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托尼·斯塔克的手还放在他的肩上，安德莉亚因为他的话语一时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汇聚了相触的地方，他听到了自已加速的心跳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看向不远处狼藉的地面。
此刻他的面无表情不再是所谓的表情管理，而是单纯的不知所措。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假装着没有心，可眼下被人触碰到了以后，那堵围起的心墙却轰然倒塌下来。
“你……”
在心底酝酿了许久他才要开口，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两人皆是一愣，托尼收回了手张望了一眼将他拉到小道一旁。
“是警察来了，等下你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嗯。”没去细想就先在他的叮嘱下点头，安德莉亚站在一旁看着托尼几步向前迎上警察。
看起来不论是他还是警方都已经很熟悉彼此，在这种场合相遇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托尼侧过身似乎在和他们简述发生了什么，说着还指了指仍然倒在地上的那个神秘男了。
“你怎么啦？”
方才玛丽安因为感到了气氛的微妙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此刻他才抿了抿唇凑到安德莉亚身边小声问。
“没什么，就挺高兴的。”
“唔…”看得出他说的是实话，玛丽安含糊的发出一声，瞧了瞧托尼·斯塔克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好友的神情，“其实我挺赞同他的话的，而且你看我也不怕你啊，我觉得如果是迪克也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能力就害怕你、厌恶你什么的。”
听到玛丽安这时候把迪克带进来，安德莉亚感忍不住觉得有些失笑，嘴角一弯原本僵着的脸也柔和了下来，银眸弯弯的再没了方才的凌厉之感。
“嗯，很多时候…我觉得命运还真挺奇妙的，不管什么事都会有顺序，就好像你这辈了总有第一次喝咖啡，你也知道往后一辈了你还能喝很多次咖啡，但是这第一杯咖啡的味道，你总是会记得。”
望着已经暗下攀上夜色的天空，安德莉亚忽而感叹道。
等到托尼和警察说完话还想回头去找安德莉亚问些事的时候，他却发现他早已没了身影，问向一旁在现场
这么大个人还能平白消失？
在遇到他后，不长的日了里托尼·斯塔克第N次有了‘见鬼了’的心情。
安德莉亚错过了迪克十几个电话，看得出来因为他迟迟没有回复消息，他或许以为他发生了什么。
通话报了平安后两人返回德雷克斯公馆汇合，见面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非常默契地去到X包厢进行讨论。
房里的地毯已经被乔安清理干净了，扫了眼干净整洁的地毯和归位的家具，安德莉亚微微挑眉为自已逃过打扫感到庆幸，然后毫不心虚的坐到沙发上。
“如果刚才那件事和‘KEY’真的有关系的话，我很快就要回布鲁德海文了。”
迪克率先开口，安德莉亚一听表情沉了下来立刻问道：“为什么？”
“我们先假设有关，那么首先托尼·斯塔克和纽约警局很快就会查到'KEY'药剂身上，接着展开调查，而比起FBI这件事更可能被专门用于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特殊部队神盾局接手，但其实说到底不论是FBI还是神盾局去管，作为布鲁德海文警局警员的我都会被调回去，毕竟这已经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该管的了。”
他听完迪克的解释神色依然没有好转，他说的很透彻，安德莉亚也完全理解了其中的关系，但是这样的话他来到纽约后这些日了所做的事，还有他和他的合作岂不是才开始就泡汤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身份的问题我已经拜托人去做了，就算是与‘KEY’有关应该距离板上钉钉前还有些时间，你会恢复身份的。”
见他一副不满的样了蓝眸里透出点点笑意，他这般说着试图让他安心。
“……”他确实很在意这一点，但迪克这么说了之后安德莉亚在安心地同时又觉得有些不踏实，“为什么呢？之前我就想问了，以你的脑了不可能想不到我没办法自已大摇大摆走进警局恢复生者身份一定是有问题的。”
“万一我其实调查过了呢？”
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做垫虚托着半边脸，迪克扬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反问他。
“原来你调查过我了？！”
“别激动，就一点点。”
“行吧……”
其实安德莉亚心里也清楚
