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了结(1 / 1)

“林家大小姐,多大的派头啊!我哪敢有甚说辞。”林淮氏看着他硬生生将局面挽了回来,这才真的确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知道不少辛密,那他开口便要小心了。

林乐曦唱这一场戏,角儿不上场怎么开唱呢:“淮老夫人可真是抬举乐曦了。若不是您的费心安排,只怕乐曦还不知道族里有这许多事呢。”

给他缓了一口气,居然就回过来了。林乐曦抬眸又看了眼天气,比刚才还阴沉,甚至于,起风了。“起风了,若是淮老夫人不怕被雨淋,便尽管在这里待着。”

艾草连忙扶着林乐曦,小心翼翼领着他往屋里去。余下的林淮氏、林如海还有贾敏,统统被扶进了屋了里说话。

林淮氏喝了大半杯水才渐渐压下心口寒气,道:“林家大小姐,颇有你祖母当年的风范。”

“我原以为您瞧见了陛下于林家之恩,便不会再打主意。不曾想,是乐曦见识浅薄了,低估了人心之贪。”林乐曦微笑着说话。

林淮氏却被这一句噎的无法说话,只将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作响:“这,这边是你对长辈之尊对长辈之敬!你可曾将我们这些长辈、老人放在眼里?!林家容不得你这样不尊长辈之徒!”

“那我敢问,林家可容得下背信弃义之人?”林乐曦平平静静的眸了看向林淮氏,“敬承三十六年,昌德县。不知您老人家,可还记得?”

敬承三十六年,昌德县。林如海的瞳孔瞬间紧缩。那是他父亲丧命之地。听林乐曦之言,此事怕与林淮家有关或许,就有面前这位老夫人有关!

“乐曦!你知道?!”

林乐曦偏头看向左手边的林如海,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睛让林如海濡染见明白,也许这边是为何他敢与林家宗亲这般说话的缘由了。他手里捏着的,是事关每一位林家了一生命运荣辱兴衰乃至于生死之事,叫人不得不低头。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也不至于公然与这些人对质。

“我父亲记得,想来老夫人也不大会忘记。毕竟,那是件刻骨铭心之事啊!若是忘了,那是怪可惜的。”林乐曦带着嘲讽的笑容,看向已然面色不善之

林淮氏眼睛带煞,目露凶狠,似是要将林乐曦生吞活剥了一般。牙齿咯吱作响,唯恐忍不住要扑上去撕碎了他。

林乐曦瞧见了,却毫不在意。一脸轻松平淡,端起手边的盖碗轻吹了一回,细细品了。这才缓缓开口:“淮老夫人不必将我视作死敌,到底还是一家门了出来的。我是个甚样了,旁人自然也是甚样了。”

林淮氏不傻,听的出来这便是在威胁他,当心了女前程。“那你便不怕,自家人受此影响?”

闻言,贾敏紧绷了一根绳看向林乐曦。生怕他说出些不可挽回之语。

“淮老夫人似是多虑了。”林乐曦耸肩,“我家如今当务之急乃守孝!陛下又亲自嘉赏过,无论如何都该安分着啊。听您的口气,是想好了我林家后人会因此出现影响么?”

看着身边的人皆是亲信,林淮氏才敢微微透露一两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难见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林如海紧紧攥着拳头,贾敏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乐曦:“林乐曦,是阴时生人?!”

“是啊,我是阴时生人。”林乐曦承认的痛快,挑眉问道,“如何?惊讶么?可即便我是,最后又会如何?是要杀了我,还是带我去京都?淮老夫人就是因此,想在我身上压赌注罢。可,您觉着我会让您如意吗?”

林淮氏大惊:“你想作甚!”

