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醋意(1 / 1)

忙活了近两个月,宋晚清和纳兰峥在上京的第一家茶馆——三闲堂,开张了。

茶馆一楼占地四间铺面,内堂宽敞雅致,二楼设立六个雅间,后院还有公开的制茶工坊,供客人观摩。开业这日优惠力度大,客人也多,貌美小茶娘们脚步不停的穿梭其间。

一楼堂中央设了个高台,重金顾了两位郎君在此说书,郎君面如白玉、斯文俊朗,且口齿清晰、声音低沉浑厚迷人,因此,吸引不少女客观望。

宋晚清便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二楼北面的雅间,将隔窗打开,正津津有味的瞧楼下的说书郎君,说的什么故事没所谓,主要是这郎君长得好看。

“纳兰峥介绍的这两个小郎君真当养眼,光这么瞧着两人,我都能吃下两碗饭。”

一个小茶娘正在为她煮茶,闻言噗嗤一笑,“东家这话实在狭促。”

“哎......我可是真心话,你看大堂里那些官家夫人,个个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头肯定和我一样的想法。”

这两个书生是纳兰峥的同窗,因家境寒苦,往日写些奇诡异传的话本售卖,不过,销路不太好,看的人不多。但纳兰峥很欣赏,突发奇想,邀请他们来宋晚清这里说书,别说,平日里不畅销的话本,被这么说出来,活灵活现,格外吸引人。这不,才第一场,大堂的人都听了一个上午还不肯走。

宋晚清悠然自得,就着那两个俊朗的小郎君吃零嘴儿,伸手拿盘子里的糕点时,却不小心摸到热乎乎的皮肉,她惊骇蓦然,转头过去一看,竟然是萧承礼这厮。

他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底下说的什么故事?”

宋晚清适才被他唬了一跳,没好气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听得这样入迷?”

“主要是人好看。”

萧承礼‘砰’的一声将隔窗关上,“那两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瘦弱如鸡崽。”

宋晚清回头问小茶娘,“他何时来的?”

萧承礼突然出现,小茶娘自己也唬了一跳,摇头表示不知情。

宋晚清问他,“你找我有何事?”

萧承礼委屈,他昨日梦见他们成亲了,还生了可爱的崽子,那感受真真切切,醒来许久都还在高兴呢,可没高兴多久,周平说,她把他送过去的首饰全退回来了。

“为何要把我送你的首饰退回?”

“不是我的,我为何要?”

“我送与你,自然就是你的。”

“你换个人送行不行?反正我不要。”

“你不要首饰,那我就送些别的吧。”萧承礼坚持。

宋晚清觉得跟他说不通,索性不说了,打开隔窗继续瞧那两个郎君说书。

这时,耳边凉凉的响起萧承礼的声音,“听说那两人一个已经娶妻,一个已经定亲了。”

“那又如何?”宋晚清想说的是,成家与否跟说书有何关系?

但萧承礼以为她喜欢人家,心中醋意横生,“你盯着人家有妇之夫瞧,难道不觉得不妥么?”

“有何不妥?你当初有婚约在身,不是也盯着宋芙蓉瞧么?再说,他们声音好听,我喜欢。”

“......”

萧承礼气短,知道这事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认栽!

不一会儿,纳兰峥来了,见萧承礼也在,他神情诧异。

这还是他得知两人关系后,第一次见到萧承礼,这次见面心情与以往有些不同。以往萧承礼在临州也时常粘着宋晚清,可那时他不清楚他们的关系,而且宋晚清看起来并不喜欢萧承礼。可现在不一样,喜不喜欢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是未婚夫妻关系。

认识到这一点,纳兰峥心底隐隐失落。

这会儿他脚步踌躇,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宋晚清明白他的尴尬,主动邀请道:“纳兰公子请坐。”随后看向萧承礼,问他,“你何时走?”

萧承礼不乐意,凭什么纳兰峥一来,她就要赶他走?

“我为何要走?”

宋晚清抬眼瞪他,磨牙道:“我约了纳兰公子有事商讨,还请萧大爷行个方便!”

媳妇儿那么凶,萧承礼悻悻然离开了。

纳兰峥暗暗观察两人的互动,虽是横眉冷对,可却流动着熟稔的气息,他赶紧低头饮茶,掩饰眼底的黯然。

“他知道真相了?”纳兰峥问道。

宋晚清点头,“知道了,所以事情变得剪不断理还乱。先不说这个,咱们说说生意上的事。”又续了杯茶给他,“上次你说咱们的茶叶往北边售卖的事,我想听听你的具体想法。”

“我早年游历北边时,在西苍国结识了一位好友,前些日子收到他的来信,提到西苍国茶叶稀缺,且需求量极大,便想与我们合作,共同搭建一条西苍至大周的商路。”

宋晚清没去过北边,了解得并不多,只晓得北边苦地寒冷,她好奇的问道:“西苍国的人也爱喝茶?”

