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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这会儿可真是哭笑不得,他真没想到自己的紧张竟然让这个丫头生出这么多的心思,脸上的神经再也绷不住,赶忙坐在床边,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认真说道:“我的心思,早在几年前便告诉你了,我想与你白头偕老恩爱一生,又如何能舍弃这诺言,去找别的女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魏家对我有恩,你与我更是有救命之恩,在我心目中,你与那些女子不同,不是凡俗之人,能与你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珍惜还来不及。我那时不敢看你,只是怕你心中怪我,擅自消失那么多年,不与你说去向,更怕你已经将我给忘在脑后了,心中喜欢了别的人。你所忧愁之事,何尝不是在我心中上下翻搅,让我无法安心。敏姐儿,我同你认错,你别气了成吗?”

魏敏何尝不知道兰庭是个坚毅有傲骨的人,这几年他在外面奔波,当初白皙俊美的书生气不在,此时只有经过时间浸润后留下来的铮铮铁骨和清冷淡然,像是挺立在那里的巍巍大山,让人过目不忘。可是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的赔罪,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暗恼自己昨儿只顾着胡乱发脾气,顿了顿轻声道:“你少污蔑我,我是那种随意变心的人?我要真是那般的人,只怕你这会儿早见着我与相公恩爱千般的样子,哪还有你这人什么事?”

兰庭见她脸上虽然还是气呼呼的,可是口气却比先前软了很多,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得以放下来,轻吁口气,布满茧子的手轻轻摩挲着这双柔夷,笑道:“若真是那样,我只怕要伤心的肝肠寸断了。敏敏,你放心,只此一次,往后我再不会让你担心,我不管去何处都告诉你,若是我迟迟不归,你派人来寻我也是能寻到去向的,算了,往后我会派人专门往魏家递信,只要你不嫌我烦就是。”

魏敏被他这副憨傻俊俏的模样给逗笑了,抽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心疼地说:“你瘦了好多,是不是这阵子没有休息好?憔悴的很,是我不好,不问青红皂白的同你发脾气,你心里气我也是应当的。”

兰庭见她终于软了下来,脸上的笑瞬时间明朗起来,得寸进尺地往前靠了靠,将娇人儿拢在怀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心间荡漾,笑道:“不气,就是怕你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我心中焦急。现在你肯与我说话,我心上的难过都被一阵风给吹走了。只是,我还是要说,我与蔚然并无什么,以前不曾有,将来更不会有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你且记住我这句话。”

魏敏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一道好看的红晕,嘟嘴说道:“她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儿,难不成还能撇下礼义廉耻不要,一直贴着你不放?”

兰庭叹口气说道:“你我这几年未见,你可看出我哪里变了?有时候一年光阴便似走了百年,人的心思变幻,没人能摸的透说的准。我不愿与过往有诸多切不断的纠葛,可这病不代表她也如我所想,你若不信我的话,有机会你随我去江南,当初的过往纠葛一问便可知晓。”

魏敏昨天太过将兰庭的举动放在心上,一时盛怒将理智都抛弃在一边,二姨母几句话便将她的思绪给拐跑了,这会儿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中了人家设下的套,真不敢想象,要不是祖母将兰庭带到她面前,他们一直那样僵持着,若是错过了彼此可怎么好?想想都觉得后怕,她微微侧身,张开双臂环着兰庭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这人真是狠,说走就走,如果我要是没病,今儿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你是不是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蒋兰庭,你要是真那样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二话不说就找别人成亲去,不管好坏,气死你就是。”

兰庭顺势紧紧地拥紧她,腼腆道:“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这辈子只在认识你之后才知情爱是何滋味,你将我撂在那里不管不顾,我可保不齐一个心情不好,闹得天翻地覆,让你陪着我一起不痛快。”

魏敏用鼻子抵着他的,她的唇瓣一动便能擦过他略显干涩的唇,似是一片轻羽触碰到最柔软的那片心,他的喉头微动,两眼直直地盯着那片樱红的唇:“说的好听,你要是真有那脾气,也不会想着走了,蒋兰庭,我们可说好,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想着先走,就是躲都不行,如果你要是只会那样做,那我只当自己看错了人,倒不如从此不来往的好。”

