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知鸢因着着急小脸涨红的模样,刘瑾不禁莞尔,小姑娘没白疼,还知道关心人了。
因着心底愉悦,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醉人:“不冷。”
下一秒宋知鸢便将刘瑾的手抓过来,嘟着嘴冷哼出声:“指甲都发青了,还说不冷。”
还好李全及时的送过来厚衣裳,宋知鸢这才不再喋喋不休。
不过才为刘瑾披上衣裳的李全不免一愣,总觉得有道像刀子似的视线看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送了件衣裳,应该也没有坏了殿下的好事吧?
这般自我安慰着,李全倒也离开的坦然。
没过一会儿,周芷连同方才跟着的家人子们便过来了。
待太医诊了脉,只说是惊吓过度,刘瑾这才稍稍放了心。不过在见到周芷一等人的时候,便变了脸色。
周芷见刘瑾望过来了,便行了个礼斟酌着开口:“没成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妾疏忽了。”
“叫宋妹妹受惊了。”
明明昨日检查冰场的严实性时,冰场还是冻的结实。
没成想今早有小厮过来回话说是东边不怎么结实,本着不能在她置办的宴上出事的想法,她便叮嘱了几分。
哪知道不结实的竟是西边的冰场。
是她大意,竟叫人给算计了。
因着身份摆在那,宋知鸢连忙想要下床向周芷行礼,却被刘瑾给拦住了。
彼时刘瑾的眼里已经结了一层寒冰。
“你身子不好,先歇着。”刘瑾轻声嘱咐,生怕这周身的冷气压把小姑娘给吓着了。
转而偏头瞥了眼周芷:“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近段日子便在自己房里反思吧。”
这话说的着实是重了,方才还觉得憋屈的一众家人子这会儿倒是觉得没什么了。
比起王后娘娘,她们受的这些已经足够轻了。
“退下吧。”刘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倒是把宋知鸢给惊到了,她原本还想添油加醋说上一番,这下可好,还没等她开口,刘瑾已经将人给处置了。
也罢,倒用不着她出手了。想到这儿,她趁着刘瑾没注意对上了周芷的视线,朝着她眨了眨眼。
后者倒是沉得住气,也冲她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意达不到眼底。
待房中人都走了之后,宋知鸢的胳膊轻轻环上刘瑾的腰际,头也缓缓凑到他的后背上,有些疲惫的开口:“殿下罚的有些重了。”
“如今临近年关,娘娘忙的事情多,即便昨日过来细细检查了一遍,也是容易忙忘了。”
“妾今日这般算不得什么的。”
见刘瑾迟迟不开口,宋知鸢又添了一句。
旋即便听刘瑾低叹一声,手背上便传来了温热,刘瑾带着茧子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时,总会带来些细细的酥麻感。
“你总是这般心善。”
他并不想告诉宋知鸢周芷打从一进府便做的那些腌臜事情,不能污了小姑娘的耳朵。
本着怀着对周芷的愧疚,在出了玉镯那件事后,刘瑾以为稍加警告周芷,她便会自觉地收敛。
没成想一桩桩一件件,愈是纵容,周芷便愈是变本加厉。
如今想起上辈子周芷不择手段的陷害宋知鸢,刘瑾心头便再也压不下去。若是再像上辈子那般不尽快的将周芷处理掉,只怕他又会重新失去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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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出了这场变故,刘瑾早早期待的冰戏便没有继续下去。
他本想叫小姑娘好好高兴高兴的,没成想尽是扫兴。
待回了府后,因着累极宋知鸢便斜倚着美人榻看着话本子解乏。
偏头一瞥,刘瑾自从来了她院子后便坐在书桌旁,到现在都没有抬起头歇会儿。
那书桌上的场面也是壮观,各式各样的纸张叠了高高的一层。
宋知鸢下意识的悄悄走过去,正埋头写字的刘瑾似是有感应一般朝她伸出手。
她才将手搭上刘瑾的手心,便被一带跌进了刘瑾的怀里。
许是刘瑾这般没皮没脸的时候她也见的多了,倒是没有惊呼,只看着案桌上堆满的待批阅的公文犯了懒道:“殿下这些公事还没有处理完,怎么还急着去冰戏。”
说完还轻嗤了一声:“幼稚。”
“冰戏的时间没有,陪你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刘瑾习惯性的掐了掐宋知鸢腰际。
“啧,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上养不起你了。”
话虽这么说,想叫宋知鸢吃胖点也是真的。先前听太医说女人长胖些才容易有身子,现下都进府半年多了,难怪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到这儿,刘瑾便轻叹一声。
彼时宋知鸢已经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正在旁边磨着墨。
见刘瑾大半天的没有落笔还轻轻叹气,不免疑惑:“殿下在想什么?”
