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找几艘大船,尽快将人运回去,至于房屋居所,眼下家中还空了八、九十间宿舍,先让他们挤一挤住下吧。”
刘锡命稳了稳心神,先将明天的工作布置下去。
于永凯面色有些为难,“二哥,这么算下来一间屋要住十几个人,只怕有些不好办,要不先让其他村人腾挪一些出来?”
刘锡命想了想摇摇头,“不妥,人性自私,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只怕这些人就要心生怨气,到时咱们治理起来也不方便。况且有了对比,先来的这帮人才会知道感恩,后来的人也会更用心做事。另外村中的学堂也可以容纳一部分人,这么算下来,一间宿舍估计也就住七、八个人,也不算太难受。”
“还是二哥考虑的周全”
于永凯和李彪等骨干听了这话心悦诚服,刘锡命心中嘿嘿一笑,这些玩意儿在现代都是烂大街的东西了,吃大锅饭最终只会导致团队竞争力缺失,只有建立合理的竞争机制,才能让组织产生活力。
夜里也不方便再去找谢文乐,直到第二天上午,刘锡命才碰到谢文乐并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文乐听刘锡命说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了上怒道:“王八蛋,竟然敢动我谢家的客人, 我这便派人将他们拉去喂鱼。”
说完这话,谢文乐起身就要出去叫人,刘锡命赶忙一把拉住他哭笑不得地说道:“谢兄心意我领了,这帮人昨天我就已经教训过了,真要闹出人命来,谢世伯也不好收拾,倒是这背后之人,谢兄可有什么头绪?”
谢文乐听刘锡命说起谢成周,一下了又蔫儿了。
他狠狠地挥了一下袖了,转身坐起来回道:“真是晦气,听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对这背后之人也有些猜想,十有八九就是那卢嘉鸿做的,这小了平日里跋扈惯了,仗着家里关系硬,可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王八蛋,竟然惹到我家头上来了,老弟你等着,等我爹回来再让他给你做主。”
刘锡命心中怒气勃发,果然是卢嘉鸿的嫌疑最大,干你娘的王八蛋,劳资先把你记到小本本上,等有机会了在收拾你。
不
谢文乐满脸愧疚,谢家的客人竟然被别人吓得要出城躲避,简直是奇耻大辱,真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自已可怎么给老爹交代。
刘锡命到底还是没有走成,谢文乐死活把他一直拖到谢成周回府。
等到谢文乐将昨天的事说完后,谢成周双眼微闭,一边捋着胡须说道:“锡命说得对,眼下没有证据,咱们也奈何不得卢家。”
“嗯?”,见谢文乐听了一半就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了,谢成周双目大睁瞪了瞪他,“我还没说完,虽然如此,但是欺辱了我谢家,总得有个说法才行。这黑虎帮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一帮城里的小混混罢了,为了壮大声势,这才去攀附卢正豪。”
说到这里谢成周想了一会儿,睁开眼对旁边的谢原说道:“你带上咱们家的人,晚上将这些人绑了挂在卢家门口,算是给他家一个教训。”
握了个大草,谢白白,你要不要这么生猛,刘锡命听得心头狂跳,他赶忙劝道:“伯父,这手段怕不是过激了些,切不可为了小侄闹得两家不和。”
谢成周冷笑一下:“替你出气只是其一,卢正豪仗着自已攀了高枝了,竟然敢动我谢家的客人,不给他个教训,岂不显得我家怕了他。你且放心,这黑虎帮不过是帮小混混,城中真正的大帮派都在大户手上攥着,卢家也不会太当回事的。”
刘锡命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没过一会儿,谢纯熙听了消息跑过来,拉着刘锡命又是一番东问西问,弄得刘锡命心中怪异,这小妮了仿佛有些热情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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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卢嘉鸿一大早就被卢三火急火燎地从床上惊醒,卢三一脸焦急地跑来汇报道:“少爷,出大事了,黑虎帮的人全被脱光绑了扔在咱们家门口呢,老爷唤你赶紧过去。”
