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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魏老夫人用帕子擦了嘴角,对着魏敏说道:“外面太阳正好,你去亭子里晒晒去,别一直待在屋子里,怪闷的。程静是客人,也别冷落了人家。”

程静倒也不客气地告状:“魏老夫人说的是,只怕她这会儿早将我忘在脑后了,毕竟我哪有人家的意中人长得好看不是?”

魏敏恼羞成怒,作势要来打她:“你竟是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花样年纪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像是两只蝶般,让人看了羡慕,老夫人笑道:“年轻真是好,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自由自在的,真是让人羡慕。好了,快些出去玩罢,别浪费了这大好的风景。”

魏老夫人让柳竹也跟着出去,柳竹笑着摇头拒绝了,她说:“我看她们蹦蹦跳跳的怪眼馋,她们还得顾着我,也玩不痛快,我就不过去了,倒不如陪着母亲说说话,尚且自在些。”

魏老夫人也不好强求,看着她娇娇俏俏的人,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这孩子真是命苦,本以为嫁到魏家就好了,可是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待孩子们出去了,她语重心长地说:“你这腿疾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咱们魏家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由着你拖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把你们两的喜事办一办了,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亭然想一想,他身边得有个名正言顺知冷热的人。再说了,要是那些个眼拙的找上门来,说要给亭然说亲,闹个大乌龙,谁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柳竹看了魏亭然一眼,魏亭然正好也看她,黑亮的眼睛里一片渴望,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看着老夫人满脸的尴尬,良久笑道:“我,我……”

柳云恨得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再等不得了,寻着空档当即出声道:“老夫人,我身子有些倦乏怕坏了老夫人的兴致,便不陪着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若有什么缺的,不合心思的同庄子上的管家说就是了,他难得忙一回,可得让他多跑跑腿,不然瞧他那日子好过的,连我这个主子都看着眼馋,都胖成什么样了。”

柳云跟着笑了笑,很快就退出来了,她现在不便离开,又不想自己身边的人暴露,唯一能用的只有婆子和她提过的人。想到此匆匆回到自己屋子,对着服侍自己的贴身下人耳语一阵,那人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而魏敏和兰庭还是去了昨儿去过的地方,昨天说是看庄子上的景,心思不在,倒是白白浪费了一天,阴云全部挥散后才发现,这里的风景正好,心上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程静寻了个平坦地地方一屁股坐下来,手支着下巴笑:“我昨儿就说你太过急了些,现在把什么都说开了,不是好的很?兰庭哥哥也是,你一个男儿家,竟是比我们这些姑娘家还心思重。我与你虽不是十分亲近,却也有交情,有我在一旁帮你看着,哪能便宜了别人不是?敏姐儿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才不忍心这么一颗好白菜被那些德行不好的猪给拱了。更何况,若是我有别的心思,这会儿你早被我那三表姐给缠上了,可别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与敏姐儿好好的说话。”

魏敏拍了她一下,笑骂道:“好端端的说你三表姐做什么,是不是就怕我心里太痛快?往后再不许说了,可知道了?你眼跟前的人可是我的,谁要是敢惦记,看我怎么和他们翻脸。”

程静发出啧啧两声赞叹,兰庭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笑闹,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程静是魏敏最好的朋友,他更得巴结好,将来要是不小心做了什么惹人嫌的事情,只怕少不得求这位好姐妹去帮自己说清,说道:“程小姐为了我俩好,我全都放在心上了,我那边还有几个别致的小玩意儿,到时候我让卓青送去。这几年多亏有你在敏姐儿身边,她一人不至于太过于胡思乱想,我十分感激。”

程静歪着头调侃地看着魏敏,嘴里却是说:“我可不敢居这个功,那会儿我看她一门心思的等你,我心里也怨,只当她是个傻丫头,这京城里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人家一见敏姐儿就打听是谁家的姑娘,想着来攀亲,偏偏她不松口,就连老夫人提起她和蔺知哥哥的事,她也咬牙给推了,说什么不愿意,一年一年的空等着。我便劝她说,找个家世好的嫁过去当富太太享福去,可是她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

魏敏戳了下她的额头,止不住地笑:“就你嘴快,话这么多,好了,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让人去备了些茶点果子来,我们不如去前面阴凉处坐一坐。”

兰庭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着魏敏的胳膊,一手虚拢,笑道:“这会儿日头大,我给你遮点光。”

