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霎时变了脸色。
“你这贱婢,竟敢叛主。”一句话定生死,宋珊这会子也顾不得细想连忙冲上来想要同香桃厮打一番。
香桃也自知理亏,哆哆嗦嗦的跪在柳氏脚边,抹了一把泪:“夫人可要为婢子做主啊。”
场面一度混乱,因为气急而失了控的宋珊一把薅住香桃的头发,周边几个丫鬟过去将两人拉开却被误伤,女人的尖叫以及咒骂的声音一时间填满了屋内不小的空间。
见此景,安国公狠狠皱了眉沉声开口:“来人,把二姑娘擒住。”
果断的用了“擒”字,想来是对宋珊的行径失望透顶了。
打量着安国公的神色,柳氏拿了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着,随后又看着宋知鸢似笑非笑。
后者又怎么不懂其中的意思,先不论别的,但是失了规矩这一点就够宋珊有的受。毕竟安国公府可是受皇上青睐的堂堂一国公府。
原本就在门后静静守着的守卫们听了吩咐,很快的将宋珊给牵制住。
却看宋珊发丝散乱面目狰狞,哪儿还有往日里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样子。
不过宋珊也是个识趣的,这会子敛了先前的冲动,身子渐渐松了下来,抬头对上安国公的眼睛:“阿翁多是宁愿相信一个搬弄是非受人指使的贱婢,也不去相信女儿了吗?”
当下眼里便噙了泪,像是个断了奶的小兽,叫人看了好不怜爱。
安国公负手静静的盯了宋珊一会儿,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剑眉一挑便朝香桃的方向挥手:“你继续说。”
“这...”香桃跪在地上打量着宋珊柳氏等人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姑娘也确是急需有孕...”
香桃一狠心,索性和盘托出:“二姑娘早年间便心悦太子殿下,禁足期间也多次偷偷私会,前几日听闻太子殿下过来求娶确是因着大姑娘。”
“一派胡言!”宋珊这会儿又是被惹上了怒火,先前可以做出来的委屈样子这会儿也被她自己撕得粉碎。
国公府守卫们顾忌着宋珊的二姑娘身份,钳制着宋珊也不敢多用力,一不留神便被宋珊给挣脱了出来。
只见宋珊快步冲到香桃眼前,还未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啪”一声清脆自香桃脸颊上发出,随即便见香桃头歪在一旁,白皙的脸庞瞬间浮上一片粉红的掌印。
显然是打的狠了。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赃我的?”
“放肆。”柳氏见此场景,冷冷训斥。毕竟家主连同她这个当家主母在场,再怎么着都轮不到一个庶女在这儿叫嚣。
宋珊显然是怕了,这会儿只乖顺的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想她隐忍多年,没成想竟然失策在自己的贴身丫鬟身上,还一时冲动叫主家留了坏印象,当真是不值的。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先前一直不敢插话的李姨娘这会儿急忙也从椅子上起身。若不是宋珊这般失态于规矩不和,她实在是想要找个地儿安安分分的待着,不被人发现才好。
不过现下她也想明白了,她与宋珊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若是宋珊今日被府上厌弃驱逐,那今日宋珊的下场便是明日自己的下场。
却见宋珊斜睨了李姨娘一眼,转而又迅速收回目光。
柳氏听香桃这样口无遮拦,眉心突的一跳,转而揉了揉太阳穴重又坐回正座上:“你这般说不仅赃了二姑娘的名声,更是毁了太子殿下的清白,你可明白?”
直直对上柳氏探询的目光,香桃深吸了一口气重又跪下:“婢子愿以性命担保。”
反观宋珊,这会儿有了先前几次冲动的教训学聪明了,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阿翁多与母亲现下是不信女儿了?那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白白被人泼了脏水。”
“泼了脏水也无事情,若是至亲对女儿包容一些,女儿也不至于这般难受。”
这话分明就是指责起安国公与柳氏对她这个庶女不上心了,柳氏的脸色当即沉下来:“二姑娘这是说什么话?凡事也得讲个理字。不说别的,府中上下可曾亏待过你?”
亏待自然是亏待过的,但当家主母说没亏待过便就是没亏待过她。
宋珊脸色煞白,迟疑的摇摇头。
她一向冷静的很,怎的今日反而跳了脚,惹上了当家的两位,果真是作孽了。
柳氏见到宋珊的反应甚是满意,徐徐说道:“先前家主给你禁足期间,你非要出入府上听不得拦阻,我念你心头难受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的到你这儿便是我见你是庶女身份便苛待你了?”
闻此,宋珊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她不该拿着柳氏和安国公的脸面来赌的。
禁足期间她确实是想要出府,不过并没有柳氏口中那般急切。可柳氏这般提及,便是要引起安国公的愤怒,同时又坐实了香桃口中她出府私会太子殿下一事了。
安国公是武将出身,在军营中最是注重规则制度,如今安国公府上下除了宋知鸢能够不守规矩,换了旁人都是家法处置了。
不过,既然柳氏这般说了,宋珊不能出声反驳。否则只会被柳氏抖落更多的事情。
“母亲教训的是,是女儿失了规矩。”宋珊轻轻垂头,泪珠子自眼角落到地毯上,湿了地毯一角。
“罢了。”柳氏无奈的闭了眼睛,继而缓缓的睁开:“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了二姑娘与太子一事?”
香桃猛地一震,随即缓缓摇头,继而垂了头。
“那便是凭空污蔑主子姑娘。”柳氏冷斥:“过会儿自己去领板子。”
宋珊瞧听了这番话,便是明白柳氏是信她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果真吃软不吃硬。
“至于二姑娘...”柳氏疲惫的抚了抚额,转头望向身侧的安国公:“良人可有想出什么法子?”
安国公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这会儿除了眉头没缓下来,面上倒是无异样:“既然有了这么一桩事情,二姑娘的清白也毁了,不如...”
“阿翁多!”宋珊生怕安国公一锤定生死的宣布了她的结局,急忙抢了话:“女儿,女儿并未与小厮发生什么。”
尝到了装娇的甜头,宋珊这会儿哭的更凶了。
她也学聪明了,先不说什么被人陷害,毕竟香桃若是找不出她与太子私会的证据便是存心污蔑。
现下最紧要是尽快的将这件事翻篇才是,以后再慢慢堵住悠悠之口,慢慢的与幕后人算账。
“阿翁多,母亲。”原本就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宋知鸢这会子出声:“女儿也是相信二妹妹清白的,断不会私会太子私通奴仆,定是被这丫鬟给污了。”
听了此话,宋珊先是松了口气转而又将柳眉拧起,宋知鸢又怎会帮她说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知鸢便开始出谋献策:“不过单是女儿自己相信是做不了什么的,还得叫大家都信服才是。”
“姐姐这个意思便是...叫阿翁多下令封住府上的悠悠之口吗?”宋珊顺着宋知鸢的话说下去,略带惊喜的偷偷打量安国公的神色,尽显小女儿之态。
“自然不是。”宋知鸢否定的彻底:“要想堵住悠悠之口,还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才是。”
“不过可能委屈一下妹妹。”宋知鸢冲着宋珊眨了眨眼。后者当即心下发虚,暗叫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宋知鸢怎么整她【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