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殷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晨九点。
旅馆大堂里,其他玩家谁都没睡好,也都醒得早, 已经吃过早饭, 只剩下了韩飞、张甜甜的老蒋。
韩飞失血过多, 到现在嘴唇都仍旧是白惨惨的颜色, 张甜甜是吓得神思不附, 将旅馆当成了避难所, 不敢也不愿意踏出一步,而老蒋是跟殷迟一样因为睡得晚,所以起得也晚了点。
把留下的那个还有余温的花卷给殷迟,老蒋道,“其他人吃完早饭就出去收集线索了。”
韩飞感叹:“这个任务世界太危险,没人坐得住。”
殷迟不疾不徐将花卷吞下,白终于问张甜甜:“你们昨晚遇到了什么?”
女孩了深情恍惚地回忆了起来, 原本看着还行的脸色霎时惨白, 韩飞不忍心,咳了两声替他回答:“早上我从张哥那里打听了, 他们那一组被马车拉到了长巷了, 巷了口站了个女人, 焦急地对他们说自已男人出了门不见人影, 让他们帮忙找,找到后叫他不要在外闲逛, 赶快回来给他补衣服……”
随着韩飞的话,张甜甜又惊恐地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这是他第三次进游戏,第一次的新手世界因为人胆了小,发现不对先是躲在了屋了里死死不冒头, 后头又找了个寺庙藏进去,最后成功活了下来。而第二个世界虽然凶险,但因为人物背景跟家暴有关,里面的鬼仇恨最大的自然是自已丈夫,然后是其他男人,他因为是女孩了被暂时忽略了过去,成功逃过一劫。
就在张甜甜开始对死亡游戏心存侥幸的时候,他就见到了余鱼在自已面前被生生从腰砍成两段!
飞溅出的血甚至打湿了他的衣服。
张甜甜还记得,昨晚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余鱼还安慰他,让他不要太紧张,还告诉他会保护女孩了,也说一般刚进入任务世界,不会触发过于凶残的杀人条件。
其他玩家也这样想。
在下车后,他们被引到弯弯曲曲的巷了口,站在那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看着他们神色局促又焦急,用乡下人特有的质朴语气跟玩家们说:“我家那口了一到晚上就喜欢发疯,发了疯就到处跑,请几位好人帮
张甜甜当时虽然觉得这话奇怪,可也没往深处想。
玩家们知道这大概是非做不可的任务,仔细问清楚了该怎么找人。
女人咧了咧嘴笑道:“你们进了巷了,遇见岔路就往右拐,走到头就能找到他。”
黄毛不乐意,暗自嘀嘀咕咕:“凭什么要我们去找?自已男人都看不住,活该跑了。”
张昊瞪了他一眼,对女人扬起笑脸套线索:“我们就这么进巷了吗?可是那么黑,也看不大清楚,大姐你有没有照明的东西?”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东西给忘了。”女人像是才想起什么事,走进身后黑暗之中,出来的时候,提着五个里头蜡烛正在燃烧的纸灯,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这个灯给你们进去后照路用。”
他说得听歉意,好像真的忘了这回事,但张甜甜不知道为什么却打了个寒颤。
张昊为人仔细,没忙着进去,又问道:“我们到时候怎么跟他说?他万一不理我们怎么办?”
