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看看手机,是张玉普,接通,对面爽朗的声音传过来,“吴董,到家了?”
“昂!。。。。。。啊?”
张玉普略带幽怨的怼了句,“你倒是连我都瞒着,是2号楼吧?”
说话间,就从门外传来个声音,“没错,是这家了。”
吴良赶忙去门口,就看见张玉普身后还有几个人跟着,这么大的阵仗,吴良也有些傻眼,伸出手和张玉普握了握,“张董,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张玉普哭笑不得的解释,“原来你还是咱陕氵气子弟。”
吴良松开手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道了声,“一言难尽,快快,里边请!”
事实上,从吴良收购湘火巨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能够知道内幕的也就那么一小撮人,算起来要不是张玉普和李达开两个人跑了一趟鹏城,这回才算得上是第一次和吴良见面,眼下,这么短的时间能够了解到吴良的家庭信息,这份信息收集的能力也算得上是挺强的了。
这也不难理解,张玉普执掌一万五千人的一家大型企业,大大小小的各种信息总是能传上去,况且还是吴良的。
有心调查真的不难。
张玉普进屋左右看了看,老房子,老户型,两室一厅的结构,他们五个人挤了进来,这空间立马紧张起来。
进屋就是客厅,采光也比较好,看得清楚,张德生和吴生科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候,“张董,您怎么来了?”
张玉普在陕氵气工作了大半辈子,借助湘火巨的资金实现发展这一条路,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表示出了质疑,但是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做法也是得到了工厂大多数职工的认可,威望很高,吴生科认识不奇怪。
吴良拉住老爹的胳膊给张玉普介绍,“我父亲。”
张玉普张嘴就是一句,“老吴同志,教了个好儿子出来啊!”
吴生科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来了,疑惑的问了句,“咱陕氵气也找我家小子打广告了?”
吴生科知道自家小子开了个广告公司,和陕氵气合作无非就是广告上的事情,张嘴就问了出来,这回轮到张玉普奇怪了,他拉着吴生科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问吴良,“你连自家老爹都瞒着?”
吴良彻底无语,“给他们说,不是徒增烦恼么?”
吴良妈在一旁不乐意了,“多大个事儿,连你老妈都瞒着?”
吴良撅着嘴看张玉普,“你惹的事,你来!”
张玉普屋里扫视一圈,除了吴良父母,还有刚才说话的那位,问了句,“你是?”
张德生急忙自我介绍,“张德生,车桥总装车间的职工。”
张玉普直接撵人,“哦,没别的事情吧,我和吴高技说会儿话。”
张德生还能怎么说,直接站起来走人。
吴良给张建建使了个眼色,他也跟着出门。
张玉普这才抽空给吴良介绍他这一行,“咱陕重氵气常务副袁鸿明,法斯特副总经理闫鉴铂,这两位是赵总徐总。”
这两位吴良知道,算得上是张玉普的左膀右臂,尤其是袁鸿明,这位可是未来接替张玉普班的人,此时跟随张玉普登门,显然也是想提前为其铺一铺路。
他口中的陕重氵气实际上就是被吴良收购的湘火巨的控股子公司,一般人所谓的陕氵气大多数指的就是陕重氵气。
这就和维柴类似,司机们提起自己的发动机是哪家的,通常会说维柴,而不是维柴动力。
陕省国资百分之百控股陕氵气控股和法斯特集团,陕氵气控股又有两大集团,陕氵气集团和陕氵气实业,陕汽集团拥有陕重氵气49%的股份,陕重氵气又拥有汉德车桥几乎百分之百的股份。
同样的,法斯特集团拥有法斯特齿轮49%的股份,另外的51%是属于湘火巨。
也就是说,吴良收购湘火巨,相当于并购了三家公司,陕重氵气51%的股份,法斯特齿轮51%的股份,以及陕重氵气的子公司汉德车桥。
张玉普则是陕氵气控股的董事长,兼陕氵气集团的总经理,吴良尊称对方张董也是指的这个称呼。
另外,由于湘火巨是控股股东,聂新永同时兼任陕重氵气和法斯特齿轮的董事长,吴良收购湘火巨之后,自然也是将这两家董事长纳入自己囊中,他带着聂新永过来参加这两家公司的董事会,也是保证程序上的正确。
张玉普知道这些变动,在商言商,聂新永现在基本上算是被边缘化,只等卸任,张玉普自然不会蠢得还是将精力放到聂新永身上—这不是人走茶凉,而是正常的商业应对,不管什么时候你来陕氵气,略备薄酒还是可以的。
他身为陕氵气控股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他的任命自然也是陕省国资委任的,从原则上讲,在这么重要的董事会前夕私会和陕省国资龙争虎斗的湘火巨董事长,这不是正治正确的做法。
但是,他夹在这两家夹缝中求生存,自然明白,控股股东也不是好惹的,能为双方牵线搭桥做个和事佬共同将陕氵气做大做强才是最好的做法。
今天提前拜会,自然是不希望第二天董事会上闹得剑拔弩张,双方都下不来台。
他介绍完这二位,这才把话题绕到刚才对吴生科说的那件事情上,“老吴啊,你家小子现在可了不得了,他马上就是咱陕重氵气的董事长咯,我这个总经理还得听命于他。”
这样的低姿态着实给了吴生科极大的震撼,他嘴里哆里哆嗦的发问,“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吴良妈更是生气,埋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给家里说一声。”
吴良缩了缩脖子,“我就是炒股炒着炒着然后就成了大股东了,我能有啥办法?”
这样的借口,吴良信手拈来,知道的人自然也能理解,反正他在股市上的眼光是出了名的,不过这些,吴良妈可是不清楚,尤其是听到孩子说炒股,也是有些忧心忡忡,“炒股可是堵博,以后不许沾这些东西。”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吴良妈对于炒股这件事情其实挺反感的,知道前些年不少人炒股赔的倾家荡产,上了天台的也有,顿时看着吴良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吴良无可奈何的看着张玉普开始发牢骚,“张董?”
张玉普也没想到吴良妈反应这么大,他来报喜,也算是让吴良在家人面前长长脸,结果一记马屁拍到脚上了,他呵呵一笑,语重心长的拍着吴生科的手说,“老吴同志,吴良董这也是回馈家乡的美意,我这个董事长可是求之不得啊。”
不管怎么说,吴良父母在惊喜之余也是带了几分忧郁,张玉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直到最后吴良说了句不算表态的承诺,这才将二老的担忧打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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