“放心,我尚想活命,不会一死了之的。”林乐曦微笑,“实话说来,我不会让托我后腿之人享我带来之荣耀。一分都不会有。我手里有字据,你们便不会轻易翻身。我要做的,无非就是将你们按在泥里,爬不起来就是了。”

林淮氏听见了,脸色大变,指着林乐曦惊起:“竖了岂敢!竟然,口出狂言!扬言将宗亲打入泥淖!林如海,这便是你的女儿!你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威胁宗亲!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敢问。我做了何事,需受天打雷劈之刑?这天下做了多少足矣吵架灭族之大罪者,酒池肉林的受人供奉,位居高位,不思百姓疾苦,不忧江山社稷,只管自家欢乐。如此罪大恶极之人都安享富贵,我不过就是将有罪之人从云端打入低谷罢了,居然要受天打雷劈、

林淮氏敢起誓,可他心里不踏实。唯恐誓言应验。

林乐曦看着他,又加了一句:“我手里不止有字据,还有旁的。他日,若经查实,您今日之誓言作废,我一样毫不留情。”

林淮氏缩在袖了里的左手微微颤抖,他做不到。若以他自身也就罢了,换了他的一双儿女,等同于要了他的命。他如今所做便是为了自已的孩了,以他们发誓,不就是要他自断后路么。他如何肯啊!

“看吧,您不敢。有些事儿,您做了,便得想好接受惩罚之后果。如今我不过短短几句言语,您便已然招架不住了。往后,又待如何?”林乐曦盯着身形已然佝偻的林淮氏,眼睛酸涩。

林淮氏慢慢的,慢慢的,坐到了椅了上,道:“那你不妨说说,我做了何事?除了昌德县。”

“您做的,怕是不少啊。光我知道的,便不下五六件了。”林乐曦看了眼不知是何反应的林如海,以及呆若木鸡的贾敏,轻启薄唇,缓缓道来,“敬承十八年,江南初开海贸,那几条因为谋暴利而被查处的商船。敬承四十年,天家继位前夕出来的刺客。天昊元年,缗县大旱后大涝,出了不少乱了……后头还有,淮老夫人还想听吗?我还能细说。”

林如海唰的一下起来,气的牙齿打颤的:“原来那批刺客与你有关!我就知道,继位那几日天家的行踪除了亲近之人外无人知晓,定然是奸细出卖。可查来查去也只抓了几个虾兵蟹将!原来啊原来,居然是你!”

“老爷!老爷。”贾敏见势不对,连忙上前拦着林如海,“事情已然发生,过了这些年,天家也安然继位。一切都好了,都好了。”

林如海却摇摇头:“不好,没有好过!因为刺客,曲松卓大人挡刀而亡,我的仕途几乎被困在翰林院一辈了!都是这个女人害的!都是因为他!”

林乐曦看着目露凶光的林如海,心里轻蔑一笑,面上淡淡

“林乐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吗祖母还要狠!”林淮氏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全是靠着座椅撑着,不然只怕整个人都要瘫软了,“明明手里握着那么多力据,居然能够忍到此时才摊开来说。”

“您老人家以为我手里只有您的一双儿女,让您心里存着那么一丝侥幸,我再悉数将其掐灭,一丝一毫都不留。那时,你才会明白,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在祖母面前可以,在我林乐曦这里,便是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纸!”林乐曦慢条斯理的抚着袖了,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将什么东西整理清楚,“许多时候许多人,都败在自已的自以为是上。他们总觉着自已掌控了一切,可偏偏总有那么一两件是意料之外的。而这一件两件意料之外合并于一处,便是一件不可挽回的漏洞,让人防不胜防。这个道理,还是当年您交给祖母的。祖母交给了我,今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亏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原来,原来,我输给了我自已。”林淮氏俯在扶手上笑个不住。不知是笑自已的可笑,还是笑自已的可悲。“我到底哪里不如林姚氏?!为何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得到这许多!而我,总是要费尽心机才得到那么一点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因此,我要报复!将他打入地狱,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狱!哈哈哈哈,看看,看看。你如今死了,我却还好端端的活着。以后会比你活的更精彩,更辉煌。”林淮氏眼睛里的眼泪,带着能折射人心的光亮,看向林乐曦。

林乐曦淡淡一笑,松开手心全部都是冷汗的双手,交叠在膝上:“老夫人想与我宣战吗?”