魏敏本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亲的没了力气,竟是连坐都坐不住了,兰庭顺势将人压在身下。魏敏试着推了推,他就像块石头一样,紧紧地压着她,无休无止地亲,让她觉得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

兰庭身上的火越烧越烈,理智所坚守的那道线就要被压迫,他快速收手,伏在魏敏身上不住地喘息,声音沙哑又满含魅惑:“我真想与你快点成亲,那样我就可以将你永远关在我的身边,你的好,你浑身上下只有我能看,我能拥有,敏敏,若是你身上没有这么重的担子,我真想带你回江南,让我娘看看,那些人费尽心思害我,却不想将你送到我身边,若他们知道我当时遭遇,只怕是要后悔莫及。”

魏敏一听他说起这事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往里面挪了挪,让他在自己身边躺的舒服些,蒋兰庭不愿意与她中间隔着距离,伸手将人扯到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软软的发。

“那你何时回江南,我知道你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就盼着这一天了,我不忍心绊着你,只要你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不负我,你早些回去罢,我不怪你。”

兰庭抓着她柔软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一口,目光缠绵,摇摇头道:“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一时,我舍不得走,想多陪你阵子。”他的心里隐隐冒出个念头,却又很快压下去了。

魏敏抬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这张俊朗的容颜,不论看多久都看不够,真想年年月月日日都能见到。她靠在他怀里,叹息一声说道:“我真是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将你盼回来,你又要走。兰庭,我以后再也不要同你吵架了,我比你更难受,那些话虽说是指着你的,何尝不是在我心间捅刀子?”

兰庭却是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只要不是要与我断了往来,你就是骂我也无妨,我很喜欢听,等将来咱们有了儿子,我只怕是要教他不少调皮捣蛋的事,那个时候你怕是会骂的更厉害。”

魏敏笑着拍了他一下,嘴角更是止不住的笑:“谁说我就要嫁给你了?八字没一撇,你倒是想的远,还说什么生孩子,真是不知羞。”

兰庭也跟着笑:“在你面前我没什么好隐瞒的,等过两天回去,我带你见个人,我在外面如何,你问他便可知。他是我在西域最难过的日子里认识的人,帮了我很多忙,是我的至交,这次他随我来只为游玩,一早便念着想要见见你,我答应了。若是这次就这么走了,回去了也不好与他交代。”

魏敏在现代都市里什么人都见过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既然是兰庭的好友,她十分愿意给这个面子,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点头说道:“是你的友人,我自然要去见见的,你在西域的那几年不好过吗?”

兰庭笑道:“外乡人哪是那么容易站住脚的,开一间铺子,别说是做买卖,光应付那些来寻事的就不容易,实在是让人头疼的很,那阵子有几个人闹腾地最凶,我与他们打了一架,正巧图拉经过帮我解了围,后来便成了朋友,他帮了我很多忙,我挺感激他的。”

魏敏安静地听他说着在西域发生的大小事情,他没有像对老夫人一样只说些好听的,那三年受了多少苦,他全都告诉魏敏,只为让她相信他是清白的。

“我与图拉一道回来,歇脚喝茶的时候遇到了她,她说是从家中偷跑出来来寻我的,这等情分我可担不起,可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荒漠里,沿途贼匪众多,若她出了什么事,我最先对不住的就是我的先生,所以我带她回来。本打算这两天就让人送她回江南,却没想到你来了庄子上,我没准备,只怕是等晚几天了。”

兰庭边说边观察魏敏的表情,却见她嘴角噙着笑,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不禁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笑什么?”

魏敏咬着唇瓣说道:“我想起那年去别院看你,她将徐宁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还放不下你,想来怕你与别的女子有所瓜葛,若是被她知道占了你心思的另有其人,只怕那脸色不大好看。我与她虽无仇怨,可中间有你在,我便不能掉以轻心,我绝不能容忍别人惦记着我的人,不管她是何人,若是真想与我斗上一斗,我奉陪就是。她不想回江南,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倒不如由着她作妖。”

兰庭被她这般霸道的话给逗笑了,他心中只有满足,听到不管张蔚然的话,他倒是不赞同,当即说道:“我不想她与你我之间添麻烦,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所认识的张蔚然了,她要是生了害你的心,我若有不慎未顾及到生出意外来,你让如何办?我又如何对得起将你托付给我的老夫人?我知道你不怕她,可是我怕,我舍不得你出现一点闪失,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办可好?”

