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回答,傅荀没觉得意外。
然而一直看着他的苏君彦,却是有些郁闷:“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傅荀抽了下嘴角:“之前顾余笙说认识你,在厨房时,你又笃定地说他认错人了。”
“你又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你表弟,所以他姓顾,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吗?”
苏君彦呐呐无言,最后他闷闷地说:“所以,顾余笙认识我表弟?”
“可是,他怎么认错了人?”
话都说到了这里,傅荀也没有瞒着他的心思,直接说道:
“你那表弟应该是顾老头的儿子”
苏君彦错愕,却又有些在意料之中,他怔怔地说:“所以,当初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事才丢了工作?”
傅荀没说话,是不是因为这事,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他揉了揉人的脑袋,说:“睡吧,你明天还有课。”
黑暗中,傅荀看着人的头顶,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事的确麻烦。
但是对于苏君彦一家子来说,绝对称得上无妄之灾。
他姑姑可怜吗?
也算是可怜,但又不可怜。
既然最初她承受不了压力,选择了离开。
那么,在顾父顾母结婚后,就不该再和顾父在一起,还生下了顾父的孩子。
但是顾家也不是什么东西。
傅荀闭上眼睛。
如今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人。
他不好插手此事,但是替怀里人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
一大早的闹钟将傅荀吵醒,他有些头疼地坐起身子。
他拍了拍身边的人,有些含糊地说:“起来,去上课。”
身边人陡然坐直了身子。
一惊一乍的,直接让傅荀没了睡意,他没好气地敲了苏君彦的脑袋,穿衣服下床。
他开车将人送到学校门口,停下了车,吃了三分钟的手抓饼,将袋子让苏君彦带着扔掉,准备掉头离开。
苏君彦突然从车窗探头进来。
傅荀被他的动作吓得心一停,顿时冷下了脸:“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要不是他反应快,停下了车,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傅荀第一次冷声对他说话。
苏君彦有些愣住。
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太过冒失了。
他脸色微白,紧张地看了傅荀一眼,抿唇说:“我不是故意的……”
傅荀捏了捏眉尖,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要是没话说,他也不会突然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
苏君彦卡壳,半天心虚地说:“我想说……我下午就没课了……”
本来挺高兴的事,现在再说出来,不免就觉得有些尴尬。
傅荀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叹气,捏着人的下颚,亲了亲人的唇。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对苏君彦有这么亲密的动作。
苏君彦顿时红了脸,忘了刚刚的窘迫。
傅荀放开他,低低说了一句:“到时候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苏君彦极为乖巧地点头,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直到傅荀开车离开,他才红着脸低头朝学校内走去。
校门口的另一边,有一人看着这边,脸上肆意的笑顿了顿,眉目忽然冷了下来。
他身边的人看见,顿时说:“季哥,怎么了?”
季扬冷着脸,朝校园内扬了扬下巴:“最近苏君彦怎么样?”
袁启忽然拍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
“艹!忘了和季哥说了,苏君彦那小子有男朋友了!”
季扬捏着烟,狠狠吸了一口,侧脸棱角锋利,鼻梁高挺,他扔了烟,说:“什么时候的事?”
袁启缩着头,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力,不敢露头,小声道:
“就是前几天的事,他舍友告诉我的。”
季扬呵呵笑了两声,冷冷瞥了他一眼:
“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这几天事多,一时给忘了。”
季扬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想起刚刚的车牌号,说:“查一下这个车是谁的。”
他说完这句话,快步走进了学校。
身后一群人拉着袁启问:“是谁啊?居然敢翘季哥的墙角?”
刚刚季扬在,他们不敢问,现在连忙七嘴八舌地好奇着。
袁启推了推他们,有些不耐烦地:“老子怎么知道是谁?”
“不是学校的。”
然后,他念了遍刚刚季扬说的车牌号,后面四个“8888”,他啧了声:“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有人说:“再不简单,能比得过季哥?”
袁启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在四九城这片地,抬眼一扫,也许就能遇到一个官二代。
他又念了几遍这个车牌号,总觉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
几人不敢耽误时间,见季扬就要走远了,说了几句,就连忙跟在季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