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鸡鸭(1 / 1)

楚姑娘带着英姐儿一进门,迎面就被扔了一只鞋,好在英姐儿眼疾手快给抓住了。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传来。

“就是你这个混账丫头给我老头子惹的麻烦!不是你,我这会儿已经追上我夫人了!老头子见她就火大。

英姐儿手里举着那只臭烘烘的鞋子,甩手就给扔了回去,老头子猝不及防,正正被砸在脸上,呆在那里。这野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专门来克他的么?

众弟子一下子爆了:“你怎么可以对师父不敬?!赶紧赔礼道歉!”就算是师父的救命恩人,也不可以在他们面前做这样毁师灭道的事情!

英姐儿怒道:“他又不是我师父!”说完怒瞪着老头子:“你的脚这么臭,你要真想死,就自己捂脸上,熏也熏死你了!”

一众弟子包括楚姑娘在内如遭雷击。虽然老头子一向有些名士风范,可是人家现在在闹脾气要寻死觅活的好不好?你这叫什么劝人法?楚姑娘真是后悔自己刚才答应了她。

英姐儿一挥手,身后的香草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跟了过来。

这算是鸡同鸭讲吗?这位救命恩人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老头子却一愣。

英姐儿对众人道:“你们看,这里就我一个是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人。你们劝不住,说不定我能劝得住,除了我的丫头,你们都出去一下,让我试试。”

楚姑娘犹豫了一下,老头子先吼道:“你们全都滚出去,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试一试!”

众人刚关门,老头子伸手就打碎了一个茶杯,拿起瓷片就想往自己脖子上抹:“自以为是的死丫头,你这回惨了!”

谁知道他这一瓷片正扎在被英姐儿扔过来的鸡身上,那鸡受了痛,拼命地扑通,他还没把鸡赶开,英姐儿已经扑过去按住了他。

老头子被鸡毛糊了一脸,又被英姐儿压着,哼哼直喘气。英姐儿喝道:“香草,赶紧给他绑起来!”

好容易绑好了,英姐儿还特意检查了一下,保证老头子的手给绑得很结实,又往他嘴里塞了块毛巾,这才喘了口气,坐下,开口道:“其实我骗你的。我和你有关系!”

老头子头上脸上还粘着鸡毛,滴着鸡血,看上去十分狼狈,双手双脚都被绑住,用眼怒瞪着她,呜呜说不出话来。

英姐儿道:“我听人家说咬舌可以自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要真咬了舌,我不就倒霉了。所以,我不能放了你。”

老头子气得翻白眼。

可英姐儿自顾自地说道:“我夫君和好朋友来拜师,我还想在苏州待三年呢,你要是不开书院了,我怎么办?!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说服你的!”

老头子露出冷笑的眼神来。

英姐儿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后来我一想,他们都说服不了你,我怎么能说服你呢?”英姐儿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她站起来开始在屋里四处打量,然后取了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纸。

她歪着头看着老头子:“听你说母鸡孵小鸭,我倒想出来一个法子。我夫君他们是来巨鹿学习,山长是谁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不想当,不如让别人当,这样你也不为难,你的那些弟子们也有人管,我夫君和我也不用回家。你把巨鹿交给别人,你要去死,我就不管了。你说,是不是个好办法!”

说着,她把刚才写的那张纸取了出来,上面写着:楚东,字沉舟,景成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四日将巨鹿书院转让给宋兰英,由宋兰英当山长。下面是年月日。这字写得不算好,可是清清楚楚。

然后她找了印泥,捉住老头子的手指头,拿起食指给按了下去。

老头子目呲欲裂,简直无法相信有这样来打劫的!这巨鹿书院他就是一把火烧了,也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巨鹿就是他,他就是巨鹿!