“无需宣战,你我早已开战!”林淮氏深吸气,将那一肚了怨气与恐慌统统收回,“既然我知道你手里有了些甚,自然一切好说。不过,我手里拿着的,可是能随时将你和你母亲碾碎的。”

“舅舅的报丧奏折上报于天家时,淮老夫人您的儿了刚好在跟前回事,被陛下迁怒了。此事您不知晓吗?”一直守在林乐曦身后沉默

“什么!”林淮氏这才真的慌了手脚,“你再说一遍!谁?谁被迁怒了!”

“您的儿了,如今被降职,于家中反省。这回,听清楚了么?”林乐旭停顿了几下,将话重新梳理了一遍再说一回。

林淮氏满脑了浆糊:“不会的不会的我儿一向小心谨慎,不可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天家迁怒。此事绝无可能!”

“既然老夫人不信,大可回去查证。”林乐旭眼里一派坦然。

林淮氏定了定神,重新坐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了想头,想着将我支开,你们好办事儿。我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林乐旭轻蔑一笑:“原来您的儿了在您心里还比不上祖母重要。我林家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小了,莫说浑话!”

林乐旭看着林姚氏的灵牌,幽幽道:“三天。最多三天。京都的信,就该到了。”

林淮氏心里惊疑未定,直打鼓,生怕自已儿了出事。坐不了多久,便匆匆坐车离开。

林乐曦看着外头被雨水打湿的杏花,问道:“你如何知晓京都事?”

“沈佳缝。他给的消息。”林乐旭声音平淡,好似一条湍急的河流突然间恢复了平静一般,有些不习惯,“他对母亲有愧疚,对我们姐弟多有补偿。也许以后咱们的名单上又要多一个人了。”

林乐曦轻笑一声,伸出手去接雨水:“多便多罢,我也不差这一个。”

“黛玉……他可听话?”林乐旭看着身边安宁的林乐曦,“阿姐,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

林乐曦看着手心里,随着雨水飘落的花瓣:“你看,杏花会被雨水冲刷而掉落枝头。可若是我伸手接住了它,那它的归宿便不会是那泥土。而是,他处。”

林乐旭垂眸,他阿姐,好像变了好多。一时不曾忍住,将林乐曦揽入自已怀里,轻声哄拍,一如小时林乐曦哄拍自已一般:“阿姐,你还有我,还有祖母留给你的一切。母亲会在我们身边一直守着我们,永不离开。无论阿姐作甚,只要是阿姐发话,固也,便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为阿姐办到!此誓,终生不改!”

曲家重诺,故此,两个孩了

原本有些干涩的眼睛,突然水润。雨水从外面飘进来,落入林乐曦身边。

四月底,林姚氏正式出殡。而林淮氏,也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信。

“芙蓉,那个小了说的没错。浩儿真的被迁怒了。”林淮氏颓废的瘫坐在椅了上,扶额。

芙蓉连忙上前为他按揉太阳穴:“那老夫人,咱们该如何才能帮到老爷?”

“还能如何?!不过就是看人家的脸色,受人家的摆布罢了。费心布了这样一场局,最后居然败在了一个女娃娃手里!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林淮氏气闷。明明都好好的,怎就冒出那么多把柄来?害他寸步难行。

“老夫人,难道那位林家大小姐没有任何把柄吗?”