却见刘瑾随即撂下了笔,一把将她抱起,在宋知鸢的惊呼下坏笑出声:“在想怎么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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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忙碌的时候,日子过得便是愈发的快。
转眼间到了年底,代王府上现下都在过着迁回封地的倒计时。
除夕当日,周芷携同刘瑾前往宫中赴宴。
临出府前,周芷还特意为刘瑾理了理衣裳,嘴角含着笑偏头望向宋知鸢。
好似在炫耀着,无论如何她才是府上的女主人,就算宋知鸢使了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终究也动不了她的地位。
宋知鸢倒没有变了脸色,也回了个笑脸过去。
刘瑾似乎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小动作,转身走到宋知鸢眼前,为她紧了紧头上的玉簪子,温声道:“可有什么话带给颐和?”
宋知鸢思索片刻:“那便祝她事事遂心吧。”
她早知刘颐和与左承宣二人不睦,但没想到左承宣竟然借着战事紧迫之名过年也不回京,皇后对其颇有微词,刘颐和却是人前人后的维持着他们之间的体面。
宋知鸢心想,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若是因着一个男人伤了感情反目成仇,也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若是有机会可以同刘颐和好好的将事情说开,或许她们还可以像从前那般。
就算不能,也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算计。
听了宋知鸢那句“事事遂心”,刘瑾略一怔愣,旋即轻轻颔首。
罢了,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去掺和了。
有他在,定不会再叫小姑娘受了刘颐和等人的欺负。
宫宴回来后已经是子时了,早就叮嘱了宋知鸢不必等他,没成想小姑娘还是为他留了盏灯。
因着先前宫宴上喝酒回来,小姑娘闻着味道不愿意靠近他,这次他滴酒未沾。
本着沐浴后送送快快的搂着身侧的小姑娘入睡,哪成想他才一沾了床边,小姑娘便向床里面缩了缩。
刘瑾不由觉得好笑,哑着声道:“怎么还没睡?”
宋知鸢闭着眼睛不回话,只下意识的将怀里的汤婆子紧了紧。
“怕冷的话搂着我也是一样的。”刘瑾灭了灯,躺在了宋知鸢身侧,见她还不出声不免有些纳闷。
本想着凑过去瞧瞧究竟,没成想还未坐起身,身侧小姑娘便翻了个身窝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刘瑾哑然失笑,爱不释手的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印上了浅浅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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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过年的时候皇上都将印给封了,宋知鸢实在不解怎的刘瑾还是那般忙碌。
若说是为着公事,可刘瑾分明已经交接了朝廷上的公事,预备回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又哪儿来的那么多事情。
分明除夕那天刘瑾还同她说过,待忙完后带她去看花灯。
现下这种情况,莫不是刘瑾不想带她去了故意装作忙碌?
宋知鸢显然有些气急,连带着喝茶时都呛了一口。
一旁的香梨赶忙过来为她顺着气。
“姐姐没事吧?”赵清清也是不解,她方才不过是说了句自己钟爱田园生活,怎的宋知鸢还咳嗽上了。
她寻思着自己也没有说错话啊。
“无妨。”宋知鸢摆了摆手,旋即又顺了口气顿了顿道:“那为何妹妹还要入了王府?”
赵清清脸色微变:“姐姐可莫要见笑,若非是父母之命......”
剩下的即便是不说宋知鸢也懂了,也难怪,她自从见到赵清清第一眼就觉得奇怪。
虽然家世低了一点,但受欺负至此,但凡上进一点,在刘瑾身边出现的次数多一点,便有机会飞上枝头。
不然多对不起这等美貌。
可在她印象里赵清清偏不,每回来宋知鸢这儿,但凡见到刘瑾在便急忙折回去。但凡刘瑾过来了,她定是要寻个由头偷偷溜走。好似平日里与刘瑾多待上一会儿便会折寿似的。
很明显,赵清清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现下与宋知鸢为盟,不过也是因着周芷先前与郑晗欺负的她太过分了些。
这不,才坐下喝茶没多一会儿,便见李全进了屋。
先是对着宋知鸢与赵清清行了个礼,赵清清旋即便借口不适便走了,宋知鸢也不好挽留。
只见李全脸上堆满了笑,温声道:“宋美人,殿下近来事儿忙,方才又惦记着你的生辰。”
才说完这句话,李全便小心的打量着宋知鸢的神色,见后者没有太大的反应便继续道:“殿下便遣了奴才送来一把玉如意,还望美人欢喜才是。”
说实在的,近来宋知鸢时长觉得疲乏的很,总是记不住事情,如今竟然连自个儿的生辰都给忘了。
不过她生辰刘瑾就送柄玉如意?
她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刘瑾,难得的记得她的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刘瑾:生日快乐,送你一柄玉如意
宋知鸢:缓缓打出一个?我谢谢您嘞
刘瑾:你真的以为我会送玉如意这么没有创意的礼物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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