魏敏也不愿破坏两人之间的好氛围,便点头答应了,再高兴的事情也抵不过病痛所带来的困意,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睡着了。兰庭见她不回话,低头一看这才知道她是睡着了,轻轻一笑,将薄毯盖在她身上,悄悄出去了。

红药,若初和笑丫头全都等在外面,见兰庭出来,弯腰行了礼,兰庭嘱咐道:“你们进去伺候的时候动作轻些,小姐睡着了,我在房中看书,待她醒来,你们差人与我说一声。”

若初应了声,待这位爷走了,才放慢了脚步进去,守在床前等着主子醒来。

卓青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等少爷回来,他心里也跟着苦,也不知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少爷半夜去探美人,谁知却是失魂落魄地回来了,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倒在床上闭上眼让他退下。第二天天亮,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南,他看得出来,少爷是被伤了心,只是不是说魏小姐也盼着少爷吗?难得相见,怎么反倒吵闹起来了,当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这会儿见人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赶忙迎上去,说道:“照着少爷的吩咐,奴才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了,咱们这就动身?”

蒋兰庭重重地敲了下他的额头,骂了句:“胡说八道什么?走什么走,爷今儿心情好就不同你计较了,你若是再说这些惹人不快的话,且看爷怎么收拾你。在门外候着,若是小姐身边的丫头来了,你让人进来回话就是了。”

卓青只觉得自己这一下挨的可真是冤枉,撅着嘴小声地说:“主子们的心就跟天上的雷一样,一阵一阵的,就没个准头。只有咱这做奴才的人不容易,什么都得顾着,好坏事情以来,将人打的发蒙,连个弯都拐不过来。”

兰庭笑道:“就你废话多,好好办你的差,什么时候爷心情好了,赏你个好玩的东西。”

卓青这才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坐在廊下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碧波荡漾发呆,直等到太阳升到了正中间,才见魏小姐身边的红药匆匆而来,他来了精神,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笑着迎上去:“这位小姐姐,可是魏小姐醒了?”

红药点头应道:“正是,蒋少爷吩咐我们若是小姐醒了便要过来回个话,劳烦小哥去通禀一声,小姐身边还需人伺候,红药就先告辞了。”

卓青手刚伸到怀里想拿银子给她个跑腿的好处,谁知人家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他回到屋里同坐着看书的少爷说道:“方才那个传话来的红药,我本想代少爷给她几个赏银,她倒是好,说完话就走了。”

兰庭将手里的书合上,理了理袖摆,笑道:“你当她是寻常下人?她是老夫人身边赵嬷嬷的孙女,自小吃穿用度比的上寻常人家的小姐了,哪会稀罕你那两个赏钱?往后多看着些,真是越大越蠢笨了。”

正值午饭,老夫人本来准了魏敏在房里用,她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执意要去饭厅一道用饭。兰庭陪着她刚到饭厅,老夫人看着两人就笑起来:“你瞧,只要坐下来好好说话,什么误会好不了?你们两个真是让我操心,往后若是再这样一惊一乍的,看我怎么治你们。好了,快些坐下来吃饭,敏姐儿身体还未大好多吃些清淡的。”

魏敏虽然馋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却也知道祖母对她的身体十分看重,只得乖乖地喝白米粥就酱黄瓜。

魏老夫人直将两个年轻人调侃的羞红了脸,这一顿饭吃的甚是热闹,欢笑声不断,唯有柳云这个外人坐得甚是尴尬不已,她觉得这些笑声像是在讽刺她,不得到那个男人她就永远没办法在这个家中立足。

柳竹脸上的笑,还有魏亭然对她的照顾,通通让柳云嫉妒。魏敏不过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二姨母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恨,她的神情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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