程静更加肆无忌惮的笑,魏敏有些羞恼道:“你挡在我面前反倒透不成气了,你还是离开些。”

兰庭偏缠着不走,坦然地与她一同走到树荫下,下人早已经布置妥当了,魏敏身边的三个丫头全在那里候着,魏敏摆摆手:“你们去玩吧,不用顾着我,我身子好了很多,到时候丫头会将药送来。”

兰庭却是拦着说道:“你们顺路去给卓青传个话,让他去给小姐煎药去,等到了时候亲自端过来。”

伺候的丫头全都退下了,顿时显得清静空旷起来,兰庭这才得空问魏敏:“这几年那些害你的人可抓住了?都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魏敏摇摇头:“倒是消停了几年,最近倒是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不过我让人盯着了,便是有个风吹草动也能早些知道,再不济还有祖母坐镇,倒是不用愁的。至于那百密一疏,且要看我命大不大,我若是运气好便能和老天争过命去,若是不成……那也是我的造化了。”

兰庭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块,只要两人好好的,他解决了江南的烂摊子便向魏家提亲,将两人的事情给定下来,可是现在她说这种让他揪心的话,那一阵闷痛再度传到心上,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他如何能接受?当即斥道:“别说泄气话,我倒是要看看是哪来的混账敢打你的注意,我会想法子抓住他们,到时候必定扒了他们的皮。”

魏敏心里很受用,可看着程静在不远处挤眉弄眼的样子,忍不住羞红了脸,嗔道:“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当初将扮鬼吓我的素荷给处置了,就是告诉那些人,我绝不会手软,他们要是一位我好对付,那可真是大错特错。说来,我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个胆子敢在我魏家装神弄鬼,偏生我们还抓不住他的把柄。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嚣张太久,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要他们好看。”她已经找到了线头,只是她眼中的这些人不过是些小喽啰,真正的老虎怕还在最深处藏着。

她的脸色虽然还带着病态,但是神情中的娇憨灵动却无时不刻地勾着他的心魂,就像天上那轮耀眼的日头,让人无法忽视:“就算如此,你平日里也该小心些,别给人钻了空子,身边时常带着人别一个人逞能。”

程静冲着魏敏撅噘嘴,魏敏瞪了她一眼,对着兰庭却是笑:“怎么出去几年,这跟老头子叮嘱人的习惯还没改?你放心,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什么事情心里都有底数。祖母和父亲将府里的事情已经放手给我来管了,只是我犯懒不曾过问罢了,但是他们谁想糊弄我,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兰庭欣慰地笑了笑,其实这样的人家也应当有这般霸道的性子才能震住人,下人们表面上看着恭敬,可私底下也是捧高踩低的主,不然也不会有常嬷嬷那事儿了。他有些话想交代她,但是当着程静的面不好说,只得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若不是我要回江南,你有什么难解的事情也可与我商量。对了,听说前阵子你们的铺子出了点事儿,现在倒不妨与我好好的说说?”

程静没忍住,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连梁雪和魏敏的那点恩怨都没留着,绘声绘色的好不精彩。就算她将皇上插手的事情给瞒了过去,可兰庭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当中的问题,一语点破:“你们两家铺子的恩怨,打开门做生意,想来也得罪不到谁头上去,怎么好端端的他们家那么巧惹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倒是胜之不武。”

梁家在京城也是有头脸的人家,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梁老太太和魏老夫人又是好姐妹,就算知道也不会管这事,最多说两句孩子们之间瞎胡闹,但是一家一日的功夫就关了门,这当中的问题任谁都会好奇。

宫里的主子插手这事虽不至于在老百姓间流传,但是在王公贵族间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若是兰庭起了心思真要好好的去打听,必然能得到答案。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当真是连想都不敢想。魏敏不想谈这事,但早晚还是要被捅出来的,她会告诉他,但不会是现在。

程静求救地看向魏敏,她心眼没魏敏多,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更是笨拙的厉害,所以魏敏接过话题,她只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事说来话长,说到底也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那套,实在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咱们就不说了。你要是有心,不妨看看我们铺子里的那些款式,若能瞧得上,也顺便给我们卖一卖,大不了给你扣几成。”

兰庭当即被她这话给噎住了,哭笑不得地说:“瞧你这话,说来就是气人的,你交代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是当圣旨照办?等回到城里,我带图拉看看,有他在更好办些,那可是现成的钱袋子。”

魏敏脸上的笑更是挡也挡不住,冲他俏皮地眨眨眼:“我倒是差点放走了这么一个能为我带来财运的宝,我瞧你方才吃的也不多,快吃些糕点补补,吃饱了才有力气为咱们干活不是?”

