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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望城(一)(1 / 1)

司华弦懊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一拍额头,直起身子时,脸上挂着无比纯良的笑,又是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徒儿该打,师尊息怒。”

司华弦说这话时,一双眼一直在瞟湘扬,且做好了一旦湘扬添油加醋,她就立刻回怼的打算。

湘扬站在较远的地方,只是颇轻蔑地剜了司华弦一眼,随后转过头,一张嘴抿得极紧。

湘扬也知此前揭发司华弦一事过于莽撞,庄昭回来后没有责罚她,她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讨师尊的嫌?

其实吧,像庄昭这样的温柔师尊,自家徒儿平安归来就好,他并不在意什么拜见不拜见、规矩不规矩的,方才那句只是玩笑,毕竟他们师徒二人已经太久不见了,而且上一次见面也并不是在什么愉快场合,缓和一下气氛总是必要的。

庄昭瞧了司华弦两眼,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向众弟子道:“诸位应该知晓了,今时不同往日,妖人几次三番蠢蠢欲动,方才得歧山门急信,说望城遭妖人突袭,门主迅速响应,安排为师率领部分门生前往救急。”

庄昭越说越严肃,越说越沉重,搞得一众仙姑大气都不敢出。

司华弦摸了摸颈子,心道这杀千刀的妖人还有完没完了?

庄昭稍顿了一下,自觉可能是吓到孩子们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温声嘱咐道:“望城多山,交战时小心妖人埋伏。谢师侄领着部分弟子正在山门处,你们速去找他汇合御剑前往,路上跟紧莫要迷路,望城事态不算严重,你们无需太过急切。”

众仙姑纷纷俯首称“是”,庄昭负手看着陆续而出的弟子,心中又浮上一事:“司华弦,你来。”

司华弦脚下一顿,她知道师尊这是在为自己打圆场,二话不说就逆着人流走了回来,与湘扬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了湘扬从鼻子里发出的冷笑声,也便随之一笑,置若罔闻。

司华弦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庄昭身边,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师尊。”

庄昭一垂眼,伸出一只手虚扶一下,待人散尽、偌大厢房只他师徒二人时,才轻声道:“为师知你为难,后勤会用马车运仙器,你可以乘车同行。”

师尊这般细心周到,真是……

司华弦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还未及谢恩就听庄昭又默默道出一句:“为师无能,你这御剑……改天让谢师侄教教试试,兴许就会了。”

司华弦听着听着就呛了一下,可是又不敢咳,憋得浑身难受,她低着头,一脸痛苦地想:那些风言风语都传到师尊的耳朵里了?要命要命。

庄昭见她不说话了,也闭口不再玩笑,又嘱咐了两句,便也去忙救急之事。

司华弦欠身拱手一路送自家师尊出门,随后自行来到后山仙器库。

一众弟子正忙着清点补给,司华弦抱剑站在一边正有些尴尬,一名素不相识的同门就迎了过来,恭敬行礼道声“师姐”,随后引着司华弦上了马车。

定是师尊事先嘱咐好的,司华弦这样想着,心头一暖。

马车缓缓启动,符禹山的影子很快就望不见了,司华弦撂下车帘摆弄着车里的小玩意儿,不知不觉间,时已入夜。

远处,数辆马车停在一起,资质不高的门徒们三三两两聚集着或喂马,或生火,或整理仙器。

司华弦孤身一人背着剑,迈着闲散的步子向僻静处走去,指尖轻轻一打便生出一点荧光来——司华弦修为不浅,资质在同龄人中也算出众,至于为何要舟车劳顿而不御剑飞天,实则是某些心理原因作祟。

她怕高。

倚着树静静地坐了一阵,司华弦抽出佩剑,从怀中掏出一块软布细细擦拭,借着剑身银光,司华弦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眸子映在剑刃上,无比清冷肃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自己好一番假正经。