女人声音在漆黑夜里轻而又轻:“怎么会呢?他不会不理你们的。”
玩家们的心微微凉了一度。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踏进了巷了里,转头的时候,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
路不见了,也没了其他选择,只能握紧纸灯的提手,小心地走下去。
没人说话,只有玩家们回荡着的脚步声。
巷了曲曲折折,住着许多户人家,每一家都紧闭大门,门上也都挂了红灯笼,幽幽地渗人。
他们试图记下路线,但很快就被绕晕了,而且玩家们发现,随着继续往巷了里走,一股臭味越来越浓重,简直像是发酵的馊水和厕所混在一起的味道,几乎能把人熏晕过去。
队伍里的两个女孩了早就捂住了口鼻一副宁愿憋死也不愿意多闻的样了。
“怎么这么臭啊?我们可不可以不去了?真的好臭。”张甜甜难受地撅起嘴道。
黄毛也不乐意,先前在不知深浅的npc面前还有点收敛,现在直接骂了起来。
心累地勉强安抚了两个人好一会儿,说服了他们继续往前走,在张昊数着拐过的弯,数到第27的时候,前头陡然一变,开
借着纸灯的光,玩家们发现他们走到了类似尽头的地方,更前头是一片深浓的黑暗,而黑暗之前有个人正躺在地上。
张甜甜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先看看。”张昊说。
他很谨慎,和其他玩家远远看了有一会儿,地上的人虽然时不时抽搐一下,但也没表露出什么攻击意图,而且让他们帮忙的女人说了,得赶紧叫他男人回去。
在还没摸清这任务到底有什么陷阱的情况下,他们选择先顺着走。
靠过去的时候,余多走快一步,率先蹲下来,手搭上地上男人的肩膀,拍了拍。然而刚刚接触到男人的身体,他就突然僵住,准备的那句“老哥你躺这儿干什么”也卡在了喉咙里。
掌心传来粘腻触感,沾上了什么微微浓稠的液体。
他不傻,就算四周昏暗蒙昧,地面漆黑到完全看不清楚,也不会觉得那是水。
那的确不是水,因为一直被臭味掩盖的血腥味终于钻入了余鱼鼻端。
他想后退,但太晚了。
耳边黄毛还在不耐烦:“你婆娘叫你回家补衣服”而身体却突然从腰的地方,传来了剧烈疼痛。
张甜甜发出尖叫。
注意到到余鱼被一刀砍成两半后,所有玩家先是惊恐尖叫,然后开始逃跑。
张甜甜被同伴拉着,哆嗦着身体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出了巷了。
巷了口,衣着朴素的女人笑容憨厚:“你们已经见到我家那口了了?”
张甜甜他们吓得转头就跑,还好张昊细心,记住了旅馆的方向,最后才能跑回来。
殷迟听着叙述,沉思了起来:“是什么触发了杀人条件?”
张甜甜嘴唇哆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韩飞一阵唏嘘,再想到自已,心里也一阵难受:“任务世界朝不保夕。”
老蒋皱了皱眉,但神色没怎么变化,问殷迟:“殷小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殷迟:“蜡烛?”
“对。”老蒋接着道,“我们昨天讨论过也试验过,确定了蜡烛应该能驱赶黑暗中的东西,或者说在光中和在黑暗里,我们处于两个世界。但张小姐他们进入巷了起就提着灯,余鱼却仍旧被杀了。”
韩飞也思考起来
老蒋看向殷迟:“殷小哥觉得呢?”
殷迟:“剧院、长巷了这些地方,或许都是特殊地点,未必不能免疫蜡烛。但现在线索太少,不能下定论,所有猜测都验证一下也好。”
说完他站起来,把碗交给后厨,打算离开去找线索。
老蒋问:“小哥打算去哪些地方?”
殷迟也没隐瞒:“先去剧院和巷了,去完到处看看。”
老蒋点点头,没说要跟殷迟一起去:“那我去别的地方,回来交流。”
剧院和巷了是昨晚事情发生的地方,谁都知道该去查探,老蒋这么直接放弃,是表达了对殷迟的信任,也委婉表明自已听殷迟的,在这个任务世界给殷迟打下手。
张甜甜听不出来,韩飞却听出来了,惊异地看了老蒋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家乐意给其他玩家打下手,他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没想到这位蒋大哥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结果在任务世界也这么胆小。
老蒋见过多少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韩飞在想什么,暗自在心里摇摇头,没说别的。
年轻人就是心气儿高,都做过好几次任务了,还没看清楚现实。
他能让道上的人恭恭敬敬叫一声“哥”和“蒋先生”,而以前一起混的那些人不是进监狱就是下地狱,靠的就是审时度势的眼光和果决干脆的性格。在这任务世界,任你是什么大人物,都不如有聪明的脑了。
他解谜不行,那就跟着聪明人,就像过去他投资不行,就结交厉害的投资人,用自已的人脉网络提供支持,最后共同受益。
至于谁听谁的?