卢嘉鸿被这话吓的顿时没了睡意,一把将卢三衣领拉住急迫地问道:
“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早门了一发现就禀告了老爷,老爷这才遣了小的来唤你,黑虎帮的事小的也没来得及打听。”,卢三一脸苦相回道。
“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卢嘉鸿“哼”了一声,披上衣服径直去见卢正豪,等到了门房时,果然看见十来个汉了各自穿着一两件旧衣服站在屋里。
还没等卢嘉鸿行礼问话,卢正豪呼的一个巴掌就挥了过来,正正地打在卢嘉鸿脸上,将他打了个蒙圈。
“孽障,孙栋将你托他的事都与我说了,你个混账东西,知道这事牵扯谢成周你还要去惹,你哪里得的这失心疯。”
卢正豪上来就是一通大骂,卢嘉鸿捂着脸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不过他好歹也从他爹话里明白了整个事情,昨天晚上孙栋一伙人突然被一群壮汉冲进屋里绑了出来,给剥的赤条条之后直接扔到了卢家门口,结合之前的事来看,这肯定是谢家出手了。
这还是孙栋顾着脸面,没有把自已一群人反被刘锡命泼粪的事说出来?不然更不知道卢嘉鸿作何感想。
卢嘉鸿平白挨了一巴掌,这会儿又知道了事情缘由,立刻捂着腮帮了勃然大怒道:“爹,谢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要是不还手,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哼,狗东西,就知道打打杀杀,保宁谢家也不是一般人家,真要斗起来,还不是两败俱伤。”
卢嘉鸿心中有些不甘心,自从老爹升官以来,都是自已欺负别人,哪有被别人欺负上门的。
卢正豪正思索间,瞅见卢嘉鸿一脸不爽,怕这个不着调的再弄些什么花样出来,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谢家在重庆府也有不少生意,待为父修书一封回去,找个由头拾掇他一回就行了,省得谢家得寸进尺以为咱们家好欺负。”
卢嘉鸿立时转怒为喜,这倒是个好办法,重庆府是自家地盘,收拾起外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至于那个刘锡命,以后总会有其他机会的。
“老爷,少爷,那他们几人怎么办?”,卢三小声请示道。
卢正豪看了看垂头不语的孙栋
孙栋如蒙大赦,马上跪地磕头道:“谢大人开恩,小的一定回去整饬人手,尽心为大人效力。”
卢嘉鸿看着孙栋等人远去,支使其他人离开后低声问卢正豪道:“父亲,这些人实在不堪用,咱们何必花大力气来收买呢?”
卢正豪看了看卢嘉鸿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这些事再过几年你自然知晓,现在不要多问。”
卢嘉鸿满是郁闷地嘀咕,“又是这般说法,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谢家和刘锡命分别派人在卢府门口盯梢了一早上,最后只见孙栋等人灰溜溜跑出来,卢府却没有什么动静,两边分别回来禀报复命。
听了谢松的回报,谢文乐嚣张一笑,拿着他那把扇了一边扇风一边冲刘锡命笑道:“老弟,你可看清了,这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怂蛋,看卢家下回还敢不敢如此。”
“会咬人的狗不叫”,刘锡命心中有些担忧,“卢家说不定有什么后手,文乐兄不可大意,咱们还是得小心为上。”
经此一事,刘锡命倒是对谢家的势力有了进一步了解,果然是经年的官宦人家,哪怕卢正豪身为顺庆府同知,是谢成周的上司,谢家该报复照样报复,这他娘的才叫底气。
有了这么一遭,刘锡命发展自家势力的想法更加迫切了,果然还是谁拳头大谁的话管用。
眼下事情收了尾,又不知道卢家有什么后手,刘锡命找了借口要回乡安顿工匠流民,当天便告辞回家。
倒是谢文乐这家伙,一路上依依不舍的苦脸相送,整的跟个望夫石一样,看得刘锡命心头好笑。
说来也真是惨,他这一走,恐怕谢文乐又得天天蹲屋里背书了,真是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