“不是爱喝茶,而是他们的饮食习惯离不开茶,他们喜欢将茶与马奶一起煮着喝,这样能有御寒效果。但西苍并不产茶,所需茶叶皆是从邻国高价购买,因此,茶叶在西苍价钱比粮食还贵。”

竟还有这样一回事,宋晚清见识了,对这西苍与大周的商路十分感兴趣,便仔仔细细的问了好些事。

她一边认真听,一边认真思索,“有了这条商路,我们还可以将西苍国的玉石、马匹、药材等运回大周,高价售卖。”

她谈生意上的事时,眸子晶亮,鲜活生动,让坐在对面的纳兰峥忍不住勾唇微笑,默默倾听。

宋晚清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她停下来喝茶,不经意间往隔窗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萧承礼的眼睛,他坐在堂下正对着她们,见她看过来,龇牙一笑。

宋晚清没想到他还没走,给他睇了个白眼,又回过头,认真与纳兰峥商讨事情。

两人商讨了许久,等宋晚清下楼时,萧承礼已经不在了。

......

出了茶楼,天已近黄昏,宋晚清想起母亲前两日叨念陈记的卤鸭,便吩咐车夫绕道去买。

马车粼粼,她忙了一整日神情疲惫,昏昏欲睡,正欲阖眼小歇一下,马车陡然停下来,外头的车夫也发出惊吓声。

宋晚清掀帘看去,“六子,怎么回事?”

此时,街道上乱哄哄,一伙人正在抓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看起来会些功夫,虽脚步凌乱,但左右抵挡灵活,不过架不住他们人手众多,到处逃窜,惹得街边的小贩们赶紧收摊,免得招致无妄之灾。

然而还是有人避退不急招致无妄之灾,这人就是宋晚清。马车掉头不及,当然,主要是那两个姑娘直奔她这里来,引得那伙人纷纷将她们围住。

为首的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他见宋晚清神情镇定下马车,以为她想插手,便警告道:“我奉劝这位姑娘少管闲事。”

“......”

宋晚清根本不想管闲事,她只是见马车掉头不及,便想下车自己走开罢了,哪知,竟引起这样的误会。

此刻,被一群人看着。

那两个姑娘也看着她,手还扒拉着她的车沿不肯放开,气喘吁吁,眼中充满希冀。

宋晚清这才看出来,原来两位姑娘是被人下了药,脸色通红,神情涣散,正极力控制身子。

巧儿没明白宋晚清的意图,又是一副侠义心肠,听得刀疤男说话这样横,她义愤填膺,“小姐,您想怎么管?奴婢听您指示。”

“......”

刀疤男嗤笑,“小姐想管,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这两个姑娘被他父亲卖进我们怡春楼,那便是我怡春楼的姑娘,你若有这个能耐替她们赎身,那就赶紧拿银子,没这能耐就赶紧滚开。”

宋晚清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善心的人,她想说,我没能耐,你们随意,抬脚准备走,却被那两个姑娘跪在脚下扯着她衣裳哭求,“贵人行行好,救救我们姐妹俩吧,”那姐姐说,“我妹妹今年才十六岁,实在不忍她进那样的地方被人糟蹋,您行行好,救我妹妹,我跟他们回去。”

那妹妹眼眶猩红,显然快要扛不住了,说话吃力,“不,姐姐,我跟他们走,你都定了亲了,回头好好嫁人。”

两姐妹看起来年纪差不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姐妹花要是被卖进青楼,可想而知会遇到怎样的折磨。

巧儿心软,看向宋晚清,恳求问道:“小姐?要不我们......”

宋晚清抬手止住她的话,朝那刀疤男说道:“能耐倒是有一些,只不过,连你们怡春楼都难以驯服的人,我赎回去有何用?”

这两姐妹会功夫,那刀疤男抓人十分吃力,即使抓回去了也难驯服两人接客,宋晚清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如此说,先挑一番毛病,占据主动权,一会儿好讨价还价。

那刀疤男听了,果然眼睛一亮,随后扯出了个干硬的笑容想使得自己和蔼些,他不懂生意上的小九九,直接问她,“你若是想替她们赎身,能出得起多少银钱?”

“先说说你们想要多少?”

刀疤男比出一只手掌,“五千两。”

宋晚清回头问那俩姐妹,“你们父亲卖了多少?”

听到刀疤男开价,俩姐妹明显很生气,“明明只卖了五百两,你怎的要翻十倍?”

刀疤男哼笑,“你们是怡春楼的姑娘,怡春楼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宋晚清听了叹气,“既然如此,那还请您另找买主吧。”

刀疤男拦住她,“敢问小姐能出多少?”

宋晚清也还了个手掌过去,“正好只有五百两,你愿意,我立刻就给银子,不愿意,那就走吧。”

这两姐妹性子倔得很,功夫又极好,即使身中虎狼之药也依然能徒手打伤后院好几个兄弟,刀疤男也头疼日后怎么安置这两人,见有人肯出银钱赎身,他咬牙还价,“再加一百两。”

“好。”

宋晚清很爽快,扭头就叫巧儿去给银子,将两人的卖身契拿回来。

两姐妹跪在她面前千恩万谢,“日后我们姐妹俩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至此,宋晚清身边又多了两个‘拖油瓶’。

巧儿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们俩除了会打架,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而且这两人打起架来极其凶残,看得巧儿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女鹅有保镖了,打遍上京无敌手,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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