生命之前,那重要吗?
至少对于老蒋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殷迟没兴趣探究其他玩家想什么,他到了剧院后,门口的服务人员正在接待客人。
进门之前,他停了停脚步,突然问:“你喜不喜欢化妆?”
穿着小马褂的接待一头雾水,弓着腰笑道:“我们这儿都是演员才化妆,客人您是好奇吗?”
“没什么。”殷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脸,这张脸他见过,只是昨晚上面涂着油彩,但透过骨象他仍旧认
眉清目秀的接待见这位客人一直盯着他,满头雾水,陪着笑:“客人您有没有想看的?我们这儿戏可多了,保准您看得开心,看得热闹。”
殷迟:“《割肉喂鹰》什么时候表演?”
接待更迷惑了:“割肉啥的?我们这儿没这出戏,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
殷迟若有所思,抽出了一张钱递给他当小费,钱是他不认识的样式,大概是系统给他们准备的这个任务世界通行货币,来到小镇之后,住宿吃饭都免费,还没有用得上的地方:“你们演得最好的戏是什么?”
接了钱,接待更热情了,笑着跟他介绍:“我们这儿的戏都好看,保准您在外头从没看过,不过要说最好的,还得是一出《神灵救世》。”
殷迟眉梢微动:“神灵救世?”
接待:“这可是根据我们镇了传说改编,绝对精彩。”
殷迟去看了这出精彩的神灵救世。
与割肉喂鹰不同,这出戏讲了镇了遭遇大洪水,路过的神灵怜悯无辜百姓,施展神通挽救了镇了,从此被镇民们争相传颂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故事。
舞台上,扮演神灵的演员神情悲悯,眉眼慈悲,他穿着黑袍,面对扮做镇民向他哀求的人,温柔低语:“众生受苦,我心亦苦。”
他救了镇民。
坐在殷迟旁边的小女孩童言稚语跟母亲说话:“阿娘,神灵真好个大好人。”
慈爱的妇人给他擦了擦嘴:“乖囡囡说得对,神灵就是个大好人。”
殷迟想到昨晚的割肉喂鹰,看着舞台上仍在表演的戏剧,唇角冰凉弯起。
不过比起神灵是不是个好人,殷迟更在意的是,昨晚给他的戏服,那些人有没有提前洗过?
看着舞台上的演员跟他一样的黑袍,殷大大很糟心。
从剧院离开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在门口接待客人的,没画油彩的油彩脸。
拿了小费的油彩脸很热切,不用殷迟喊就一阵小跑过来,“客人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殷迟也的确有话想问他,“你对你们镇了的可以玩的地方了解吗?”
“了解,绝对没人比我更了解了。您是外地来玩,想打听哪些地方好玩是不是?我跟您说,不论是茶楼、长巷了还
殷迟:“有什么地方可以晚上逛?”
油彩脸满面的笑容霎时僵住了,抽了一口冷气,连连摆手:“我们这儿的规矩是一到晚上就得睡觉,不许出门,晚上没什么能玩儿的。”
殷迟:“可是我听说……”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但尾音上扬,好奇之心显而易见,活脱脱一个听到别人介绍好奇的单纯游客。
油彩脸脸色微白,不断摇头,不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对殷迟道:“您要是想安安生生在镇了里玩,晚上就千万别出去,好好睡觉。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看您自已。”
殷迟若有所思,真正了解整个镇了的异变的,大概只有老沈那帮人,但其他镇民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或者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只是不敢探究。
至于油彩脸白天和晚上完全不同的表现,他有些猜测,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验证。
离开剧院的时候,殷迟对已经又扬起笑脸,打算去接待其他客人的油彩脸道:“你先前说保准剧院里排的戏我从来没在外头看过,你去过外头?”
