓用并不标准的中原话,指着肚子,近乎哀求的说到。

“我晓得……只是就算我给你药,未必能打掉,你可能还会有危险,甚至丧命,出血、会病……会死……”大约是预料到了这些军妓上会发生这等事,景湉期显得十分沉着,与她说明了厉害关系。

“我不怕……我不会告诉别人……不会……死了好,可以见阿妈。”那军妓又直接跪了下来,一个个给景湉期磕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景湉期忽然问道。

“我叫阿依娜,我叫阿依娜……”

“阿依娜,明天我来给你送药,不过现在我要先走了。”

景湉期出了隔间门,瞧着甘草脸色也不怎么好,她和阿依娜说话时压低了声音,早被这妓坊里各色男女之声盖了过去。

“甘草,再付点银子,明日我还来。”

“这……”甘草虽面露难色,却还是掏了钱。

景湉期与甘草回了驿管,将和那女子的交谈与少阁主如实说了,也不知是不是事情赶巧了,当夜靖国公风尘仆仆回到北陵城,头一遭事情便是来此处探望九殿下的病情。

景湉期不晓得叶昰倾是不是用了和那一日在山洞中一样的法子,把原本面色红润的赵易弄得脸色煞白,加上屋外那些正在晾晒是被褥,实在是很有说服力。

当然,发现乎耶丰的姬妾新月的事,叶昰倾当下就告知了靖国公,无论如何处置这人,都不是济世阁这个只管看病的地方应该管的,据说靖国公连夜就派遣了人将身怀六甲的新月接走了,他们也算是扔了一个烫手山芋。

第二天一早,叶昰倾起床都洗漱好了,也不见景湉期过来督促他吃药,担心她是不是病了,连忙遣甘草去看。

甘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

“女郎今早带着侍女,着了男装出门了,守卫以为女郎还是出去办事,没拦住。”

“她出去做什么?快给我更衣……”叶昰倾掀了被子,下了床,昨夜那事已经托给了靖国公,已是不关济世阁的事了。

“女郎……多半是去妓坊了。”甘草想到昨天景湉期说的今日还去。

叶昰倾穿好了斗篷,套了靴子,披上斗篷,让甘草领路。病了这几日,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

……

景湉期最后还是把那副落胎药给了阿依娜,也没和她多说话,又垫了十来日的钱,就出了妓坊。

“女郎何不让奴婢跟着一起进去?”俞凡儿见景湉期果然半刻钟就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这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又成婚了,况且我也只是进去送个东西而已。”景湉期答道。

这药就是俞凡儿抓的,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二人心照不宣,一时相对无言。

“咱们绕到别处走走,许久没有出来逛过了,我暂时不想回去。”景湉期如是提议,俞凡儿也没有拒绝,于是二人随意找了个不是往回走的方向,信步而去。

可惜人有的时候越是想图清净,越是不得清净,二人方才走出不只两丈远,就被人喊住了。

“景湉期!”

这声音实在陌生,她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愣头小子沈潜。

这人问的问题也十分的愣头愣脑,不合时宜,面上似是还带着几分鄙夷。

“你一个女儿家,去妓坊那种地方作何?”

景湉期本就心绪不佳,瞧着这人的脸色,倒也没有避讳,直说道。

“军妓营中的军妓怀孕了,找我要一副落胎药,于是我便送来了,如何?沈小将军有何异议?”

沈潜本就是个成日只知道练武的,这样一件事对他那脑子来说信息含量太大了,他大约只知道落胎药是个不好的东西,于是磕磕巴巴答道。

“你、你不是医者,怎么能这样?”

景湉期冷笑道:“怎么不能?难不成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小将军来养吗?这样的孩子,那些女子,愿意生吗?”

这下沈潜被说得哑口无言,景湉期的话虽然刺人,确是很有道理的。

“抱歉……”

对于沈潜这样好面子的人,这句话已是花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来的。

“小将军不必抱歉,此事与你也无关,是在下迁怒了……您可能放在下走了?”景湉期垂着眼道。

沈潜见她神色郁结,更加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失言,将自己手中两个油饼递出去。

“这是我方才路上买的,香得很,你可要一个。”

景湉期撇了一眼那油饼,半天也不伸手去接,只有沈潜愣愣的伸着手,站在那里。

“景湉期!”

今日在这条街上喊她的人特别多,这次的声音她熟得很。

景湉期看着那人向自己走过来,不知为何,忽的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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