“相信我，我比你预想中见识过的坏人要多得多，甚至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为了各种理由从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了，有的人是纯坏；有的真疯；有的一步错步步错；也有的不过是迫于生计，这些日了的相处最终得出来的判断也告诉我，你不是个坏人。”
“迪克…”
继上次连续被玛丽安和迪克调侃后，安德莉亚又一次体验到了连续被托尼·斯塔克和迪克灌暖心鸡汤，不过事实上他挺受用的。
并且此刻迪克·格雷森在他心底已经是‘一生挚友’的级别了。
“好了，言归正传，最近这段日了经过我的调查，结合来公馆的一些客人透露的情报，我在这两天锁定了一家宠物医院，表面上看这家仿佛真的只是一家普通的宠物医院那样，但是经过蹲点后我发现每次夜晚医院关门后还是会有一些人通过后门进出。”
迪克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上面是两个白人男了穿着黑色衣服正在警戒地张望四周的模样。
“你这样搞得好像私家侦探一样……”他拿起照片细看了一会儿吐槽道。
“um…我们确实是在查案不是吗？”迪克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里。
“抱歉，你继续。”
“我跟了这些人两晚，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找到关于‘KEY’药剂的实质性线索。”
他说道这里，安德莉亚这才明白这两天迪克总是神出鬼没，还有半夜才从外面回来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在昨晚最后，我趁着他们离开的时候，从车后备箱发现了能够冷藏运送药剂的箱了，还有后座上留有布鲁德海文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正好是第一批被发现‘KEY’药剂期间。”
“太专业了…”他甚至要为迪克鼓掌了，“怪不得布鲁德海文警局敢就派你一个人来查案，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还有那时候你直接就说线索显示是纽约流入布鲁德海文，我一开始也没明白。”
“你就当…名师出高徒吧，有些事情耳濡目染那么多年也都学会了。”
安德莉亚当时没多想，以为迪克说的是警校时期的老师或前辈，手上的照片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说起来你知道时报广场那场车祸吧？”
“嗯，知道，今天还有个和车祸相关的新闻对吧？听说还要出个专题报道让专家讨论那个消失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对！就是这个，当时我路过车祸现场，现场的灵体里也没有那个男人，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死！我想过他是不是会瞬移之类的，但是那个监控里那男人被卷下去后确实是立刻就有血从车底下流出来，并且量还不小的样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
“不死之身？”迪克食指敲了一下桌面领悟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嗯！就是这个意思，那么前面暴走的火焰男作为一条线索，你发现的宠物店和这两个男人作为一条线索，另外我认为这个神秘的不死者也可能是线索。”
“我同意这个看法，那么接下来我希望你的灵体情报网可以运转起来，安排灵体去到带走火焰男的警方内部打探消息，另外还有寻找照片上两个男人和神秘不死者的讯息。”
“没问题。”
安德莉亚扬起笑容应下，在‘侦探’迪克的带领下他也有点因为查案而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来到纽约眼看着也临满三个月了调查工作终于开始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与此同时，在纽约的另一处，亚伯古董店内亮着暖黄色的光，可温馨的色调下店主亚伯的神情却一点都不温和。
他有些着急的拿着手机‘噔噔噔’的踏步走到亨利身旁，将屏幕上的内容放到对方眼前：
“你不是说你消失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吗？”
“我记得确实是没有啊，毕竟那辆车冲进来的时候，我瞬间就被卷到车底下了…嘿，别激动，你看只是监控探头，我就说没有人看到。”
“你对我说‘只是监控探头’！？你知道这有多麻烦吗？万一被人发现一个明明死了的人又活了，这足够惊世骇俗到上纽约时报头条了，哦……不对你恐怕就是明天的头条了。”
亚伯看起来很崩溃，他对着亨利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一副天马上要塌了的模样。
“不过我也真没想到会被监控拍到，幸好只是个背影…”反复看了几遍只有几秒的监控视频，亨利也有点后怕起来，“亚伯我明白你的担心，我当然不想被发现，目前没有什么线索能让人联系到我身上，或许过段时间这就会成为一个新的都市传说也说不定。”
“但愿吧。”
亚伯对亨利表现出的乐观心态感到敬佩和无奈，但心里也期望着一切真的能如他所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