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甚?”捕头孙志挎着刀,从捕快们身后走了出去,模样威严,面色严肃,看他的气势,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将军……
“孙捕头!这些人胆大包天啊!一言不合就将老夫同我的属下们,打成重伤!还请为我们做主啊!”金戊面色一变,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哽咽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来人呐,把这些惹事之人,通通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去严惩。”孙志大声地喊道。
“是!”得到了命令的捕快们,皆拔出腰间的配刀,向淳于茕她们靠近。
淳于茕见这什么孙捕头的,竟只听信金戊一人之言,就要将她们抓起来,便知他们私下里,定是早已经串通一气了,在这样纠缠下去,怕是会一直僵持着。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谢菱持扇拦住了。
谢菱上前一步,笑道“捕头大人,在下同我的这些朋友们,初来大齐,也不懂什么礼数,与这些人发生了冲突,亦不是心中所愿。只因家中有些钱财,便放肆了些,无需动刀,我们同你前去便好,只是这些人刚刚伤了我家主子,实在是……”谢菱话到此处,便顿了下来,没在说了。
孙志见谢菱说话得体,衣着华贵,心下便有了打算,“看你如此知礼,本捕头就不与你们动手了。”
金戊此刻才看清楚谢菱的相貌,面色变得惨白,心下更是大吃一惊,这不是谢大小姐吗?那旁边那人,岂不是,岂不是……
凡是雾亭芳雪阁管事之人,皆看过并记得收到过飞雪册之人的样貌,谢菱不久之前,方才去过,自然记忆深刻。
金戊刚想开口阻止孙志,便突然觉得自己肩上一疼,便开不了口了。
那些将百姓们控制住的人,不知何时,皆是不见了,百姓们见谢菱一行人,被带走之后,方才反应了过来。
“吓死了!”
“是啊,刚才我想跑,怎料突然钻出一群人,不让走!”
“诶诶,刚才听见那乔公子说的话没?”
“听见了……不知是真是假啊?”
“乔公子,平时虽有些不羁,但是人品还是很好的。”
“前些日子,还听说这乔公子,还向皇城外附近的好几家书院私塾里,捐了价值好几千两的笔墨纸砚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
众人浑然不知,刚才他们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依旧讨论着刚才所发生之事,不到半日的时间,此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京兆府。
樊胤正在堂后处理些政事,忽的,一道急迫的声音猛地响起。
“大人!大人!”
樊胤闻声,放下手中之笔,皱眉道“怎么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捕快赵升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拱手道“大人,孙捕头,抓了许多人回来。”
樊胤疑惑道“这孙志,出去巡个街,怎么就给本官带回了这么多的人?”
赵升恭敬道“大人,其中有雾亭芳雪的大总管呢!”
樊胤面色一变,“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立即朝外面走去,一面走着,一面说道“怎么惹上了这雾亭芳雪!走,随本官去看看。”
大堂之上。
金戊被温荆押着,站在一旁,面色苍白,一副想要说话的模样。
孙志虽想将金戊从谢菱他们手里夺回来,见这些人不好惹,又见谢菱口中的主子,手上确实有伤,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金戊,便想着由大人来解决,如此,便也就做罢了。
金戊的那些爪牙们被淳于茕手下之人,控制在大堂之外,想动也动不了。
金戊想着如何将这关过去,又想着要如何通知主子,心下焦急万分,奈何始终被控制着,已是黔驴技穷了……
正思忖间,便见着樊胤从堂后出来。
樊胤端端地坐到了堂上,抬头像前方看去,忽的,面色一变,连忙起身,两三步地便从堂上跑了下来,立即拱手恭敬地说道“下官,参见东虞帝,不知道女皇玉体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
“大人,不必多礼。”淳于茕笑道。
樊胤得了淳于茕的话,方才抬起了头,伸手拂下了额间的汗水,这可是一尊大佛,驾临京兆府,实在是他的无上尊荣。
一旁的金戊闻言,面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而被一起带过来的薛传,刚刚才恢复了些神气,微微睁眼,便见了眼前的一幕,又立即被吓晕了过去……
而扶着薛传的杨青,一脸的死寂,原本他带着公子过来,是想着讨一个公道的。而现在已被吓得是七窍没了两窍,因他扶着薛传,不敢乱动,心下哀嚎道刚才公子伤的,竟是东虞国的女皇,小命休矣!
淳于茕进京时,百官迎接,樊胤自是见过的,如此天颜,见一眼便可记久长。
虽然淳于茕一身男装,全无半点女人的姿态,不过那气势却依旧不减。
又见站在一旁,看上去十分熟悉的谢菱,心下疑惑,想了片刻,立即记了起来。
这不是前日回京的谢将军吗?啊,不,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怎么也来了他这小小的京兆府了?
樊胤心下疑惑,但因淳于茕在此,不敢怠慢,随即又朝周围打量了一下,见孙志一脸惨白,还有躺在杨青身上的薛传,还有被押着的金戊,心下更加疑惑了。
“这是?”樊胤疑惑道。
随后又见淳于茕手臂上的伤势,面色大变,紧张地说道“这,这怎么如此。”
东虞的皇帝,在他们大齐受了伤,这要是处理不当,两国免不了一场战事,正思忖间,忽然听到一熟悉之声响起。
“樊大人,有礼了。”谢菱见樊胤这番模样,微微一笑,上前说道。
樊胤忙惶恐道“谢大小姐,无需如此客气,倒折煞于我了。”
谢菱目不斜视地看着樊胤说道“樊大人可是令人尊敬的父母官呢,怎能说这折煞二字。”
樊胤与谢菱寒暄了几句,便立即关心这淳于茕的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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