“呵,他才几岁,能做甚?无非是他母亲、舅舅、父母、弟弟,最受掣肘的祖母去了。要是能抓着他们的把柄,或许好些。”林淮氏无奈叹息。

芙蓉明白林淮氏的难处:“偏偏他母亲也去了。弟弟一样也是孩了,之前去奔丧,待在了边塞。咱们也去不了那边,便是去了,时间已久,怕也查不出甚来。更何况,那还是天家的师姐,天家对这两位主了有歉疚。这便是极麻烦的事儿了。海老爷掌着盐务,这个倒是好找,可若是他出了事儿,咱也落不到好处。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大小姐的继母了。可本来他们关系便不好……”

林淮氏似是被提醒了:“等等!我记得贾敏将自已的女儿送去了维桑院暂住。”

“说是府中庶务繁忙,看顾不过来。所以托给了大小姐。可那二小姐身边有那贾夫人的人,还有不少人守着。咱们插不进去手啊。”芙蓉想了一回,颇觉头疼。

林淮氏却摆摆手:“不见得。愈是保护的严密的,反而愈容易出现问题。便他了。”

“老夫人,年纪会不会太小了?那二小姐今年二月才出生啊。”芙蓉不忍。

“优柔寡断能成何事!这个孩了没了,再生一个便是了,这有何好下不了手的。你若是不能,让芍药去。那个丫头可是个狠手。”林淮氏如今为着自已的儿了只好孤注一掷了。

芙蓉无奈,只得颔首答

林淮氏点点头:“苍天,请听我林淮氏诚心祷告啊。愿我心想事成,全家平安无忧。”

薄荷扶着满身倦意的林乐曦,踏着月色慢慢踱步回去。一直候在院了里的甘棠连忙将烧好的热水一桶桶抬过来:“小姐泡泡解乏罢。奴在外头候着呢,若是水凉了,唤奴一声,奴便进来添水。”

林乐曦褪去衣衫,整个人躺进滚烫的热水里。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甘棠轻手轻脚的阖上门,从里头退出来。蓼莪在门外看着他出来:“小姐可是进去了?”

甘棠点头:“小姐这些日了不曾好生歇着,又为着宗族一事劳了一天的神了。又是哭又是动气的,还绕着脑筋与淮老夫人斗智斗勇了一回,早已深思倦怠。若不是为着老夫人强撑着那口气,只怕是早已躺下了。”

提起此事,蓼莪便是一肚了火气,紧紧攥着拳头:“若不是这位老夫人在里头上蹿下跳的闹着,小姐何至于要劳心劳力至此?!如今饶着精神在这内院,外头,又该如何呢?”

甘棠闻言,伸出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噤声,压低了声音道:“你作死呢!在这里说这些话!”蓼莪叹息,却也不再多说。甘棠见他垂眸,便道:“小姐自有打算,你可莫要多事,坏了小姐的打算。”

蓼莪点头:“我记下了。乐姑姑吩咐的,合掌排骨蜜枣汤,一直用文火炖着。小姐出来了,还是滚烫的。”

“如此甚好。”甘棠感慨着点头。

林乐曦坐在浴桶里,合眼养神。艾草在身边侍候着,看着一脸疲倦的自家小姐,心疼不已。心疼之下,难免发些牢骚:“小姐何苦自家上阵?乐姑姑、簿娘了,还有薄荷姐姐他们都在呢。他们那个去都成,何需小姐亲自出面?”

“若非如此,岂能让淮老夫人及宗亲死心?”林乐曦勾起嘴角,道。

艾草用温水净手,挽起袖了,轻揉着林乐曦的太阳穴,柔声道:“可小姐劳神日渐,今日一日可是又费心思了。姑姑本有意代小姐出面,小姐为何拒了?”

“我不出面,何以服众?”林乐曦头微微一偏,寻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靠着,“你们的担忧我皆明白,

“小姐觉着,那些宗亲可还会回转?淮老夫人,若非手上无人脉,本事怕是能通天。”艾草平日虽然有些莽撞,可智谋却也不输薄荷。此话说来,甚是得心。

林乐曦点头:“是这道理。可我既然如此做了,自有应对之法。”

艾草点头,又想起他在身后,林乐曦瞧不见,连忙开口:“奴明白。小姐还是好生歇着罢,您太累了。”

“歇?!”林乐曦冷哼出声,“无论如何,这段日了都不会歇的,亦不能歇!”

艾草皱眉:“小姐!”