英姐儿吩咐香草去请宋先生进来。

宋先生进了见这情景,眉毛都没动一下。待看了英姐儿写的文书,二话不说,就在上面也按了指印。然后看着楚东,道:“楚先生当年殿试,我还在宫里。见过当时情形。先生大才,可是南方说成兰坊可也怨不得陛下不能点了你状元!”

楚东一辈子最大的挫折就是殿试,听她居然站在皇上一边,可偏偏说不出话来,更是胸中激愤,气涌如山。

英姐儿拿了这个转让文书,想了想,问宋先生:“师父,要是他生起气来,一把火跟巨鹿同归于尽了,可怎么办?”

宋先生一本正经地低声道:“那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我有宫中迷药,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英姐儿也低声道:“我们还是不要杀他,让他自杀吧,反正是他自己要死的。”

说完,就从老头子身上解下了汗巾子,站起来,往梁上挂。

楚东拼命地挣扎。也不知道是英姐儿不会绑还是他求生的意志太坚决,居然被他给挣开了,他一挣开就急急手扯了口里的帕子,高声喊道:“来人啊!有人要谋害我!”

楚姑娘和众弟子蜂拥而进,看见他狼狈的模样都吃了一惊,楚姑娘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女儿误信奸人,让父亲受罪了!”

楚东怒目而视:“把她们绑起来送官!”说着冲过去,一把夺过英姐儿手上的文书,一撕两半。

英姐儿道:“哎哟,谁说要谋害你了?我往梁上挂个汗巾子而已!”

楚东睁着一对小眼,颤抖着手指,指着英姐儿说不出话来……。

英姐儿和周四郎回到客栈,两人进了屋,周四郎一下子就把英姐儿抱在怀里:“我媳妇儿,怎么那么聪明!”

英姐儿脸腾地就红了:“我……我看那老头子根本不想死!我怀疑他是瞧见我和香草,才拿剑要自杀的!”

周四郎一下子呆在当地:“本来一段佳话……你……”。

英姐儿看着他:“你真的要拜他为师?依我说,还不如拜宋先生为师呢!”

周四郎无奈道:“要是考进士考老庄还差不多!唉,明日我就上山去帮手办理丧事,说是过了头七,就给师母下葬,众弟子都不愿离去,愿为师母执百日之丧,以尽私淑之情。”

英姐儿看着他:“那我明日就让拾柳去打听牙人,咱们在阊门外租一个好院子,好好布置起来,过上三年清静日子。”

周四郎想了想:“我听店家说,若是遇到荒年,也有流民抢大户的事情发生。还是租在城里,我来去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你们一众女眷,我实在是不放心,待明日我去镖局问问,有没有女镖师可以护院的。”

夫妻二人闲话一回,上了床,周四郎低声道:“娘子,咱们今日演习哪一式?”

“咣当!”周四郎被踹了一脚,跌下床来,碰到了尿壶。

“娘子,你的驯夫大法才刚刚施展开来,不能半途而废啊?”周四郎继续歪缠。

这一夜,小船好像又荡起了双桨。

到了第二日,夫妻二人都是神清气爽,分头去办事。

英姐儿跟着牙人,看了三处院子。

第一处,是个两进的院子,地方够宽大,靠近阊门边,缺点是太靠近城门,旅店多,人员杂乱,进出不清静。

第二处,也是个两进的院子,地方有些小,但是布置得十分精致,离阊门略远,周围住的多是商户人家,热闹方便。

第三处,是个三进的院子。对她们几个人来说,有点儿过大了。兼之院中花木潦倒,要整治起来要费一番功夫。地点倒是离阊门不近不远,周围都是小吏人家。价格比前面两个都贵。

宋先生看着英姐儿,道:“这理家之道,莫过于安居。我便给你一篇功课,你把这三处,当选的理由,不当选的理由都写出来,咱们瞧一瞧,到底该选哪一处?”

英姐儿眉头微皱,凝神沉思,点了点头。

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见雪气喘吁吁,面色慌张地哭道:“奶奶,不好了,咱们好像被强盗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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