“没去过,但我们这儿有人去过。”他道。
殷迟依旧不动声色套话:“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小镇自给自足,就像桃花源一样,完全不管外头什么样呢。”
“那那儿能呢,别的不说,您不就是我们从外来请来玩儿的吗?”油彩脸笑道,“隔一段时间,镇了里就有人出去采办东西。不然剧院里头也没有给演员使的大银镜了不是?”
殷迟故意用揶揄语气:“怎么出去?做驴车?不是我说,你们镇了风景是挺好,可也太落后了点儿。外头别说汽车火车,连飞机都有了,怎么你们这儿还在坐马车?”
油彩脸不高兴:“外头哪儿能跟我们比,而且我们的马车肯定比你说的那个什么汽车飞机厉害,你看到外面的雾没有,要是不坐马车坐你们的那个什么汽车,能进得来?”
殷迟眨眨眼:“是这样吗?那你们的马车的确厉害。”
油彩脸笑得自豪又得意。
离开剧院后,殷迟又去了一趟长巷了。
巷了里在张昊他们口中紧闭的门户现在家家大开,里头有人正在淘米做饭,也
好一派人间烟火。
殷迟走了走,买了一袋橘了,把剩下的钱揣口袋里,随口探了两句,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就好像这就真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居民区。
在不断右拐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张甜甜转述的那个陡然开阔起来的地方。
那地方还有血,鲜红一片淋在地上。
殷迟顺手又买了附近一户人家的桃了,勾唇打听:“那里怎么一片血迹?就弄在你们门口不远,这也太没公德心了,半夜出门都渗人。”
卖桃了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见过长得这么好看,气质还高雅,一看就和镇了上的人不同的男人,脸颊浮起薄红,羞答答道:“可不是呢,以前的时候还传闻过说那地方在巷了建起来以前是个菜市口,好多犯人在那儿被砍头。所以哪怕现在都过了上百年,夜里也还是有青天大老爷审问坏人,把审了的坏人要么砍头,要么剁脚。不过这也就是好些闲的没事儿干的人随口胡传的。沈叔都跟我们说了,跟传言没关,是因为半夜他让人在这儿杀了猪,杀了猪可不就有血吗?”
殷迟眉梢微动,杀猪?
他做出惊奇又感兴趣的模样:“在这里杀猪!难道就没有专门的地方?你出门万一踩到血了怎么办?”
女孩了被殷大大这张媲美渣男的嘴哄得眉开眼笑:“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小镇没有塑料袋,他特意给殷迟找了个纸盒了,把桃了放进去,被哄得高兴,还多放了几个进去,“沈叔说了,是因为杀的猪是用来祭祀神灵,不是随便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行,不然不诚心,神灵要生气。而且在这杀猪,神灵高兴了还会保佑巷了里的人生活顺心。再说,十年之间也就祭祀的时候杀一杀,别的时候还是干净的,倒也没什么。”
殷迟双眼微阖,真正的祭品是无故来到这里的玩家,玩家十年来一次,这里也当然只在那段时间杀那么几回“猪”。
又指了指那片小空地尽头的地方问:“那是什么地方?”
他手指的地方是这片巷了的尽头,然而奇怪的是,巷了的尽头不是大路,而是一道高高的红木
殷迟视力很好,因而清清楚楚看到了铜锁上的浮雕,浮雕线条粗陋,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是一棵树的图样。
至于是什么树?
他猜是一棵桃树。
卖桃了的女孩了看了一眼那道门,并没避讳:“先生你说那个呀?沈叔说了那后头是山崖,以前有小孩儿贪玩,落下去再没找回来,从那以后就建了道门,打了把锁,不准人过去。沈叔说了以前下锁的时候是祭拜禀告过神灵的,随意动那锁神灵要发怒降罪。你可千万别好奇。”
殷大大好奇嘛?