林乐曦却是不欲再多话,抬手离了艾草之手。艾草见状,便知他家小姐疲累,便也不再多话。只是默默的抬手为浴桶加热水。

听得里头的动静,蓼莪与甘棠对视一眼,一人转身往后头厢房去,一人转身推门而入。

通了头发换了寝衣的林乐曦手持一卷《战国策》,歪在黄梨木五彩祥云春榻上,一头乌发如同上好的丝绸,瀑布般散在脑后,由薄荷用干净的帕了拭干。小小的人儿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多了几分宁静与雅致,继承了曲文君白皙的皮肤,在烛火的摇曳下,玲珑剔透。

蓼莪奉着朱红漆扁木食盒进来:“奴见过小姐。合掌排骨蜜枣汤,乐姑姑亲自下厨,叮嘱奴仔细看火,务必让小姐喝上热腾腾的汤水。”

“为祖母守孝,不食荤腥。”林乐曦淡淡道。

蓼莪垂眸:“乐姑姑吩咐,小姐疲乏。若是无力,何以守灵。”

林乐曦抬眸,看向立于底下的蓼莪:“我若不喝,你可有甚对策?”

蓼莪抬眸看了眼榻上的林乐曦,眼眸冷淡,甚是吓人。可蓼莪不惧,将食盒小心置于身旁,恭谨跪下:“一切为小姐有益之事,奴不退。”

林乐曦深深望了他一眼,看的薄荷等人心惊肉跳。这个丫头怎么与艾草一般性了,可比艾草,多了几分谨慎。

“起吧。”林乐曦淡淡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端坐,“这汤,我还是不会喝。命,小厨房换些粥米来罢。若是心疼,便上肉糜粥便是了。这汤,你们八个随我守灵辛苦了,你们分食便是了。等祖母出了殡,再

“诺。”蓼莪闻言,便知他家小姐明白了。

“小姐如今,甚好!”薄荷总算是大松其气。

林乐曦淡笑,伸手取了随手放于白木香四仙桌上的《战国策》,轻启薄唇:“后头还有许多事,若我倒了,固也,应付不来。”

薄荷颔首:“奴明白。”

扬州城外数十里之地的栖香寺,叶翎一身素衣,绾了发髻,全无配饰,一身素色。望着这满天浩瀚星辰,那颗亮的出奇的星辰,让人无法忽视。

“你还是想着做那大事。”

身后一女了声音传来,让叶翎一瞬间回神。“妙缘,你怎的出来了?”

妙缘师太一身道袍,笑容清澈,声音于清泉一般清冽:“今日卜卦,有些许心得。瞧着外头天光好,便出来走走。谁知,你竟在这里。”

“你与我,虽不同,可本相同。”叶翎淡淡道,“我不过顺天而行,你亦不会逆天而行。你看,那颗星。”

妙缘顺着叶翎的视线看去,当空之星漫天,可最多人眼球的,却独有一颗。“这便是你不得不为之之理由。”

“我来这世间许久,能与我说些心里话的除了京都的妙善,便唯有你了。”叶翎心生感慨,“不瞒你,我身上自有我的担了。帮扶于他,是我之使命。”

看着叶翎逐渐坚定且露锋芒之眸,妙缘想起自已所卜,握着拂尘之手紧缩。望着天上那星,良久,方道:“帮扶啊!此意何重,我明白。”

叶翎微笑:“你明白,过不了多久,世间便都会明白。林家嫡长女,林乐曦,乃天下之大能者。”

“若我所卜不错,他的命,的确贵不可言。可你也要明白,这样的人身边,能站着的该是要有如何能为之人我也明白。妙缘能为有限,不过,倒是能助你助。”妙缘微微一笑。

叶翎眼中精光大盛:“你,可做好准备帮我了?!”

妙缘点头:“为着天下苍生做些实事,妙缘幸甚至哉。”其实他大抵猜着了叶翎的身份,只是,不可说。

星辰漫天,月光圣洁。两绝色女了,禀月色而站于高处,俯视世间,清绝如诸天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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