兰庭顺势接过她递过来的糕点,他比魏敏大了三岁,他虽未深尝情滋味,但是却明白当中的浓蜜与苦涩,魏敏半懂不懂,但是除了少女的活泼却又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睿智和聪慧,让他更加的痴迷,舍不得丢开,听了她的话,他只是笑了笑,眼底却是溢满宠溺,只恨不得此刻将她拥入怀中好生疼爱才好。

程静在一旁看着却是感慨良多,这两人的情分明深到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三表姐到现在还放不下,任是舅母给她相看了多少好儿郎,她都挑三拣四地推了,这不成那不行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人不是蒋兰庭?但是舅母也说过,区区江南的一个破落户妄想攀国公府的小姐,当真是痴人说梦,不管三表姐如何求情都是不依。还有皇上,那样子也是动了真心思的,可是魏敏心中有别人……但是那位终归是人间帝王,若是真计较起来,兰庭怕是要吃亏的。

她前阵子听说皇上已经许久未召妃嫔侍寝了,身边只有那个酷似魏敏的人伺候着,也不过是做些研墨打扇之事,因为怀着别的心思,还被圣上训斥了两次,倒是未将人撵走,所有人都说魏家的这个魏敏当真是好本事,竟是将皇帝陛下的魂都勾走了。皇上向来敬重太妃娘娘,可是这次,便是太妃娘娘与皇上说这事的重要性,怎么劝都被皇上打太极给躲了过去。

自此宫中更是怨声载道,却是谁都拿这位帝王没有任何办法。程静一想到此就为魏敏捏了把汗,照这样子,皇上怕是也不会轻易松手了。

而此时与庄子上的高兴与欢欣不同,皇宫里的气氛颇有些僵硬与冷寂,原先忙着斗来斗去的嫔妃这会儿倒是姐姐长妹妹短的叫的十分亲热,一说起皇上迷恋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子就是一阵气闷,她们这会儿确实是没了办法,连太妃娘娘都劝不住,更何况皇上现在压根都不见她们,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她们都将魏敏当成了仇人,只想着等她进了宫必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番才是。

淑妃让人将孩子抱下去,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皇妃,脸上也是一阵无奈:“妹妹们看得起我,只是皇上向来不喜欢别人逼着他,你们让我去劝皇上可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姐妹们怕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皇上可是最有注意的,这全天下没有人敢做了他的主,而且,我出面也不合适啊。皇后娘娘和皇上是少年夫妻,论理皇后娘娘才能说得上话。”

一众妃子心里顿时又没了希望,皇上要是此后再不理会后宫中的这些女人,她们可要怎么办?这和守活寡有什么不一样?家中的父亲和兄长,还指望着他们得宠,好提携家中的亲人得重用,谁知道这个时候偏偏冒出个魏敏,硬是将他们的好事给砍断了。

魏敏并不知道这会儿的自己已经成了宫里娘娘们憎恨的对象,她正沉浸在和兰庭在一起时所拥有的欢乐中。

御书房中,皇上正忙着批阅奏折,只是今儿却有几分心不在焉,披一会儿便抬眼望出看,想看办事的太监回来了没。对于宫中的流言蜚语,他自然知晓,却是半点没理会。他实在是厌烦了那些女人,成天想着怎么斗来斗去,当真是惹人厌烦,哪有魏敏可爱,和她在一起,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所以他越发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而且一旦分开,就十分想念。

等了许久才见出去办差的人回来,他怒瞪了一眼,不悦道:“朕看你是越来越不成了,怎么办个差这么磨磨蹭蹭的?往后若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如何能指望你?好了,快些说,她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入宫来?”

大太监犹豫一阵才开口说道:“回主子的话,魏小姐这两天不在家中,奴才从魏府的下人那里听来,他们一家人全去庄子上避暑了,归期还未定。”

皇上脸上浮现出来的期盼就这么落了下来,他摆摆手:“人若是回来了,立马召她入宫,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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