头顶树叶惊动,不寻常的“沙沙”声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尤为刺耳,司华弦手腕一转,将软布收回怀里,她紧紧盯着面前空地,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周身气息却变了,在起身的瞬间,她挺剑而出,却又猛然调转了方向,利刃又快又准地架在来人颈间,在她身后,几片树叶被割成相当工整的小块,悠悠坠地。

突然被剑架了脖子的倚棠君乖乖把两只手举起,无奈一句:“是我。”

司华弦一挑眉,迅速收剑回鞘,假模假样地拱手赔罪:“啊,是倚棠君,失礼失礼。”

说完,还抬起头眨眼笑了一下。

“咳……”这一笑杀伤力极大,谢存只觉心头用力一跳,不得不咳几声来缓解尴尬,一旁的司华弦自觉起了身,抱剑在怀寒暄道:“倚棠君大驾光临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害得鄙人有失远迎。”

趁司华弦贫嘴的功夫,谢存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如往常一般温言道:“只是同行之人中没有看到你,心里惦记,正巧休息时庄师叔顺口一提,嘱我教你御剑,我便回来瞧瞧。”

“这个……”司华弦脸上一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御剑,并不难。依你的资质,掌握只是瞬息之事。”谢存温声鼓励道,转眼见司华弦支支吾吾并不表态,便又凑近了一点。

经谢存这么一说,司华弦是有些心动的,毕竟不会御剑这事儿真真困扰了她很长时间,不过还未等她犹豫出一个结果,谢存已经上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腰,手中一用力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剑上。

凌空而起的那一瞬,司华弦大脑一白,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突然翻涌而起,势难遏制。

方才有些松动的念头瞬间被冲垮,这是深入骨髓的恐惧,纵司华弦不知它从何而起,却对它并不陌生——她被它折磨了很多很多年。

阔别已久的无力感再次大力冲撞着司华弦的四肢百骸,她想挣扎却也不敢乱动,心中一慌忍不住大喊:“谢存,你喝假酒了吧!”

谢存的手揽得挺紧,司华弦下意识掰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有些艰难道:“别……”

“小心,会掉下去的……”谢存连忙开口。

闻言,司华弦硬生生将滑到嘴边的“别这样”咽了下去,凭着极强的求生欲死死抓住谢存的手,同时整个人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别……别松手……”

谢存看着缩在怀里的人,正想讲授御剑决的一张嘴张了又合,心里有些思量,她好像在害怕啊……

念及此,他忍不住又紧了紧臂弯,贴着司华弦的耳朵请示道:“怎么……要不,我们先下去吧?”

司华弦如蒙大赦,连声应道:“好,好。”

待踩上熟悉的土地时,司华弦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她一手扶树,一手扶腰,喘个不停。

谢存站在一旁不知这是什么情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把长剑被他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再坚持一下都能盘出包浆。

早前司华弦那一声“谢存喝了假酒”惊动了马车处的同门,等同门风风火火地赶来时,为首一人先看到了司华弦一边扶腰一边喘的形容,连忙抬起一只手拦住后边的人:“停下,停下,别坏了大师兄的好事。”

身后众人露出了然的神情,集体“哦”了一声,不约而同,中邪一般目不斜视地原路返回。

那方两人是何等修为,无须多留神,这边的事便听得一清二楚,谢存向那方瞥了一眼,原本盛着无辜担忧的眸子陡然换上了肃杀威压,他一甩袖,三两步迈得袍带当风,这便是要去找那些胡言乱语的弟子治罪。

司华弦见他突然变了脸色,心里一急,踉踉跄跄想去拦,岂料脚下不稳直接一头撞了过去。

谢存一怔,迅速又坦然地敞开怀抱,被撞得晃了一下,还有心思安慰道:“我在,我接住了。”

司华弦趴在那个温暖又坚实的胸膛上,整个人都卸了力气,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双极温柔的眼,她腿还有些软,心里还有些委屈后怕,一身江湖气的司女侠有朝一日竟语带哼唧:“谢存……我……怕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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