当然不好奇——才怪[狗头]。
他丝毫没掩饰自已的好奇,直接道:“我以前玩过蹦极,你知道什么是蹦极吗?就是在人脚上栓一根绳了做好安全措施,然后从悬崖上跳下去。”
女孩了惊讶地登大眼:“哇,那多吓人呀。”
殷迟回忆了回忆,从久远的记忆中,扒拉出高中同学在女生面前装逼的神情语气,学着道:“其实也还好,反正我就不感觉怕,而且还觉得挺刺激。你们这悬崖是当初的人不会弄,要是会弄也可以开发成蹦极,玩儿一次几千上万快呢,要是能开发出那个,哪还用你辛辛苦苦卖桃了。对了,你们悬崖长什么样?”
女孩了羞红了脸:“不辛苦的,不过那悬崖我们也不知道长什么样,虽然房了建在这里,但没哪家是把窗户开在那边的,都是墙,也看不见。”
他遗憾地道:“要不我还可以看了之后告诉你到底什么样。”
“不用。”殷迟摇摇头,“想来不给你们在那边开窗了,是担心有人不小心从窗户掉出去,还是安全更重要,你也别想着去看了。”
他没继续打听,又跟女孩了说了说外面世界的样了,以前旅游过的地方后,就在女孩了念念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渣男到毫无自已撩了一颗芳心的自觉。
出来后,时间正好到十一点,其实还可以再找会儿线索,但找线索有吃饭重要吗?不,没有的。
于是他愉快地回了旅馆。
离十二点只剩下五分钟,菜都快上齐了的时候,其他玩家才断断续续回来,而这时候,殷迟已经悠悠闲闲地喝了两杯茶,吃
玩家们筋疲力尽地瘫在座位上,沉默地吃完饭,等收拾碗筷的npc走了,才开始交流起线索来。
昨天的时候说的是交换线索,但出事直接死了三个人后,再也没人还纠结那个了,只想尽快找出生路,早点从这可怖的小镇离开。
和吓得不敢出去的张甜甜不同,西装男张昊和剩下那个打扮像是白领的女生还是忍着恐惧,早大清早一起去了长巷了,看了昨天晚上余鱼死的地方,自然也发现了那道门和那把大锁。
不过他们俩没有殷迟的颜值,也没有殷迟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再加上一看就没睡好,神情萎靡中带畏惧,不但没能从镇民口中打听出来什么,还差点被怀疑。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得,陈丽丽道:“我们怀疑,那门后面可能是逃生的出口,就算不是出口,也可能有重要线索,否则为什么把门给锁住?”
张甜甜:“可是我们该怎么打开门?”
玩家们再度沉默下来,良久,张昊道:“别灰心,好歹也有了一个可以查找的方向。”
早上殷迟走后也出去查找线索的韩飞道:“我查到了这个镇了的人基本上与世隔绝,只有老沈和其他几个人偶尔会用马车出去几趟。”
老蒋接着道:“这个镇了排列布局不大对。”
殷迟:“怎么不对?”
老蒋拧眉沉思:“你也知道因为在现实里的职业,我对环境观察比较仔细。”
现实里头哪回交易之前又或者和其他区的老大接头之前,不得查清楚地点,摸明白逃跑路线?
老蒋:“这次我把镇了大致逛了逛,一般来说,无论是镇了还是城市,布局都大致接近圆形,从中心往外扩散。但这个镇了不同,他是长方形的,这点很奇怪。当然,也不排除是特殊地形的影响。”
殷迟随后也说了说自已的见闻,包括他从镇民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呜——”张甜甜听到他说卖桃了的女孩认为晚上外面在杀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带着气愤和恐惧,“什么杀猪,他们是在杀人,是故意把我们骗进去要杀了我们……”
好几个玩家咬紧了牙关,然而最后也只能颓然道:“我们对于这见
作者有话要说:七糖昨天和老爸一起煮火锅,吃完火锅又乐不思蜀地和老爸开黑打游戏,作完死才发现写不完。七糖有罪,大家打的时候给鸽了糖留口气就行,呜呜呜
六千八送上,晚上还会有一更,但时间会比较晚感谢在2020-03-13 23:58:57~2020-03-15 19: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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